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雨落 - 第 85 章 五十回,舞傾

嬌美的白紫相交的蘭草花別再夕顏葬絲綢般漆黑柔滑的鬓邊,白紫相交的蘭草花在璀璨的流星光華下很是嬌美,襯得那傾城的容顏更加無法用筆墨形容

隐隐的,缪飔看的有些癡了,他輕輕的抱着夕顏葬,不言不語,就想一直這樣。

夕顏葬睡了一陣有些熱了,她拿出袖中的羅扇悠閑的扇着。

“這尚且是二月,別着涼了的好。”缪飔微微蹙眉,想要把夕顏葬手中的羅扇拿走。

“可你也要看地點好不好,這方上古廢墟世界的氣候變得真快,一月還甚為寒冷,二月卻和六界五月天都有的一拼了。”夕顏葬有些不悅的,說實話她還是喜歡六界,這上古廢墟世界時空法則不穩定,完全就沒有季節一說,就算有也只是幾天至多一個月而已。

“六界的五月天時大概螢火蟲也要出來漫天舞了罷?現在倒是差不多。”缪飔微微一笑,把手伸向夕顏葬面前,微微松開握着的手,但見手心躺着一個小小的橙色光輝。

“呀,你哪裏捉到的?”夕顏葬忙問道,四處搜尋螢火蟲的蹤跡。

“就算這裏媲美六界的五月天也只是初夏,只有這種橙色的螢火蟲,而且現在還不太看的見。”缪飔淡笑道,看着手掌心的螢火蟲飛離。

夕顏葬看着那一點小小的橙光,撒嬌道:“我想看螢火蟲,夫君肯定有辦法的吧?”

缪飔笑而不言,攬着夕顏葬的手下意識微微攏緊了些,忽然低下頭,卻停在夕顏葬傾城容顏咫尺邊。

夕顏葬尚未反應過來,愣愣的看着面前的俊美容顏。

缪飔慢條斯理的單手擡起夕顏葬下颚,細細的看着,良久,輕輕低頭吻着夕顏葬櫻唇。

夕顏葬還在傻愣中,只覺口腔之中一個柔軟之物滑過,頓時反應過來那時缪飔舌頭。

一一舔着夕顏葬牙龈,舌頭,口腔,良久才肯放口。

見夕顏葬俏臉染上紅暈,依舊是一副呆着的模樣。這個丫頭,真真是可愛呢,缪飔不由揉着夕顏葬俏臉,調戲道:“妮子怎了?莫不成覺得為夫方才吻的時間不夠久?”

夕顏葬這才反映過來,吐詞不清說着什麽。

放開夕顏葬的俏臉,缪飔淡笑道:“你跳個舞什麽的,我就讓你看螢火蟲。”

“不會。”夕顏葬揉着臉,道。

“那算了。”缪飔似是有些遺憾道,攬着夕顏葬柳腰的手有些不老實的移動着。

夕顏葬驀然明白了缪飔的意識,連忙道:“以前學過的,只是好久不跳了,生疏了也猶未可知,我試試舞劍好了。”

缪飔松開懷中的人兒,微微一笑,看着夕顏葬起身,手臂輕舉,作着舞蹈的起舞勢,他取出一個簫,輕輕吹着一曲《舞劍紅袖》。

曲子開始頗為清秀空靈,宛如空谷傳響,之後有些清冷,宛如劍鋒的寒氣吞吐不定,之後又漸漸柔和,但這股柔和之中有帶着一絲剛強的意味,意境和曲名倒是和夕顏葬舞劍很是相稱。

夕顏葬身形宛如驚鴻,玉足輕輕點地,絲帶随着她的轉圈而宛如雲霧缭繞在她身旁,青絲飄過之時,隐隐可見堪稱人面桃花的容顏和那雙勝過星華的美眸,紅唇邊笑意輕淺,帶着一雙秋水眸似笑非笑,甚是奪人心魄,令人沉醉。

漸漸的,看的有些癡了,靈活的修長指尖也按錯了幾個簫孔,音節錯亂的一瞬,夕顏葬微微一怔,随後腳步一個急轉,和着變換的音節。

一個急轉雖然略微倉促,可夕顏葬身體靈活,全然看不出半點臨時改變的痕跡,反而這一個急轉之中青絲與絲帶輕舞重重疊疊遮住了沉魚落雁,閉月羞花的容顏,唯有如畫的眉目沒有被青絲與絲帶遮住,濃重長睫微低,底下那雙秋水也似的眼眸依舊有些絲絲縷縷的笑意,遠山般的黛眉很是絕美,無法用筆墨形容。

手中的三寸長劍寒光吞吐不定,羽翼形狀的劍柄上玉指堪稱指若剝蔥,長袖順着白皙的手臂落下,腕似白蓮藕,露出的膚如凝脂,轉圈時衣裳裹着楊柳細腰,徒增一分妖嬈,可顧盼流轉間卻很是出塵脫俗,白璧無瑕。

衣袂翻飛之間步伐卻絲毫不亂,随之是身上的玉代鈎和玉佩铿锵作響,隐隐可聞一股麝蘭的香味,絲絲縷縷散布在這小小的庭院間。

缪飔這回徹底忘了自己還在吹簫,癡癡的看着獨舞的夕顏葬,手中的簫何時落地都是不知。

不知是不是被夕顏葬絕世舞姿吸引,橙色流螢和成群的蝴蝶翩然而至。

盡管是自诩滿腹經綸的缪飔此時也覺得沒有什麽詩詞好形容的,貶一點來說也只有如此﹕

仙袂乍飄兮,聞麝蘭之馥郁,荷衣欲動兮,聽環佩之铿锵。靥笑春桃兮,青絲無飾兮,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

纖腰之楚楚兮,回風舞蝶,流螢之輝輝兮,星華夭夭。出沒蘭間兮,宜嗔宜喜,徘徊池上兮,若飛若揚。

蛾眉輕笑兮,将言而未語,蓮步乍移兮,待止而欲行。羨彼之良質兮,冰清玉潤,羨彼之風華兮,筆墨莫言。

愛彼之容顏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态度兮,鳳翥龍翔。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被霜。

其靜若何,蘭曳空谷。其豔若何,豔絕人寰。其文若何,龍游曲沼。其神若何,月射寒江。應慚西子,實愧王嫱。

最後一點舞完,夕顏葬收起利劍,見缪飔癡癡的模樣,有些得意的笑到他面前,道:“夫君你怎了?”

缪飔紫眸之中滿滿是癡情,笑道:“自然是看呆了,你看這漫天流螢和蝶。”

夕顏葬擡眸,但見一片甚比星華的流螢,她伸出手觸碰着流螢,興許是覺得好玩,追着流螢和蝶跑開。

缪飔看着夕顏葬孩子氣的模樣,微微一笑,是的,這才是她的本性,和前世的寧谧一樣,都應是很善良天真的人。他見慣了為争權奪利而厮殺的人們,而自從他看的寧谧眼底的澄澈,興許就認定了她不是那種人罷?也興許是如此,盡管她轉世了,他還是跟着她。

追累了,夕顏葬停下來,回首見缪飔一直站在自己身旁一丈開外的一片流螢之中寵溺而癡情的看着自己撲螢,她索性上前一步,拉着缪飔袖子撒嬌,“夫君你給我撲螢火蟲可好?”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這應該是女子做的吧?”缪飔淡笑道,沒有直接拒絕。

羅扇是女子專用不錯,這詩這樣理解也委實不差,夕顏葬微微嘟嘴,不滿的拉着缪飔袖子撒嬌,道:“給我撲嘛。”

缪飔伸出手揉捏着夕顏葬俏臉,但笑不語,任由夕顏葬拉着他袖子繼續撒嬌。

屆時,缪飔眼底寵溺的神色頓時一變,紫眸之中升起一縷金芒。

“怎了?”夕顏葬見缪飔神色變化,也不再撒嬌,問道。

“祖氒事情有些頭緒了。”提起這個名字,缪飔紫眸底有些不悅的金芒漸漸升起,要不是當時他打動了夕顏葬,不然現在兩人即使不是相隔天涯邊怕也是形同陌路了。

這件荒唐之極的事情,他定然要查個究竟,絕對不能就這麽算了,而且這事還和把他束縛的緊緊的天命有關,就更不能善罷甘休。

夕顏葬見缪飔神色,微微一笑,不多言什麽,只是踮起腳尖,對那張冠玉也似的臉輕輕吻了一下。

缪飔微微一愣,他尚未料到夕顏葬會如此反應,只覺臉上似是有花瓣輕輕掠過,隐隐間還可嗅到一股奇楠的味道。

待得花瓣般的唇移開,缪飔方才反應過來,笑道:“妮子你親錯地方了。”

“什麽?”夕顏葬疑惑問道,心中覺得缪飔有些不懷好意,微微後退了些。

缪飔攬過想要逃走的夕顏葬,狠狠在她櫻唇上咬了一口,松口後,道:“妮子你應當像方才那樣做才是吧?”

“疼。”被咬的有些疼了,夕顏葬哼哼唧唧道,擦拭着唇上的血漬。

缪飔微微一笑,撫摸着夕顏葬傾世的容顏,道:“好了為夫就先走了,在為夫尚未回來時你乖乖戴着那個吊墜。”

聽缪飔沒有帶上自己的意識,夕顏葬也不求他,況且也不知缪飔在吊墜上做了什麽,卻也不多問,只是乖巧的點點頭,道:“嗯。”末了,又擔憂的加了一句,“夫君要無恙歸來啊。”

缪飔微微一笑,道:“會無恙歸來的,為夫還要帶你游遍六界,看遍這世間美景,為夫會伴你,直到六界潰散,也絕不會放手。”

夕顏葬聞言滿足的笑了,卻仍然覺得不夠,伸出小手指,道:“拉鈎。”

缪飔寵溺笑笑,伸出小手指勾着夕顏葬小手指,道:“放心好了,為夫不會出爾反爾的。”

兩人腕上的紅繩繞在一起,仿若縱使斷線了也不斷的情緣。

缪飔揉揉夕顏葬頭頂,淡笑道:“那麽,為夫就先走了,乖乖等為夫回來。”

夕顏葬點頭,目送缪飔離去。

她卻不知,這一場傾城舞,這一句誓言,這一場因緣,終究,都會成為過去,那“死生契闊,與子成說,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的誓言會變成“錦水湯湯,與君長訣”的結局。自然,那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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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袂乍飄兮……是紅樓夢裏面的,只是我改了一些,讓它和文章照應一下。

銀燭秋光冷畫屏,輕羅小扇撲流螢。秋夕,杜牧

昨天我忘了更新了,道個歉了,但各位體諒一下,我昨天很忙的,連電腦都沒碰,所以,昨天欠着的哪一回,就暫且欠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