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臨天下:逆仙傾城 - 第 332 章 有何不可

西城洵确認這個消息的時候,他感覺到自己的血都是熱的,這個說法着實的可笑,因為作為一個鬼修,早就已經失去了血熱的感覺了,可是,當時他确确實實的是這麽感覺到了。

于是,他不管不顧的馬上趕了回來,在半路上的時候,他又接到了冥王的傳聲符,和唐素的傳聲符所要表達的事情基本一樣,都是寧蘭錯來到了王宮,可是在側重點卻是完全不一樣的。

冥王的口氣更像是讓他去平叛。

多麽可笑,平什麽叛呢?

在過去呆在冥界三十年的歲月中,西城洵将寧蘭錯在心頭一遍又一遍的重複,一遍又一遍的細細刻畫,讓她印入了骨血裏,生命裏,怎麽可能去平叛?

又平什麽叛?

難道是要去要了自己的命嗎?

冥王的傳聲符到了西城洵的手裏,他便冷笑的将那傳聲符碾碎了,這個冥王當真認為就能這樣一直禁锢自己嗎?

西城洵一想到自己在冥界的這三十年,就覺得無限的憋屈,盡管冥王确實是救了他,可是,這父女兩個人做得惡心事也将自己對于他所有的恩惠全部都消磨殆盡。

現在,要做什麽呢?

竟然想要就着自己的手去除掉寧蘭錯嗎?

他們是不是把主意打得太好了?

通過了紫色的傳送陣,西城洵幾乎是在踏入了王宮的一瞬間就感受到了寧蘭錯的氣息。

那一種久違的,熟悉的,镌刻在心底的氣息,那種在悄無人煙的歲月中,被他每天都翻出來細細品味和懷念的氣息。

他的腳步極快,幾乎是在奔跑。

冥王遠遠的就看見西城洵過來了,他好整以暇的看着西城洵,等待着他過來見禮,就連雲妨公主也多了些生氣,她從地上站了起來,沖着西城洵便開口喊道:“洵哥哥。”

卻不想,西城洵只是極為輕蔑的看了一眼她,不鹹不淡的說:“我還不滿百歲,公主已經超過兩百歲了,這聲哥哥,我當不得。”

雲妨公主原本帶着羞澀紅暈的臉色頓時就變成了一片蒼白,她恨恨的咬着牙,可是卻一個字都說出來,只看見西城洵面色肅然的站在了冥王面前。

青姑不動聲色的觀察着西城洵,雖然西城洵看起來和平日裏沒有任何的區別,但是青姑還是敏銳的感覺到了,這西城洵有什麽地方不一樣了。

“阿洵,你來的正好,這個修士擾亂我們冥界,甚至打傷了衆多的鬼修,最重要的是,她就是五年前那個傷了雲妨的女修,不過她的修為應該和你不相上下,所以,整個冥界只有你能将她制服!”冥王的臉上浮現出了一場嚴肅的表情。

他伸出了手指了指半空中的寧蘭錯說:“更可笑的是,這個女修竟然說來找你,你怎麽可能認識這樣的亂臣賊子!”

說着他的表情又變了變,露出一種商量的微笑,但是在那微笑的後面卻滿滿的都是威脅:“現在你就上去将這個女修捉住,讓她知道一下我們冥界也不是那麽好惹的,更讓所有的冥界的人都知道,想要試圖反叛的人的下場。”

西城洵的眉頭随着冥王的話,幾可不見的跳了跳,特別是雲妨公主朝着他撲過來,不斷的說自己是如何委屈的時候,他臉上的冷肅之意更甚。

敏銳的偏過身體讓開了雲妨公主的親昵,西城洵的話不像是回答冥王,倒反更像是對于雲妨公主熱情的拒絕:“公主殿下,男女授受不清,你是冥界的公主,還請你自重。”

呆在一邊的青姑看着雲妨公主一下子就變得慘白的臉色幾乎要笑出了聲音,特別是看見了雲妨公主那緊緊握緊的拳頭和因為生氣不斷的顫抖的身體,她的心中更是多了積分的爽快。

你覺得生氣了嗎?

你覺得憤怒了嗎?

雲妨公主,你要受到的羞辱現在才剛剛開始。

西城洵對于那個叫做星蹤的女修的看重,絕對不是你能夠想象的,前面的三十年對于你的無理他可能只能避其鋒芒,那可能是因為雙生花的原因讓他失去了希望,但是現在,星蹤來了。

只要她來了,你那些所有的把戲便都成為了放在西城洵面前礙眼的存在。

青姑就不相信,一個能将這個叫做星蹤的女修放在心中妥帖珍藏的男人,能讓你不斷的挑戰她,只怕前面三十年有多隐忍,以後,你就有多狼狽。

“阿洵怎麽說這樣的話,你們不是未婚夫妻嗎?雲妨也是擔心你,你不但不好好的珍藏她這份情感,如何還能說出這樣傷人的話來。”

“我怎麽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多了一個冥界的未婚妻,你們自己定下的事情,不要随随便便的扣在我的頭上,我既然已經避了出去,代表什麽冥王殿下一定要讓我說得那麽清楚嗎?”

冥王從來都不知道西城洵這樣一個随時随地都那麽溫和的人有朝一日也會說出這樣的尖酸刻薄的話來,他微微一愣,随後,臉上便多出了幾分的戾氣。

“怎麽?你也想造反嗎?”

“有何不可呢?”西城洵最後看了冥王一眼,再也不說任何一個字,便直接駕着烏黑的鬼雲朝着半空中升騰而去。

寧蘭錯一直都在做些無聊的沒有意義的事情,這樣枯燥的重複中,她生出了無限的倦意,甚至還想着幹脆回去睡一覺,再出來打豈不是不更好?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股強大的威壓朝着她就逼了過來,頓時,寧蘭錯那身上所有憊懶倦怠的神經統統的繃緊了,她朝着那威壓的方向看了過去。

可是,不看不知道,一看竟然就生生的愣在了那裏。

在此之前,寧蘭錯想過很多次自己找到西城洵的時候會出現什麽樣的情況,她想過自己會有什麽樣的表情,會有什麽樣的心情,又會對他說些什麽,做些什麽。

這些事情,她想過無數次。

三十年中,每當閑下來的時候,她就将這種虛無缥缈的想象翻出來,不斷的琢磨,這些想象已經成為了她熬過那艱難歲月的所有的希望和亮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