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提起了蒼溪師兄就不得不提起西城師叔。”可是越是讨厭什麽偏偏就越是來什麽。
西城洵無論是在三千小世界裏的時候,還是進入了這下九重天,似乎他永遠都是議論的中心,盡管寧蘭錯不知道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裏面到底是什麽感覺,但是幾個修士在提起西城洵就連他們的眼睛都亮了起來,讓寧蘭錯不由得懷疑,這西城洵是不是跟他們發生過點什麽。
“對啊,西城師叔在最後一次空空老祖和三大元嬰魔使大戰的時候,是帶着一隊無念劍派的劍修直接撕破了魔界的防禦的,這才讓後面的修士有了機會沖了進去,否則,空空老祖被那些魔界的團團圍住,想要全身而退肯定是不可能的。”
“而且,這西城師叔可是我們下九重天裏最驚才絕豔的人物呢,聽說現在他已經修煉到了金丹四級,可是,他才不到一百歲啊。”
“沒錯,就算空空老祖是厲害的,但是雙拳難敵四手,如果沒有西城師叔的話,空空老祖今天肯定也是不知道在什麽地方去了。”修士們越說越興奮,竟然大有将空空老祖的功勞全部歸功于西城洵的身上,這讓寧蘭錯十分不是滋味起來。
她看了幾個已經熱烈的讨論起西城洵各種八卦的小修士,略帶嘲諷的笑了一聲:“看來要不是西城洵,空空老祖當時就必死無疑了,那這個挽救下九重天的功勞給了空空老祖可是委屈西城洵了啊。”
“從某一個方面說就是這麽一回事……”有一個最快的小女修立刻就接着搭話,臉上還帶着明顯的迷妹的表情,不過不等她話說完就被為首的修士給拉了一把,讓她下面的話也統統的淹沒在了嘴巴裏面。
這個時候幾個剛才還議論得熱火朝天的修士,似乎才意識到,現在站在他們面前的的這個女修可是散修聯盟的人,盡管她是春楠峰長老的門下,但是跟空空老祖那可是同門,所謂一損既損一榮既榮,她怎麽可能會願意聽到他們過于偏頗的議論。
那為首的修士連忙就讓幾個小修士收斂了臉上的各種因為讨論八卦而出現的興奮之情,而是沖着寧蘭錯深深的行了一個禮才說:“這位師姐,他們不懂事,還望師姐不要放在心上。”
寧蘭錯甩了甩袖子,顯得非常的不悅,不過卻也沒有過多的苛責這些小修士,無論是不是修仙,其實人都一樣,都喜歡把自己喜歡的人想象成最完美的樣子,既然知道了空空老祖好好的,就沒有必要在這些小事上過于的跟這些修士計較,畢竟她能堵住這樣幾個修士的嘴,能堵住天下間這樣修士的嘴嗎?
所以這種流言蜚語讓他們傳就是了,若是因為這種事就想不通到吃不下說不着生氣的話,大可不必。
有了這麽一茬,幾個修士不再敢議論西城洵了,一個個變成了鋸嘴葫蘆一樣,半個字都不敢說,只能縮着脖子跟着為首的修士一同朝着營地奔去。
他們出去的距離并不算太遠,所以沒有行走多少時間,一行人就已經回到了營地。
其他的弟子去到營地的軍需官那裏上交東西去了,而為首的修士則帶着寧蘭錯朝着主帥的帳子走去。
在這過程中,寧蘭錯這才知道真是無巧不成書,在這個營地裏面當主帥的正是散修聯盟的一個弟子,只不過寧蘭錯對于這散修聯盟前山的弟子實在是不怎麽熟悉,就算是對方說了這個主帥的名字,并且将弟子極為詳細的介紹了一下,但是寧蘭錯還是沒有什麽印象。
只能跟着那修士的介紹,含含糊糊的應答着,直到走到了主帥的帳篷面前。
這個營地不算太大,所能容納的人大概只有三四百人,又在極為隐蔽的谷地裏面,若不是有人帶路,估計寧蘭錯自己是永遠都找不到的,現在站在這主帥的帳篷面前,寧蘭錯才發現,為了能避過這些魔界的大軍,其實人界做了非常多的努力,就好像面前這些帳篷。
一般的帳篷都是很幹淨顯眼的顏色,可是這些帳篷統統都是和植物非常接近的顏色,掩映在這谷地茂密的植物群中,如果不是仔細觀看,根本就發現不了帳篷的存在。
那修士跟站在主賬邊上當守衛的修士說了一下來意,便有人進去通報了,沒有多大一會兒的功夫,裏面便傳出來請寧蘭錯進去的回複。
走進了主賬,寧蘭錯看見一個大概二十四五歲的模樣的男修正坐在桌子面前,在一塊地圖上面非常認真的描畫着什麽,聽到了有人進了主賬這才擡起頭來。
那為首的修士沖着這個男修行了個禮,開口說道:“向固師兄,我們這次出去找到了以為幸存的修士,她自稱是散修聯盟的修士,我們便将她帶了回來,她說她是春楠真人的門下……”可見這位修士對于寧蘭錯并沒有真正的放心下來,到了這裏還是不肯肯定她的身份,懷疑着她是魔修,由此可見,在這次大戰中,人界真是受到了重創,連最基本的安全感都已經消失得蕩然無存。
只是萬萬沒有想到他的介紹還沒有說完,就看見那位向固已經騰的一下子站了起來,面容上浮現出了極為激動的神色,快速的朝着他沖了過來,這修士的話就愣在嘴裏,不知道作何反應,正在猶猶豫豫懷疑發生了什麽的時候,就 看見向固一樣走到了他的身邊,跟他并排站着,然後躬身朝着他身後行禮。
行禮?
那修士一時之間沒有弄明白是怎麽回事,但是電光火石之後便想到這這向固竟然是朝着自己身後的這位女修士行禮,要知道這向固在散修聯盟現在的弟子中無論是身份還是修為都是比較高的,所以,這各大門派的弟子見到他也要恭敬的稱呼一聲“向固師兄”。
能讓他如此恭敬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難不成他們這次帶回來的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心裏這麽想着,那男修更加的惶恐,也跟着轉身,朝着寧蘭錯也跟着行禮,心裏開始對自己回來的時候各種言行仔細的琢磨,生怕自己說過什麽話,招惹了這位不知道什麽來頭的女修。
“師叔!一別四年,師叔這四年是去什麽地方了?”向固深深的行了一個禮,擡起頭來的時候,眼睛裏面明顯含着潮濕:“我還以為,還以為……”說着他的聲音也哽咽了起來。
“你是……”說實在是,寧蘭錯對于面前這個人實在是面生,其實,她對于整個散修聯盟的師門能熟悉的人也沒有幾個。
“師叔定然是不認得我的,你可記得當年帶着一群人去往第一條防線的事情?”向固低頭用袖子連忙擦了一下眼睛,将裏面的潮濕擦幹,引領這寧蘭錯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