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7 章
“翟丹師, 你終于回來啦，我還準備去拜訪你”，還未到丹藥閣, 翟清就受到孫掌櫃前所未有的歡迎，他半調侃半真心, “翟丹師, 早知道就不讓你去交流會了，你看，剛才走的那個就是沒買到蠻牛丹, 反而把我一頓臭罵。”
“這段時間，好多人都為你煉的蠻牛丹而來，說給多少錢都行。可你不在, 我想賣都沒辦法賣啊”, 孫掌櫃笑眼盈盈, “不過幸好你現在回來！青牛鎮的男修士們可以安心了。”
翟清被他這一頓吹捧，恍惚間以為自己成為壯陽真人，她有些好笑, “又不是我一人賣壯陽藥，不是還有其他家嗎？”
是的, 翟清已經放棄了。什麽蠻牛丹, 人家叫壯陽藥！換個名字, 身價倍漲。
“都不如你煉的好用”，孫掌櫃嘆了口氣，“你是不知道, 有些不好用就算了, 還害人。你們太平坊市的王翔宇你知道嗎？不知從哪裏買的叫春風丹，吃了一個月, 明明是煉氣九層，現在人瘦的只剩下一層皮，都快死了…”
翟清略驚訝，剛去太平坊市時她還拜訪過王翔宇，那時他的小厮都對她不屑一顧。可現在，明明煉氣九層，都能被虧空得只剩一層皮。這是壯陽還是害人。
“不過聽說也是因那春風閣引進一合歡修士，引得王翔宇日日夜夜流連于那，精血都被吸光”，一客人進來聽見後插嘴道。
孫掌櫃啧啧幾聲，有些惋惜，“好好的人，前途大好，偏偏沉迷此道。就算沒有合歡修士，也遲早…”
“對了，這位就是煉壯陽丹的丹師嗎？你可算來了，我這算不算提前預約，能不能第一個給我”，剛才插話的客人聽到他們之前的談話，“丹師，你這段時間去哪了。你的丹藥好用又沒副作用，我們可都等太久了。”
“是啊是啊，孫掌櫃，你可得好好對這位丹師，別讓人家跑了，你欲哭無淚”，另一位同行客人道，“多給些利潤，別小氣。大不了你賣貴點，我全買就是。”
“嘿，你這小子！就你家有錢，我也有，我也全買下”，兩位客人鬥起嘴來。
“翟丹師，你看到你的丹藥多受歡迎了吧”，孫掌櫃笑得兩頰的肉擠得眼睛只剩一條縫，“你什麽能時候煉好丹藥？”
“孫掌櫃，今日不是丹藥，是有其他事找你。”
孫掌櫃見翟清有要事，連忙請她到二樓詳談。
“你要去火石礦？”孫掌櫃聲音拔高，“翟丹師何苦呢？不知道你從哪裏聽到傳言，官府是在招人挖礦，但待遇可沒那麽豐盛。翟丹師，你好好煉丹，保證比去火石礦賺得多。”
翟清不好說蒙俊桓的事，只說自己要去火石礦找人。
“什麽人？還得你親自找”，孫掌櫃嘆道，“雖說是挖火石，但不怕告訴你，旁邊已經确定有靈獸巢，不安全。诶，等等，翟丹師，您已經煉氣六層！”
孫掌櫃瞪大眼睛，“你居然在華石城突破到煉氣六層！翟丹師，天縱奇才啊！”
他誇贊着翟清，“我一早就看出你絕非池中之物，努力又有天賦…”
翟清被誇的不好意思，摸了摸頭，試圖打斷他。就聽到孫掌櫃道，“我必須向上面申請，将你從黃金丹師升級為下靈丹師，到時候你不但能享受丹藥閣所有物品八折優惠，還能在丹藥閣所屬的青牛鎮坊市中擁有一套自己的宅院…”
雖然驚喜孫掌櫃提出的福利，但現在話題完全偏移，翟清打斷道，“孫掌櫃，我真的需要去火石礦找人。請問你這有門路幫我找馬車來回嗎？比起價格，安全更重要。”
“這段時間不少人去火石礦當幫工，或者去開發靈獸巢。雖然和大家一起走，人多力量大，但被劫修盯上的可能性也大”，孫掌櫃摸摸下巴，“不過因人多，潛力大，丹藥閣最近在那邊新開了一家店鋪，我正好負責将城裏送來的丹藥配送過去。”
“這樣，我不收你錢，但你這幾天給我送一爐蠻牛丹如何？”孫掌櫃嘆了口氣，“你也看到那些客人的迫切了，要是再沒有，我真不好解釋。”
“行”，翟清點點頭。但她考慮，蠻牛丹是一階丹藥，現在煉再多對她也沒有加成。且之後她要去太初宗。她在想，要不要之後将蠻牛丹的丹方賣給丹藥閣。
翟清買了蠻牛丹的靈草和靈獸肉，待晚上煉丹時，她發現前所未有的順利。之前煉丹時偶爾生澀的手感不見，反而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比以前縮短近三分之一的時間。
而她拿出丹泥時，前所未有的雪白，萃取的全是靈草的精華，幾乎沒有雜質。
翟清心想不會吧，将一個個丹藥搓成團。成型後的蠻牛丹渾圓，散發着瑩瑩白光。
竟是天級品質！
而且是她直接從藥鋪買的靈草，并未再次加工，這樣都能做出天級品質！
這不僅僅是煉丹天賦加點，更是她努力練習的原因。她能感覺到，她對靈草攪拌中靈氣輸入更有手感和把握。
不過，她很好奇煉氣天賦突破100後，等級是什麽。
翟清看向自己的面板，【可支配天賦點：9，修煉天賦：35（普通），煉丹天賦：92（普通），靈性天賦：61（普通）】
煉丹天賦很快就要突破100，她很期待那時會怎樣。
翟清沒歇着，又煉了一爐蠻牛丹，依舊是天級品質。
第二日，翟清帶着十瓶蠻牛丹來到丹藥閣，卻發現門口已經排起隊。
“丹師，丹師，我就是昨天那個客人，第一個跟你預約的，你今天應該帶了不少丹藥吧，別讓我失望啊”，人群中靠前的客人熱情地打招呼。
翟清讪讪地笑着，就看到原是丹藥閣旁早早立上招牌，“限量壯陽丹，先到先得！”
“您可算來了”，店小二熱情招待着，連忙将翟清的丹藥瓶拿過去，着急的都沒有驗貨。還是在重新将丹藥裝入丹藥閣玉瓶時，才發現，“哇，翟丹師您這可都是天級品質，我得去問問掌櫃。”
店小二神色震驚，連忙和客人道歉，跑上樓去找孫掌櫃。
孫掌櫃胖胖的身軀急忙跑的肉一顫一顫，他檢查下蠻牛丹，瞪大雙眼，“這…這…”
他連忙和小二嘀咕幾句，小二連忙點頭。孫掌櫃又看向翟清，“翟丹師，你給人驚喜真的是一重接着一重。”
翟清連忙道，“多虧孫掌櫃引薦我去丹師交流會，這才感悟頗深。”
“哎，我還不知道，哪怕丹師交流會教的多，也要靠自己的努力和感悟”，孫掌櫃說，“這樣，一瓶給你10塊下品靈石，總共50塊，行嗎？”
“那火石礦的事？”
“你看你打算什麽時候去，今天正好有車，或者三天後也有一趟”，掌櫃笑眯眯答道，“不過記得快些回來，煉丹才是正經事。”
事情緊急，翟清選擇今日就去。待她決定後，就看到每個買壯陽丹的人手中都拿了好幾瓶其他丹藥。翟清多看了幾眼才發現，買壯陽丹竟然要配貨。
這！翟清看着笑眯眯如同白團子的孫掌櫃。這人可真黑。
從青牛鎮到火石礦時間很短，他們中午出發，深夜就到達。因孫掌櫃招呼過，他們住在丹藥閣旁的屋中。
同深夜的冷清不同，第二日一清早外面就傳來熙熙攘攘的聲音。
“招工招工！一天3塊靈石！找會挖火石！還負責飯！”穿着官服的捕快坐在牛拉的板車上吼了幾句，頓時不少人上前舉手，“我！我！我！”
“好，你！你！你！”捕快點了幾個身強力壯的人，就見那幾人飛快跑上牛車。“哎哎哎，你別上，滿了，人滿了，你們等下一班。”
還沒走幾步路，又聽到捕快大聲吼道，“你們可別私藏火石啊！哪怕一小塊都不行！不然有你們受的！”
大概過了一刻鐘，又有捕快坐在板車上晃悠悠過來，“2塊靈石！運廢石的！不包飯！”
條件比上面差了一些，但仍有一部分人舉手上車。
翟清很懷疑這些捕快會知道成陽真人是誰嗎？而且他們看起來脾氣不好。翟清本想混在這些人之中進去，誰知她身板小，誰都不選她。
她故意混上去，也被人趕下來。
翟清只好吩咐星在丹藥閣等着，她跟在板車後面，走去火石礦入口。在她亮出令牌後，看門的捕快态度才好點，“你在這等着，我去找管事，幫你安排崗位。”
翟清又不是真的去做事，她待捕快走後，偷摸溜了進去。
整個礦區是下凹式，一行又一行的。一進入礦區，空曠的一覽無餘，能看到很多人光着膀子挖礦。
“哎，你是幹嘛的？別偷懶，去幹活”，才進入礦區，就被一穿捕快衣服的人叫住。他走到翟清身前，皺眉道，“誰找你這個小身板的做事？招你的人是誰？”
翟清決定少說少錯，直接亮出令牌。
那捕快狐疑地看了幾眼，“那你快去幹活，歇着幹嘛！”
“好勒”，翟清急忙跑遠，跑到廢石堆後躲起來。她仔細環顧一圈，發現礦區只有捕快和挖礦的勞工。根本沒看到類似太初宗弟子的身影。
沒辦法了，翟清想出一計，招出神桑參，“你能不能變成女人？”
“當然可以。”
翟清眼睛一亮，拽着神桑參嘀嘀咕咕幾句，他面露難色，翟清面露威脅，神桑參嘆了口氣，連狗臉上都帶着憂愁，迫于無奈地點點頭。
神桑參先四散藤蔓，移到礦區門口，後變身成一清秀女子，腹部微鼓。
這時，看門的捕快帶着管事過來，并未看到翟清，正疑惑着。就見神桑參摸着肚子，哭哭啼啼道，“大人，太初宗的弟子是不是在這裏！我懷了他的孩子…”
“去去去，這裏豈能容你撒潑”，捕快雖面上正經地趕人，但動作慢了幾分，顯然有幾分聽八卦的心。
“是真的，我懷了他的孩子。高階修士孩子難得，你若是敢不通報，回頭他來找我，我一定參你一本！”
“這太初宗修士都在靈獸巢那邊，這裏哪有太初宗！你莫不是被人欺騙了”，管事怕惹上麻煩，故意說話，趕走神桑參。
神桑參看出他說的真話，喊走翟清，又在靈獸巢前上演一出怨婦找父親的戲碼。
“額”，穿着統一白色暗紋長袍的少年，不同于捕快的兇，他臉色爆紅，“你…你到底說的是哪位，我…我幫你喊來…”
“他說他叫成陽”，神桑參抹着眼淚，“他還說山無棱，天地合，才敢與君絕。可我懷孕後，卻見不到他的人。”
“竟然是成陽師兄！”少年雙眼瞪大，身體微微顫抖，像是受到極大沖擊，“師兄竟然是這種人！我幫你找他，讨回公道！”
翟清在心中默念對不起，但除此之外，很難用其他理由叫出他。
十分鐘後，一個白袍修士連肉眼可見地黑着走過來，“是誰造謠老子的清譽！”
“公子，可否換處說話？”神桑參柔柔弱弱地行了個禮。
“就是你到處造謠，有話這裏說！”見到是女子，成陽依舊黑着臉，大聲喊着，試圖讓身後的同僚都知道他的清白，“老子都沒見過你！”
神桑參露出信物一角，“實屬事情重要，才出此下策。”
成陽見到師父給內門弟子人手一個煉器口訣玉簡，長相怪異，是師父特制的。這個弟子們都不會離身的東西，怎麽會在一陌生女子手中。
難不成？成陽掃視女子幾眼，難不成這孩子是某個師弟的，要他來幫忙解決。
這這這！誰這麽過分！成陽望着眼前可憐的女子，氣憤頓時如氣球破洞般癟下去，同她走過去。他倒是要聽聽，到底是誰幹出這種事！
他又見到一妙麗女子，雖臉上塗了黑粉，但依舊難掩姝色。不會吧！哪個小子，居然騙了兩個。
翟清見成陽面露怪異，以為他不爽被污蔑，只好連忙道歉，再将蒙俊桓的艱難處境告知。
“原是這樣”，比起蒙俊桓的事，顯然處理兩名女子和師弟的愛恨糾葛更麻煩。他松了口氣，“我會通知師父，盡快處理。”
“成陽真人，此事涉及到華石城知府，還請不要告知我曾來過，不然我怕知府知道後…”
“你的意思是？”成陽不是蠢人，“讓我認了今天這事？”
“拜托了”，翟清行了個禮，懇切地看着成陽。若是成陽今日否認，定會引來別人的猜忌。還是承認，她暴露的危險最小。
“靠”，成陽抓了抓頭發，面色不虞，“真麻煩。”
可看到翟清可憐巴巴的神色，想着她為師弟冒險已屬不易，他不能再令她置于險地。成陽只好不情願地同意。
然後回去路上，被人問詢時，他只能吃個啞巴虧。
“成陽，那女子呢？難不成你真的要始亂終棄？”
“成陽你小子，竟是我們這最快有娃的…”
“啧啧”
…
成陽聽着這些議論聲，心中暴怒。心想待救出蒙俊桓，回宗門後他一定要好好澄清，順便坑蒙俊桓一大堆煉器材料，才能免除他今日的憋屈。
而翟清了卻一樁心事，只想趕快回青牛鎮。卻見原本在身邊的神桑參不見蹤影。
“神桑參？神桑參？”
“主人，等一會，我遇到認識的同伴”，神桑參傳音入耳，“等我把它抓過來，很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