潇潇雨落 - 第 75 章 四十回,血腥

“什麽?”夕顏葬疑惑問道。

“就算你會讓我分出靈力來保護,可我剩餘的靈力應該足以對付他們,所以你不會托我後退。”缪飔似笑非笑道。

夕顏葬微微一怔,随後銀牙緊咬,一字一句道:“我早就該想到你有多自負。”

缪飔但笑不語,繼續悠閑的趕路。

來到遺跡附近的城市。

天色已然暗淡,夕顏葬本想尋處客棧,卻在茫茫人群之中看到了一道有些熟悉的一襲白衣。

“賢?”夕顏葬忙問道。

白衣男子轉過頭來,卻是一張普普通通的臉,看見夕顏葬傾城的絕色先是一怔,随後疑惑道:“姑娘你方才是叫我?”

這個人,不是百裏賢,夕顏葬歉意道:“抱歉,認錯了。”

白衣男子本來還想在搭幾句話,卻見牽着夕顏葬的缪飔另一只手上已然牽繞着靈力,而且氣息絕對不必自己弱,只好悻悻道:“沒什麽。”然後轉頭離去。

夕顏葬失望的蹙眉,也不知賢在哪裏,那個帶個自己第一絲笑顏的人,也不知在這蒼蒼天幕下的哪一方。

“怎麽?想念故人了?”缪飔問道。

夕顏葬點頭,道:“也不知他在哪裏,何時才能遇見他。”

最好永遠不見,缪飔暗中不悅道。

夕顏葬轉過頭,見缪飔神色,不由笑道:“吃醋了?”

缪飔撇開頭,倔強道:“為夫哪是這般小氣之人?”

夕顏葬輕輕吐了下舌頭,不再理會缪飔。

找好客棧後。

客房中,屏風後一片霧氣缭繞,隐約可聞見許些玉蘭花的香味。

缪飔坐在椅子上,拿着本《淮南子》無聊的看着,時不時看向屏風後面,也不知這妮子要洗多久。

缪飔把書蓋在頭上,萬般無聊對屏風後的人道:“都三刻鐘過了,你究竟要洗多久啊?也不陪我說句話,我很無聊。”

屏風內一片寂靜。

缪飔微微蹙眉,以妮子的性格是斷然不肯能不理會自己的,會不會她又昏過去了?

這樣想着,缪飔再也無法淡然,扔下書疾步走到屏風內。

夕顏葬正拿着一塊玉石出神的想着什麽,竟然對走進來的缪飔并未有絲毫反映。

缪飔蹙眉上前,想要拿走夕顏葬手中的玉石。

“你怎麽進來了?”這時夕顏葬方才發覺缪飔,連忙收回玉石,問道。

缪飔見夕顏葬拿回玉石,手拿了空,軒宇的劍眉蹙的更甚。

“出去。”夕顏葬把鼻子以下都潛入水中,道。

“你似乎有什麽瞞着我。”缪飔不悅道。

“沒有啊。”夕顏葬露出嘴,道。

對于夕顏葬的遮遮掩掩,缪飔自然很是不悅,道:“既然都是夫妻了,沒什麽必要瞞着我吧?”

夕顏葬故作不知的潛入水中,不理睬缪飔。

缪飔看着漂浮在水上宛如絲綢般的黑發,有些擔憂妮子會不會不舒服,只好妥協道:“不用這樣潛入水中躲着我,你不想說便不說好了。”

夕顏葬這才浮上來,睜開眼眸卻見缪飔轉身出去的背影,有些落寞。

手中凹凸不平的玉石恪着手,有些疼。

“對不起啊,你的生辰禮物我會補上的。”夕顏葬心道這些日委實對缪飔有些不好,低聲歉意道。

夜,缪飔抱着夕顏葬,擦拭着她烏黑的青絲。

“對了,我給你打造了些首飾,待會你試試。”缪飔忽道,拿出個錦匣給她。

夕顏葬好奇的拿過,打開來,卻見是一套血紅色寶石打造的首飾,不像雞血石也不想紅寶石,問道:“這是什麽打造的?”

“我以前為龍族開辟了一個小世界,空間維度和時間維度都和六界,上古廢墟世界不同,裏面有一種妖獸,屬性是很奇特的血屬性,它的內丹可比混沌之力凝華後都堅硬,當時我覺得有趣,就帶了幾個出來,遇見你之後就打造成了這模樣,本來是想在你十九生辰時送給你做定情信物的,現在雖然晚了幾日,但也算是送到你手上了。”缪飔淡淡道,估摸這夕顏葬青絲不再滴水了,便将娟帕折疊了放在案上,從錦匣裏拿了和桃木梳,細細梳理這夕顏葬青絲。

夕顏葬險些沒拿穩錦匣,她納納道:“也就是說,這手勢是屍體打造的?”

缪飔嘴角微微抽搐,執着桃木梳梳着夕顏葬青絲的修長手指微微頓了會,雖然這樣說是沒錯,但這妮子這想法未免有些奇葩了。

夕顏葬将錦匣放在桌子上,摸着鼻子,道:“那我還是不戴的好。”

缪飔執着桃木梳的修長手指忽然放下手中桃木梳,拿起錦匣之中的一串吊墜,想要為夕顏葬戴上。

夕顏葬雖然對這玩意有本能的抗拒,但思索道近些日對缪飔委實不怎麽好,先是假裝忘了他生辰,他定然很不悅﹔再然後坦白了自己很想百裏賢,因為她以前說過的話,缪飔定然會多想,雖然他本人沒有說,但以夕顏葬對他的了解,他八成都在吃醋﹔還有那塊玉石的事她完全就是躲着他的,他也定然以為自己不信任他而傷心;這時若是再拂逆他意識,癡情如他,怕是會很黯然吧?她便乖乖任由缪飔為她戴上。

拉着吊墜的絲線也是由妖獸內丹打造的顯在她雪白的頸間,如雪般的白皙襯着如血般嬌紅的吊墜絲線有種格外奇特的氣質,缪飔微微低着頭,吻着夕顏葬雪白的脖頸,手攬上夕顏葬不堪一握的細腰上。

夕顏葬只覺脖頸間一陣熱氣襲來,俏臉微微一紅,卻并未反抗。

缪飔拉低夕顏葬領口,更加肆意伸出舌頭貪婪的舔着夕顏葬脖頸下的鎖骨。

夕顏葬将頭靠在他胸口,蹭了蹭缪飔。

缪飔紫眸之中劃過許些金芒,握着夕顏葬細腰的手微微運力……

翌日,晨。

尚還是卯時末,缪飔已然睜開紫眸,見懷中人正睡的香甜,便忍不住輕輕親了下夕顏葬俏臉。

夕顏葬毫無反映,依舊在熟睡之中,秋水眸輕閉,全然不知正有人在看着自己的睡顏。

缪飔輕輕摸着夕顏葬若遠山般的黛眉,憐愛的看着她,見夕顏葬神色略微疲憊,想必昨夜作魚水之歡,行周公之禮時定然是累壞她了,不想在打擾她休息,便輕輕抱着夕顏葬合眼陪她眠着。

莫約是晨時半,夕顏葬這才醒來。

一睜眼面前便是缪飔宛如冠玉般俊美無暇的臉龐,夕顏葬不由湊近了些,将按在他胸前的手伸出,抵着他的臉。

缪飔雖然沒睜眼,卻是察覺得到那一道目光,暗道這妮子要作甚?

夕顏葬看着缪飔的臉,不由有些癡呆,她認識的所有方才弱冠左右的男子,都堪稱風華絕代只是卻都比之這張臉卻都差了些。

天真無邪的百裏賢(至少在以前看來是這樣)、風流倜傥的墨淵、心如靜水的墨程、玉樹臨風的潇岚、溫文爾雅的楚炎洛、纨绔子弟的青玥、潇灑清逸的越宗,那些足以令天下女子都為之傾倒的風華絕代的男子在此時看來卻不及面前人的一成。

夕顏葬攔着缪飔脖子,靠近他俊美無暇的臉,忍不住輕輕親了一下。

缪飔感覺臉上一點溫熱,随後又消散。有些不滿的,缪飔睫毛微微顫了一下,随後眼睑打開,一雙紫眸毫無睡意,顯然方才是故意的。

“你早就醒了?”夕顏葬見缪飔睜眼,吶吶道。

“嗯。”缪飔有些懶散随口應道,把玩着散散鋪在枕上的兩人絞着的黑發。

夕顏葬愣愣的看着,只覺眼前的人就連懶散把玩黑發也有一種雍懶優雅的氣質,一時之間竟然看的呆了。

見夕顏葬看着自己時呆着的模樣,缪飔忍俊不禁,他放下把玩的黑發,笑道:“你怎麽看着為夫就發呆了?”

夕顏葬頓時反映過來,收回目光,道:“只是……”卻道不出下文。

缪飔見狀不由一笑,起了調戲她的心思。

屆時門外卻爆發一陣哭喊聲,随之是一陣怒罵,和血肉撞擊着牆壁和拔刀劍的聲音,然後是一陣濃重的血腥味。

夕顏葬不由微微蹙眉,道:“下去看看。”

缪飔颔首,起身拿下椅子上的衣裳,兩人穿好便朝樓下走去。

尚還走在樓道之中,卻見一物被投射過來,正好砸在夕顏葬腳下。

夕顏葬定睛一看,卻見那赫然是個尚還滴着血的心髒!血濡濕了布履,只覺腳底一陣溫熱,卻令人自心中冒起寒意!甚至心髒還在微弱跳動着,尚未停止!

“啊!”夕顏葬被吓的尖叫了起來,将那顆心髒提下樓道,吓得渾身發抖,背後一雙大手按着她肩膀,雖然背後人并未言語,卻是使她心中安定了不少,夕顏葬按着自己心髒,只覺哪裏一片寒意。

夕顏葬這一聲尖叫被樓下的人聽到了,一位魁梧的男子擡眸,見夕顏葬絕色的傾城之姿,眼眸之中不由閃過些驚豔,然而看到夕顏葬背後俊美無雙的缪飔,不由心生鄙夷。

缪飔軒宇的劍眉微微蹙起,見樓下以為女子的心口被挖出一個血洞,卻面色不變,他祖龍以無情殺戮傳揚上古世界,比之更為兇殘的手法都用過,況且這種區區一個血洞。

------題外話------

魚水之歡,周公之禮,出自王實甫的《西廂記》,至于是什麽意識麽,諸位聯合上文長訣的反映就應該知曉了,我這就不再提了。

晨時,七點至九點。

童鞋們說我星期一都不更新的,但現在我的存稿比較多,我盡量盡力到結束時每天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