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跟着小叔和白瑤在古墓裏晃悠,悲劇的發現只有主墓室通了電,其他的墓室和地方只能用手電筒照明。
生在一個有電的時代,卻還要用手電筒這種東西,我們都很不習慣,但白瑤卻正好跟我們相反。
因為她盜墓已經習慣用這個了嗎?
我哥對陣法不是很敏感,以前跟着我爸修道的時候他就不愛學陣法,現在學鬼醫對陣法就更不怎麽感冒。
羅捷是什麽都學了,什麽都會,而且還學的不錯,就連鬼婆也說他天資聰穎,比他姐姐羅敏涉獵的要廣的多。
據說羅敏只喜歡堪輿,也就是以河圖為基礎,結合八卦九星和陰陽五行的生克制化,另外也兼修了符咒和蔔筮。
平時給土豪看看風水算算命,掙錢來的快,但遇到真的事就沒有羅捷這麽厲害了,尤其在陣法方面很薄弱。
她不喜歡學陣法,太複雜太費神費腦,這點倒是和我哥的想法出奇的一致。
我是想不通,明明堪輿蔔筮以及鬼醫都比陣法要複雜的多,他們卻只說陣法臺複雜?
羅捷倒是給我解釋過一次,說這應該是天賦的問題,因為我在陣法方面天賦比較高,所以覺得陣法比較簡單。
而我哥和羅敏則在鬼醫和堪輿方面的天賦強些,這才覺得這些更簡單,總之我們都是在靠天賦修道學習。
這個說法倒是也說的過去,就像我們上學時候的科目一樣,有人數理化學得好,有人史地生政學的好。
那按照他這個說法,我們幾個都偏科,而且偏的挺嚴重,只有他是個全能型人才,每科成績都不錯。
在古墓勘察的整個過程中,我哥很少說話,小叔和白瑤偶爾說幾句,只有我和羅捷一直在叽叽歪歪小聲嘀咕。
因為我們能發現的細節,他們未必發現得了,再加上他們對陣法不熟,我們即便說出來他們也給不了什麽意見。
這個古墓很大,至少感覺要比陳坤的墓大一點,好在裏面已經全部挖好了,代價是毀了不少東西,很難看出原狀。
我不禁嘆氣:“要是能保存原貌就好了。”
羅捷搖了搖頭:“若還是原貌,我們也不能這麽輕松了。”
我笑了笑:“那倒也是,不過現在這樣即便是有陣法也很難看出來啊。”
我哥插了一句:“那怎麽辦?要不找你鬼老公來?上次在陳家村不就是他破陣的?”
我白了我哥一眼:“你當他是你家傭人啊?你讓他來他就來?他很忙的好嗎?”
我哥立刻開啓吐槽模式:“是是是,就他日理萬機,連老婆孩子都不照顧,還得我這個大舅子代勞,我上輩子欠他的?”
我沒好氣的道:“讓你照顧我還委屈你了?你還是不是我哥?”
我哥讪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他好歹也給你排個保镖傭人什麽的,照顧你保護你,這樣才像話嘛。”
白瑤竟然還附和了一句:“如果有厲害的人保護你,确實會更好,這也算某些人有自知之明了,還知道自己很弱。”
我哥立刻炸毛,大聲吼道:“要你管,你厲害你咋不上天?有種自己去查僵屍,別來找我的妹和我師父幫忙啊?”
白瑤也不甘示弱:“怎麽,子衿和羅捷是你的私有物品嗎?我找他們幫忙,他們還沒說什麽了,就你意見大。”
小叔及時阻止,厲聲呵斥:“白瑤,忘了我上午說過的話是不是?再這樣就給我出去,幫不了忙還給我搗亂!”
白瑤瞬間噤聲,真不知道最近發生了什麽,她不但跟小叔在一起了,而且還這麽聽他的話,拿到有把柄?
我哥得了便宜還賣乖:“哼,讓你說,怎麽不說了?不是很會說的嗎?”
我伸手掐了我哥一下,威脅道:“你也給我适可而止,再這樣不等小叔趕小姨,我先把你趕走了。”
我哥有恃無恐:“把我趕走了誰保護你照顧你?你難道覺得除了我之外,還會有人能對你掏心掏肺不顧一切?”
我冷哼:“我有師兄就夠了,他不需要對我掏心掏不顧一切,只要在我需要的時候幫我一把,而不是給我搗亂。”
我哥也慫了:“女大不由娘,胳膊肘就會往外拐。”
我拍了拍我哥的肩膀:“哥,現在是你表現成熟的時刻。”
我哥哼哼兩聲,終于不說話了。
我又壓低了聲音跟他解釋:“我其實是怕你破壞了小叔和小姨的感情,難道你不覺得他們兩個很般配嗎?”
我哥附唇在我耳邊,也小聲的道:“我就是因為覺得他們般配,所以這不是一直在給他們制造機會嗎?”
我:“……”
敢情他不斷挑釁白瑤,跟她鬥嘴是為了給小叔制造英雄救美的機會?
可惜貌似适得其反,至少我沒看到小叔幫白瑤,而是一次次因為我哥而說了白瑤吧?
好在後來白瑤再沒有怼我哥,而我哥也終于安靜下來,不主動招惹白瑤,我們得以順利的在古墓裏觀察起來。
然而正是因為少了我哥和白瑤的鬥嘴,氣氛變得異常沉悶。
也是我犯賤吧?居然開始想念他們的吵鬧了。
我們從下午到晚上一直在裏面轉悠,轉的我腿都酸了,中間休息了好幾次才勉強把整個古墓轉了一圈。
古墓被破壞的實在太嚴重,幾乎是能搬的東西都被搬了,不能搬走的拆了也要搬,地上被搞得亂七八糟。
在這種情況下想要看出什麽東西,我是做不到,花了這麽久時間,我最大的收獲也就是确定這裏有個陣法。
至于是什麽陣法,我一點思緒都沒有,問了羅捷,他只是笑笑,也沒有說太多。
最後餓的受不了了我們才出去,而這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難怪我哥時不時的提醒我該出去覓食了。
還說什麽即便我不餓,他大大侄子或者小侄女也餓了,無論何時何地,他最關心的永遠是我和我的孩子。
既然是給小叔幫忙,晚飯自然他請客,我們找了個包廂一邊吃一邊繼續那個古墓的話題,順便說說我們的發現。
小叔聽完的話皺眉問道:“你們能确定是什麽陣法嗎?”
“我暫時沒有看出來。”我搖了搖頭,看向羅捷:“師兄,你呢?”
羅捷表情凝重:“我倒有些想法,但現在還不能确定,想等回去先問問奶奶。”
他這麽快就看出門道了?
真不愧是鬼婆嫡傳的孫子,從小耳濡目染,就算我這方面天賦比他高,現在跟他比起來也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最重要的是,他為人很謙虛謹慎,居然還要等問過鬼婆才能确定,這就能保證準确。
我抓住機會就要偷師:“那明天我們一起去吧,我要向師兄好好學習一下,怎麽我就什麽都沒看出來呢?”
羅捷柔聲安慰我:“師妹這才剛入門,你能看出有陣法就已經很厲害了。”
我哥撓着腦袋附和:“就是啊,你看看我,以前就接觸過陣法,也懂一些簡單的,可還是連端倪都沒看出來。”
白瑤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噗……就你這智商天賦……”
小叔眉頭一皺,立刻一個淩厲的眼神甩了過去。
白瑤趕緊話鋒一轉:“那什麽,我剛才什麽都沒有說,你們如果聽到了什麽,那也一定是幻聽。”
小叔挑了一下眉頭,似乎很滿意。
原諒我,光顧着觀察他們兩個人的互動了,都忘了去看我哥的表情。
額……當我想起我哥的時候,只看到我哥瞪大眼睛張着嘴,看着白瑤像在看外星人。
被白瑤這麽一打岔,陣法的話題就此結束,我們找了輕松點的話題,畢竟古墓和僵屍之類的太影響食欲。
吃過晚飯我們就直接回了家,走前小叔約定好,等見明天過鬼婆之後,如果有結果,我會及時聯系他。
回到家洗了澡躺在床上,我累的完全不想動,感覺好久沒走這麽多路了,比逛鬼市可要累的多了。
若非對方是我小叔,打死我也不會挺着幾個月的身孕去古墓,還一走就是這麽久,我真夠給他面子。
我撫摸着凸起的肚子,孩子還是沒有任何動靜,不過我已經不那麽擔心了。
之前我問過鬼婆,她給我看過後說孩子很好,不用擔心。
至于為什麽沒動靜,一來是因為這是靈胎,二來則可能是楚玄冥對他做了什麽,讓他安靜的呆在裏面。
夜深人靜,我又想起了楚玄冥,好想他。
情之一字真是世間最厲害的蠱毒,它已經伴着楚玄冥深入我的骨髓。
對于愛情和楚玄冥,我只有八個字: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睡前想着他,夢裏就見到了他,可惜卻是個噩夢。
我夢見他死了,是魂飛魄散的死。
蒼岚帶着一個看不清長相,不知道是人還是鬼的東西來見他,他們三個打了起來,而他不是他們的對手。
我眼睜睜的看着他的身體變得透明,最後化作一陣輕煙随風飄散,心髒疼的慌,我一個激靈醒了過來。
睜開眼看到的是鬼婆家我住的那個房間,沒有蒼岚也沒有那個不知名的東西,有的只是夜半的靜谧。
我輕輕撫摸着小腹,長長的嘆息一聲。
楚玄冥,我想你,你知道嗎?
你……想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