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裏清理海岸線,找尋人魔大戰留下的各種物品已經超過一年的時間了,但是對于這只小隊來說,他們還是第一次遇見落單的人修,并且是一個實力如此強勁的落單人修,一時之間他們心中充滿了忐忑。
只是看着這人修朝着曾經的海城,現在魔修的大本營方向前進的時候,他們到底忍不不住了,連連叫住了她。
寧蘭錯也非常的慶幸自己出關的時間,沒有早了或者晚了三天五天,如果随便有一點的偏差,只怕自己現在已經跟這只小隊錯過了,還在朝着那海城走去。
要是真的走到了海城去,那得到的結果就不是她可以承受的了。
寧蘭錯盡管靈臺寬厚,靈力又精純,但是到底是雙全難敵四手,再加上在魔界大本營中還坐守這幾位元嬰期的魔修和魔使,她要是真去了,可能還沒有貼到海城的邊,就直接被妖獸大軍給 吞滅了。
寧蘭錯和小隊的人一邊朝着避難的營地行走一邊和他們熟悉起來,于是忍不住問道:“我們散修聯盟現在的宗門還在齊岳山嗎?”
小隊人的頭已經搖了起來,“現在所有的宗門為了保存實力已經将自己的宗門基本都轉移到陽城附近去了,散修聯盟的宗門現在那邊,齊岳山這邊好像被一群魔修和魔使占掉了。不過在陽城附近的宗門基本都是比較大的宗門,那些小一點的宗門在人魔大戰中基本都隕落完了。”
一聽到這個結果,寧蘭錯不知道心裏是什麽滋味,一方面是慶幸自己的宗門還保留了下來,那就說明宗門所存留的實力還是不錯的,另一方面又對齊岳山被魔修們占掉而異常的心疼,要知道齊岳山真的是靈力充沛的一個極好的修煉地,現在白白的落入了敵人的手中,怎麽能夠不難過呢?
“我們散修聯盟的掌教真人玉衡真人還在嗎?”
“還在的,這次大戰中,玉衡真人還在,就是受了傷,現在應該還在閉關之中,聽說散修聯盟的事情全部都交給了他的嫡傳大弟子,封行師兄在掌管着。”
這個消息是一個好消息,雖然受了傷,但是人只要沒有隕落對于宗門來說信仰便沒有崩潰。
而接下來這些修士的話卻讓寧蘭錯的心忍不住的提了起來,他們頓了一下又以一種非常惋惜的口氣說到:“只是你們的十峰長老中,在這次大戰中已經隕落了四位,現在能出來主事的只有剩下的六位了。”
“那,那空空老祖和千山童子呢?”繞了一圈之後寧蘭錯終于忍不住問出自己最關心的人。
“這兩人倒是好好的。”提起空空老祖和千山童子,這些修士不禁露出了一臉羨慕和歡喜來:“這一次大戰,如果不是有化神期的空空老祖一力抵抗,那一場跟魔界三個元嬰修士的大戰只怕我們人界就已經我們滅族了,但是有了空空老祖的力挽狂瀾,才讓我們退守陽城留下了一線生機。現在他們都呆在陽城裏。”
其他的修士提到了空空老祖也非常高興:“原來只聽說過在我們的下九重天有一位化神期的修士,可是那化神期是什麽樣的境界,讓我們這些修士哪一個聽聞不是如同天方夜譚,可是這次大戰空空老祖真的出來了,就在我們這些修士的面前跟那魔界元嬰修士大戰,真的是太激動了。”
聽着這些修士七嘴八舌的說起當時元嬰老祖的情況和現在的位置,寧蘭錯一直吊着的心這才完全放了下來。
雖然跟空空老祖的關系也不算是多麽的親密,但是到底是有師門的一層的關系,寧蘭錯對于空空老祖自然是非常的關心,現在得知無論是空空老祖還是千山都沒有什麽危險,便覺得這天都藍了一半了。
略微停頓了一下,寧蘭錯又問:“你們可知道扶江閣的蒼溪師兄?”
“知道知道,蒼溪師兄在這一次大戰可是徹底讓我們都驚豔了一次,我們都以為他是專修傀儡,卻根本就沒有想到他的陣法也如此的精純,這次大戰中,可是少不了他們的出手,特別是蒼溪師兄是新一代的陣法師當中造詣最高的,從他手裏設立的陣法沒有三萬五萬也有一萬兩萬了,就好像是我們的營地外面的那個保護的陣法就是蒼溪師兄設立的呢。”
“他來到這裏嗎?”
“并沒有,蒼溪師兄他們這些陣法師是在下九重天到處游走的,只要哪裏有需要變去哪裏,上一次他們到這裏來還是八個月之前的事情了。”
盡管不知道蒼溪元現在的行蹤,但是知道了對方的消息還是讓寧蘭錯的心中很是高興起來,特別知道對方還活着,并且等級什麽的都非常強,她的心裏更是高興,畢竟在這個混亂的大戰中,只有實力越來越強悍,這最後活下來的幾率才會越大。
提起了蒼溪元,寧蘭錯的心裏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另外一個人的名字。
其實,這個名字已經被她埋藏在記憶的塵埃中不知道過去多久了,要不是剛剛問起蒼溪元只怕她也不會想起這個人來,可是一旦想起了這個名字,這個名字便好像是三月的蘆葦,草長莺飛般的瘋漲了起來,不過片刻就已經塞滿了她的腦海。
這真是一種奇怪的感覺。
論道起來,寧蘭錯對于這個人絕對沒有什麽好感的,甚至因為當年在東興的事情,心中還對這個人生出了滿滿的忌憚來,可是,随着時間的流逝,這些忌憚和惡感似乎也滿滿的淡化了,這個人對于自己來說便成為了堅決不要提起的人物。
回想起來,上一次見這個人還是自己在枥城的招收弟子的大會上,那個時候他來紫雲宗查問自己報名的情況,而自己則蒙着頭跟他擦肩而過。
自此之後,對于這個人的消息,寧蘭錯都是從別的弟子口中得到了,往往伴随着這些弟子豔羨的口吻和過分不實在的吹噓,再往後她便陷入了一次又一次的閉關和戰鬥中,似乎也再也沒有時間去聽這些來路不正的八卦和消息,漸漸的,竟然已經将這個人給忘記了。
而現在,這個人竟然又從自己的腦海中冒了出來。
寧蘭錯實在是摸不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情況,她自小在王宮中長大,學的是陰謀陽謀和指點江山,後來去了東興當質子,學得是怎麽消失存在感又夾着腦袋做人,再後來她的一切似乎都跟修行有關系,倒是對于人和人之間的相處顯得那麽的不熟悉又陌生,自然而然對于自己心中那陌生的感覺有一絲的惶恐。
難不成自己是哪裏生病了嗎?為什麽會莫名其妙的又想起了那個人,而且一想起來竟然甩都甩不掉,真是讓人惱火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