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漸靠近冰棺氣溫也越來越低,最後風疊只覺得冰冷刺骨的寒意侵襲全身,她不直覺的抱了抱手。司徒睿發現輕輕的握住她的手,運輸玄力替她驅趕寒氣,風疊看着他淺淺一笑,幾分鐘後司徒睿才松開她,然後風疊便發現自己不會覺得冷。
兩人再次上前,風疊的目光落與冰棺之內,對上一張了俊俏的容顏,風疊一驚,微微後退,雖然有預感這裏面躺着的肯定是人,但真正看到還是有些驚訝。
司徒睿回頭看了她一眼關切的道:“沒事吧?”風疊尴尬的笑笑,搖搖頭,司徒睿便轉頭往那玉盒看去,心中的那個感覺越來越強烈,手握住玉蓋,司徒睿猛然一揭,玉蓋掉入地面碎裂。兩人的注意力卻全然在那猛然冒出紅光的玉盒內。
待紅光散去,便清楚的看見玉盒內放着一串精致的手環,掉着血紅的靈石,一股強大而柔和的力量撲面而來。
風疊目帶驚羨,這就是血玲珑,比書上繪制的還要精致華美。
血玲珑近在眼前,司徒睿也不再猶豫,直接伸手成爪,渾厚的內力順着掌心在虛空中蔓延,慢慢地在血玲珑處回聚成一個繭狀的物體,将血玲珑緊緊地包裹住,然後緩緩地吸向自己的掌心。
變故只在一瞬間。
當血玲珑離開原本的承載體玉盒之後,冰棺突然融化,裏面如風般的白衣男子竟然漸漸地風化消失在空中。風疊與司徒睿一驚,心中的警鈴大作。
不待他們有行動混元殿就開始劇烈地搖晃起來,漂亮的穹頂開始坍塌,碎石塊不斷地凋落,地面也出現了不規則的裂紋,變故來的猝不及防,司徒睿甚至都沒來得及伸手去抓身邊的風疊,就感覺到了腳下的懸空,然後整個人堕入了黑暗中。
失重的感覺讓司徒睿知道自己現在正在急速地下墜,但是眼前一片黑暗,讓他也不敢貿然有所動作,只能将內力運轉周身,以防驟然落地後身體會承受不住沖撞而受傷。
黑暗中的時間總是過得很慢,感覺已經過了很久,其實不過是幾息的時間,司徒睿就落到了平面上,所幸在下落過程中他一直提着氣,所以也沒有受到什麽傷害,只是眼前一片黑暗,而且空氣中有一種詭異的安靜,這讓他很不安。
“風疊?風疊你在嗎?”
司徒睿記得在墜落前的那個瞬間,他看到風疊不過在距離自己一臂遠的地方,當時地面塌陷了,那麽按道理,她也應該是和自己一同墜落的才是。可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無論他用內力将聲音傳遞到多遠,他都聽不到風疊的回答,內力運轉周身,用神識查探周圍,他也沒有感覺到任何的氣息。
沒有生物的氣息,代表着最起碼這周圍沒有風疊,也同樣代表着這附近沒有敵人,一時間,司徒睿倒是不知道該高興還是不高興了。
相較于司徒睿這邊的黑暗,風疊那邊倒是一片光明。
和司徒睿一樣,在感覺自己即将墜落的瞬間,風疊其實也是想要向司徒睿靠近的,畢竟在未知的地界,有一個高手在身邊,心裏多少也會比自己一個人要有底氣得多,可惜天不從人願,墜落發生得太快,哪怕是功法到了如今她這個境界,依舊沒有太多的時間去反應,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墜落。
之所以是眼睜睜的,是因為不知道為什麽,她在墜落的過程中眼睛一直都是能夠看到東西的,雖然由于墜落的速度太快,根本就無法看清她所看到的具體是什麽,但是光明卻是一直都在的。
可是風疊的心底卻還是升起了一股不安,畢竟按照常理,墜落就是落入比之前所在的平面更深的地方,而這樣的地方因為有上一個平面的遮擋,光線應該是很難透漏進來的,所以在墜落的過程中就應該是黑暗的,或者說是昏暗的,然而事實卻恰恰相反,在墜落的過程中,風疊的眼前,光線一直都是很好的。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樣可以稱之為詭異的現象讓風疊在墜落的過程中精神一直都處在緊繃狀态。
墜落的過程并沒有持續很長時間,一個狹小的平臺就出現在眼前,風疊将內息提于丹田,控制着身體慢慢下落,最終穩穩地站在平臺上。
這個平臺确實很狹小,面積只有差不多一間屋子大小,然後平臺的四周都是不可見底的深淵,和平臺以上的明亮不同,深淵以下是徹徹底底的黑暗,以風疊的目力,也看不到平臺以下三米的情況。
這很明顯是不正常的,風疊不知道這裏是什麽鬼地方,這裏除了這塊小小的平臺,四周都是黑暗的,她不知道遠處是不是還有這樣類似的平臺,但是她不敢輕易嘗試,因為目之所及空空曠曠,一旦力竭她卻還沒有找到落腳的地方,墜落深淵就是她唯一的選擇,而這個深淵處處透着詭異,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想輕易嘗試。
而那一邊,司徒睿在黑暗中摸索了許久,也沒有碰到什麽東西,甚至都沒有碰到一面牆,感覺自己就像是走在一馬平川的草原上,除了一成不變的黑暗,其他什麽都沒有。
這樣的感覺很不好,就像是被困在一座迷宮裏,自己反反複複地走相同的路,找不到出口,時間久了,就會迷失方向。
知道自己暫時走不出這裏,而用神識又查探不出什麽危險存在,司徒睿所幸席地而坐,不再繼續走了。他仿佛可以預見,無論自己再走多久,得來的結果也不會比現在更好,只會讓自己越來越不安而已。
所以他就不再走,而是安穩地坐在地上,端詳起了剛剛才拿到手的血玲珑。
血玲珑原本就是他的東西,甚至可以說是他的本命法器,有了血玲珑,除了可以在攻擊的時候增大殺傷力之外,對于修煉者自身內力的提升,也是有很大益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