女配高攀失敗之後 - 第 36 章

“閉嘴。”闵序咬牙切齒的說道, 眼睛裏是滿滿的厭惡。

“怎麽,你都敢做了, 還怕我說麽?”腦袋裏的那個聲音并不以為然的繼續道:“你初見她時就喜歡上了,可惜那時她心裏只有九重天的太子,記都不記得你, 如今她嫁了你為妻,明明遂了你的願,新婚之夜你卻連碰她一下都掙紮許久,她一句不讓你同她睡, 你竟然連個為什麽都不敢問, 明明已經到了繁育期,卻讓她走了,接下來的日子你準備怎麽辦?”

闵序跌跌撞撞的向床邊走去:“這不關你的事。”

“怎麽不關我的事, 你就是我, 我就是你, 我們本就是一體啊。”

闵序沒有理會,坐在床上開始運行心法,想要将腦海裏的這個聲音強行壓制下去。

可聲音還在繼續:“怎麽,不想承認我的存在?那可不行,我陪了你這麽多年, 陪你受虐待, 陪你逃出北冥之海,陪你殺過妖皇、鬥過燭陰,你可不能忘恩負義說我不存在。”

闵序依舊不理, 只将師父教他的洗心咒一遍遍低聲念着。

在心法的壓制下,那肆無忌憚的聲音終于漸漸弱了下去:“你知道的,她之所以看不見你的存在,是因為她心裏一直都有那個太子。你本就是主宰九天的王,何必如此壓抑自己,委屈自己,不如放我出來,我們一起屠了這三界,讓所有人都臣服于你,到時候,只要你勾一勾手指頭,你心心念念的那位美人,便會乖乖的爬過來。”

“住口。”闵序冷厲道,眼睛攸的一下睜開,眼中殘餘的金色瞬間被壓了下去。

但依舊有一絲微弱的聲音掙紮的傳來:“你知道嗎,這就是你的報應,你不成全我和窈七的報應,哈哈哈……”

這笑聲,幾分猖狂、幾分得意,還有幾分是無望……

正常的琥珀色重回闵序眼中,只是這一次多了幾分悲涼。

因為剛剛腦海裏的那個聲音說的沒錯,玉映現在雖是他的妻子,可他卻碰她一下都要掙紮許久,因為他知道,她心裏并未有過他,他害怕自己的強勢讓她疏離。

可是越是壓抑,他越覺得,自己要失控了。

離恨宮外豔陽高照,可宮內卻因一個人一片冷意。

連翹和杜仲站在宮外,臉上都是焦急之色。

“要不我們還是進去看一看吧。”連翹說道。

杜仲卻攔住他:“別忘了天尊叮囑我們的,一切還得靠他自己,我們強行介入恐怕只會添亂。”

連翹滿臉憂色:“心魔尚且可以心法壓制,但繁育乃萬物之本能,尤其他是鲲一族,年輕氣盛的又是第一次進入繁育期,既不讓我們告訴少妃,別的女人又寧死不碰,要怎麽熬的過,難道真綁了他去找少妃?”

杜仲一臉凝重:“如今天尊不在,我估計就算天尊在也解決不了這本能之事,但把少君綁到冥司不像話,我看還是把少妃騙回來吧。”

而這邊,玉映乘着兕車帶着随侍浩浩蕩蕩的向冥司行去,其實按花花的正常速度,前去冥司也不過是一炷香的事,可偏偏随行的禮儀官要求慢慢走,說這是天上的規矩。

玉映知道天上的這些神仙從來都是高人一等,做什麽都要擺出一個樣子來,所以也能理解,但她實在想快點知道姐姐究竟要告訴她什麽,而且也很想快點和花花找個無人處,問他究竟聽到的是哪四個嫌疑人,所以此刻是心急如焚。

因為是第一次出門參加女仙們的聚會,所以連翹為她安排的排場足夠大,到了冥司後,便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轟動。

冥司九位少妃全都出來迎接,玉煙也好端端的在其中,見到玉煙無礙,她才松了一口氣。

這次宴會雖是私宴,但因冥司少妃衆多,也都邀了各自姐妹,所以到場的人數不少。

雖這冥司前些時日被燭陰毀了大半,她離開時也還是斷壁殘垣,短短十數日,竟都恢複如初,甚至還更氣派,她不得不佩服冥君的手段。

因她嫁了冥序,近期又接連的參與了幾件大事,所以一出場就受到了所有人的目光洗禮,走哪都有人盯着,想和玉煙偷偷說兩句話都不行,只得硬着頭皮應付衆人一個又一個的問題。

終于熬到了晚上,兩姐妹借口泡澡才得了喘口氣的機會。

兩人将随身的侍從都遣了出去,這才窩在一起說話。

“姐姐,發生什麽事了?”她擔心的問道。

玉煙小聲回道:“寧無好像有了玉承魂魄的線索了,可不知為何不願告訴我。”

玉映一驚:“他有了線索不告訴你?”

玉煙點了點頭:“我昨日見他派出去調查玉承魂魄的人回來了一名,神色匆匆的進了他書房。好半天才出來,以前我也見過這些人回來彙報,但他們都從未如昨日那般嚴肅過,所以我猜測是找到了線索,但不知出于什麽原因不讓我知道。”

玉映皺着眉:“奇怪,闵序也是如此,杜仲明明帶回來了消息,他也不告訴我,不行,我得現在就去問花花。”

可是,兩人到了花花休息的地方,才知道它聽說地藏菩薩的谛聽獸近日回了冥司,小小年紀屁颠屁颠跑去套近乎了,也不知何時才回。

“我們直接去菩薩那裏找花花吧,而且我聽說谛聽獸知天下事,我們也可以直接問它。”玉映建議道。

“不可。”玉煙攔住她:“先不說冥司有令不得擅自打擾菩薩,就說那谛聽獸,輕易不開口,你我雖為少妃,但還不夠資格去問問題,就連父君有事請教,都得斟酌再三。”

“啊,這樣啊,那怎麽辦,也不知道花花要玩到什麽時候。”

為了侄兒魂魄的下落,兩個姑姑都心如火炙。

“不如這樣,你去等着花花回來,我這邊想個法子套寧無的話,然後将兩邊的線索合起來,這樣既能提高準确性也能擴大線索。”玉煙提議道。

“我也正有此意,不過,姐姐你要如何套寧無的話啊,他……他對你那樣不好,我擔心你哪一句又惱了他,他會對你不好。”玉映憂心道。

玉煙憐愛看着自己的小妹:“你啊,別擔心這麽多了,我嫁給他四百多年,現在不也好好的站在這裏同你說話麽,如今玉承的事最大,別的都顧不得了。”

玉映點了點頭:“那姐姐你也不用強求問出什麽,有花花在呢。”

“嗯,那你快去等它吧。”玉煙說道。

玉映走後,玉煙臉上的笑容慢慢消失,玉映雖說可以問花花,但她還是想從寧無那裏也得到答案,她怕闵序查的有遺漏,畢竟對于尋找魂魄這塊冥司更拿手。

且寧無不願告訴她結果,必定是其中有什麽冥司也不能輕易去撼動的關系,她擔心冥司不肯幫忙,所以先打聽清楚後再計劃下一步怎麽走。

如今,玉府就剩玉承一男丁,她絕對不能讓父親的孫子哥哥的兒子出事。

而走到外面的玉映也是同樣堅定的想法,她擡頭看着天上的星河,時光雖荏苒,但星辰不變,縱使這一次真的有冥司和離恨天都忌憚的利害關系存在,她也要努力一試,救回玉承。

想到此處,身體裏的玉髓隐隐作動,似有附和支持之意。

而正與花花在一起交談的谛聽獸,突然擡起頭張着耳朵,柔和的眼神也瞬間淩厲起來。

“伯伯,怎麽啦。”花花疑惑的問道。

谛聽怔了一會兒搖了搖頭:“沒什麽,你繼續吃吧。”

花花咀嚼着嘴裏的神草繼續剛才的話題:“伯伯,能夠聽到世間萬物的聲音的本事太厲害了,我要是能擁有這個能力就好了,這樣我就知道連翹把蜂蜜藏在什麽地方了,我要天天偷吃一大罐。”

谛聽寵愛的看着它:“有時候知道的多了反而不是好事,像你這樣什麽都不知道開開心心的也挺好。”

“呵呵。”花花憨憨的笑了笑,然後将吃剩下的神草扒拉起來:“這些真好吃,我要給我爹爹帶一點。”

谛聽點了點頭:“嗯,你爹爹快要随天尊一起出關了,你們離恨天 ,要熱鬧啰。”

————

寧無忙碌了一天回到寝宮,只見玉煙并未像往常一般早早睡下,而是披着衣衫在燈下書寫,面前還擺了一瓶酒,想來又是在記錄她新釀的酒。

她雖無其他少妃們那般美麗的容貌,但她面容清秀,性子溫婉恬靜,即便是披衣散發而坐,也有一種怡人的恬淡。

也就是這種恬淡,常常勾的他想把她揉碎了狠狠吞下腹中才好。

卻偏偏她身體柔弱,經不得。

聽到他回來的聲音,玉煙像往常一樣起身為他寬衣,默不作聲的,柔軟的發輕輕拂過他的手,撓心撓肝的。

“又新釀了酒?”他問道 。

玉煙點了點頭。

“都是些什麽酒?”他走過去拿起一瓶打開聞了聞,酒香撲鼻,不用嘗就知道是上上等。

“取了名字沒?”

“取了,叫莫愁。”

寧無拿了杯子倒了一杯:“莫不是喝了酒不會有煩惱了?”

玉煙攔住他:“夫君還是不要喝了,此酒雖會使人逍遙快活忘記憂愁,但也能讓人神志松懈,父君近日交代了那麽多事給你,恐會誤事。”

寧無卻依舊一飲而盡,俊美的容顏滿是不屑:“如果區區一杯酒酒讓我神志松懈 ,那我這些年的苦心修煉便可作廢了。”說完便徑直去沐浴。

待他出來,玉煙還在燈下書寫,他不耐的叫了聲:“過來。”

寧無的一聲過來,玉煙便放下手中的筆順從的走過去。

她附身去鋪床,卻被寧無一把拉起:“我讓你在這個房間裏,不是讓你幹這些的。”

她的身上,除了桃花香 ,他還聞到了淡淡的墨香。

玉煙轉過身,擡頭看着眼前的男人,咬了咬嘴唇後,颠起了腳尖碰了下他的薄唇。

只輕輕一下,寧無的眼神就黯了下去。

而守在門外聽候召喚的兩個侍女,确實面色擔憂,因為,她們又聞到了那股淡淡的冷香。

寧無覺得很快樂,他想大約是玉煙釀的酒的緣故,莫愁,的确是一點憂愁都沒有,他現在身心愉悅的仿佛騰飛在遼闊的天空一般。

玉煙自然是依着他的胡鬧的,也在等着他,等他神志松懈,但他真如他自己所說,如果那麽輕易就失了神志,這些年的修為豈不是白費。

而她,也聞到了他身上散發出的冷香,心中全是懼意,但又只能忍着。

“在想什麽?”寧無竟然在迷離之中瞧出了她的走神。

她忙回過神如實回答:“想你為什麽還神智清醒。”

“你竟然還能想這個。”寧無莫名惱怒,虧他還擔心她的身體A*X*T*J,原來是自己多慮了。

如此,他越發的不能控制自己,那股冷香越來越冷,也越來愈重。

“不要。”玉煙驚慌的叫了一聲。

“不要什麽?”他惡意的問她。

“不要變成……”然而她話還沒說完,便覺得自己騰在了半空中,黑龍矯健的身軀盤繞着她,擠壓着她,然後一起滑向失控的深淵。

只是,這一次,她沒有像以前那樣幾乎不能忍受。

甚至,她覺得自己好像來到了大海,層層的波浪拍打着她的小船,而她随波不斷起伏。

她有些恐慌,害怕,她覺得,這好像不是自己了。

良久之後,他又帶着她重回人間,身上一片薄汗,原本清亮的眼神也終于變得失神。

她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卻被他一口輕咬住手指,就像那天燭陰來時,他将她溫柔的銜在嘴裏,生怕她受一點傷。

她知道他清醒時絕不會這樣做,酒效終于上來了。

他剛剛喝的酒,并不叫莫愁,而叫真言酒,若在一個人防備意識低的時候喝下,便會口吐真言。

而他防備意識最低的時候,便是情動之時。

“寧無。”她叫了他一聲。

“嗯。“他少年氣的應着她,他本就小了她八百歲。

“玉承的魂魄,現在在哪裏?”她問道。

他迷離的眼神有些掙紮,似乎不想也不能說出口,但卻經不住她的溫柔,他只能老實交代,但他心裏還是有不可說的意識,所以附在她耳邊小聲道:“孤山應龍、北極紫薇貪狼,三十五重天金氏,南海之南歸墟。

玉煙越聽心越往下沉,因為這四家全是正統之家,在三界內極具聲望,孤山應龍為天帝一脈,紫薇貪狼乃紫微大帝之子,三十五重天金氏為原始天尊一系,南海之南歸墟一派則是知曉侵天秘境的秘密。

這樣的正統聲望之家,怎麽會和一個幼童的魂魄有關的。

她一直以為,如果玉承的魂魄真的被拘禁起來,會是妖族所為。

寧無說完這些,突然用手壓着她的後腦勺,迫使她面對着他:“玉衡山玉煙,你要記住,你只能是我的,是我一個人的,如果你敢看別的男人一眼,我便滅了他的魂魄,叫你永生永世後悔。”

他低喃着,卻又是惡狠狠的。

這是他的真言。

然後他的唇輕輕的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便擁着她沉沉睡去。

玉煙瞧着他熟睡的面容,許久之後才輕聲道:“知道了。”

這邊玉映也終于等到了花花,它邁着小碎步,拖着給它阿爹囤的神草,心滿意足的回來了。

玉映趕緊将它拉到一邊,讓它将那四個嫌疑人說出來。

花花也不藏着掖着:“三十五重天金氏,孤山應龍、北極紫薇貪狼,南海之南歸墟。”

玉映再三确認:“你确定你沒聽錯?”

花花肯定道:“當然,我雖然小但記憶力可不差,而且杜仲還說,近年來,凡間也失蹤了許多小童子的魂魄,怕是有人故意拘魂呢。”

“凡人小孩的魂魄也失蹤了?”她心裏有了不好的預感,如果拘魂一事真的是這四大仙家中的一家,那就難辦了。

怪不得闵序和寧無都會顧忌,一來他們是正統,說他們拘魂不會有人輕易相信,二來,這四家每一家勢力都極大,術法也強悍,除非找到确鑿證據,否則不能輕舉妄動。

“花花,這個蜂蜜是我特意給你準備的,你吃吧,倒是今天我們的談話先不要告訴少君哦。”

花花一見蜂蜜,立刻化作一粉乎乎的小團子,拿了蜂蜜就用湯匙往嘴裏喂:“我也是偷聽來的,我又不笨……”

玉映瞧着他這饞樣,不禁笑了笑,但內心依舊壓力一塊巨石,喘不過氣來。

回到房中等了許久也沒見玉煙過來,後來還是侍女過來傳話明日再敘。

第二日一大早,玉煙便起床來了她房間,兩人将各自得到的消息一核對,竟然絲毫不差,便知情報十有八九是準确的。

“這四家究竟會是哪一家呢?”玉煙沉思。

“既然闵序和寧無都瞞着我們,如果請他們幫忙他們肯定不會同意,而且還很有可能限制我們的行動,所以,不如我先去調查一番。”玉映分析道。

玉煙自然擔心:“你?你現在身體剛好,修為都沒多少,就算你有,又哪裏躲的過這四家的眼睛。”

玉映從百物袋裏拿出那枚藏天鏡:“我還真能躲過。”

她将藏天鏡的能力說了,玉煙甚是驚訝:“我竟從未聽說過這等等法器。”

“所以才是稀罕物,要是人人皆知,又怎能藏天,所以姐姐你別擔心,我能保護好我自己。”

玉煙點了點頭:“如今之計,也只能如此,只要有一點點證據,待父君從西天回來後,我再單獨同他講這件事,父君正直,肯定會為這些失了魂魄的稚童主持公道的,只是這四家每家相隔數萬裏,你要怎麽到達才好。”

玉映:“姐姐不用擔心,我自有幫手,如今我來你這裏,正好有幾日時間,不如你幫我打個掩護,我先去最近的孤山一趟。”

玉煙憂心:“那裏可是應龍的地方,你萬萬小心,對了,這個給你。”她将一把桃木梳拿了出來。

“這是?”玉映不解。

玉煙回道:“我繼承的是母親的血脈,雖不像你和哥哥可以修煉出玉髓,但這些年閑來無事,也琢磨出這麽一件法器,此梳雖不能當成攻擊的法器,但卻……卻有助于逃跑,你若遇上危險,将此梳扔在地上,便會長出萬千桃樹擋住追你的人,但你切記一定要快快逃走,我修為低,這桃林擋不住別人許久。”

玉映小心的将梳子裝進百物袋:“知道了,但希望我運氣好點,争取不要用到它。”

她正要換裝,玉煙卻一把将她拉住:“阿映,如果真被抓住,可以報我的名號,我不怕被嘲笑諷刺,也不怕寧無責罰,只要你活着,什麽都好。”

玉映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我會沒事的,這鏡子可是連燭陰都躲過了的呢,”

玉煙走後,她将随行的幾位司禮官叫了進來,表示自己身體不适要睡一整天,讓她們不要進來打擾。

然後便啓動藏天鏡堂堂從衆人面前走過,果真無一人發覺,她将花花單獨叫了出來,許了十瓶蜂蜜的承諾,讓它将她送往孤山。

花花自然開心允諾,駝起她便撒歡而去。

玉映走後不久,寧無也起了床,昨夜發生的事除了吐真言忘了外,其餘都記得清清楚楚,所以他第一反應就是玉煙有沒有事 。

“醒了。”玉煙上前為他穿衣,面色紅潤,看起來無礙。

他低頭看着她,見她脖子上幾塊輕紫,是他的傑作沒錯。

“你歇着吧,我又不是不會穿。”他扯過腰帶自己系上。

玉煙愣了一下,他這是第一次沒有使喚她。

一切妥當之後,兩人便去拜見慕婵,自上一次燭陰和小九的事之後,慕婵便消沉了許多,整日閉門不出,今天是第一次接受兒子兒媳們的拜見。

參禮結束後,慕婵将寧無單獨留下。

“荒唐。”慕婵聞到了寧無身上殘留的冷香怒斥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麽還能這樣控制不住自己,若她是凡人之軀,早已死了許多次了,你怎能這麽狠心,你若真不喜歡她,我就去同你父君說,讓你們和離好了。”

寧無乖乖跪着:“我也想控制來着,可她總能惹我生氣,我一生氣就……就控制不住。”

“一生氣就控制不住?”慕婵自然不信:“我看你是喜歡上她了,所以才一點就着。”

“我……我怎麽會喜歡她,我只不過是長大了,有些需求也是正常的,你們又不需我碰別的女人,這很正常吧,您和父君是過來人,難道會不知道嗎?”

慕婵想到丈夫,神色又沉重起來:“罷了,都是我把你寵壞了,不管你是喜歡還是不喜歡,都不要那樣對一個女人,否則,總有一天,你會後悔的。”

“知道了。”寧無回道。

“回去吧。”慕婵疲憊的揮了揮手。

寧無走到殿外,玉煙正站在樹下等她,半攏煙沙下,她和清晨的霧氣幾乎融成一體,仿佛随時都要消散去。

他立刻幾步走到她跟前一把拉住她:“走吧。”

玉煙感覺到他手上的力道,也不知發生了什事,只能被他拽着走。

“慢一點寧無 。”她幾乎要被他拉扯的飄起來。

寧無回頭看着她先天不足的腿,終于放慢腳步,皺着眉:“你這樣慢,真受不了。”

玉煙緩緩低下頭。

寧無不知怎的突然将她拉進旁邊的樹叢,捧着她的臉吻下去:“最受不了這樣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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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到了,就是那座山,花花,你真厲害。”玉映豎起大拇指。

花花也一臉得意:“那是自然,我雖然年紀還小,但本事不小,就着孤山的應龍,我也不怕的。”

玉映忙噓了一聲:“小聲點,要是被應龍聽見就不好了,小小年紀就不要吹牛了,你就把我放在這裏先回去吧。”

花花卻搖了搖耳朵:“不行,不能把你一個人放在這裏,少君吩咐過,如果你獨自出來玩,讓我一定要保護你,說你頂愛闖禍,哎呀,糟了少君讓我不要說的。”

玉映怔了怔:“所以,是少君吩咐你來保護我的?”

花花了呵呵:“嗯嗯,不過,少妃你找應龍一族是要作什麽呀?”

她心裏,一陣愧疚,他背地裏竟然為她安排了這些。

她擡頭看向孤山:“為了一件比生命還重要的私事。”

離恨天宮內。

勉強只睡了一個時辰的闵序突然睜開眼睛,感知一番後立刻從床山坐起,然後取了了沉水劍便要出門。

“少君要去何處?”守在寝宮門口的杜仲緊張又期待的問道。

闵序卻沉聲回道:“孤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