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王殿下,這個時候說輸贏是不是有點太早了?”寧蘭錯忽然開口,她的嘴唇柔潤而富有光澤,在燈火之下竟然反射出一種花瓣所特有的嬌媚來。
而她的眼睛中那奇異的光彩越發的亮了起來!
西城洵微微的揚了揚下巴,眸子眯了起來,唇角的笑容也多了幾分濃濃的興致,大有一種意味深長的期待。
只是在下一刻,西城洵那握住了錦盒的手便用力往下一壓,而被他一直隔在下方的寧蘭錯的手也被他這一用力給壓了下去。
讓西城洵意外的是寧蘭錯并沒有反抗,她甚至順從着這股子力量也跟着他的手擺了下去,這樣的順從不但沒有讓西城洵感覺到一點的阻力,甚至還多了幾分的助力。
盡管這是第一次跟寧蘭錯交手,但是西城洵還是十分的警惕,他百分百的确認,對于寧蘭錯來說,她今日對自己手裏的這個東西是勢在必得的,絕對不可能就這樣。
只是,讓他琢磨的是,她到底要在什麽地方,又在什麽時候逆襲呢?
西城洵不知道,他能做得只是做好所有的防守。
人人生之所以經常會有意外,其主要原因就是我們對于人生從來都不能掌握,可是卻偏偏以為自己能夠掌握。
就如同現在的西城洵一樣。
所以,在寧蘭錯出手的時候,他着實的驚詫了片刻。
寧蘭錯的速度很快,西城洵是知道的,只是,他并不知道,寧蘭錯可以快到這個地步。
被他壓下去的那一只手忽然就在頃刻之間消失的無影無蹤,就好像是鬼魅一樣,甚至就像是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
當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西城洵的心裏就沉了下去,他知道寧蘭錯的反攻開始了,他的目光如流星急速的閃過,立刻就已經捕捉到了那只消失的手。
它出現了在了錦盒的上方。
可是,卻僅僅只是殘影,在下一秒鐘,那只手又不見了。
須臾之後,寧蘭錯的手已經覆蓋在了錦盒之上。
那一只落在了西城洵的掌心中的錦盒之上。
這是一只極為漂亮的手,皮膚白膩,指尖帶着淡淡的櫻色,指甲圓潤,而她的骨節上卻因為原來修煉玄氣的緣故微微有些大,可是并不影響整體的美感,反而更讓這只手剛柔并濟,風華萬千!
寧蘭錯的速度快,西城洵的速度自然也是不慢的,就在寧蘭錯的手覆蓋在了錦盒的一瞬間,她就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這只手已經落入了一只溫暖卻微微帶着薄繭的手掌之中。
那手的目的性極強,他的手指修長而有力,只是輕輕的挑起,便已經緊緊的扣住了寧蘭錯手腕上的命門,毫不留情的捏住、提起,接着就要就着這力将寧蘭錯整個人往後推去。
說時遲那時快,不過是電閃雷鳴的須臾片刻之間,寧蘭錯的另外一只手動了。
她沒有去搶盒子,她甚至連手都沒有伸出去!
便看見幾個細細的銀點從她的指縫間飛了出來。
燈火搖曳,輕紗飄舞,在明明暗暗的光影交疊之間,西城洵下意識的将身體變朝着後面仰了過去,他擡着眼睛,淡然的看着那幾個銀點以極快的速度擦着他的眉眼飛了過去!
盡管如此,他還是看清楚那幾個銀點是什麽。
居然是,繡花針!
不過,因為寧蘭錯并沒有玄氣的原因,她手裏操縱的繡花針并沒有什麽殺傷力,甚至有些綿軟。
好在,寧蘭錯放出這些繡花針的原因也并不是要跟西城洵對上,若是她真的那麽做才真是以卵擊石。
她真正的目的則是那只錦盒,其實,寧蘭錯從來的目的都是這只裝着纏臂金钏的錦盒。
盡管西城洵已經朝後退去,但是他剛剛也捏着寧蘭錯的手腕将她推了出去,所以,在寧蘭錯放出這幾根繡花針的時候,其實兩個人卻都朝後退了幾步。
忽然之間,西城洵只覺得自己的手裏重量猛然一輕,而再看過去,那只錦盒已經朝着寧蘭錯飛了過去。
在錦盒的上面則插着那剛剛從他眉眼前面擦過的繡花針,這些繡花針現在正不偏不倚的插在了那錦盒的上面,繡花針上得繡線則緊緊的纏住了錦盒,至于那些繡線的另一頭……
當然是在寧蘭錯的手裏。
眼看着那錦盒就要朝着寧蘭錯奔了過去,憑空中卻來了一陣淩厲的風,竟然直接将那錦盒緊緊的裹住,在下一刻這錦盒便再一次的回到了西城洵的手裏面。
燈火下的西城洵,豔色更勝,他唇角略略的撩起笑意,那寬大的淡紫色袍子邊角緩緩的落了下來,竟然人感覺到繼續飄飄欲仙的姿容。
他說:“雲間侯,你輸了。”
西城洵的聲音未落,卻聽到一聲金屬相互敲擊的聲音傳來,如同天地之間最清脆的銀鈴之聲。
與此同時,他只覺得自己的手掌上輕了一些,順着手看過去,只看見,不知道在什麽時候,那緊緊關着的錦盒竟然已經掀開了蓋子,而原本老老實實的安放在裏面的東西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并不應該說無影無蹤,準确來說,那裏面的纏臂金钏被寧蘭錯手中的一枚繡花針上的繡線纏緊,直接飛快的朝着寧蘭錯飛去。
西城洵以最快的速度伸手就去搶那串纏臂金钏,可是,最終的結果僅僅是他的指尖從哪冰冷的黃金邊緣掠過。
不過轉瞬之間,兩人已經各自站好。
還是最開始的位置,還是最開始的角度,仿佛什麽都沒有開始過,兩個人就連頭發絲都沒有亂了分毫。
結果卻已經昭然若揭。
寧蘭錯的唇角掠起了燦爛的笑容,穿着夜行衣的她,一雙手臂被緊緊的裹住顯得格外的纖細。
她的右臂輕輕的擡起,只聽到“叮叮叮叮”幾聲脆響,那一串纏臂金钏已經不偏不倚的從空中落了下來,正正的滑過了她白皙的手,落在了那纖細的手臂之上。
一只接着一只,最終,這九只一串的纏臂金钏穩穩當當的套在了寧蘭錯的手臂,她眼波如絲從哪金钏上一一滑過,唇角的笑容越發的明媚如花。
“殿下,是你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