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人鬼殊途 - 第 74 章 ☆、欲望鬼面(2)

女孩對我說,她和表姐為了拍攝流星雨決定輪班守着,十二點之前由她守夜,十二點之後由表姐守夜。

她說她記得叫起表姐後她一沾枕頭就睡着了,可是迷迷糊糊地覺得大腿刺痛,就在剛才的時候她覺得疼痛難耐,脫下褲子查看後不由尖叫了起來。

她的大腿上不知何時多出了一個惟妙惟肖的血紅色鬼面,那猙獰的面目仿佛随時都要破皮而出。

一夜之間腿上就多出了個像用血刺成的紋身,難怪小黃會驚慌失措。

小黃顫抖着問我她是不是中邪了,惹來了不幹淨的東西。

我看着她捂着的部位,猶豫了一下問她能不能讓我看看,因為部位比較隐私,但是同為女性我想也沒什麽不好意思的。

果然小黃很快脫下了牛仔褲,露出了一雙白皙修長的長腿,她的白色蕾絲內褲下方的大腿皮肉出有一個直徑達到十厘米的鬼面。

就像小黃描述的那樣,鬼面通體血紅,那血色仿佛是直接從皮下的血液滲透出來一樣。

鬼面猙獰而猥瑣,張着一張血盆大口,仿佛随時都可以吞進任何東西。兩顆尖利的鬼齒露在外面,向下滴着鮮紅的血液,它怒目圓睜的樣子仿佛盯着每一個企圖窺探真相的人。

鬼面分為很多種,作用良莠不齊,通常以面具形式掩面,但是直接出現在人身上的卻不多。

我對符文或圖畫形式的鬼術并不精通,因為我是一個對繪畫完全沒有細胞的人,看來想要弄清楚這個鬼面的由來的作用,還需要秦陽的幫忙。

要請秦陽直接進來看估計是不太可能了,于是我找了個好角度,只将那鬼面拍了下來,絲毫沒有照到其他不該照的地方,然後才放心地出去拿給秦陽看。

不愧是對符文極為精通的秦陽,他幾乎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鬼面,他道:“這個是欲望鬼面,只能出現于女性身上,且通常位于大腿上。它其實可以算作蠱的一種,下蠱人将此蠱以注射或喂食的方式注入人體,會在大腿上形成鬼面,鬼面以血液寄生,會不斷抽食人的血液,最終将人吸成幹屍。舊時常用這個鬼面來制作幹屍,用來害人也未免太過喪心病狂。”

“啊!”裏面的小黃好像聽到了我和秦陽的對話,一聽說可能自己會變成幹屍就吓得尖叫起來,兩眼一翻差點暈過去。

我連忙躬身朝裏喊道:“小黃,別着急,只要找到下蠱人,這個蠱很容易破解。”

其實我這麽說完全是安慰她的,我只知道蠱通常知道了下蠱人就有救,但是正因如此,下蠱人往往都不為人知,要找到他們非常困難。

“什麽人?”外面秦陽突然跑着去追什麽,我連忙沖出去緊跟。

追出不過百米秦陽就折返了,看也知道是沒追到,“一轉眼就不見了,估計在此處也搭了帳篷。”

看着遍地的帳篷,秦陽抿嘴,看來這個人早有防備,但是如果他是下蠱人的話為什麽不好好躲起來,反而要來查看被他下蠱的小黃呢?這種行為太反常了,讓他不得不生疑。

“有看清面目嗎?”我問道。

“中等身材,身形佝偻,深咖色大衣。”秦陽回憶道。

“是他?”我摸了摸下巴,回想昨天見到的那個被我誤認為是推銷的男人。

“你知道?”

“嗯,還記得昨天最後一個來占用我們時間的人嗎?他讓我看一下他的詩集,但是我發現上面寫了一句話,是……今晚十二點來我的帳篷。對,沒錯,下面還有一個紅黃相間的帳篷!”

我恍然大悟,那個男人的目标或許并不确定,他給我下了暗示的催眠,但是可能我特殊的體質沒有受到影響,所以受害者就成了小黃!

但是天網恢恢,疏而不漏。碰上了我便是那個人的終結了!

我正摩拳擦掌地準備去找那個紅黃相間的帳篷,秦陽卻拉住了我問:“你還記得那首詩嗎?”

我點頭,對于文字和數字我的敏感度是很高的,就算看一遍也可以馬上記住,于是我脫口而出:“當天之子的淚滑落/當一切魔法消失于無形/所有的欲望都将顯現/我将賜予你伊甸園的果實/夏娃/夏娃/你将受到懲罰。”

當我念完後我才覺得裏面似乎有些奧妙,第一眼看到的時候并沒覺得有什麽深意,但是現在看來好像可以和這個事件對上號。

當天之子的淚滑落。從天空滑落的便是流星雨。

當一切魔法消失于無形,灰姑娘的魔法在十二點解除。

所有的欲望都将顯現,被下了暗示催眠的人就會來到指定的地點。

我将賜予你伊甸園的果實,于是下蠱人便施蠱在小黃身上。

夏娃,夏娃,你将受到懲罰,于是小黃身上就出現了欲望鬼面,而欲望鬼面将實施懲罰。

這首詩從另一方面來看是一種暗示,也是一種預測。

難道說下蠱人的另一個企圖就是享受其中,享受被害者的痛苦?所以他才要不惜被他人發覺也要前來查看他的成果?變态,果真是一個不折不扣的變态!

事不宜遲,必須趕緊把這個混蛋男人給揪出來!

我囑咐小黃的表姐照顧好她,然後便和秦陽搜索剛才的路線。果不其然在一堆花花綠綠的帳篷角落發現了他的帳篷,我興師問罪般霸氣地撥開了帳篷的門,卻見裏面空無一人,頓時那股氣勢洩了大半。

沒人?怎麽可能?那個家夥難道知道了我會記住他的秘密提前溜了?

在我愣神的當兒,秦陽已經在旁邊的帳篷裏揪出了一個人,那個蜷成一團不停求饒的不是那個男人還會是誰!

“大人有大量饒了我啊!不關我的事啊!”男人臉上挂滿了鼻涕眼淚,“我就是個寫詩的,你們別找我!”

“他有同黨!”我突然反應過來,他不聰明,但是他那個同黨卻是個聰明人,恐怕那下蠱人也是那個同黨,而這個愚蠢的家夥是為了将我們調虎離山的!

可惡,現在趕去一定已經來不及了,恐怕連小黃的表姐也遭殃了。

眼下唯一的辦法就是從這個傻帽口中套出點話,讓我們手上不至于一點勝算都沒有。

為了不引人注目,我們把男人拖回了帳篷,我将帳篷內翻了個遍都沒有找到蛛絲馬跡,想來那個下蠱人必定是随身攜帶着蠱。

“把你知道的說出來,不然我們也給你下個蠱玩玩。”我這麽說當然是吓唬他的,因為驅鬼人對無辜者使用蠱的話是要遭受道德譴責的,更何況我不會煉蠱。

聽我這麽一說男人都快要吓尿了,雙腿直哆嗦,顫着音回答:“我說,我什麽都說!我本來是個寫詩的,但是連出本詩集的錢都沒有,于是有個人找到了我,說如果我能夠幫助她就資助我出詩集……然後,然後我就跟她到了這裏,她要求我寫了這首詩拿去給年輕女孩,然後其他的就不用我管了。我說的是真的,你相信我啊!”

“你知道內情嗎?”

“什……什麽?”

“就是你知不知道那個男人對那些女孩做了什麽?”

“男……男人?”他結巴得可夠厲害的,可見吓得不清,“不,不是男人,是女人!一個面帶紗巾的女人。”

“女人……”我看向秦陽,見他眉頭緊皺,不由心下擔心。

下蠱的女子向來心狠手辣,因為煉蠱而使她們的面容盡毀。無端對無辜者施蠱只會讓她的面貌更加醜陋,難道她僅僅是為了發洩?

這幾年的任務下來我們見過了因為各種原因而對他人施加巫術的,但是這個原因卻是太難參透。

皇山正是人群密集的時候,為什麽她又要在這麽不安全的地方下蠱呢?

為了遮蓋面容她們時常以黑紗掩面,但是她若是戴個帽子什麽的也難引起人的注意。茫茫皇山中,到底她會藏匿到哪裏?

現在報警是非常不明智的做法,警察的動靜太大,很容易引起下蠱人的警覺,甚至把她逼急了直接同歸于盡也不是不可能。

我拽起了地上的男人問道:“那個女人去哪了?”雖然知道男人肯定不知道,但是那麽做只是用來發洩一下抑郁的情緒的。

果然男人只是顫抖着說不知道,瘦小的身體顫抖着,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在欺負人呢。

“無邪,不要跟他耗下去了,這個人身上問不到什麽。跟我來……”他拉起我丢下了那個如釋重負的男人往回跑。

他帶我回了我們的帳篷前,然後從我們這個位置指着小黃她們的帳篷道:“你看,這裏一條線上的有什麽特征?”

我觀察了一下說道:“山腳位置,人少,林中有小徑。”

“沒錯,那條小徑我記得可以通往一個山洞,山洞的位置就在觀測臺下方,它的視角很獨特,下面的人望得到上面,但是上面的人望不到下面。”

“你的意思是下蠱人可能就藏在那裏?”

“我覺得最有可能的就是那裏。但是我們不能走和她一樣的路線,不然進去就是對面對撞上了。那個山洞小時候和同學經常玩探險,裏面分叉多,我想她不敢往深處走,我們從另一邊繞進裏面的小路從她背後偷襲。”

秦陽一邊說一邊在帳篷裏收拾需要帶的東西,他帶了許多麻痹人神經或是昏迷的幹草,對付靈體我們常用紅繩等道具,而對付人最常用的就是各種草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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