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 章
“算了主人, 你先回丹藥閣，我馬上跟過來”，神桑參改口道, “估計抓它得一會。”
“好，那你快些”, 翟清不會傳音入密, 只好對着空中小聲說道，“我先回丹藥閣，下午我們就回青牛鎮。”
待翟清回去時, 神桑參已經在秘境。她進入秘境一看，神桑參的藤蔓正牢牢綁着一皮毛綠油油的倉鼠。
翟清不可思議，瞪大眼睛, 看到那綠色倉鼠頭頂長了一根綠色荷葉般的葉子。而它身後背着一個小書包。
這是, 旅行青蛙版的旅行倉鼠？
“吱吱吱”, 倉鼠不停地叫着，硬是被神桑參用藤蔓從嘴巴裏掏出不少東西。一股刺鼻的臭味瞬間彌漫開來。
“這麽久不見，你還是這麽喜歡囤垃圾”, 神桑參嫌棄地甩了甩藤蔓，“這是我們的新主人, 你過去和她締結契約。”
倉鼠豆大的黑色眼睛望着翟清, 裏面閃過幾絲迷茫, “吱吱吱吱。”
神桑參不顧它說什麽，直接囚着它來到翟清面前，對翟清說, “你已經繼承一部分秘境, 只要摸摸它葉子，就能締結契約。”
倉鼠大約到她腳踝, 小小的一只，翟清伸出食指，輕輕地摸了摸她的葉子。順滑帶着短毛，像是油光水滑的水獺毛，估計是為了避雨。
摸到它的葉子後，除了心靈相通，還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連通到秘境。
“你感覺到它的奇怪了吧”，神桑參解釋道，“它的能力很神奇，自帶空間能力，能遠距離傳輸東西到主人身邊。它喜歡到處跑，時不時傳東西送給主人。前主人就專門在秘境圈了一塊位置，讓它傳東西。”
啊？翟清看着小小的綠倉鼠，心想還真的是旅行倉鼠啊。
“不過你現在應該在秘境，怎麽到處跑？”神桑參神色不滿，“地獄火怎麽回事？怎麽管你們的？”
“它太讨厭了，管東管西，想在秘境當大王。我們都逃跑了”，原本的吱吱吱聲在翟清耳中自動轉化為甜甜的少女音，“現在秘境只剩它一只火，看它跟誰逞英雄。”
“沒有主人壓着它，它果然無法無天”，神桑參氣憤到聲音拔高，“我記得你們那塊秘境靈獸是最多的，全跑了？”
“嗯嗯”，旅行倉鼠點點頭，見神桑參放開藤蔓，跑到剛才位置，偷偷摸摸将東西又塞回嘴巴裏的頰囊中。
“喂！”神桑參藤蔓掠出，一把捆住它的前爪，“不準吃垃圾。”
旅行倉鼠眼睛慘兮兮地看着神桑參和翟清，“我只是想把禮物送給主人。主人主人，這個是我去魔族帶來的腐心蟲，冥河石，蝕毒草，送給主人。”
明明是軟萌的聲音，說出的東西怎麽一個比一個恐怖，翟清看着歪歪扭扭着的黑色蟲子，散發着黑氣的石頭和紫黑紫黑的草，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這…這…”
“毒倉，你是想害死我們新主人嗎？她才煉氣六層，不是我們以前的主人，經不起你折騰”，神桑參解圍道，一把将東西收拾收拾扔到盒子中，扔到秘境的一角。
“好吧”，毒倉又望着翟清，“那主人喜歡什麽？以後我給你帶！”
“她喜歡無毒的，低品階的無用的東西”，神桑參嘲諷道，“一顆長壽果果核拿給她，她就開心的不得了。”
“啊？”毒倉的聲音略有失望，“好沒品味哦。那你當初為什麽要選她作為主人？”
“哎，游魂那個瘋子，這麽多年來把所有進入秘境的修士都殺了，支撐秘境運轉的靈石不夠，我只能找個冤大頭幫我賺靈石”，神桑參啧啧幾聲，“不過她還不錯，心地善良，對妖獸都挺好。就這樣過吧，還能離咋地？再說，你不是也要個主人幫你清頰囊庫存嗎？怎麽樣，我夠意思吧。”
“大哥，夠意思”，毒倉用額頭蹭了蹭神桑參的狗爪子。
翟清滿頭黑線，“你們以為我聽不懂？還是當我不存在？”
“嘿嘿，別介意，這毒倉單純，我騙騙它，讓它更好地為你效力”，傳音入密的神桑參聲音谄媚無比。
翟清無語地搖搖頭，又聽神桑參問道，“對了，你怎麽會在這個靈獸巢？”
“我剛從魔族那邊過來，就在靈獸巢交交朋友，休息休息。”
“魔族不是被封印了嗎？你怎麽去魔族的”，翟清這才想到剛才毒倉拿出魔族那些玩意後的怪異感。
“這封印禁止魔族過來，像我這種靈獸的話，受到的限制小一些。再者都是萬年前的封印，松動很多，有很多縫隙”，毒倉吸了吸肚子，就見原本圓滾滾的身材瘦了三分之一，“別看我這樣，我都是虛胖，鑽一鑽就出來了。”
原是這樣，翟清想，或許知府的那只魔就是從縫隙逃出去的。不過告知成陽真人關于蒙俊桓的事後，他們應該自會調查真相，到時候封印問題大概也會得到解決。
“主人，那我可不可以繼續旅行啊”，毒倉兩只前爪捧着臉頰，濕漉漉的眼神望着翟清，“我休息夠了，這次想去沙族看看。放心，我會給你帶一些無用無毒的東西噠。”
“去吧”，翟清也不好拘着它，“注意安全。”
“對了，你把地獄火所在的秘境方位告訴我，以後我要和主人一起去教訓它”，神桑參咬牙切齒，“還有路上碰到其他靈獸，讓他們過來找我們。記得遇到那種有用的，耗費靈石不多的靈獸才告知。那種又能吃又沒啥用的就當沒看見，比如那幾只胖子，除了賣萌，啥都不會。”
“好！”毒倉點點頭，眼睛亮晶晶的，“那我走啦。”
說完，它消失在秘境中。
翟清出秘境後，只看到遠處的草叢一聳一聳的，卻早已看不見它的身影。
待到她在回青牛鎮馬車上時，她突然收到旅行倉鼠的心情日記，“主人，我正在靈獸巢告別，有些傷感。他們聽說我找到主人後，都為我高興，大笑着為我餞別。我讓它們別用笑掩飾傷，給我些禮物就行。它們不好意思給，我明白它們心意，自己拿了。看着它們哭的模樣，我想這大概就是喜極而泣吧。這些都是主人喜歡的沒用沒毒又低階的東西。”
“您收到：三眼火狼的尾巴毛*10，靈甲蟒鱗片*5，寒晶蟾妖丹*20。”
“它們是我的朋友，不能索要太多，畢竟我沒什麽可送它們的。希望主人喜歡哦。”
翟清看着尾巴毛、鱗片和妖丹，這…這好像都是妖獸重要的部位。确定是朋友？不是仇人？
這些妖獸她恰巧在靈獸概論裏看過，這些妖獸屬于一階，等級不高。三眼火狼是火系妖獸，靈力儲存都在其尾巴。而尾巴火紅又堅韌，不少人用其制作護甲，還自帶灼傷敵人功效。價格高昂。
靈甲蟒因一身鱗片顏色頗似靈石堅硬，且能儲存靈氣，很多人也拿來制作護甲，價格也不便宜。
而寒晶蟾的妖丹則服用後，不僅能提高靈力，要是煉制成寒晶丹，則有極小可能性讓水靈根變異成冰靈根。
都是好東西，翟清将其歸置在木屋書櫃中。
深夜回到青牛鎮後，翟清洗漱後，無事一身輕，躺在床上睡了個好覺。這是兩個月來睡得最放松最舒服的一覺。
一夜無眠。
起來後是中午，翟清伸着懶腰，來到廚房。廚房的水缸，星已經打滿水。噼裏啪啦的水油相滋的聲音，是星在做飯，紅燒肉的香味撲鼻，還有炸靈雞腿的香味。
翟清享受地吸了吸鼻子，挖了瓢水開始洗漱。清潔術有兩種，一種是水靈根用靈水裹去身上的灰塵等。一種是用靈氣拂開身上的灰塵等。
她還沒學，但她想學第一種，有切切實實洗漱的感覺，比較幹淨。再者，誰不喜歡累了一天，泡一桶熱水澡呢。
所以她不急着學。
翟清看着星，摸了摸他的肩膀，手下的肌肉能感受到無盡的力量。他的個子也快與她齊平，不過臉依舊長得幼齒。“你是不是要突破煉皮五層了？”
“嗯！”星點點頭，很喜歡翟清關心他。在丹師協會這段時間他也沒閑着，天天都想盡各種方法煉體。雖然比姐姐晚了一步，但他也快要突破到煉皮六層。
翟清則詫異，這小子進步也太快了。“那你煉皮六層需要什麽靈草，我回頭去準備準備。算了，你把功法給我看看。”
星拿出功法，“姐姐，這次靈草是魔族特有的，買不到。不過它作用不大，沒有也不影響。我準備到煉氣七層再藥浴。”
“魔族？”翟清拿過功法書，見到上面寫着心魔草，旁邊還畫着一張靈草圖。翟清仔仔細細看，她怎麽感覺這心魔草很眼熟呢。
“不用懷疑，那就是毒倉從魔族帶的蝕心草”，神桑參傳音入密道，“不過魔族和人族的叫法不同。此草能激發心底的血性和不甘，誘人入魔或蝕人心智，連魔族都難以過關。但熬過後，心智将更為堅定。越小的年紀，越容易熬過去，且對日後的益處更大。可惜很少人知道這種用法，便認定它是魔草，取了這兩種名字。”
原來是這樣，風險很大，翟清看了看功法，發現這草對以後的益處也很大，屬于風險和機遇并存。
“不用擔心，這心魔草我能搞到”，翟清随口扯道，“這裏靠近佐伊山，說不定丹藥閣私下就能搞到，待我之後問問孫掌櫃。”
“姐姐”，星想拒絕，可他發覺他的拒絕很無力，倒是更像欲拒還迎。還不如好好地接受，再好好地感謝姐姐，以後回報。
桌子上紅燒肉、炸雞、清湯魚圓、麻婆豆腐，還有手邊的茉莉甜茶。翟清發現，旁邊竟然還有辣椒醬。翟清先吃一口炸雞，外面的面衣又薄又脆，咬開後裏面的雞肉嫩又多汁，醇香鹹香的汁水流入嘴中。翟清又将炸雞沾了辣椒醬。這辣椒醬竟然不是純辣，還帶着甜。
星真的把她說的話都放在心上，而且還特別有天賦。
翟清真心認為這比她以前吃過的任何一種炸雞都好吃，吃後再來一口茉莉甜茶，清爽又解膩。
爽。
最讓翟清開心的是，不用洗碗。吃完後她躺在宅院的椅子上曬太陽，泡一杯茶，坐看雲卷雲舒。休息夠了後，她才和星一起，如同散步般走到丹藥閣，告知孫掌櫃她明日會教其他丹師一些交流會上的東西。
“翟丹師，恭喜啊”，孫掌櫃獻寶似的将一張卡片遞給翟清，“我前日就申請将你升級成下靈丹師。因一些原因，這得丹師協會準批。丹師協會的王管事一向精打細算，我本以為得兩三個月才能批準下來。沒想到翟丹師運氣真好，今日就送到。”
一張白色偏銀的卡片，正面是丹藥閣的圖案，上面還有丹藥閣的靈氣防僞印記。
王管事？是不是王安？翟清腦中立馬出現他在批準這張卡時心痛得滴血的表情，笑着收下卡片，
“因為你現今的宅院在預算之內，我們也和童子宗有合作，你可以直接選擇這間宅院”，孫掌櫃道，“要是你不喜歡現在的宅院，也可以在丹藥閣現有的宅院中選擇。”
翟清不願麻煩，直接選現在的宅院。
“好，那你和我們合作期間，這宅院可免費住”，孫掌櫃解釋道，“待你成為上靈丹師，就可以拿走地契，成為宅院主人。”
翟清無所謂，反正她過一段時間就要離開青牛鎮，屆時會将所有東西帶走。比起這個，她更要給心魔草一個合理的來源，“孫掌櫃，你與佐伊山那邊有接觸，我有個東西想請你幫忙。不如我們去二樓詳談？”
翟清示意星待在樓下。
到二樓時，孫掌櫃問她需要幫什麽忙，翟清敷衍着，将四張丹方遞給孫掌櫃，“沒什麽，這四張丹方就是丹師交流會教的。我煉的不好，只能煉出前三樣，煉氣破鏡丹煉不出來。你需要提前和那些丹師說明示範內容，想來的就可以來。”
“這”，孫掌櫃看着丹方。雖說這麽多年，他早知道丹師交流會教什麽，每次去的丹師也說好回來要教，但去的人回來後從不會這麽無私地分享，總會有點小九九，有些甚至會跑路。孫掌櫃有些震驚地看着翟清，發現他都看不懂翟清了。
下樓後，回家的路上，翟清告訴星，孫掌櫃說拿到心魔草的問題不大。她則打算兩三天後從秘境中拿出心魔草，就說是孫掌櫃給的。
而第二天煉丹教學，翟清剛走進學堂，就聽到一陣噓聲。
“這麽年輕，能教什麽？”一頭發花白的老頭聲音最大，來個下馬威，“我還以為能去丹師交流會的至少懂點東西。你毛都沒長齊，這名額是從孫掌櫃那不正當交易來的吧。”
老頭口出惡言，翟清看到他将一階丹師的證明系在頭發上，十分顯眼，就知道此人性格傲，愛出頭。明明才煉氣四層，偏偏多活了幾年，就以為自己很厲害。
翟清還未做出反應，神桑參忍不住，他的藤蔓假裝從翟清手中竄出，“啪”地一聲，狠狠甩老頭一個巴掌，他從坐凳上摔到地上。
“你！”老頭還想再罵，可看到藤蔓，就知道她是煉氣五層以上，硬是将到嘴的髒話咽下。
翟清來時就聽到他們的議論了。
丹師交流會中三階丹師會收徒的消息傳到他們耳中，這些人本就不滿他們不是被選去的那一個，現在又看是一個年齡不大的修士，覺得她浪費了機會，就更想把怒氣發在她身上。
法不責衆，他們本就不覺得她能教什麽，更是肆無忌憚。
“這只是一個警告，要是再廢話，你可以出去”，翟清淡淡地看着老頭。
這番殺雞儆猴，翟清看下面人的不服和不滿平息很多，只是都藏到眼睛中，含着怒火。她沒什麽感覺，也不想好為人師，剛開始的教學熱情和緊張一下子冷卻，只想将和孫掌櫃約定的那部分教完就走。
老頭沒走，憤憤地看着她。翟清視若無睹，“把筆和紙拿出，今天我們煉氣血丹，現在我報氣血丹的丹方。”
見下面幾人沒帶紙筆，翟清也不在意，直接報。報完就拿出靈草，一步一步地複刻清遠尊者那天的教學。
歇了好幾天沒煉，她沒覺得手生，反而像是肌肉記憶般，手比腦子先動。
翟清煉完後，揉搓成丹藥，丹藥有些發灰，是地級品質，倒是她的正常發揮。
“就是這樣”，翟清擡眸望向下面，就見原本不屑不滿的丹師們，現在都争大嘴巴看向她，眼中蠻是震驚。
“怎麽能煉的這麽流暢？”
“哇，這兩個靈草藥性相反，我還以為會翻車，結果翟丹師你靈氣把控怎麽這麽出色！”
連老頭都崇拜地看向她，兩只眼睛亮晶晶的，仿佛年輕十歲。翟清摸了摸手臂，抖掉一層被惡心出來的雞皮疙瘩。
翟清毫不留戀地走出學堂，就聽後面傳來，“快快，借我抄抄丹方。”
“這可是二階丹方，學會能賺不少錢。”
“我去，她怎麽這麽年輕，實力還這麽強，難怪孫掌櫃選她了！”
就如同來時翟清不在意他們的排擠，走時她也并不為他們的誇贊動搖。翟清順手将煉好的丹藥賣給孫掌櫃，并告知下一次開課時間。
臨走前，孫掌櫃摸了摸肚子，“翟丹師，這，別忘記煉蠻牛丹哈。你幾天前送來的蠻牛丹，當天就賣完了。”
翟清點點頭，這蠻牛丹自從孫掌櫃提價後，和二階丹藥賣的價格一樣，但成本還低些，就是不能提升她的煉丹技術，且費靈氣。
回到青牛鎮，沒有靈石通道，意味着她以往一天能煉一次丹，現在變成三天才能煉一次。
不過翟清看的開，既然煉丹次數減少，她就花更多時間看書。
過了幾日，她賣完蠻牛丹後，裝作從孫掌櫃那裏買回心魔草，遞給星，“買到了，就是花了點錢。”
這次依舊是藥浴，只有心魔草一種靈草，煮四個小時，不斷輸入靈氣，激發其藥性。待煮好後，水黑漆漆的，散發着黑色不詳感覺。翟清倒水時，不小心被濺到一滴水，就有種深入骨髓的疼痛和心慌。
翟清有些不安，但內心又很相信星。星對翟清笑了笑安撫她，随即堅定地走進浴桶，一聲不吭。
黑水像是要将他星個人吞噬般，翟清很害怕他是不是要融化進這黑水中。但他因受不住而粗重的呼吸彰顯着他還活着。
“神桑參，他不會有事吧”，翟清擔憂地問着。
“九死一生吧”，神桑參淡淡道，“體修本就艱難，再加上要是這草藥這麽好過，怎麽會讓世人将它認作是魔草呢。”
“但我看他心志堅定，膽大心細，應該能熬過這一關。”
翟清聽之依舊不能心安，她幹脆去煉丹，以此轉移一部分注意力。她帶回的破鏡丹的靈草已經炮制完成，但她害怕不能靜心，毀了這些靈草。
幹脆選擇最簡單的蠻牛丹。
“幫我将一點天賦點加到煉丹上”，翟清這幾日都沒用望氣術，而是都加在煉丹天賦上。【可支配天賦點：9，煉丹天賦：100（普通偏上）】
煉丹天賦突破100後，竟然也只是普通偏上。那要到優質需要多少天賦點。翟清想起上一世的智商分布圖，是沙漏型，特別差和特別好的很少，大部分人都是普通，且普通占有的區間也很大。
估計天賦也是一樣。
煉丹天賦突破100點後，翟清沒察覺到什麽太大的變化。不過她回想一開始，和現在相比簡直是天差地別。
毫無意外，她煉成了天級品質的蠻牛丹。可過了兩個時辰，星依舊還在藥浴，且面色發白，臉上全是汗，連傷疤都凸起猙獰許多。
翟清不敢輕舉妄動，連拿毛巾擦汗都怕打擾他。翟清坐在旁邊等星，不知不覺間睡着了。
！
翟清在狂奔，仿佛又回到那年，被馬匪追趕。
她在前面跑着，而馬匪騎着的馬在身後飛奔而響的踏踏聲，不斷逼近。
可她什麽都做不了，連跑起來都是慢騰騰的。
擔憂害怕，危及生命的無力感，狠狠地困住她。“救…救命，救命！”
“救命！”
翟清猛然驚醒，映入眼簾的是星緊張的神色，“姐姐，你怎麽了？你夢見什麽？”
手傳來溫熱且有力的抓握，翟清手指微微回握，這才從夢中脫離。
“主人，你不小心碰到心魔草的水，是它讓你想起心底最害怕的事”，神桑參解釋道。
竟然如此厲害，只是一滴，便讓她回憶起多年未做過的噩夢，且夢中的無力和恐懼是那麽真實。那星呢？整個人都泡進藥水的星呢。
“我沒事，就是不小心做了個噩夢。你呢，你怎麽樣？”翟清有些焦急，仔仔細細觀察星的神色。
“我很好”，星抿起嘴角，“不過就是以前那些舊事。只要想到現在有姐姐在，我就什麽都不怕了。”
星難得主動抱住翟清，呢喃道，“只要有姐姐在的話。”
“嗯”，翟清回抱着他。
“姐姐，我現在到煉皮六層，相當于煉氣六層”，星抓着翟清的手放到他胸口上，“姐姐，你用靈氣攻擊我。”
翟清微微用點靈氣攻擊，卻發現他絲毫都沒受傷。
“姐姐，以後有危險，我可以當你的護盾，我不怕那些攻擊。”
翟清對男人的态度，向來是只看他做的，不聽他說的。很多男人說的天花亂墜，但做到的只有一點點。但星只說了這一句，翟清莫名相信他能說到做到。
過了幾天，又是翟清和孫掌櫃約好的教學時間。她準備好靈草和丹方，走進學堂，卻發現他們與上次上課時截然不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