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朋友變成鬼之後 - 第 39 章 獨占(6) 喬月的搜索框

喬月簡直不想回憶昨天淩晨時發生的一切。可是醒來後淩亂的床單, 尤其是她身上斑駁的青紫痕跡又不得不讓她想起。

……江如秋他、他竟然整整一天都沒有停歇!

沒錯,是整整一天,從淩晨到夜晚, 然後喬月昏睡過去,直到第二天早晨, 也就是現在她才清醒過來。

“你終于醒了……”如秋的臉上全都是餍足後的笑意,注視着喬月時, 眼睛裏的炙熱愛意滾燙得厲害。他走過去, 摸摸喬月的眼睛, 又摸了摸她露在外面的青痕,笑意更大了,“那裏還不舒服嗎?”

喬月的臉瞬間漲紅:“……你能不能別問。”

江如秋沒再說下去, 而是用行動證明了他的擔憂。他将被子掀開,一只手按住了喬月不斷掙紮的身體,看去,果然受了傷。

他本充滿歡暢滿足的面容稍稍收斂了些。面上浮現真切的擔憂與自責。還想繼續往下看去,可喬月不讓, 她不停地扭動身體。江如秋這才止住, 拿了他清晨趕去藥店買的藥膏抹上。

他低頭去看,還未瞧見什麽, 就被喬月雙手抱住, 止住了他的動作後, 又将五指張開覆在他的眼上,一只手怕擋不住, 喬月又加了一只手。

江如秋的動作被迫停止。

“……好喬喬,讓我看看行嗎?都紅了,疼不疼?都怪我, 現在舒服了嗎?就讓我瞧一眼,我是擔心你啊!”

“不行。”

“那好吧,我不看了。”

确認江如秋坐直了身體,喬月仍舊沒有松開手,先将被子重新蓋在身上,嚴嚴實實後才松開。繼而對上男人滿是寵溺笑意的眼神。

喬月安靜地靠在床頭。

江如秋也沉默了下去。

酣暢淋漓過後應該是異常和諧的關系,但是他們兩人除了對喬月的傷痕位置進行過交流,對于昨天一整天的性/事卻沒有任何交談。

事實上,江如秋回憶起昨晚來,除了感到徹底擁有喬月的滿足外,還伴随着深深的快要将他壓垮的自責。

他、他似乎得了奇怪的病。

換句話說,并不是病,而是因為他不是正常人了,而是一具活屍。所以很多事情都無法用科學解釋,亦或是他曾經掌握的關于人體的知識。

喬月用疲勞想要睡覺的理由将江如秋支了出去,确定他在廚房忙活一時半會兒不會進來後,她才撩開被子去看重點部位。

雖然喬月在昏昏沉沉期間已經被清洗了一遍,事實上她早就習慣了事後昏睡過去。但是現在卻有所不同。她仍然能夠感覺到小腹漲漲的,裏面好似裝着冰塊,動一下就讓她冰的厲害。她躺在暖烘烘的被窩裏好久,這難受的感覺才消失。

最讓她難以啓齒的是——

做了一整天并不是因為他們兩個人異常和諧。而是出在江如秋的身上。

他似乎…..很久很久才結束。

這并不是誇獎江如秋的詞語,對于喬月來說,這過程便變得異常地煎熬。所以才會出現江如秋連夜外出給她買藥,還有她昏睡一整晚的結果。

喬月頭一次對這種事情産生了抗拒,索性後來江如秋沒再逼迫她做過。每到晚上也只是摟着她睡覺,為了防止再次發臭,他會按時去樓下冰櫃裏躺一會兒,而後再上來抱着她直到天亮。

其實除了喬月來大姨媽那幾天,家裏的溫度格外高,而江如秋又大意沒去冰櫃時發出過短暫的臭味後,他每天都是香香的。

他還網購了不同味道的沐浴露,每天換着洗浴。

日子就這樣平淡地進行着。

江如秋每天早上一如既往地做早粥,大多數是小米粥,因為喬月的身體總是很差,小米粥又是最養身體的。喬月什麽都不需要做,只喝完後将空碗交給他,而後坐在餐桌上等待。

她拿着手機,不停地翻動着。江如秋忽然從廚房出來,抽出手機,拿到他的手中。

“哎……”

喬月急了,卻不好搶過。

“最近為什麽一直拿着手機,是有什麽好玩的東西嗎?為什麽喬喬從來不跟我分享?”他看似控訴實則質問。視線在喬月的手機上來回滑動,點開一個又一個軟件開始查看。

直到看到搜索欄裏的問題時,他頓住。

【人死後射景還正常嗎?】

【屍體還能硬期來嗎?會不會久/插不/舍?】

【如何跟屍體做/艾?】

喬月問的問題一個比一個離譜。她自己也知道離譜卻還是去搜索,心裏有那麽微弱的丁點期待可以得到別人的解答。

……毫無意外,一個也沒有,甚至有不少人罵她是變态。

滑到最底下,其中倒是有一條回答顯得異常正經。他這樣說:人死後正常來說是無法進行交/配行為的。但是……提主可以在空氣中增加鮮血氣味,動物的血也可以作為替代物。或者注射藥劑。不過相信我,鮮血的效果更好。

江如秋的視線快速劃過,指腹微微發顫。他張了張嘴,盯着喬月,卻一句話也沒說出。眉宇間籠罩一片暗色。

江如秋将手機關上,捏住眉心,道:“有結果嗎?”

喬月懵了:“什麽。”

“我是說,你查了這麽多,對于這件事情,得到了什麽結果。”

喬月低下頭去,聲音低低透着委屈:“沒有結果,但……但他們罵我是變态。”

江如秋失語片刻,眼神又放空了一會兒,而後在喬月将視線凝在身上時回神,他蹲在地上,仰頭看着坐在椅上被他襯的格外嬌小的女人。

“你相信世界上有鬼嗎?”

喬月點點頭。

“以前呢,在我沒有出現之前。”

喬月遲疑一會兒,認真回答:“我從前是不相信的,但,但我希望我的認知體系是錯誤的。”哪怕是她精神錯亂、記憶錯亂也好,只要他能回來。

江如秋笑了下。

“或許世界本來就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但是我們生活在眼前能夠看到的世界中。”

“說我現在是鬼,但我有身體。說我是屍體,但是我還活着。所以喬喬,不要把我帶入你曾經害怕的東西好嗎?”

喬月很乖的點點頭,這是她這幾個月養成的反應,無論他說什麽,總是順着就沒錯了。

點頭過後才開始反應他話裏的意思,他既不是鬼也不是屍體,所以他的意思是讓她不要用這些可怕的東西來定義他嗎?

說實話,喬月搜索問題時,打上屍體兩個字,确實吓得發抖。

江如秋牽住喬月的手,放在他的臉上。喬月的掌心溫熱,覆蓋着男人明顯冰涼的身體,先是涼得她顫了下,而後他的唇軟軟地親上。

“喬喬,江如秋只是江如秋,從前過去,永遠沒有變過。”

江如秋從來沒有變過嗎?

喬月坐在餐桌上,視線落在廚房裏忙碌洗碗的男人身上。他還是如他曾經說的那樣,将家裏的家務事全部包攬,毫無怨言,甚至還會在間隙裏回給喬月一個甜甜的笑容。

他似乎一直沒有變過。

那她到底在害怕什麽?

喬月想不明白。

她抿了抿唇,想起前幾天江如秋買來的水果,她一直都沒有機會吃,“草莓你放在哪裏了?”

江如秋回答:“就在冰櫃裏,想吃了嗎?喬喬你等一會兒,我馬上就把碗洗好了。”

喬月有些不開心地撅了撅嘴巴。

只是洗一洗草莓而已,她又不是做不了?她雖然被江如秋寵得非常非常懶,但好歹也有自知力,總不能什麽事情都不做吧?

喬月将冰櫃裏的草莓拿出,廚房裏的水池被江如秋占據,她則去了院子裏。院子裏安着水龍頭,她打開,将草莓放在水流下沖洗。

“喬喬!”

房門哐當一聲打開,而後摔在牆上。江如秋腳步匆匆跑到她的身邊,一把将她手裏拿着的草莓搶過去,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伸向他的上衣,擦幹淨後,面色沉沉盯着她。

“以後這些事情都交給我來!”

喬月被他這一番動作吓懵了。

江如秋也反應過來他剛才太過粗魯了,但他的面色始終好不起來。一向在喬月面前溫和的面容像是撕開了裂縫,任由裏面黑色的混沌的顏色跑出。

“喬喬,你要聽話!”他又補充了一句,面色開始慌張。

“……我,我是怕水太涼了,你身體不好,不可以碰涼水的。”他找了個非常生硬的理由。

喬月不言不語,乖巧地站在他的面前。目光盯着被他緊攥在手中的草莓。裏面有好幾顆被捏爆流出了鮮紅的汁水。

他真的沒有變過嗎?

江如秋很清楚他在做什麽。

他當然愛喬月了,他非常非常非常地愛她。不然怎麽會待在她身邊一整天都覺得不夠呢?他會趕在喬月醒來時從冰櫃起身,只為了喬月能夠睜開眼睛第一個看到的人就是他。

以前面對喬月的裸體他還會非常害羞,但是現在嘛,喬月的身體對他來說依舊有強烈的吸引力,但是性/愛并不是他愛喬月的全部。

對于初嘗情滋味的他來說,或許覺得這東西不可缺少,但是現在,他更喜歡照顧喬月後,見她露出笑容時的那種滿足感。他已經從喬月的手中奪過了為她穿衣的特權,吃飯時也争取一口一口喂進她的嘴中,把她當成孩子有什麽不好的?

對啊,把她當成孩子來照顧,讓她只依賴自己有什麽不好嗎?他會一直一直這樣對她好的,她也要一直一直只依賴他才行。

這樣多好啊!

江如秋沒再對之前的行為進行解釋,喬月也不多問,被他攬着往房間走。

這時門外傳來激烈地狗吠聲。

院門是木制的,半腰高,外面的場景很容易就能看到。頭發花白的夫妻停在門口,左右牽着兩只大狗,一只黃狗一只黑狗。在他們走近時,吠聲越來越大。

兩位老人怎麽呵斥都不管用。

“實在抱歉啊,它們兩個平時很聽話的,今天不知道怎麽回事,”其中一位男性說道,并對着狂躁不止的兩只大狗呵斥:“回家了,不禮貌,不要叫!”

那兩只大狗嗚嗚地看了主人一眼,沖在前頭,對着江如秋呲着,目露兇狠。

江如秋沒有表情,喬月站到他面前,擋住了大部分的視線。跟兩位老人說了幾句話,就聽其中一位女性怪道:“你們這些年輕人啊,總沖動。之前沒見過你們,是剛買的房子嗎?怎麽想着來這裏買啊!”

她話中的詫異太明顯,喬月免不得要多問上幾句。

這片別墅區叫西郊林園,曾經寸土寸金的地方。建築是仿照古式,價錢上自然就貴了。這麽一片別墅區,只有十幾棟,且每棟間隔大。因為背靠高山深林,當時出售時打着的就是親近自然的名號。

世上有錢人不少。

但後來這裏出了不少的事情,且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漸漸地有人發現了離着這片別墅區不遠處是曾經的野墳堆,據說還是古時的亂葬場。埋着許多孤魂野鬼,晦氣得很。

一時之間,房價驟跌,就算這樣也很少有人在這裏買房了。

兩位老人都姓周。兒子孝順他們,給他們買了這處地方本來是想着養老,但沒想到頻頻出事,後來也想接他們出去。但兩位老人住習慣了,一把年紀了就拒絕了兒子的好心。

周婆婆說起來,還在惋惜:“這裏的建築是真的不錯,但是風水不好。傍着高山,卻有墳堆,地形上就閉塞,怨氣發洩不出去……自然就壞事了!”

她旁邊的周爺爺補充道:“你們別害怕,我老婆子就喜歡搞這些神神叨叨的東西。不過你們還真別不信,像你們這樣年紀輕輕的,八字弱,壓不住,還是早點離開吧!”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啊!”

周婆婆還煞有其事地點點頭:“你們旁邊那棟,曾經啊……”她話還沒說完,被周爺爺搗了一把,接着笑着補充道:“這不都搬走了嘛!”

喬月本就膽小,聽完周婆婆一席話,吓得心髒撲通撲通地跳。

但她後來又一想,江如秋就夠吓人的了,她的心髒承受能力已經被練得很厲害了。也就沒那麽害怕了。

喬月問道:“這裏住的人很少嗎?”

兩只大狗還在叫,周爺爺疑惑道:“今天這倆是怎麽了?……撞邪了?”随後又回答喬月的話:“如今就剩下幾戶人了,早就搬走了好多!我們倆年紀大了不想折騰,不然也早走了。”

“前幾年政府還派人來視察,警察來的也勤,後來只要一聽說是西郊林園這塊出的事,再也沒有人管了,不是我故意吓你們,是真的很玄。”

兩位老人平時在這一片經常散步,今天是被兩只狗帶來的這裏,它們像是嗅到了什麽,非拉着他們往這走,結果碰到了兩位年輕人,于是好心提醒幾句。尤其是看着眼前這兩位小年輕恩恩愛愛的模樣,就不想他們出什麽事情。

周婆婆面相很是慈祥,笑着與喬月囑咐了幾句,又關心道:“小姑娘,你對象身體不好啊,臉上怎麽一點血色都沒有,平時要多給他補補氣血啊!”

她探頭,想要仔細看一眼江如秋,忽然被身側的大狗抵住往後退了好幾步,索性周爺爺就在她旁邊,及時攙扶住她。踢了那大狗幾腳,硬扯着才離開。

喬月等人走後,才道:“難怪沒人找來,原來是因為我們住在這裏啊。”

她還在擔心莫如謙報警,然後有人來抓走江如秋。但聽完周婆婆的一席話,雖然這裏是吓人了些,但好像沒人管?聽起來竟然像是優點。

“跟你說過別擔心了。”

江如秋看一眼被他發瘋攥軟的草莓,悄悄扔在了垃圾桶。幸虧他買了兩盒,從冰櫃拿出一盒新的洗幹淨後端在桌上,撒上了白糖。這次喬月沒有伸手去拿,她只是盤腿坐在沙發上,看着江如秋拿着草莓放到她嘴邊。

“啊。”

喬月張開嘴。

“涼嗎?”

喬月搖頭。江如秋沒聽她的,拿了一塊草莓放進嘴裏,确定不涼後才又拿了一顆新的遞過去。因為喬月順從的姿态,他先前的瘋态徹底退去,等一盤子草莓快見了底,這才好心情地解釋起周婆婆先前的話。

“那墳堆離我們這裏遠的很,開車也要一個小時才能到。”江如秋仔細觀察喬月,發現她果然僵硬了下,就知道她還是那麽膽小,對這些東西完全沒有承受能力。怕她吓壞了,又忍不住道:“人都死了,你還怕什麽?”

喬月嘴裏含着草莓,她快速地咽下去,還沒開口,就聽江如秋又道:“像我這種,死了還活的,你才應該害怕。”他見喬月愣住,嘴角的笑意越大,伸出手擦去她唇邊的水漬:“不過喬喬本來就害怕我。”

喬月一個字都不敢說了,只乖乖張嘴吃他遞過來的草莓。

自從江如秋發現喬月在手機上搜索爛七八糟的事情,其實還有喬月這幾天總是玩手機。本來經過莫如謙那件事情後,江如秋就有意無意地阻止喬月玩,但後來架不住喬月的哀求。

可江如秋現在是真的狠下心去,喬月的手機被他沒收,喬月連碰都碰不到。

江如秋把手機放在了喬月也知道的位置,但是喬月不敢背着江如秋去拿。她承受不住江如秋的怒火,索性不去招惹。每日安安穩穩地跟他黏在一處,其實不發瘋的江如秋還是挺惹她喜歡的。

畢竟,這本來就是她喜歡的男人。

“喬喬,你的身體好了嗎?”還沒到夜晚,江如秋就将喬月抱到了床上去,親昵地蹭着她露在外面的皮膚,一個勁地保證道:“這次你計着時間好嗎?你說時間到了我絕不多幹,好不好嘛?你不讓我碰,我心裏慌呀!”

他已經生生地忍了一個多月。本來之前覺得忍忍也沒事,反正他需求沒有人類時候那麽大了,但是他低估了喬月對他的吸引力。

喬月很好說話,一開始還推據,後來實在受不了他可憐兮兮的模樣,羞澀點頭。江如秋歡呼一聲撲了上去。這時,手機叮咚一聲。喬月示意江如秋停止,但江如秋不樂意。

“去看看,是誰啊。”

江如秋壓着生了好一會兒悶氣,才起身将手機拿起,看着上面的短信,盯了一會兒。

“是誰呀?”

江如秋沉默着,手指在上面撥動幾下,而後若無其事道:“沒事,騷擾短信。”他又笑了一聲,走近:“我們繼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