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快樂!!◎
殷長衍拉過她的手, 展開,不出意外上面有道道紅痕,“使那麽大勁兒啊。”
“癢。”王唯一想要抽回手, 被按得死死的,索性由着他去,“都怪你,突然舔我。蹭一蹭雖說有點兒疼, 但能止癢。”
“抱歉。”殷長衍說。
“知道的話別再舔了。”她真的有點兒受不住。
殷長衍斂下眸子, 那可不行。聲音低沉暗啞, “最多, 下一次舔之前,我通知你。”
王唯一:……她的話都白講了, 他怎麽還想舔,黏糊糊的不覺得膩歪麽?
“唯一, 我要舔你了。”殷長衍話音一落, 薄唇跟着貼上她的指尖, 舌頭輕撫過掌心紅痕, 留下一道道濡濕印跡。
風一吹, 涼涼的。無論是癢還是疼,都被風吹跑了。
嗚嗚嗚嗚舒服地要蜷腳趾,她反悔了, 再多舔一點兒好不好?
王唯一坐到他腿上, 手湊過去方便他舔。寬大的衣袖下滑, 露出一截藕節似的小臂。
看起來很清甜的樣子。殷長衍低下頭, 舔了一口, 果然清甜。他繼續往下。
不再是以前蜻蜓點水的淺嘗辄止, 他的舌又燙又重, 粗魯地在王唯一吹彈可破的皮膚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王唯一衣衫松垮垮地挂在臂彎,等腦子裏那道白光過去。平複得差不多時低頭瞅了一下,最嫩的芽尖被咂破皮,風一吹都疼。
殷長衍順着她的視線,有些心虛,幹咳一聲,“要回房嗎?這裏蚊蟲多。”
王唯一頭搖成撥浪鼓。不要不要,她寧可被蚊子咬死,也不要聽木床的“吱呀”聲。
诶等會兒,還是回去吧。上次用這個姿勢,戳得特別深,小腹好幾天才緩過來。
“殷長衍,抱我回去、訝!!!”晚了一步。
身子最軟的時候他進來,低啞的聲音貼着她耳側,“嗯,我也覺得在這裏比較好。”
王唯一腦子飛速運轉,擱在他肩膀處的手倏地揪衣服領子,低聲下氣求他,“你答應過到頭後不再往裏鑽,一定要說話算話。”
再然後。
哈哈哈哈她的肚子月份大了,凸出來,抵着殷長衍的八塊腹肌。把他的前進道路攔得死死的。
殷長衍板着一張臉,還剩四指長度在外頭,他還不敢動,怕傷到孩子。
王唯一一秒挺直腰杆,幸災樂禍拍他的臉,眯着眼睛笑,“你看起來不太方便,我可以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嗎?哎呦我可太體貼了,你到哪裏去尋我這樣的娘子。”
她一向懶散,自己動手也撐不了多久。快樂完之後就軟軟埋挂在他身上。
“弄完了?”殷長衍問。
王唯一眯着眼睛直哼哼,“還有點兒餘韻,我再嘗一嘗。”
過了一會兒。
“現在好了沒?”
催什麽催,他又不能動。等她好了再幫他解決一下嘛。
王唯一手探下去的時候有點兒猶豫,她是不是有點兒不知羞。
轉念一想,又不是第一次了,矯揉造作個什麽勁兒。
殷長衍“嘶”地倒抽一口涼氣兒。
“殷長衍,你喝過羊奶沒?”王唯一下手向來沒個輕重,但她自己渾然不覺,“小時候家裏人給我煮過,我嫌那玩意兒膻,一口不碰。羊奶涼了以後,上頭會漂一層奶皮子。跟你這個摸起來好像。”
弄得久了手好酸哦。
殷長衍:“……”
殷長衍:“完了沒?”
王唯一點點頭,自己把衣服整理好。拍了拍肚子,還沒生出來就知道替娘着想,真乖。“放我下來。”
身子正抽離殷長衍,突然腰後多了一只臂彎給她按了回去。然後一輕,視線跟着升高。
王唯一下意識抱住殷長衍的頭。
殷長衍:“我抱你回去。”
往日三兩步就能走完的樓梯,變得好長好長。每走一步都是煎熬。
好不容易磨到房間,她松了好大一口氣。嗚嗚嗚嗚從來沒有這麽想念她的床,連滾帶爬撲上去。
殷長衍胸膛貼着她的後背,“你現在放松似乎有點兒早。”
這個姿勢看不到她的臉,他不喜歡。算了,特殊時期,就勉為其難用一用。
她為什麽那麽驚訝?話本上就有。怎麽,看過的東西也會忘嗎?
殷長衍一向過目不忘,理解不了她。
房間有木頭“吱呀”聲,頂梁柱也有。二者交彙,折磨了王唯一耳朵一宿。
天色将亮時方歇。
睡覺睡覺,珍惜這好不容易得來的清淨!!!
殷長衍去刀劍廬買了一塊鐵皮,圍在頂梁柱上。修理過程中,他耳朵尖全程泛紅。這個聲音聽久了他也有點兒不好意思。
兩宗比試賺的靈石買了不少好料子。一部分放到竹筐上,跟彩線剪刀擱置一起。衣服樣子已經裁好,縫了大半,還差一些就弄完了。
王唯一睜眼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傍晚。
屋子裏桌前坐了一個人影,黑乎乎,怪吓人的。
定睛一瞧,是殷長衍。
王唯一一顆心揣回肚子裏,“你做什麽呢?一聲都不吭。”
殷長衍捏着繡花針穿針引線,見她醒了,放下布料,“不睡了?鍋子裏煮了紅豆薏米粥,我拿給你。”
“你做針線活兒怎麽不點燈?”
“你在睡覺。”
誰能拒絕這突如其來的體貼呢,她大度地不計較他折磨她的事兒。
王唯一穿上鞋子,在抽屜裏抓出火折子點燃燭臺,放到桌子上。不夠亮,要不要多點幾盞?天這麽黑他能看見針嗎?
殷長衍端了紅豆薏米粥進來,有些不适應光線,眼睛眯了眯,“喝粥。”
坐下來繼續縫。
王唯一拿勺子攪了一下,粥熬得稠軟細爛,是溫的。他不知道她什麽醒,得一直盯着粥,才能随時端過來都是溫熱的。
“縫什麽呢?”
“衣服。”殷長衍擡頭,抿唇笑了一下,燭火折射出的細碎光芒在他眼裏跳動,“照你體量裁的,很快能好。”
哇好感動,“明天再縫,你有幾只眼睛夠熬的。”
“不礙事,我夜間視物能力很好。”殷長衍低頭。
王唯一看見他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今天非得把他勸住不可,“瞎子在瞎眼之前也是你這樣盲目自信。你知不知道瞎子哪裏最可憐?”
“眼睛?”
“錯了,是手。瞎子看不見,什麽都得上手摸,一雙手簡直是傷口圖鑒。”
殷長衍繼續縫。
王唯一:“我皮膚這麽嫩,你手要是粗一點兒,就別再碰我。”
殷長衍縫衣動作頓了一下。補了幾針,低頭,咬斷彩線。展開衣服,“試一下,看看合不合身。”
新衣服用料不俗,在燭光這種微弱的火下都泛着一層流光。觸手涼爽,非常柔軟,一看就價值不菲。
“我要試!”
絕了,藕粉色衣服樣式獨特,特別貼身。肚子部分預留了半個巴掌的布料,能随着孩子長大作出調整。最妙的是随着人的走動,折疊的裙擺慢慢綻放,宛如一朵新抽芽的荷花。
“有哪裏要修改嗎?”
“不需要!!好看死了!!!”
王唯一在家裏到處轉圈圈、欣賞自己的新衣服,殷長衍偶爾叮囑幾句,讓她趁熱喝粥。提起半袋子豌豆尖,準備出門。
“你去哪兒?”
“大姐送了一袋子豌豆尖。這東西一隔夜就不新鮮,我拿一半給吳鎖。”
王唯一快速挖兩口粥,“我跟你一起去,向他展示一下我的新衣服。”
殷長衍羞澀。
新衣服實在是好,路上好多人回頭看王唯一,讓她的虛榮心得到空前的滿足。
于是架着殷長衍又走了一趟劍堂松柏林。從李卿之那兒要到一句“好看”後蹦蹦跳跳到處顯擺。
一路磨磨蹭蹭,半個時辰的路愣是走了近兩個時辰。
回到家就不怎麽快樂,腿腳顫顫巍巍,宛如小老太太。
“你腿抽筋了?”殷長衍說。
“沒,走太多路,腳疼。”下次不這麽嘚瑟了。
“我看看。”她的腳周圍一圈泛紅,前腳掌處磨了幾個水泡。看起來是鞋子太硬,硌到腳。
“這段時間孩子一天一個樣,我的腳有點兒腫,撐開了皮膚。無論穿什麽鞋子都覺得硌。”
殷長衍端了一盆清水,拿針在燭火上烤了烤。清洗好後為她挑破每一個水泡,再敷一層藥,拿棉布仔細地包紮好。
殷長衍拿起鞋子端詳了一會兒,伸出手掌比了比大小。
王唯一“噗嗤”一樂,“你做什麽?該不會是要給我做一雙鞋子吧。”
殷長衍沒說話。
“你真要做?!我知道你衣服做得很好,可鞋子跟衣服完全是兩個東西,不用不用。”
“你怕我做不好?”
“我怕打擊你自信心。你要是從此對針線活兒失去了興趣,我要去哪裏找人做這麽精美的衣服。”
殷長衍笑了一下,“所以你得配合我。”
殷長衍在望春樓幹活時,一雙鞋子縫了又補、穿到爛底才換第二雙。鞋子的構造他很清楚。
找出一張宣紙,對王唯一說,“踩上去。”
蹲下來,拿炭筆繞着她的雙腳畫了一圈。用剪刀減去多餘的部分。
翻找出家裏所有的布料,各裁剪一塊下來。對着宣紙剪出同樣大小。
殷長衍單手撐着膝蓋站起來。
“你去哪兒?”王唯一亦步亦趨跟在他身後。
“廚房。”
“餓了?”王唯一說,“鍋裏還有紅豆薏米粥,但涼了,你得熱一下。”
殷長衍抓了一把糯米丢進鍋裏,加了一瓢清水,放在爐子上煮。
“家裏有甜甜的紅豆薏米粥,為什麽要煮白粥?而且這個水量太少了,你是在喂小鳥嗎?不行了,看着就寡淡,我給你切個小鹹菜拌着吃。”
殷長衍拽住她,笑了一下,“我在熬漿糊。糯米煮爛以後會很粘,能把布一層一層粘起來,這樣做出的鞋底偏軟。你的腳沒那麽難受。”
王唯一突然就覺得腳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