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入冬的時候,南鳴市發生了一件轟動全國的事。
并非是什麽驚世駭俗的科技創造,也不是什麽讓人唏噓的花邊新聞,而是南鳴市民一覺醒來就發覺自己被剃了頭,一個個都變成了和尚和尼姑,而且這個趨勢還有越演越烈的趨勢。
幸好這個剃頭風還沒有波及到我們南鳴警校,我可受不了一覺醒來我引以為傲的頭發就不見了。
聽說最近南鳴市的假發店生意好得快被踩爆門檻,街上也頓時也出現了不少新潮的發型。
與此同時,一股恐怖的氛圍也在南鳴市中傳開,有人造謠說是南鳴市中爆發了疾病和瘟疫,會致使人脫發,而後衰老,最後死亡。
頓時南鳴市內人心惶惶,有的燒香拜佛,有的死守在醫院不肯離去,當然也有一部分人選擇求助警方,認為是有恐怖分子有意為之。
南鳴市的剃頭案件受到全國關注,為了确認南鳴市的安全,市區被暫時封閉,任何人不得出入,需要等到案件解決後才能再次恢複。
很快,警方聯合各學界就證明南鳴市不存在任何瘟疫或疾病,剃頭案件很快就轉交到了特案部。
因為這是一次大型案件,所以特案部聯合刑事部所有人員參加了這次調查。此案若能破解,全體特案部人員将會直接得到兩次任務的完成度。
不少學生得到這兩次完成度後本學年的任務就完成了,但是因為我的拖累即使完成了這次任務,我和秦陽依然只有三次完成度,還差兩次才能完成。
如此龐大而神不知鬼不覺的剃頭事件,就目前來看或許唯一能解釋的就是靈體作祟。
這個案件的難度就在于這個靈體為什麽要這麽做,他是單獨的還是群體的,他到底在哪裏。不解決這三個問題這個案件就無從下手。
這次案件的調查相當開放,沒有給我們固定案件的偵查方向,由各組自由尋找線索,每隔六小時上報一次案件進展,進行彙總。
對于三個問題的剖析,我們将問題做了自問自答進行假設。
假設靈體剃頭是有目的性的,假設他是單獨的。
最後他的方位不需要假設,而是有跡可循的。
可以在警方給我們的資料上看出剃頭事件的移動軌跡,發現是從城南一路向城北移動的,最後形成了一道分割線。
分割線以南的就是受害者,分割線以北的是暫時沒有受害的人,也就是說目前這個作祟的靈體很可能就在這個分割線上。
對于靈體剃頭的問題上,我們特別研究了往年的案例。
曾經在北方地區有個貧困山區就發生過剃頭案,當地民風質樸,對性的思想很保守,因而當一女子沒有遵守婦道的時候就被村長組織村民對其懲罰,最後大家決定将其溺斃。
因山區貧困,有人動了歪心,在将女子丢入河中前剪去了她的長發賣錢。
不出一周,村內上上下下,無論男女老少都沒了頭發。
村長尋來了驅鬼人降服這個女鬼,當驅鬼人發現這個女鬼的時候她還在吃從村民那裏奪來的頭發。
驅鬼人道行不夠便只将其鎮壓在井下,用大磐石封閉,再貼上符咒。
為了不讓雨水破壞符咒,村民還特意搭建了棚來遮風避雨。
難道是當年那個女鬼逃出來了不成?
和村長聯系過後我們否定了這個猜測,因為幾年後那個驅鬼人回來後就已經徹底解決掉了這個女鬼。我們頂多猜測這個剃頭鬼可能和這個女鬼性質相似。
還有一種需要頭發的鬼就是和借骨的阿姊差不多,因為生前容貌有所缺損而問活人來借取,但是這個只需要一個人就足夠了,哪裏需要整個城市來供他頭發呢?
眼下這個鬼以頭發為食的可能性更大些,但是我隐隐總感覺有哪裏不對。
想要解決這個案子并不容易,即使已經确定出大致位置也很難把他揪出來,更加難行動的一個原因就是,很少有市民願意去相信這是真的靈異事件。
作為警方,将事件歸到靈異問題無疑會遭到市民的指責。
為了盡可能減少受害人,我們所有人員被召回,召開了一次緊急會議。
會議上,臺上坐着一排領導和教官。窮哥也在上面,警局局長也出面了,連南鳴市市長郭玉儒也在其中,足以顯示這次會議的重要性了。
我們特案部坐在最前面,因為這次案件最需要我們的力量,其次是刑事部的學生,最後面是正式警員。
我一手轉筆,百無聊賴地聽着上面郭市長非常官方式的話語,對我講述了這次案件的重要,最後主要還是請求我們拿出一個具體的實施方案出來。
很快下面的人就開始交頭接耳想辦法,如果能為市長解決擔憂,那麽可謂是前途無量啊。
幾乎每個人都想在市長面前露一手,現場的氣氛有些凝重,小組成員都紛紛小聲讨論,生怕被別的組聽去。
“市長先生,我們有提議!”九賢站了起來,和她一組的是夢娜。
九賢一直骨子裏都有一股不服輸的勁,即使她表面看上去頗為柔弱,但其實非常有主見和勇敢。
郭市長看上去非常儒雅,四十多歲的年齡,他對南鳴市的貢獻非常大,是人們非常尊敬的一位市長。
即使下面是一批還沒有畢業的大學生,他依然極為禮貌地說:“請說。”
九賢和夢娜對視一眼,互相點頭後九賢才說道:“我是謝九賢,職業是淨化者,我的組員李夢娜是一位巫醫。我們認為,這次的案件是一次惡作劇!”
話一出口下面就立刻響起了衆人的談論聲,大家紛紛對這種說法産生質疑。
“肅靜!”
窮哥一出聲下面就沒人敢說話了,只好眼巴巴地看着九賢聽她繼續說下去。
“這次的案件要靠單個靈體大規模作案非常困難,但是有一個很快速有效的方法可以使人們的頭發消失。”
九賢拿出一個錦囊,從裏面取出了什麽東西拿在手上,但事實上我們什麽都沒有看到。
她将手舉高對我們說:“這就是沾染鬼氣的鬼石,一般人是看不到它的,只有我們淨化者将鬼氣驅除後才成顯出原形。”
然後她将石頭放于掌心,閉上眼睛,眉頭緊皺,口中還念念有詞。
她的掌心開始散發出一陣黑色的鬼氣,從遠處看就是一陣濃煙。當鬼氣消失在空氣中後,一塊圓潤的玉色石頭便出現在了我們眼中。
“喔!”下面有人發出驚嘆,郭市長也非常感興趣地提了提眼鏡觀察。
九賢頗為得意地總結道:“所以這次案件只是一個障眼法,去掉這個障眼法就可以解決市民的恐慌了。”
她将鬼石收回了錦囊,面上眉飛色舞,臉上的氣色都有些紅潤起來。
郭市長似是感慨地一聲驚嘆後,道:“另外人有其他方案嗎?如果沒有,我們就按這位同學說的做。”
“不對!”我在衆目睽睽之下突然站了起來喊道,當大家都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九賢也一臉不可置信的時候,我才覺得自己太過唐突。
最重要的是我完全沒想好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只是有一個聲音在叫嚣告訴我這絕對是錯誤的!
一時間我呆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我望向秦陽求助,但他也是一副沉思的表情。我多麽希望有誰能跳出來解決我的尴尬!
“無邪說得沒錯。”我驚訝地轉過頭去,見嬰離正微笑着向我眨眼,我知道救星來了。
“根據我們一組的調查,不可能是障眼法,因為障眼法雖然使我們的肉眼看不到其存在,但是它還是在那裏的,是具有實體的,但是市民們的頭發确确實實是消失了!”
九賢原本意氣風發的臉頓時黑了下來,悻悻地坐下了。
我向嬰離投去感激的一眼,她笑了笑坐下了,和旁邊的魏蒼穹不知說了什麽,兩人臉上都露出了笑容。
啊,感情真好。
我坐到了位子上,暗暗發誓下次再也不當出頭鳥了。
但是九賢的提議一被推翻就意味着我們又重新陷入了困局,場內頓時又恢複了之前的氣氛。
就在郭市長都急得直冒汗的時候,秦陽緩緩地從位子上站起道:“我有提案。”
現在的人紛紛轉頭看向他,我更是以崇拜的眼神望着他。
擡頭看他的面部,在玻璃反射的陽光下顯得有些似真亦幻,深邃的眸子流光溢彩。
他很随意地站立着,一只手上和我一樣還夾着一支筆,也沒有像我一樣神情慌張。即使面對的是市長,他完全沒有想要刻意表現自己的好。
任何人穿迷彩的警服都沒有秦陽來得帥氣和挺拔,迷彩的光輝似乎在他身上流動一般。
他薄唇輕啓道:“既然要找他太麻煩,那就讓他自己送上門。”
雖然是一個很簡單的道理,但是他說出來的時候還是引起了我們的讨論,說得容易做起來難啊!
“那麽,如何實施呢?”郭市長問出了衆人最想知道的問題。
“其實很簡單,動用一下您的號召力就可以。晚上的時候讓分割線以北的一百米內的居民都通宵,只留出我們的所設埋伏的幾戶人家可以睡覺。”
秦陽手中的筆快速地轉了幾下,然後他淡定地坐回位子上。
郭市長頗為糾結地擦了擦汗,說道:“這個辦法倒是可行,只是……”
這個只是後面是什麽我們都明白,這個方案的實施需要市民的極大配合,非常考驗他這個市長的能耐。
“還有其他提議嗎?”郭市長很期待能有人提出別的方案,但是很可惜,下面的人都沉默了。
最終大家還是采納了秦陽的方案,如果不盡快把這個案子解決,郭市長的烏紗帽也就快不保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夥伴們快和蠢作者互動一下吧,蠢作者玻璃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