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俟哀起初以為他們會掉進深海裏,然而并沒有,她們竟然漂浮在了海水上。這黑海浮力這麽強,到有些像是死海了。
萬俟哀正想着,就見黑海中心突然刮起一個漩渦來,那漩渦越來越大,最後邊将她們全都卷了進去。
等到萬俟哀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她正躺在海邊,還緊緊摟着白虎的脖子,而澹臺明鏡和玄冥卻早已在岸邊升起了火堆。
“你醒了。”澹臺明鏡是最先發現萬俟哀醒了,并出口詢問的人。
萬俟哀有些不好意思,她們這麽多人,卻都在等着自己睡醒。
萬俟哀擡頭看了看天,天空上竟然挂着一輪青日,“這是……太陽還是月亮?”
玄冥開口回答道:“既是太陽,又是月亮。”
“這是西洲,日不落。”白铎補充道。
原來黑海是通向西洲的捷徑嗎?萬俟哀想到。
那青日好像沒有一丁點溫度,萬俟邊感到有些寒冷,默默的往火堆旁靠了靠,這麽冷啊,怪不得她剛才一直緊緊摟着白铎呢,毛多,暖和啊。
“我們現在怎麽辦?”萬俟哀問道。
澹臺明鏡道:“傳言西洲多陣師,要想重回東洲打敗青帝就只有得到陣師的幫助了。”
“不錯,東西二洲之所以,能夠互相成為對立面而使人不墜,就是因為西洲的陣師布下的彌天大陣。若是将那陣毀掉,那麽西洲人就可以從東洲的地面冒出,出其不意,一舉奪下整個東洲。”白铎接着說道。
“也就是說西洲其實在東洲的地下。西洲是東洲影子的存在。”萬俟哀道,怪不得這裏一年四季沒有白天也沒有黑夜,只有一輪青陽,倒像是陰間一般。
玄冥看着白铎那張虎頭實在是笑不出聲來,“你說的倒是好聽,可去哪兒找哪些陣師,沒看到這裏一片荒野,連個鬼影子都沒有見到嘛。”
白铎張開虎嘴,道:“他們一直都在。”
這話說的簡直令人不寒而栗。
白铎發出一陣凄厲的虎嘯之聲,好似震碎了周圍的空氣,空氣中傳來一陣噼裏啪啦的響聲,響聲之後,竟然從空氣的縫隙中,鑽出兩個人來,他們俱是身着黑袍,看不清楚面容。
捂着耳朵,在地上打滾,極為痛苦的樣子。
萬俟哀小小聲問了一句,“這些人是怎麽回事?”竟然從空氣中炸了出來,難道這空間是隐藏空間,一層疊加一層的嗎。
“我明白了。”玄冥驚呼道,“原來我們現在已經在陣中了,這陣師顧名思義,其本身既然能夠發動陣圖,便已經融為了陣圖的一部分,他們已經成為陣眼被訂死在了陣上。”
屬于自己被自己囚禁嗎?能夠發動陣勢卻又不得不依附于陣勢,真是可憐啊。
“你們既然已經被囚禁在此萬年,難道就不想重返光明?”白铎問道。
萬俟哀越聽越糊塗,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西洲其實确切的來說并不是一塊完整的大陸,而是被東洲驅逐出去的人在此以微末法力凝結出的藏身之所,因為與東洲相對,所以便叫了西洲。當初驅逐這些人的便是白虎與青龍,因而只有白虎與青龍的後裔能夠帶西洲陣師離開西洲。”
“想必,當初在青帝皇宮中追逐我們的陣師,也是青帝從西洲帶出去的。”玄冥為萬俟哀解惑道。
“那,意思是,白铎也可以帶他們離開了。”萬俟哀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見周圍空氣不斷顫動,不一會兒,就見空氣中隐隐又露出幾個黑袍人來,他們俱是被束縛在了四周,成為了陣眼。
從空中傳出話來,“您是白虎大人吧,我們在這裏等了千年,白虎大人您終于來了。”
那些黑袍人看到白铎顯然十分激動。
“是什麽人要你們在此等我?”白铎問道。
有一名黑袍人立刻回到:“千年前,玄武大人曾為我們算了一卦,道千年後定會有白虎後人來救我們出陣。”
這名黑袍人剛說完,便又重新隐在了空氣裏。
不一會兒,再顯現出來的時候,就已經換了方位和聲音。萬俟哀,道:“怎麽又換了人。”
“你還看不出來嗎?小哀,這些陣師每時每刻的方位都在變化,剛才那人不知道換到了哪裏方位。”
像風一樣來回流動,真是可憐的陣師啊。
“我若救你們出來,你們必須以為為主,聽我號令。”
白铎這話沒人反對。能夠早日脫離這裏,是這些西洲陣師一輩子的願景了。
“你的血蜢呢?”白铎問向澹臺明鏡,澹臺明鏡一臉疑惑,“什麽血蜢?”
白铎也不理他,自顧自爪子上起了意簇火苗,火苗畫作霧氣散去,澹臺明鏡袖口處便飛出一只血蝙蝠來。原來血蝙蝠一直未曾離開澹臺明鏡,竟然一直藏在他的身上。真可謂是不離不棄。
萬俟哀,這不是她送給澹臺明鏡的嗎?
“莫哀,給她喂些你的血。”白铎又發號了命令。
萬俟哀猶豫了一些,還是滴出了一滴鮮血喂給了血蝙蝠。蝙蝠得了萬俟哀的血,便展開翅膀飛了起來。
見蝙蝠轉了幾轉,竟然直直飛向空中的青陽。
只是還沒有飛到,便化作了一撮青火,焚燒殆盡。
猶如飛蛾赴火。
澹臺明鏡趕緊起身去接它,卻什麽也沒有接到。不由得有些怒目看向白铎,白铎卻道:“也只有它才能找到西洲真正的陣眼。”
說着就展開了雙翅向上飛去……
難道他還要如先前進入玄武國那樣,再吞下一顆珠子。
好吧,萬俟哀多慮了,白铎還沒有飛到高空,身上的虎毛便開始引燃了。
最後成了一只微微禿頂的老虎。
看的衆人嗤笑不已。玄冥更是笑的直不起腰來,“自以為是,狂妄自大。”
看來西洲的陣眼不是那麽好得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