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顏葬倒是倒頭便睡,整個床位完全被她占完了,整個客房又沒有凳子,缪飔連坐的地方都沒有,他站在一旁哭笑不得,紫眸之中卻是滿滿是寵溺。
缪飔抱起夕顏葬,攔在懷中,坐在床上。
夕顏葬委實困的不行,竟然就這樣安穩的睡着了,她坐在缪飔腿上,頭靠在他懷中,還撒嬌似的蹭了一下,下意識抱住他肩,免得滑下去。
這個姿勢,不得不說很暧昧。
缪飔心安理得的抱着懷中的軟玉溫香,靠在床頭閉目小憩了起來。
“客官,飯菜送來了。”店小二敲門道。
“進來吧。”缪飔淡淡道,毫不避諱他此時和夕顏葬暧昧的動作。
店小二開門見兩人的動作也不由心中一驚,委實是一對栖息的璧人,毫無瑕疵,盡管如此暧昧的相擁卻沒有半點淫穢,到像是兩只飛累了在一起小憩的白頭翁。
放下飯菜,店小二知趣的退下。
缪飔搖搖懷中的伊人,在她耳畔喚道:“葬。”
好半晌,夕顏葬還是睡的很死。
缪飔揉着她的臉,加大了聲音喚她。
夕顏葬還是不應答。
這只豬……缪飔無奈,最終還是用了他很樂意用的最後一招。
缪飔俯下頭,輕輕咬着她的唇,撬開夕顏葬貝齒,舌頭滑入她口中肆意索取着。
夕顏葬感到唇上吃疼,迷迷糊糊睜眼,見缪飔近在咫尺宛如冠玉一般的俊美臉龐,竟毫無出息的看呆了,呆呆的任由缪飔索取,一時之間不知如何是好。
缪飔輕輕吮吸着夕顏葬甜美嬌軟的舌,欲罷不能的吮吸着,攬着她柳腰的手又收緊了些。
夕顏葬氣喘籲籲,又迷迷糊糊的掙紮不開,只是睜着美眸看着缪飔。
缪飔總算肯松口了,卻舔着夕顏葬貝齒,櫻唇,攬着她柳腰的手卻是不肯放松半分。
“你…”缪飔一松口,夕顏葬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頓時臉頰飛上一抹嬌紅,只是道出一個“你”字便不知怎生說。
“誰叫你不肯醒來的?該吃飯了。”缪飔懶懶道。
夕顏葬語塞,想這時按着話本子裏面的情節,一個黃花閨女被輕薄了脾氣大的應該發火,而且
還要附帶一巴掌,脾氣小的應該哭,一邊哭一邊罵,只是,她這時竟然想的是,為什麽這麽快松口?
缪飔見她呆住,很滿意她的反映,淡笑着揉着她臉,道:“豬,沒聽清麽?吃飯了。”
夕顏葬這時方才反映過來,為她想的有些慚愧,她甩甩頭,道:“先放手。”
缪飔放手,看着夕顏葬避之若虎般的逃開不由覺得好笑。
夕顏葬掀開食盒,卻發覺這沒凳子可坐,她看着坐在榻上笑的好不得意的缪飔,狠狠一瞪眼,便站着吃。
缪飔看着夕顏葬和她傾城長相毫不相稱的吃法,笑道:“看來我這個綽號還未取錯,以後便那樣叫你好了。”
夕顏葬一陣哽咽,險些沒把那口飯咽下去。
她承認,雖然長着一副好皮囊,可她委實算不上是個淑女。
“對了,這裏就這一間房間了,你我只好擠一晚上了。”缪飔忽的想起了什麽似的,似笑非笑道。
夕顏葬已然吃好,正在揩嘴,聞言頓時一愣,随後忙道:“我警告你,別想做什麽,乖乖睡地鋪去。”
缪飔似是疑惑的道:“我本來就打算睡地鋪,你着急作甚?”
夕顏葬一怔,随後臉頰染上一陣紅暈,她道:“沒什麽。”
缪飔意味深長的看着夕顏葬,忽的笑道:“莫不成是,葬你想要同我肌膚相親麽?”
夕顏葬紅暈更甚,狠狠瞪着他,道:“就你,我還看不上!”
缪飔不以為意,淡淡一笑,不言。
這個臉,丢大了。夕顏葬暗自捂臉心道。
三日後,夕顏葬絲毫沒在意,今日是她滿十九的生辰。
然而,缪飔似是也沒注意此事。
到了一處城市,缪飔和夕顏葬進入城中。
夕顏葬和缪飔都沒有易容,一路上倒是惹來不少人的目光。
來到城中,夕顏葬到處逛着,缪飔很有耐心的跟着她。
人來人往的人群中,他們的手一直都是握在一起的,都未因為人群而放松半分。
夕顏葬見一家店,上面寫着:九天雲裳。
自己這一身黑裙裾也該換了,正好去看看。
“去看看。”夕顏葬道,拉着缪飔來到九天雲裳。
進入鋪面,店小二立刻殷情的迎上來,問道:“兩位客官要買些什麽?”
夕顏葬淡淡掃視一眼,上前幾步,看着擺着的一件如雪白衣。
店小二見夕顏葬拿着的廉價白衣,有些詫異且不悅不甘,同時對缪飔勸道:“公子,這位小娘子…”
話未說完,夕顏葬轉眸冷冷道:“你方才稱呼我什麽?”
店小二打個寒顫,連忙改口道:“姑娘長的堪稱傾國傾城,何必穿着如此廉價的白衣?”
缪飔紫眸之中有着許些笑意,不言。
夕顏葬拿出一方元晶石,放在櫃臺上,收好衣服便離去,也不等掌櫃補差。
在街上逛了一會子,到了晌午,夕顏葬便找了個靠湖的館子。
兩人揀了個靠窗的位子坐下,透過窗戶正好可以看到靜靜的湖泊。
湖泊一片碧藍澄澈,不少小船停在湖泊中,湖邊水淺的地方長滿了蘆葦和掉落了樹葉的柳樹,然而湖中心有一個小島,長滿了早茶花,已然開起了嫣紅嬌豔的花朵,其中還有幾枝各色梅花,在嫣紅的早茶花中時隐時現。
夕顏葬看着湖泊,道:“這早山茶開的甚好,下午去泛舟可好?”
缪飔卻是搖頭道:“不如晚上去。”
夕顏葬愕然,問道:“為何?”晚上不都是看燈火麽?
缪飔淡淡一笑,道:“暫時不言。”
“菜來了。”店小二吆喝道,端着一盤子菜,來到兩人面前,将菜放下,道:“客官慢用。”
夕顏葬不悅的咬着筷子,心道缪飔這人究竟在想什麽她一點也看不透。
“你牙齒不疼麽?”缪飔見她孩子氣的咬着筷子,笑道。
夕顏葬納納松開口,卻見缪飔夾着一塊什麽到她碗中。
“這是什麽?”夕顏葬不由疑惑問道,缪飔夾的是一塊宛若舌頭的東西,只是卻很長且窄,和家禽的舌頭不同。
“鹿舌。”缪飔淡淡道:“試試味道如何?”
夕顏葬微證,咬了一小口,嚼了嚼,道:“尚且還不錯,只是我怎麽沒聽說過鹿舌?”
“孤陋寡聞。”缪飔淡淡道。
夕顏葬再度咬筷子。
一頓飯吃下來氣氛還算和諧。
下午夕顏葬和缪飔去打探了一下祖龍遺跡的消息,結果得知的消息卻大相徑庭。
兩人無奈,只好籌備明日再去探尋。
夜,客棧中。
夕顏葬沐浴完後正準備入睡,卻聽見一陣徐徐的敲門聲。
“葬?”缪飔低沉的聲音問道。
“怎了?”夕顏葬只穿着裏衣,聽見缪飔聲音,便把中衣和外衣穿上,問道。
“你忘了要去看湖上夜景麽?”缪飔問道,不知為何,在夕顏葬聽來缪飔的聲音有些和以往不太一樣。
“對啊,我一會便出來,稍等。”夕顏葬憶起晌午在館子裏說的,忙道,同時整理着衣冠。
“你房中的床上我放了一套衣服,別穿白衣或黑裙裾了,就跟死了人似的。”缪飔在外面倜傥笑道。
夕顏葬撩開床上的帷幔,床上放着一套桃紅衣群。
中衣的上衣是淺淺的藍紫,下群是桃紅色,才寬大的腰帶是純白色且有一個精致古樸的玉代鈎,外衣是紡紗的長裙,且是镂空的,紡織着的是嫣紅的桃花,寬大的絲帶光滑且色澤均勻。
夕顏葬也是個愛美的正常女子,看見這套衣裙也很是喜愛。
穿好後,夕顏葬照着鏡子,自顧自憐了好一會,才開始梳頭發。
缪飔在外等的很是耐煩,也不催促。
良久,夕顏葬推門而出,見缪飔在一旁似是站的很久,歉意道:“抱歉,久等了。”
缪飔只是淡淡一笑,并不介意,道:“走吧。”
夕顏葬點頭,跟着他一路行到了湖邊。
缪飔手執着一盞琉璃般的燈籠,照亮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夜。
随着那點星星之火走着,夕顏葬卻感到黑夜漸漸變得明亮了一些,似是有着點點的燈火透過樹林的枝桠透了過來。
夕顏葬撥開面前枯萎的的柳樹,卻驀然見眼前是一片開闊的湖泊,湖泊的小舟上點着燈火,印的整個湖面中有着闌珊燈火擴散開來的絲絲影子,微風過,伴随着湖泊輕輕搖晃,絲絲漣漪亦是蕩漾着,而柳樹上也點着一兩盞燈火,在枯萎的柳枝裏時隐時現,而島中心的早茶花也挂着燈籠,隐隐可見綠葉之中嬌美的早茶花。
“好美!”夕顏葬驚嘆道。
“喜歡麽?”缪飔柔聲問道。
“自然喜歡。”夕顏葬連連點頭,道。
“我專門為你生辰布置的,你喜歡就好。”缪飔柔和且寵溺笑道,紫眸之中滿滿是不悔的癡情深似海。
夕顏葬如何聽不出缪飔的意識,她怔了一息,不知如何說是好。
“葬。”只聽缪飔輕柔喚道。
“嗯?”夕顏葬應道,她目光也從闌珊的燈火上移了下來,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