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高攀失敗之後 - 第 44 章

玉映這麽一大動作, 終于讓殿中所有醉酒的人都醒了過來,卻也讓闵序有了不好的預感。

因為此刻她的眼睛裏泛着微紅, 手中原本玉質清透的玉髓,竟也透着血色的微光,這是他用玉髓的時候從未發生過的事情。

是因為她是主人才會如此, 還是,另有隐情。

還有,她現在扛劍而立的姿态,像極了一個人。

可是那個人, 明明已經被他一劍破了元丹而魂飛魄散了。

“東薇少君, 你們離恨天宮是不是欺人太甚了,既然是前來拜見,為何要一來就動刀動槍的?”貪狼陳懷抱着被砍下的九嬰心疼的說道。

闵序見陳懷奇奇怪怪, 全然不似自己以前認識的那個滿腹書生韻味的青年, 也不知這幾百年他發生了什麽, 于是按着性子問道:“星君為何将九嬰這等兇獸養在宮裏,還拘了小童子的魂魄供它玩樂?”

陳懷睜着半醉的眼:“天條有規定不能養兇獸麽,你們既然能養靈獸,我自然就可以養兇獸,只要本君看護好它, 不讓它為禍人間不就可以了麽, 至于這些小童子,我雖拘了魂魄,但并未害他們性命, 過一段時間是會還回去的,絕不會給冥司添麻煩。”

他最後一句是對寧無說的,寧無雖然面上帶笑,可心裏卻将陳懷罵了個通透,若不是他私拘魂魄,他怎麽會被派來調查,又怎麽會帶上玉煙,又怎麽會遇到裴雲那個混蛋,又怎麽會……

他越想越氣,但看到被困在九嬰嘴裏的玉承,心想得快點把這個侄兒救出來才是,等回了冥司,玉煙還不得巴巴的來讨好他。

想到這裏他正欲與陳懷争辯,卻見一張黑色的符咒憑空在眼前燃燒開來,這是冥司用來傳遞信息的術法,黑色表示有大事發生,而上一次用這張符咒的時候,是燭陰來犯那一次。

他心髒莫名一痛,接而便是十分的不安。

“闵序,我要先離開,你看着點,這裏不能出亂子,玉承交給你了。”他說完之後,神色匆忙的消失在衆人眼前。

寧無這一走,陳懷就更加肆無忌憚,雖說闵序是離恨天宮之人且戰功赫赫,但他陳懷也不差,長了闵序兩萬歲不說,品階也是對等,且父君紫薇大帝輔佐天帝,權勢極重,雖說闵序的師父是道德天尊,但他祖母還是鬥姆元君呢,誰怕誰。

陳懷所想的,也正是闵序所擔心的,如果僅是武力對戰,陳懷絕不是他的對手,但在這三界,不是誰會打架誰就是勝者,和陳懷這種貴族仙家子弟周旋,還是得顧忌着,要不然私人糾葛就會上升為兩派之争。

“星君,你養着九嬰是你的權力,但這些孩童不應被拘來如此對待,且那玉承是本君妻子的親侄兒,請還與我們。”他又強調了一遍。

陳懷卻依舊搖了搖頭:“不行,還給你們了,阿璎會生氣的。”

因璎與嬰同音,所以聽起來就像是他為了九嬰不願交還魂魄一般。

九嬰嘴裏的玉承又被嚼了幾次,魂魄碎了又黏合,玉承痛的叫都叫不出聲來,玉映見狀眼睛更紅了,元丹翻滾如岩漿,滾燙又興奮。

“星君,我不是來和你商量的,立刻讓九嬰把我侄兒放了。”她顫抖着聲音道,玉氏唯一的血脈就在眼前受苦,她已經沒有那個耐心再等待了。

陳懷也感覺到了她的殺意,便念了個決,只見殿中所有的物件立時倒轉,她和闵序所站的地方更是出現一個黑洞,兩人直直向下墜去,陳懷也借了這個時機乘了九嬰逃跑。

玉映感覺自己急速的下墜,眼前一片黑暗,除了耳邊呼呼的風聲,什麽也看不見聽不着。

“闵序?”她伸手在身邊摸索,卻摸了一片空,他竟是不在。

她努力想要向上飛,可這黑洞有着巨大的吸引力讓她一直下墜無法掙脫,她又變化出玉髓向前刺去,看能不能刺到邊界借阻力停下,但玉髓延長到極致都碰不到邊緣,可見這個黑洞并不是一個洞,而是一件極厲害的法器。

她正頭疼時,突然腳底一實,以為自己終于到了底,卻又覺得腳下土地光滑有彈性,更像是皮膚一般,于是她用腳踩了踩,甚至還用玉髓戳了戳。

“別動。”一聲熟悉的聲音傳來。

“闵序,是你嗎?”她驚喜的問道。

“是我。”闵序答道。

“你在哪?”

“你腳下。”

她愣了一下:“你化出真身了?”

闵序回道:“嗯,我們現在在紫薇大帝的法器無極之內,此法器無邊界,如果施術的人不放我們出去,我們會一直下墜永不落地,好在我的本體極大,術法的效果對我會減弱,你抓緊我,我試着沖出去。”

她雙手來回摸了幾下:“可是,你身上沒有什麽什麽東西能讓我抓住的。”

闵序:“你用玉髓紮進我的背裏做支撐。”

她猶豫着:“那你豈不是很痛。”

闵序開始上調角度:“沒關系,我本體大的超乎你的想象,這點小痛不算什麽。”

雖然不忍心,但這也是現在唯一的法子,她只好将玉髓刺入他的身體,然後緊緊抓住不讓自己随着他仰沖的姿勢掉下來。

一聲嘹亮的鲲鳴之後,她能感覺到自己在急速的上升,速度比下降的時候還要快,耳邊呼呼的風聲刮的她幾乎睜不開眼,頭發也胡亂的扯着,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眼前漸漸有了亮光,她也終于能夠看清眼前的狀況。

首先映入眼前的是一片巨大的墨藍色,墨藍之間,無數條優美的肌理流暢有序的排列着,有力又美麗。

而在這片墨藍的盡頭,她看到了兩片巨大的魚鳍,形如彎月,那是的鲲的翅膀。

她看着闵序這巨大的真身,才知那句“鲲之大,不知其幾千裏也”并不是誇大之辭。

耳邊又是一聲嘹亮的鲲鳴,闵序已經将身體調成垂直的狀态,然後奮力向上沖去……

那一天,宣城的百姓都說自己看到了一條巨大的魚,因為他們上一刻還在陽光下活動,轉眼之間就陷入一片昏暗,而在他們的頭頂,一墨藍背珍珠白腹部的大魚憑空而出,卻又立刻消失不見。

陳懷正乘着九嬰去找臨璎,急行的九嬰卻突然痛吼一聲停下不前,他回頭看去,竟是玉映和闵序從那無極洞裏逃了出來,九嬰的尾巴則被玉映的玉髓死死釘在地上,動彈不得。

玉映頭發散亂,手一伸:“把玉承,還給我。”

這邊玉映和闵序截住了陳懷,那邊寧無也到了玉煙被劫走的地方。

他站在空曠的荒原裏,面前只有一頂錦轎,錦轎四周是十幾堆黑色的灰燼,他向去宣城的方向走了數百米,在地上發現了一燒焦的桃木梳,他識得,那是玉煙的法器。

“這裏的土地呢?”他顫抖的拾起燒焦的木梳問道。

王厭臉色悲痛:“這方圓百裏的土地山神,在少妃被劫走前就被殺了。”

寧無牙關緊咬,心中又悔又恨,然後化成一條巨大的黑龍,全速向冥司飛去。

那些鬼差,都是被火之蓮所殺,本來玉煙的玉梳也應被燒毀才是,可那劫走玉煙的人卻沒這樣做,他是故意留下這個線索的。

所以,他要回去問一問母親,誰還可能擁有火之蓮。

等他找到那人 ,必定将他抽筋剝皮,碎丹碎魂,萬劫不複。

巨石陣下。

玉煙幽幽醒轉,卻發現自己四肢都被繩索縛住,動彈不得,而在她不遠處,那抓她的鬼面男子正饒有興趣的看着她。

“小娘子醒啦 ,要不你再睡會兒,你不知道,你睡着的模樣有多好看,含苞待放,欲開欲不開的,比你醒着的樣子可是誘人多了,想來寧無那厮應該常在你睡夢中将你弄醒吧。”男人狎言道。

玉煙被言語羞辱,心中雖憤怒難當,但還算清醒,沒有被激怒,她冷冷道:“你與我夫君,有過恩怨吧。”

男子點了點頭:“是有那麽一點,不過你倒是要感激我,因為若不是他打賭輸給我,你又怎麽能有機會嫁給他。”

玉煙眼中一片驚色,原來此人就是讓寧無打賭輸了的人,可惜寧無從未在她面前再提過這次賭約是與誰賭的,所以她也不知道這人究竟是誰。

“怎麽,很驚訝是不是。”男子笑了笑又道:“其實,如果是我贏了 ,那現在你就是我的夫人了,早知道你這麽溫柔誘人,我就應該輸給他的,可惜啊可惜,不過好在現在也不晚,他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這裏來,所以我也可以與你樂上一樂。”

男子說着就向她走過來,玉煙不由自主的向後移,可是背後是巨大的岩石,她根本無處可躲。

她強迫自己鎮定下來道:“你即知我是誰,就不怕冥司找到你麽,你既與寧無相識,就應該知道他的手段。”

男子不以為然:“我就是知道才這樣做的,如此他才能盡十分的力與我打一場,哎呀,想想馬上就能與他分個高低,我感覺我渾身都是力氣。”

他說完就來剝玉煙的衣裳,卻被玉煙狠狠一口咬住,男子吃痛重重給了玉煙一巴掌,玉煙被打的歪在地上,掙紮了幾下都爬不起來。

眼看着男子就要欺身上來,一淡漠的聲音傳來:“住手。”

巨石旁,一鬼面女子走出來:“你一向魯莽,會弄死她的。”

男子笑道:“怎麽可能,寧無她都能承受住,我又不似寧無那般不憐香惜玉。”

女子一把将男子掐住脖子按在岩石上:“我說不行就不行,別和我讨價還價。”

男子也不甘示弱将女子反壓住:“別這麽跟我說話,就算是你哥哥也不敢,你算老幾。”

女子被掐的臉都紅了,但她并未用蠻力,而是眼睛一閉,再次睜開時,眼睛竟然變成金色的豎瞳,她盯着男子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松手,坐下。”

簡單的五個字後,男子竟然真的松開了手老實老實坐下,眼神呆滞,再無半分思考的能力。

這女子,眼睛竟有控制仙神的魔力。

女子脫困後輕蔑的看了眼地上的男子:“我哥哥不同你說話,不過是因為你只是一條狗,不屑說罷了。”

然後她又對玉煙說道:“你放心,我也是女人,不會讓你被欺負的。”

可玉煙并不相信,即便現在她是脫險了,但是這些抓她來的人,絕對是對冥司起了陰謀,而自己,就是那枚要被犧牲的棋子。

“你們,究竟是誰?”她害怕的問道,比起剛才那個男人,她覺得這個女子才是真正的可怕。

女子在她面前蹲下:“你不用知道我是誰,趁現在還算安靜,好好休息吧。”

玉煙不明白她的意思,但在對方眼神的控制下,她立刻困意襲來,頭一歪便沉睡過去。

女子在她睡去後脫下自己的鬥篷為她蓋上,輕聲說了三個字:“對不起。”

————

“把玉承還給我。”面對一直不肯将玉承交還的陳懷,玉映已經沒有了耐心。

陳懷卻像沒聽到一般,闵序直覺他可能出了什麽問題,但又不知道具體緣故。

“玉映,你呆在這裏不要輕舉妄動,我去将玉承奪回來。”他決定主動出擊,免得夜長夢多。

“不,我要一起。”玉映不願他一人單打獨鬥。

闵序卻祭處一座靈籠攔住她:“你好好呆着。”

這座籠子不但可以攔住她,也可以保護她不被傷害。

玉承的魂魄,幾百年都沒找到,今天卻這麽順利就被他們發現,實在可疑,他感覺面前有一個看不見的甕,就等着他和玉映走進去。

他本想帶着她離開,但是玉承的魂魄就在眼前,又不能放棄,于是決定自己獨自去救,就算出了什麽問題,也他一人來扛。

很快,他和九嬰就大戰起來,九嬰乃是上古時期的兇獸,殘忍嗜殺,且恢複能力極強,就算他一次次砍下它們的腦袋,它們也能很快再長出來,所以十分的棘手。

一時間,天地變色,大地都在顫抖。

玉映看的十分着急,可這籠子她又出不去,只能眼睜睜的看着。

酣戰良久之後,闵序終于找到一個機會即将一次性将九嬰的九顆頭都看下來,誰知一直在旁邊觀戰的陳懷卻暗地裏向他扔過去一把剪刀,那剪刀扔出去的時候不過巴掌大小,且寂靜無聲的,到達闵序身後時卻變得巨大無比,直接向闵序的脖子剪去。

闵序感覺到身後有異動,情急之下閃身躲避,卻被九嬰的九頭纏住,最後更是一口将他同玉承一起吞下。

“闵序。”玉映驚叫一聲,她用力拍打着籠子,因為闵序被吞噬,籠子的靈力也變小不少,在她的奮力之下,籠子竟然被撞開了。

她一出籠子立刻飛身向九嬰撲去,想要将它肚子剖開把兩人救出來,可就在這時,那把悄無聲息的剪刀再次偷襲而來,憤怒之下的她握着玉髓用力的揮過去。

她原本是打算是要将剪刀打落,卻沒想那剪刀直直向陳懷飛去,陳懷本是文星,不擅打鬥,剪刀帶着萬鈞之力而來,他躲閃不過,竟咔嚓一聲被割掉了腦袋,當即一條仙魂就離了體。

于此同時,九嬰也痛叫起來,它的肚子突然變得鼓脹,像是有什麽東西要破體而出,緊接着嘩啦一聲,一只類似鷹的利爪劃破它的肚子,然後一劃拉,九嬰的腹部被生剖開,血流成河。

而在這滿地的鮮血裏,闵序抱着玉承的魂魄走了出來,只是他原本琥珀色的眼睛已經變成了金色。

“嗚啊。”吃痛的九嬰再次襲來,而他只是一回頭,金色的眼睛對上了九嬰的眼睛,九嬰瞬間便俯首帖耳,竟是不敢再動半分。

就好像是,被血脈壓制一般。

玉映見自己殺了仙人,立時僵在當場。

“我……我不是故意要殺他的,是……是他偷襲,我……我只是想把那把剪刀擋開。”她顫抖的向闵序解釋。

只可惜,現在的闵序并不是她的闵序。

“可是,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你都殺了仙人啊,你就準備好以命償命吧。”金眼的闵序邊說邊搖頭,順便把懷裏的玉承也給扔在地上。

玉映不敢相信的看着他,不明白他為什麽好像突然變了一個人,雖然她看出了他眼睛的不同,知他有鵬之力,卻不知現在的他已經被鵬主導。

“哎哎哎,別這樣看着我,自己的錯誤自己承擔,別拉我下水。”金眼的闵序一副嫌麻煩的模樣。

玉映如墜冰窟,原來,他需要她的時候,有說不盡的溫柔,怕被她牽連的時候,就這麽一腳把她踹開。

像極了當年的宗延。

沒想到四百多年後,她再次摔倒在原地。

她忍住萬箭穿心之痛,咬着牙:“好,我一人做事一人當。”

說完一把抱起玉承的魂魄向玉衡山的方向跑去。

就算要死,也要趕在死之前讓玉承的魂魄回體。

她消失後不久,金眼的闵序突然頭痛欲裂,他忍不住抱着腦袋:“你就不能讓我多呆一會兒。”

“你竟敢吓她。”闵序怒道。

“她又不是我什麽人,我管她……”他話未說完,便被闵序強壓制下去。

闵序剛剛見到了玉映的震驚與傷心,恨不得将另一個自己撕的粉碎,但眼下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當即用法器将陳懷的仙體和仙魂裝好,然後向玉映消失的方向趕去。

雖然說陳懷還可以再次複活,但畢竟弑仙的事情已經發生,且他又是紫薇大帝的長子,天庭肯定不會輕饒。

但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這一次,他一定要護住她。

玉映飛的極快,她能感覺到元丹給自己不斷的提供着力量,這種力量遠超她以前的任何時候,她以為,這是和闵序靈修得來的。

“小姑姑,我害怕。”玉承帶着哭音說道。

“別怕,小姑姑會保護你的。”她堅定的抱住他。

突然,一戴着面紗少女擋在她面前,她立刻祭出玉髓擋在面前:“誰?”

少女摘下面紗,竟是臨璎,她盈盈向玉映一笑:“姐姐,好久不見呀。”

玉映愣了一下:“是你。”

若在平時遇到臨璎,她一定會很高興,感謝她的那一推,可現在,她只覺得古怪,于是警惕的問道:“你怎麽在這裏。”

“來請姐姐去我家做客呀。”臨璎嬌笑道。

“抱歉,我現在沒時間。”她欲離開。

臨璎卻瞬間擋在她面前:“還請一定要去呢,否則這小家夥就小命不保哦。”

玉映低頭一看,玉承的魂魄正漸漸變得稀薄,顯然是這少女用了手段。

“你做了什麽?”她怒道。

臨璎依舊在笑:“你去了我家,我自然就告訴你了。”

闵序追了一路,都沒有看見玉映的身影,按道理,她不可能有這麽快的速度,可她就是不見了,消失的無聲無息。

玉映,你究竟去了哪裏?

兩天後。

玉煙終于從沉睡中醒來,她只覺得周身暖洋洋的,像是曬在春日的陽光底下,她聞到了花香,聽到了潺潺的流水聲,一切都是那麽的惬意美好。

她舒服的想要伸個懶腰,可是,不對,她明明是被人抓走了,然後被關在一片石林裏。

想到這裏,她立刻睜開眼睛,周圍已經不是石林的模樣,周圍真的有陽光,有花有草有溪水。

難道,是寧無将她救出來了。

她欣喜的想要找他在哪裏,可一起身卻發現自己只穿了一件單衣,肩部的肌膚露了一片在外面。

下意識的将衣服拉高,卻發現身邊還躺着一個人,一個從未見過的中年男子,也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也僅着一件單衣。

她驚恐的向一旁退去,然後感知自己的身體,還好,沒有什麽不适感,兩人應該沒有發生過什麽。

可是,自己為什麽在這裏,這個男人又是誰?

她努力的回想了一下,可除了想起自己是被一個戴着鬼面具的男人抓走外,其餘的都沒什麽影響,她又看了看這個睡着的男人,從體型上看,他并不是那個鬼面人。

她想幻出衣物穿上,卻發現自己一點靈力都使不出來。

這時,那中年男子也醒了過來,見到她也是奇怪:“你……你是誰?怎麽來我家了?”

玉煙見他也不認識自己,而自己又在他家,不由心中更慌了,于是緊緊将胳膊抱在胸前:“我……我也不知道,你……你有沒有衣服借我穿一下。”

男人正欲搭話,卻聽一陣嘈雜的腳步聲傳來。

然後,一個年輕俊美的玄衣男子帶着一群身着冥司官服的官差闖進來。

“閣下是冥司哪一位,為何闖我宗勉的府邸。”男子問道。

但玄衣男子卻并未回他,只用一雙震驚的眼睛看着地上的女子,而在他闖進來的時候,他的眼睛裏明明都是歡喜的。

“寧……寧無。”玉煙的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她不知道要同他說什麽才好。

“所有人,滾出去。”寧無解下外袍遮住玉煙的身體,眼睛裏更是止不住的殺氣。

冥司衆人雖然早就在見到玉煙的那一瞬都低下頭,但還是看到了她和另外一僅着單衣的男人在一起。

事情,已經不簡單了。

他們立刻退出去,甚至還有人将宗勉也一起拖了出去。

當所有人都走後,寧無一步一步的走進她,眼神冷的如寒冰地獄。

“寧……寧無,我……我……我沒有……”她害怕到了極致,解釋的話語怎麽都說不出。

寧無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神裏有着掙紮,許久之後他才冷聲道:“起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