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龍術 - 第 98 章 娶了媳婦忘了娘(1)

第八十四章 娶了媳婦忘了娘 (1)

更新時間:2014-2-4 9:12:55 本章字數:12185

寧玲歌突然吃的一口菜就掉在了桌子上,頓時臉上的表情凝結了。周鏡一看剛剛下人端上來是一道魚。周鏡知道寧玲歌此生是不吃魚的,正要海麗端下去,此時的海麗也是看到了那道菜,不用周鏡開口,就伸手要端下去。嘴裏還正要說着話:

“誰……。”

“是紅燒魚上來了嗎?”海麗的手伸出去還沒有碰到魚盤,話也只說了一個字,王玉嬌就這樣說到,說的時候還興致勃勃,鼻子還上去聞了聞,接着說:“嗯,做好了,做的真香!”說完用把筷子指了一下,對海麗說:“海麗,給我鏡兒和玲歌加一塊,再給我加一塊。”

王玉嬌不知道寧玲歌不吃魚這件事,這條魚是王玉嬌特地讓廚房做給寧玲歌和周鏡補身體的,王玉嬌見海麗半響不說話,也不動手,就又叫了一聲,以為海麗不在跟前呢,“海麗?海麗不在嗎?”

“奧,夫人,我在。”海麗趕緊回道。

“那怎麽不說話?我以為你不在呢,快,給玲歌和鏡兒把魚夾上,這魚啊!最補身體了,玲歌,鏡兒,你們好好吃上,把身體養的好好的,早點給我生一個大胖孫子!呵呵。”王玉嬌一邊說,一邊用筷子示意海麗給他們夾魚肉吃。

寧玲歌完全呆滞了,海麗吞了一下口水,給自己一些勇氣,對王玉嬌說:“夫人,我們小姐是不吃魚的。”

“什麽?”王玉嬌大驚小怪地說:“怎麽不吃魚?玲歌,這可不行,魚是世界上最好的補品,多吃魚肉比吃什麽都強,難怪你身體不好,你看你,那麽瘦,怎麽能懷上孩子呢?”王玉嬌說的頭頭是道,“這魚做的不錯,我聞着都香,你吃吧。啊?”王玉嬌說着又讓海麗給寧玲歌夾上。

周鏡見寧玲歌臉上的肌肉擰成一團,趕緊對王玉嬌說:“娘,玲歌她不愛吃,就不要勉強她了,我也不想吃。”周鏡說完就對海麗說:“海麗,把魚端下去吧。”

“是。姑爺。”海麗聽到周鏡的話,周鏡的話音還未完全落下,海麗就滿口應下,伸手去端魚,可是手剛碰到魚盤就聽到王玉嬌的話:

“等等。”王玉嬌不知道寧玲歌不吃魚的故事。當她聽到周鏡只是因為寧玲歌不吃魚就要把遇端下去之後,心裏很不高興,表情也擺在臉上,王玉嬌認為,周鏡的心裏完全只有寧玲歌,就算是寧玲歌不吃魚,那也不用把魚端下去吧?難道周鏡不知道,自己愛吃魚嗎?王玉嬌也有點吃寧玲歌的醋。

再說了,自己一片好心吩咐廚房做魚給寧玲歌和周鏡補身體,反而遭來寧玲歌的不買賬,周鏡的不領情。王玉嬌真是覺得兒子就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心裏一陣酸味湧上來,直到湧上鼻子,有一股青澀的東西就要從眼眶和鼻子裏流出來,王玉嬌放心筷子,拿起手帕,來擦拭,寧玲歌和周鏡互相看看。

寧玲歌一直僵住的眼睛此刻才眨巴了一下,趕快對海麗說:“海麗,給我娘加一塊魚肉。”寧玲歌知道王玉嬌流淚一定是覺得周鏡對自己好,而忽略了她,寧玲歌把頭側向周鏡,低聲對周鏡說:“我不想吃了,你陪娘吃吧。”

寧玲歌正準備站起來對王玉嬌說自己吃飽了,沒想到寧玲歌和周鏡說的那句極其小聲的話還是被王玉嬌聽見了,王玉嬌不等寧玲歌說話,就說:“玲歌,你什麽也沒有吃,怎麽就不吃了?娘讓你吃魚,是為了你好,你不領情,還要絕食啊?”

“絕食?”這話從何說起?寧玲歌的眼睛又一次呆滞。話在嗓子眼卻說不出,剛站起的身子,又坐下來。王玉嬌的話,不是說自己不識好歹嗎?寧玲歌回頭看着周鏡,周鏡看着寧玲歌,知道寧玲歌的委屈,她正要對王玉嬌說話。寧玲歌伸手把周鏡按下。

寧玲歌知道,王玉嬌真正生氣的不是那條魚,也不是自己吃不吃的問題,而是周鏡的态度,對她的态度。所以現在,周鏡絕對不能向着自己說話,如果再向着自己說話的話,只會招來王玉嬌更多更大的不滿。所以,現在,這個場合,周鏡絕對不能說話,要說只能說批評寧玲歌的話,可是周鏡那種耿直的一根筋人,怎麽會什麽花言巧語呢?和自己成親這麽長時間了,周鏡哪裏說過那樣情意綿綿,讨好的話語?

寧玲歌趕快賠上笑容,對王玉嬌說:“對不起,娘,我陪您吃。”寧玲歌說着給海麗遞了一個眼色。示意海麗給王玉嬌趕快加一塊魚。

海麗趕快拿起桌子上布菜筷子,給王玉嬌夾了一塊魚放在王玉嬌的碟子裏。嘴甜甜的說道:“夫人,這魚看上去炖的确實不錯,您快嘗嘗吧。”

“哼。”王玉嬌輕輕地哼了一聲,冷冷的說了一聲:“都要涼了。吃頓飯都不得安生,”王玉嬌說着,也沒有拿起筷子來,就那樣崩着臉。

王玉嬌的話音一落,寧玲歌覺得自己徹底要瘋了。這純粹是找茬嘛!根本就不是因為吃魚的問題。而是故意在尋找寧玲歌的茬兒。或許寧玲歌不吃魚這件事,王玉嬌她原本就知道,今天是故意的,想到這裏,寧玲歌嘟起嘴,看着周鏡。

周鏡拉着寧玲歌的手,也是覺得寧玲歌委屈,可是王玉嬌現在生着氣,也不能說了,再說,王玉嬌又要生氣了。這樣兩頭哄的話,周鏡真的不在行,要是能一個個的哄,那還說不定,因為那樣周鏡說的都是心裏的話,可是現在,當着寧玲歌對王玉嬌說心裏話,寧玲歌會不高興,當着寧玲歌對王玉嬌說心裏話,寧玲歌又不高興。周鏡只能看着寧玲歌,好像自己到是最委屈的那個。

“玲歌,玲歌,我該怎麽辦?”周鏡心裏求救着。

“哼!今天就給你一個面兒!”寧玲歌嘟起嘴,瞪着周鏡的同時,給了周靜一個眼神,那麽的真誠。

周鏡把寧玲歌的手拉起來,在嘴上親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看了看海麗和山喜,立刻一抹紅暈湧上他俊俏的臉龐,好像他偷親誰的妻子一樣。寧玲歌看着他那張不止俊俏而且洋溢着柔情蜜意的臉龐時,真是有點犯了花癡。嘴角上盡然挂上一個略帶羞澀的笑容。

周鏡見到寧玲歌的笑容,心底就有了底氣,對王玉嬌說:“娘,您要是嫌冷,讓海麗給您去熱一熱吃,您上了年紀,胃又不好,這都是我不好,沒有好好照顧您,陪您吃頓飯,還要惹您不高興。”

聽到周鏡的話,王玉嬌心裏舒坦多了,臉上也泛起了顏色,不再那麽緊巴巴的了。拿起筷子一邊吃一邊說:“沒事,魚肉冷了也可以吃,可是這心冷了,就是你說的那樣,吃上也會胃不舒服的。”

王玉嬌這話也是說給寧玲歌聽的,意思是說,寧玲歌惹她生氣了,寧玲歌讓她的心寒冷了,或許王玉嬌的胃病也是寧玲歌給氣出來的呢。

“是,娘,你說的對。”周鏡附和着王玉嬌的話,給王玉嬌夾菜,時不時的看一眼寧玲歌,也給寧玲歌夾菜。他還示意寧玲歌拿起筷子吃飯。

寧玲歌拿起筷子,卻不想吃,沒有胃口。從一開始,王玉嬌和周嘯天就不願意周鏡娶寧玲歌,現在成婚這麽長時間了,王玉嬌還是對寧玲歌的态度時好時壞。

海麗看着寧玲歌受的委屈,心裏也替寧玲歌難過,可是王玉嬌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對待每一個下人都是那麽和善,尤其是旦兒在的時候,對待旦兒,一個撿來的孩子都也是滿腹的慈祥,怎麽就對待寧玲歌這就不能好一點兒呢?海麗和山喜就是不明白,寧玲歌到底哪裏不好了?

可是怎奈海麗和山喜是下人,王玉嬌又是家裏唯一的長輩,又是寧玲歌的婆婆,周鏡的母親,他們想開口為寧玲歌說一句話,也不敢,更不能。

“玲歌,你也吃。”周鏡給玲歌夾了一塊雞肉。

“就是,你看你瘦的,多吃一點兒,不要辜負了我們鏡兒的一番好意。”王玉嬌一席話,說的正準備開吃的寧玲歌又合住了嘴,筷子也停在半路上。

王玉嬌的意思就是說她寧玲歌不識好歹,辜負了她王玉嬌和周鏡的疼愛,寧玲歌滿腹的委屈,化作一股酸水湧上鼻子來,只覺得眼眶裏有一股冰冷的液*體即将要流出,要是平時,要是別人,寧玲歌會吃這樣的“啞巴虧”嗎?

寧玲歌擡手去擦清鼻涕,被海麗和山喜看到了,也被周鏡看到了。海麗看着王玉嬌,嘴幾度張開又合上。

周鏡見了寧玲歌的委屈,小聲對寧玲歌說:“玲歌,你吃點吧。”

“怎麽不吃?難道還要我們鏡兒喂你不成?”王玉嬌冷冰冰地又來了一句。

我們鏡兒?這意思就是說周鏡從來就是她的,從未屬于過自己?也在告訴寧玲歌,不要想把周從自己的身邊搶走?再說了,寧玲歌什麽時候想過要把周鏡搶走了?

寧玲歌覺得胸口一口氣順着食道湧上來,直到嗓子眼,寧玲歌趕快擡手捂着嘴跑了出去。在外面嘔了起來,什麽也沒有吃,盡然吐出來了東西。

海麗跟着出來,在寧玲歌的後背一直拍着,“小姐,小姐。您怎麽了?”

周鏡也跟着出來,急着問寧玲歌,心疼的他恨不得難受的要吐的那個是自己。

山喜帶着氣呼呼,帶着心疼站在寧玲歌的身後。

“玲歌,怎麽什麽也沒有吃就吐了呢?”周鏡關心地問道:“着涼了嗎?”

寧玲歌擦擦嘴角,淡淡地說:“吐出來的是一口氣,你沒覺得嗎?”寧玲歌說完讓海麗扶着自己走回到自己的屋裏去了。

周鏡則回到飯堂,王玉嬌睜着眼睛,問周鏡:“鏡兒!玲歌怎麽了?”

周鏡一想到剛剛寧玲歌說自己吐出來的是一口氣,那就是說,那口氣是王玉嬌給的了。他趕緊說:“娘,沒事,就是玲歌她昨晚睡的時候有些着涼了,所以今天才沒有胃口,您吃吧。”周鏡說着坐下來,給王玉嬌夾菜。自己則看着門口。

王玉嬌把一口魚肉放到嘴裏,一邊嚼着,一邊說:“都這麽大的人了,還不能照顧自己,怎麽照顧你呢?”

王玉嬌的不滿,周鏡也不敢更不能反駁,那樣,王玉嬌又要生氣了。

“鏡兒,你怎麽不吃呢?你吃你的。不要管她。”王玉嬌沒有聽見周鏡吃飯的聲音,就對周鏡說。

“奧。”周鏡拿起筷子,吃了一口,但吃進去的是什麽?周鏡沒有吃出來一點兒味道來。

待周鏡回到自己的屋子裏的時候,寧玲歌正一個人躺在松軟的床上睡覺,當然她是沒有睡着的。寧玲歌聽到周鏡進來了,閉上了眼睛,有一滴晶瑩之物滑落寧玲歌的眼角。

從找到周鏡到嫁給周鏡,他們之間只有那份天注定的感情,真正來至內心的又有幾分?這正是寧玲歌為什麽每次見到科瀾就會有莫名其妙的怒火燃燒的原因,她的愛情以及她的婚姻,都來的那麽不安定。

如果不是自己知道了天注定的這份緣分,她也許不會就這麽認定的,義無反顧的嫁給周鏡,而周鏡的身邊,有太多自己不能擔當的東西,比如來者周鏡的前世情緣——科瀾的,比如來自她解決不了的婆媳關系,還有前來橫刀奪愛的狐媚兒,以及暗戀周鏡的同母異父的妹妹,或許這些才是剛剛開始,因為周鏡的磨難也才剛剛開始,寧玲歌不知道自己還能撐多久?

寧玲歌此時心傷至極,她開始懷疑自己和周鏡是否能真的走到白頭,她懷疑周鏡是否真的愛着自己,就如她愛着他那樣的愛着自己,就在下一刻,當寧玲歌看到周鏡滿眼的真誠時,寧玲歌明白了自己剛才的想法多麽的武斷,多麽的幼稚。

“玲歌。”周鏡走近床邊,關心地問道:“你怎麽樣了?還難受嗎?”

周鏡還惦記着寧玲歌剛剛的嘔吐,盡管周鏡和寧玲歌都以為是看到了魚的原因,但是,只要寧玲歌難過,他也不好受。

寧玲歌不理會周鏡,在周鏡拉住她的胳膊的時候,寧玲歌不但沒有轉過身,還往裏抽了一下胳膊,也沒有理會周鏡的話。她覺得自己難過不難過,他難道不知道嗎?

而此時的周鏡看到寧玲歌似乎真的生氣了,像一個孩子一樣木讷的站在那裏,說實話,哄寧玲歌開心的話,他不會說,他說的只有心裏的話。

正如寧玲歌以前罵他是一個書呆子一般,他就是一個書呆子,呆的就剩一根筋。但是他的話足以讓寧玲歌感到的一塌糊塗。

“玲歌,我知道我讓你受委屈了,這些日子,你給我的只有無私的保護和愛,而我給你的就剩擔驚受怕,現在回家了,還讓你因我而生氣,你能原諒我嗎?你要是能原諒,我以後努力,盡量使你少受或者不受委屈,你如果不能原諒我,我,我真的會很難過的。”

周鏡不會哄人,可是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話,是啊,寧玲歌給自己的都是愛,而自己給寧玲歌的都是委屈和擔驚受怕,如果現在周鏡說自己以後都不會讓寧玲歌受委屈了,那是哄人的,就王玉嬌的那個脾氣,寧玲歌能少受一點兒就不錯了。如果寧玲歌不原諒自己,那麽周鏡該多難過啊。

明明難過的人是寧玲歌,明明受委屈的是寧玲歌,這讓周鏡這麽一說,受委屈和難過的人到成了周靜。寧玲歌心裏想想,是啊,周鏡該怎麽辦?周鏡能怎麽辦?

“自從我的出現,岳父和岳母大人都為此失去了寶貴的生命,而我卻無能為力,現在,還要讓你跟着我受盡委屈,有時候我真的懷疑,是不是我們都弄錯了,我根本就不是什麽龍王九太子轉世,我好希望真的弄錯了,那樣你就可以離開我,不必跟着我受這麽多罪。”

周鏡幾度哽咽,見寧玲歌不說話,就蹲在地上,像一個犯了錯誤被大人責罰的孩子一樣,不敢靠近寧玲歌半步。

寧玲歌聽着早已淚水将自己淹沒,她坐起來,看着周鏡,原本有型有款的身材,那中書生氣中帶着的那份剛毅在他的背上找不到了影子,是啊,他們的經歷很不尋常,他們不是凡人,她卻想要那份平凡,王玉嬌愛着兒子,疼着兒子,那又有什麽錯?

自己要是不理解周鏡的苦楚,那麽周鏡才是最難過的人。

周鏡見寧玲歌坐了起來,站起來走到寧玲歌的身邊,給寧玲歌把眼淚擦了擦,難過的對寧玲歌說:“玲歌,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寧玲歌沒有說話。

周鏡拉着寧玲歌的手,保證地說道:“玲歌,以後,我絕對不會在你在飯桌上見到魚了。”

寧玲歌一聽到魚,正要對周鏡說話,突然感覺自己又有想吐的感覺,她趕緊捂着嘴往門口跑。

周靜見狀,吓壞了。趕緊跟上,寧玲歌跑到門口的洗漱盆上幹嘔了幾下,周鏡緊張地問:“玲歌,怎麽回事,我讓山喜去請一個大夫看看吧?”說着要出門。

寧玲歌一把拉着周鏡,說:“不用了,我就是看到魚的過。”

寧玲歌心想,一定是剛剛周鏡又說到魚的過。

周鏡信誓旦旦地說:“沒想到你對魚這麽過敏,我一會兒去和娘說。”

寧玲歌擡起手來擺了擺,對周鏡說:“你還是不要說了,你說了,娘又會說你向着我了。”寧玲歌說着走到桌子前。周鏡扶寧玲歌坐下來。

寧玲歌看着周鏡,對周鏡說:“周靜,我是不是太任性了?”

周鏡趕緊搖搖頭,把寧玲歌的手握的緊緊地說:“是我的錯,是你跟着我受罪了。”

寧玲歌把頭靠在周鏡的身上,沒有在說話,任憑周鏡撫摸着她玲珑小巧的背。

這時,門口的海麗一邊敲門一邊走了進來。

周鏡放開寧玲歌坐到寧玲歌的身邊。

海麗端着茶水和點心走進來,她惦記着寧玲歌剛剛什麽也沒有吃,怕寧玲歌會餓,就去廚房拿了點心和茶水來。好讓寧玲歌墊肚子的。當她看見寧玲歌紅紅的眼睛,心裏一陣兒心疼和氣憤湧上心頭。她把茶水給寧玲歌倒上,單單沒有給周鏡倒,這是在對周鏡的抗議。

周鏡也沒有因為海麗給自己的顏色和不倒茶水而生氣,到是拿起一塊點心遞給寧玲歌,說:“玲歌,你看還是海麗關心你,比我有心,想到你沒有吃飯,怕你餓着肚子,而我只會在這裏給你一肚子的話,怎知這話也是不能把肚子填飽的。快,來吃一塊吧,看着很好吃的。”

周鏡的一席話,說的寧玲歌和海麗倒是有一點消了氣的感覺。

寧玲歌接過周鏡手裏的點心,沖着海麗笑笑,放在嘴上就大大地咬了一口。剛嚼了幾下,就有一點兒想吐的感覺,寧玲歌趕緊放下點心,用手捂着嘴幹嘔了幾下。周鏡趕緊端起茶水給寧玲歌喂,一邊着急地說:“玲歌,你怎麽了?”不等寧玲歌說話,周鏡就對身邊的海麗說:“海麗,快,讓山喜去請大夫。”

“是。”海麗一轉頭就不見了,那速度堪比寧玲歌見到了小黑妮。

大夫給寧玲歌看了看。周鏡在身邊記得直打轉轉。等大夫一起身,周鏡就問道:“大夫,怎麽回事?我夫人她沒有什麽事吧?”

大夫慢悠悠的,這是所有天下大夫的通病,都是那麽慢悠悠,這可極壞了周鏡,只見那大夫若有所思,好像寧玲歌有沒有病,不是他瞧出來,而是他琢磨出來的。

“大夫,我夫人到底怎麽樣了?”周鏡從來不是一個急性子,可是他卻等大夫的話等的滿頭大汗。

大夫正要開口說話了。這時門口傳來了聲音,而且說着就進來門,“怎麽就病了?什麽病啊?瞧瞧這,不好好吃飯,能不鬧病嗎?”王玉嬌在丫鬟的扶持下進來,摸着走到床前。

“娘。”周鏡扶上王玉嬌的胳膊,離開床邊,讓她坐在了椅子上,說:“娘,沒事。”

“大夫來了嗎?”王玉嬌問道。

“來了,”

“那還不敢快給玲歌看看?”王玉嬌還不等周鏡把話說完、就聽到‘來了’兩字就急着說到。

“看了,”

“那什麽病?”王玉嬌又一次不等周鏡把話說完,就接着說。

周鏡吞了一口唾沫,他也心急啊,幹脆不理王玉嬌吧,就直接又問大夫,“大夫,我夫人她怎麽樣了?”

王玉嬌也睜乞耳朵聽着。

大夫摸摸他那縷山羊胡子,用慢的不能再慢的聲調說:“恭喜周大人,恭喜老夫人,老夫剛剛給少夫人把脈,”大夫繼續摸着她的那縷山羊胡子,停頓了一下。

周鏡瞪起眼睛來,等着他的話,就像是過了半個世紀那麽久。

王玉嬌把耳朵側過去,皺着眉心。這個短暫的停頓,真是要把人急死。

終于,大夫說:“我剛給少夫人把脈,少夫人乃喜脈也。”

“喜脈?!”王玉嬌‘嗖’的一下站起來,幸好有丫鬟扶着,要不真就跌倒了。他順着大夫發出聲音的地方,往大夫身邊走了幾步,又問了一遍:“大夫?您說的是喜脈?您是說我的媳婦懷了孩子嗎?”

大夫點點頭,肯定的說:“是的,老夫人,少夫人确實有喜了。”

王玉嬌聽到大夫肯定的聲音,立刻喜上眉梢,高興地回頭對周鏡說:“鏡兒,鏡兒!”

“是,娘,我在。”周鏡走到王玉嬌的身邊,他聽到寧玲歌懷上了孩子的這個消息,也是高興地合不攏嘴,趕緊上前拉着王玉嬌的手,說:“娘,我在。”

“你聽到了嗎?玲歌懷上了孩子!”

“是,娘。我聽到了。”周鏡說着看向寧玲歌,嘴角兩邊各一個符號,那個符號就是笑容。

寧玲歌聽到大夫的話,不經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心裏暗暗說道:真的懷了孩子嗎?真的有了周鏡的兒子嗎?這可真是太好了。

的确,這可真是太好了,這樣王玉嬌再也不會給寧玲歌的臉色看了,她不會再為難寧玲歌了。

王玉嬌對大夫說:“謝謝您了,您看給我們玲歌開一點兒什麽補藥呢?”

大夫搖搖頭,笑着說:“是藥三分毒,少夫人的身體很好,胎兒也很正常,不需要,什麽也不需要。”

“對,對,對。”王玉嬌滿臉就像是花園裏一樣,燦爛的很,“我懷上鏡兒的時候也沒有吃過什麽補品,您瞧我們鏡兒,還不是生龍活虎的?”

周鏡讓山喜把大夫送走。山喜一路謝着大夫,因為大夫給他們家小姐帶來了好消息。

海麗也趕緊滿心歡喜地出去給寧玲歌煲湯去了。王玉嬌對寧玲歌一頓安撫之後,在丫鬟的陪同下,也給周嘯天上香去了。

周鏡走進寧玲歌,坐在床邊,含情脈脈地看着寧玲歌,拉着寧玲歌的手,對寧玲歌說:“玲歌,謝謝你。”

寧玲歌噗嗤一笑。周鏡不解,問寧玲歌笑什麽?寧玲歌依舊笑着說沒什麽。周鏡不依,硬要寧玲歌說,因為他看見寧玲歌的那個笑,實在是太過詭異。

寧玲歌才說,周鏡謝自己幹什麽?孩子是周鏡種下的種,周鏡聽着,抱着寧玲歌,在寧玲歌的耳邊,輕輕地說:“那也是你的地好。”

寧玲歌抱着周鏡,在周鏡的後背輕輕地敲打着周鏡,此時,她感覺到周鏡嘴裏的溫度正在她的脖子上蔓延。周鏡的手在她的後背不住的撫摸。寧玲歌輕輕的說:“周鏡,我懷着孩子呢。”

周鏡慢慢地把嘴放在寧玲歌的臉上,又挪到寧玲歌嘴上,送上自己輕輕滴一吻,說:“我知道。”

“可是……”

“我會小心的。”

寧玲歌随着周鏡的撫摸進入了周鏡給她的溫柔懷抱。

當海麗給寧玲歌來送湯的時候,周鏡對海麗說:“你們小姐現在不想喝,過一會兒再送來。”

“可是,過一會就涼了。”海麗在外面繼續堅持。

“你在熱一熱。”周鏡一邊忙碌着,一邊說。

“奧。”海麗端着湯走了。

寧玲歌在周鏡的臉上狠狠地掐了一下,說:“你真是沒有海麗對我好。”

“為什麽這麽說?”

“海麗是多麽不忍心我喝道冷了的湯。”

“可是,我已經讓她去熱了啊。怎麽會冷?”

“可是,我現在就餓啊。”

“那麽我現在也餓。”周鏡說着,吻上寧玲歌的嘴。

寧玲歌笑着接受了周鏡的吻。看來周鏡越來越活躍了,越來越壞了。

之後的日子裏。周鏡都陪着寧玲歌前前後後,王玉嬌再也沒有說過周鏡娶了媳婦忘了娘的話。

次日,王玉嬌又特意叮囑廚房給寧玲歌炖魚湯,做魚肉。王玉嬌興致勃勃地對廚房的人說:“玲歌現在懷了身孕,嘴需要好好的補一補了,這魚是最補身體的了,可是玲歌偏偏不愛吃魚,我心想她是嫌魚的腥味,你們要做好一點,這樣玲歌就會多吃一點兒了。”

“是,夫人。”

這話給正經過廚房門口的海麗聽到了,她想進去和王玉嬌說,寧玲歌不吃魚的事,可是,就王玉嬌現在,她聽到寧玲歌不吃魚,一定會想方設法的讓寧玲歌吃的,就是不為了自己,也要為了她的寶貝孫子着想,也非逼着寧玲歌吃的。

于是,海麗收住腳,想了想,這件事,還是告訴周鏡,讓周鏡去說最好了。想到這裏,海麗加快腳步,走出了後院。

海麗來到寧玲歌和周鏡的屋子裏,看着周鏡和寧玲歌正在那裏談話。海麗拿起茶壺走到寧玲歌的身邊,給寧玲歌倒上一杯茶水,又給周鏡倒上一杯,她看看周鏡,尋找着說話的機會,一邊想着該怎麽說。

聰明的寧玲歌看出了海麗有心事,就放下茶碗,看着海麗,海麗趕緊躲避寧玲歌的眼神。

“海麗。”寧玲歌叫了一聲海麗。

海麗顯然給吓了一跳。

周鏡很莫名其妙,問海麗,“海麗怎麽了?怎麽你們小姐一叫你,你好像吓了一跳的感覺?”

“沒,沒有啊!”海麗躲閃着寧玲歌和周鏡的眼神。

“還說沒有?”寧玲歌瞪着海麗,是啊,從小一起長大的,海麗陪着自己度過多少開心和難忘的日子。說是主仆,更像是一對姐妹或是一對無話不談的朋友、知己。

海麗低下頭來。寧玲歌一看,這是誰欺負你了嗎?受了委屈的樣子。

“海麗?你有什麽就說,不要這樣,你們小姐會責備我的。”周鏡說着,海麗就像是寧玲歌的娘家人一般,海麗受了委屈的話,那就是寧玲歌受了委屈。

海麗一聽,趕緊擡手連連直擺,說:“沒有,不是我。不是我。”

“不是你?那是誰受委屈?”周鏡問道。

海麗不說,寧玲歌說:“又犯了這不說話的毛病,以前是我爹在的時候,是我不讓你說,你怕,現在我讓你說,你還不說?”

海麗看着寧玲歌,真是不好當着寧玲歌的面說,都怪自己,真是裝不了,有事都顯在臉上了。

“海麗,說吧,不要讓你們小姐着急,你們小姐現在不能着急,惹了你們小姐,我可不饒你,你要是再不說,我就生氣。”

“就是,海麗,惹了我,有一個人可真的不會饒了你。”寧玲歌說的就是王玉嬌。王玉嬌現在把寧玲歌當寶貝一樣捧着。

“呵呵。”周鏡笑着,“就是我娘,玲歌現在可是我娘的心肝寶貝,你可不能惹她。”

“我肚子裏的才是娘的心肝寶貝呢。”寧玲歌嘟起嘴。

“那你是我的心肝寶貝。”周鏡說。

“去你的。”寧玲歌笑了笑,不得不說,自從寧玲歌有了孩子,周鏡越來越會開玩笑了。

“海麗,你快說吧。”周鏡對海麗說:“不要聽我們在這拌嘴了。”

“嗯。”寧玲歌看着海麗,一副生氣的樣子說:“快說!”

海麗在周靜和寧玲歌逼的萬般無奈下,只好吞吞吐吐的說:“老夫人又給我們小姐炖魚了。還在廚房裏親自指導呢。”海麗本來是要單單告訴周鏡的,現在讓寧玲歌看出了端倪,又逼的自己非說不可,海麗只好如實交代了。

寧玲歌一聽,看着海麗,又看看周鏡。

這下該周鏡犯難了。不過周鏡立馬站了起來,一邊往外面走,一邊說:“玲歌,我去和娘說去。海麗,你放心好了,”

“等等。”當周鏡剛走了幾步。寧玲歌就叫住周鏡。

周鏡回頭拉着寧玲歌的手,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說道:“玲歌,我現在明白了,我要對你義無反顧的愛,你放心好了,我去和娘說。她會理解的。”

海麗也一副贊成的樣子點點頭。周鏡的改變就在這一刻,真是讓海麗為寧玲歌感到由衷的高興。

寧玲歌當然是最能感覺到周鏡愛的一個人,為了自己,周鏡其實是和自己一樣的,願意付出一切,哪怕是生命的代價也會保護自己的。寧玲歌拉着周鏡的手,搖搖頭說:“娘是為了我和孩子好,我們這樣做,她會傷心的。”

“可是,你不吃魚是有原因的,沒事,你放心吧,娘會理解的。”周鏡說着拍拍寧玲歌的手,轉身要走。

寧玲歌不放周鏡的手,拉着周鏡的手,說:“周鏡,其實,”寧玲歌低下頭想了想,又擡起頭來說:“其實,那是個什麽原因?”寧玲歌笑了笑,繼續道:“前世的事兒了,我還抓着不放,今生裏,科瀾已經為我的任性和無理付出了生命,我還有什麽不能忘的?”

是啊,科瀾付出的是多麽寶貴的東西,那生命可是她一千年的生命,就這麽放棄了,單單為了寧玲歌能安心。而自己呢?

寧玲歌當然依然決定一輩子都不會在吃魚了,但是現在無論如何不能再拒絕王玉嬌的愛。

“可是…。”

“沒有可是。”寧玲歌說:“娘也看不見,我不吃就行了。不要讓她再為我擔心了。”

周鏡點點頭。

從此寧玲歌沒有拒絕過王玉嬌給自己吩咐的每一味食物,如果不能吃,或是不想吃,她就會不吃。王玉嬌的愛,寧玲歌學着接受。

靈山——

狐媚兒尋遍整個山洞,也沒有找到能出去的地方。日子就這麽過去,狐媚兒擔心這個機會白白的就這麽浪費掉,想的她心疼都疼,心疼這個難得的機會就這麽溜掉。

她告訴自己現在要是有人來救自己出去,自己要付出一切的對他好。哪怕生命也要給了他(她)。

又整整一天過去,狐媚兒的心慌亂的如同萬馬奔騰,心一刻也不能寧靜下來,時間一天天這樣過去,等到孔雀仙子和貓仙歸來,她就是插上翅膀也難逃出去了。

狐媚兒有點兒失望了,她對自己說:“現在要是有人放他出去,我一定會把那個人當做自己的再生父母的。”

又一天過去了。狐媚兒心徹底涼了,她對自己說:“現在要是有人來救我出去,我非殺了他(她)不可。

狐媚兒饒着山洞找了一遍,怎麽也找不到出口,怎麽也找不到走出去的辦法。她跪在地上,哭着說:”誰能放我出去,誰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