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右翼卻和左翼完全相反的色彩,但形态和大小卻是相同的;蝶須卻是左邊是黑,右邊是白;身體是通體黑色的,很是奇特。
那個人見月雨釀如此直白也是有些挂不住臉面,便看着月雨釀頭上的那個皇蛾陰陽蝶,笑道:“這般奇特的飾品,妹妹是哪裏來的?竟然做的像真的一般。”
“這本來就是真的。”月雨釀淡淡道,同時也看到了別人奇特的眼神。
“呀,那豈不是臭蟲子的屍體?”那女子做作的捂着鼻子忙退一步。
你這般做作才是臭蟲子!月雨釀暗罵一句,她最讨厭誰人說蝴蝶是臭蟲子,但想到現在的處境,便裝作心平氣和模樣,卻是看着那人頭上別着的芍藥,笑裏藏刀的道:“大姐姐這般說倒也不無道理,只是這是琥珀封着的,過上百萬年怕都不會腐壞,且大姐姐頭上戴着的那朵芍藥又何嘗不是屍體呢?過不了幾天不就焉了開始腐爛了嗎?”
那人氣的想要跳腳,沒想到月雨釀這般牙尖嘴利,卻微微一笑,道:“妹妹這樣說也不無道理,我倒是想要從妹妹那裏讨到一個這樣的蝴蝶琥珀來戴戴。”她何嘗不知這般奇特的蝴蝶少見?只是随口編一個話題而已,免得再提什麽屍體不屍體的。
月雨釀微微一笑,心道大姐姐啊,你這般說倒是說錯話了,便道:“哪裏用得着什麽琥珀,我這裏有一只呢,還活着,大姐姐何必要戴個屍體呢?”
活的?那人頓時一驚,随後轉念一想也不過是只蝴蝶罷了,便道:“那好吧,多謝妹妹了。”
月雨釀微微一笑,并未多言,之後一一見過終姊妹,她這才知曉,自己的大姐姐名叫月如水。
輕輕夠了一下袖中那不能飛翔的皇蛾陰陽蝶,心道月如水怕是有的好受了。
她本來對一切蝴蝶,蛾子,甚至蚊子的吸血,劇毒,病菌什麽的都有一種免疫,根本就不怕,但月如水就不一樣,這皇蛾陰陽蝶雖然不能飛,卻擁有令人變色的劇毒,雖然壽命只有六天多,可只要一天,月如水這個嬌生慣養的閨閣小姐就鐵定抗不過皇蛾陰陽蝶的劇毒。
這算是給這個和臭婊子差不多做作的人一個教尋,月雨釀見過衆人,一一笑着答應。
她們一共有四個姊妹,她是三妹,但令她心驚的是那個最小的小妹眼神裏面竟然有擋不住的嫌棄厭惡,完全沒有九歲小女孩有的天真無邪和稚嫩,這個小妹頭戴白花紫露草簪,紫藤蘿流蘇,身着一身紫色織金纓絡裙,其上的圖案更是繁複之極,俨然是一個富貴人家女兒,
回到閨房,月雨釀看着袖中奇異的皇蛾陰陽蝶,微微一笑,想要親自去給月如水送去,屆時卻是有一個綠衣的毛丫頭冒冒失失的跑進來,氣喘籲籲的道:“見過三小姐,我是二夫人送來的丫鬟,從此之後就服侍小姐了。”
二夫人?月雨釀先是楞了一下,随後明了過來是自己生母,便笑道:“也別小姐小姐的叫了,聽着怪逆耳的,叫我雨釀就好,小丫鬟你什麽名字呢?”
小丫頭先是一怔,似是沒有料到這三小姐比二夫人的性兒還要好,便笑道:“我叫茶茶,就是平素喝的那個茶。”
“嗯,那麽茶茶,你陪我去給大姐姐送蝴蝶去好了。”也沒什麽要緊事,月雨釀微微笑道,攜了茶茶便向月如水的住處走去。
行至月如水住處,月雨釀輕輕叩門,門開了,月如水見是月雨釀,微微一笑,問道:“三妹可是來為我送蝴蝶來了?”
“嗯,大姐姐你看,這便是那個蝴蝶了。”月雨釀微微一笑,展開手心,一半黑一半白的蝴蝶停滞在她掌心上。
“勞煩三妹妹費心了。”月如水假情假意一笑,接過皇蛾陰陽蝶,笑道:“我素來聽說三妹身體羸弱,如今正趕上冬末春初,雖是萬物複蘇之時,可也容易得個傷寒什麽的恙,不如進來喝點姜湯來驅驅寒吧。”
“大姐姐的好意我心領了,只是我還要去給老太太請安,不好耽擱,若是有時間,自然來姐姐這讨碗姜湯。”月雨釀婉言拒絕了,和月如水又說了些家常話,便回到住處。
待得月雨釀遠走,月如水嫌惡的把蝴蝶扔在地上,還狠狠的踩了兩下不能飛的蝴蝶,便覺解氣,回到閨房換了雙鞋子。
等了兩天,月如水不處所料病倒了,家裏請了不少大夫來治療,雖然命是撿回來了,人卻虛弱的很,估摸到了除夕也只好呆在床上。
這些日子閑的無聊,月雨釀只好養養花喂喂動物,由于不能出門,且為了讨應付,不得不每天做些女紅什麽的,手倒是被紮了些口子。
終于到了除夕夜,茶茶一早就把月雨釀拉了起來,道什麽除夕這天要接見女眷,請安,不少禮儀,總之,她有的忙就是了。
須知月雨釀是不怎麽貪睡的,早起也還可以忍耐,可是一想到整天都要裝出一副大家閨秀的樣子,說些假情假意的好聽話,便覺頭疼的慌,本欲推辭說身體不好的,可茶茶卻道:“大小姐病了不能去,若是雨釀你也若此,那麽倒是會惹得老太太不悅的,再說依照雨釀你為庶女,大小姐為嫡長女的想法,老太太會更加讨厭你的。”
月雨釀頭大扶額,問道:“依你這麽說,我是非去不可了?”
茶茶連忙點頭,道:“再說了,據說除夕那夜會有不少貴族公子前往呢,而且不少風流才子門都買老爺的面子,都會前往的。”
“原來這個才是你的目的。”月雨釀狹長的美眸微迷,似笑非笑道,卻又一股醉人心脾的撫媚。
茶茶也沒在意月雨釀的打趣,見月雨釀自然而然露出一種撫媚風韻來,不由贊道:“雨釀,我若是沒記錯的話,你還有個別名吧?叫做魅蝶,這個名字真真和你貼切的甚。”
月雨釀眼眸微沉,淡淡道:“什勞子魅蝶?我怎生不知曉我有這個名字?”
茶茶見月雨釀眼眸微冷,讪讪道:“我胡亂說的,莫要介意,莫要介意。”
月雨釀這才整理衣冠,随着茶茶來到女眷彙聚的地方,一一見過各位太太,姨媽,姊妹……然後同各階诰命夫人見過,月雨釀一直都是微微溫和的笑着的,倒也落了個不錯的印象。
中午和女眷們吃罷飯,月雨釀才忙裏偷閑的到一處廂房來歇歇,卻不知此時有人在詢問她蹤跡。
此時,月府門口,一位尚未弱冠的紫衣男子正和月府的正主交談着。
紫衣男子雖然尚未弱冠,可言辭之間甚為不凡,面對月府正主這個一品大官也毫不失風度,見微知著之人都認得出這非池中之物,且紫衣男子容顏俊美,堪稱風華絕代,想必也是位風流才子。
“暫且不說這些政事了,今日是除夕,在這孤就先祝賀月大人了。”紫衣男子微微笑道,自稱卻是令人驚詫,這位尚未弱冠之人卻是比之月府絲毫不差的封王。
“呵呵,攝政王所言甚是,鄙人這尚無什麽好東西可以款待的,還望攝政王賞臉。”老态龍鐘之人笑道,引着攝政王便來至大廳。
衆人見紫衣男子,頓時一個個起身寒暄,攝政王一一笑着回答,可神色卻是淡然之極的,頗有敷衍的意思,只是衆人似是早就習慣了紫衣男子的性格,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心中一個勁的腹诽。
一隅中的兩位男子看着攝政王,有些不滿的神色躍上眼底,一較大的道:“自從趙氏分割出嬴姓建立秦國且嬴政打下江山社稷以後各朝各代都對秦這個封王很是謹慎,如今這攝政王雖并非秦王,可擁有的權利和封地比之嬴姓的也不差多少了,擁有這樣的財富,怎會不叫帝王猜疑,偏生這攝政王還如此敷衍貴權,這不是作死是什麽?”
“而且兄長你可知曉攝政王的姓名?”年小的笑問道。
“怎生會不知?姓缪名飔。”年長的一下想起來了,冷笑道:“秦缪公之後,以谥為氏,這人的姓氏出自嬴姓趙氏,真真是連名字也未取好,真不知莫姓怎生會選取一個外戚做攝政王。”
“也是呢。”年小的微微一笑,道。
正在兩人交談時,缪飔走過來寒暄笑道:“蒼瀾公子,蒼芸公子。”
年長的忙起來作揖笑道:“蒼芸公子這個稱呼出自攝政王之口還真真是折煞在下了。”
“哪裏?方才孤似是聽見兩位公子在讨論姓氏淵源,可否讓孤也聽聽,免得被人笑話孤陋寡聞,連自家姓出自那個姓都不知。”缪飔這番話裏有話委實說的有些露骨且狠了,但卻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兩位,宛如冠玉般無暇的臉上卻是充分說明了何為皮笑肉不笑。
“咳,也沒有什麽,只是在感嘆我們蒼這個姓的糾結複雜而已。”蒼瀾吶吶笑道。
“蒼這姓氏的淵源有七種說法。有說源于姬姓的三種,出自黃帝史官倉颉、颛顼帝的後裔倉舒、周王朝倉庫官之後裔,屬于以官職稱謂為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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诰命,古代官員的正室夫人被封為诰命,诰命和官員一樣封為九品,依據各種夫君品節來分封。
古代姓和氏是兩碼事,嬴姓是在商朝時由趙氏分化而來,秦缪公即是秦穆公。
蒼這個姓氏的糾結較多,蒼氏淵源這本書裏面提到過。
各位要是想知道知己姓氏的來源不妨去看看百家姓什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