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人鬼殊途 - 第 89 章 ☆、戚家的秘密(2)

“好啊,只要你能說出今天是什麽日子,答對了,我就回來。”我慢慢說出我的要求,期待他的反應。

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是希望他能說出來還是完全很茫然,在那間隔的幾秒鐘裏,我可能比他更糾結。

“今天是……你媽的生日。”

“……”

“我等你回來……”

挂下電話,蔚然很擔心地拽了拽了我的衣服,我習慣性地摸了摸他的頭說沒事。

“媽,你要回去?”

“嗯。”

“這是陷阱。”

“我知道,但是他回答出來了。”我不再說什麽,轉身進了廚房繼續做菜。

不一會兒,秦陽和媽媽都回來了。我招呼他們入座,然後将事先準備好的禮物遞給媽媽,媽媽戴着那對镯子,臉上滿是喜悅。

“秦陽,你的禮物呢?”我用手肘撞了撞他的胳膊,見他從包裏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長方形盒子。

“媽,你拆開看看。”秦陽笑着遞給媽媽。

褪下包裝紙後,裏面俨然是個眼鏡盒,打開盒子,裏面是一副金絲邊的眼鏡。

“诶,秦陽,你真是有心了,前陣子我那副眼鏡摔壞了,最近忙都沒來得及去配。”媽媽戴上了那副眼鏡,秦陽的眼光确實不錯,媽媽戴上後顯得特別文氣大方。

正在媽媽高興的當兒,秦陽突然掐了一下我的腰,我有些惱怒地瞪了他一眼,他湊到我耳邊問:“你怎麽了,一直都在強顏歡笑!”

我有些驚訝地撫上了自己的臉,“很明顯嗎?”

秦陽點點頭,“發生了什麽事?”

“說來話長,先把媽的生日過好,我等會仔細跟你說!”

“你們小兩口過分了啊,別在媽這個孤家寡人面前秀恩愛。”媽媽的話讓我們快速地分開,雖然我們并沒有像媽媽說的那樣秀恩愛,但是被長輩說起來卻格外不好意思。

媽媽的“孤家寡人”一詞讓我又想起了剛才打來電話的戚王烈,到底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她?

這頓飯在怪異的氣氛中結束,蔚然借口作業多,吃完飯後就去寫作業了。

媽媽似乎看出了我的心不在焉,便推辭今天工作勞累,早早地進屋休息了。

終于,只剩下了我和秦陽。

收拾掉了一桌子的碗筷後,我們相對而坐。我雙手交握,抿着下唇,似乎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心裏亂得很,像纏繞在一起的線團毫無頭緒。

秦陽只是靜靜地坐着,也不逼我,只是等待着我開口。

在他的注視下,我終于緩緩地說:“戚王烈給我打電話,說阿夙和阿願……出了問題。”

自然,不用我解釋秦陽也明白那個“出了問題”指什麽。

“那你,打算去麽?”

“我不知道秦陽,我真的不知道……”我将手指插入了一頭黑發中,有些懊惱地揪着頭發,“我覺得我應該去,又覺得不應該去……”

身子被他拉入了堅實的胸膛裏,每日的訓練讓他的肌肉變得越發堅硬,讓人有一種安全感。我把頭擱在他的肩上,雙手環在他的脖子上,像一個撒嬌的孩子。

秦陽有一下沒一下地撫摸着我的長發,只有被他撫摸着頭才會覺得很安心。

“無邪,我一直都告訴你随心就好,哪個選擇能讓你不難受些就選哪個。不管怎麽樣,我都是你的後盾,所有的事我都可以為你承擔。”他很少跟我說情話,但是他質樸的話語卻總是讓我感動。

“你會陪我去嗎?”我拉住了他的手,用希冀的眼神看着他。

“只要你願意。”

他一把橫抱起了我,輕輕松松就像抱起了一床被子一樣簡單。

我被他的舉動吓了一跳,緊張地摟緊了他的脖子小聲驚叫道:“秦陽你做什麽?”

“你就是太容易胡思亂想了,好好折騰你一下就沒那麽多小心思了!”

意識到他的話裏的意思後我立馬紅了臉,但是并沒有反抗,只是将臉埋進了他寬厚的胸膛,聽着他有力的心跳聲。

他用腳推開了卧室的門,将我平放到床上,纖長的手指熟練地解開我胸前的紐扣。

在他溫熱大手的觸摸下我顫抖着,他低頭吻住了我低聲□□的嬌唇,将綿軟的聲音盡數吞沒。

最後,我被秦陽旺盛的精力累得睡着了。他撥開我粘在臉頰上的發絲,在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無邪,只要是你做的決定,我就一定幫你完成。”他在我耳邊呢喃着,夢中的我好像聽到了什麽,翻了個身,嘴角露出一絲甜蜜的笑容。

第二天一早,我們和媽媽借口去上班,實際上是請了假趕往那個我這麽多年都沒有踏入過的、名義上的“家”——戚家大院。

氣派的邸宅,從門口高大而裝飾華美的鐵門往裏望去可以看到兩排整齊的法國梧桐,中央是一個噴泉池,最後是環繞的歐式建築。

我曾經想過,或許我這輩子都不會邁進這裏,這裏面的人跟我也沒有關系。然而當我真的站在這裏的時候,我的心髒卻莫名地震動起來。

我将要面對的是一張張曾經漠視我們被趕出家門的人,那些明裏講求血緣、暗裏冷血無情的有錢人。

門口有個通訊器,在我自報家門後那扇鐵門沉重地打開了,那遲鈍的聲音讓我揪心,跨進裏面的第一步起我的心髒就處于懸浮狀态,呼吸也變得粗重起來。

秦陽看出了我的緊張,握緊了我的手。然而我卻不由自主地想要掙脫,想要退步,秦陽擋住了我的去路,“無邪,事到如今,你還要躲避嗎?對于戚家,你總要面對的。”

戚家的一切對于我來說都是無形的壓力,我的身體在無意識地對這個家産生抗拒,因為我清楚明白地知道,除了姓戚,戚家沒有任何東西屬于我。

長長地呼了口氣,我有些慘淡地笑了笑,“秦陽,我是不是特別懦弱。”

“怎麽會。”他還是很溫柔地揉了揉我的頭發,然後牽引着我向前走去。

我側着臉看他堅毅的臉龐,歲月的洗禮讓他英氣的臉孔更加具有韻味。他臉上的那幾道為我而受的傷早已愈合,但是他本人卻很可惜,說是少了“勳章”。

拉着他的手向前走去,我好像不再那麽恐懼。

這些年秦陽一直都在變成熟,而我卻好像越活越小、越活越不懂事,如果沒有他在身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

沒有秦陽的戚無邪,要怎麽辦?

我終于知道,我是離不開秦陽的,在一開始就注定了。我第一次相信了命運、相信了定數。

戚王烈聽說我來了之後早早地在邸宅門前迎接我,他一身挺立的西裝一絲不茍,盡管年近五十卻風度依舊。

歲月的積澱只是讓他顯得更加具有男人味,他的眉眼高傲而深邃,看來我更像母親的清秀多一些。

他的身旁站着一個風度翩翩的管家,年歲和他相近,十分規矩地垂首站在一側。

兩旁整齊地站着兩排女仆,黑白的女仆裝,微微躬身禮貌而整齊地說道:“歡迎戚小姐回家。”

“回家……”我喃喃着,眼中波瀾不定。

“王管家,帶小姐去阿夙和阿願那裏,我還要去工作。”戚王烈交代完後就徑直離開了。

我不明白,他就那麽放心把兩個子女交給我嗎?還是說他是太過冷血,只知道他那些資金該怎麽周轉卻不關心自己的孩子。

正在我愣神的時候,王管家親切的聲音響起:“小姐,這邊請。”

我微微欠身示意,“叫我無邪便好。”

“好的,無邪小姐。”

“……”

巨大的邸宅分為主宅和副宅,長輩們都住在主宅,而後輩們都住在副宅。

即使被稱之為副宅,依然大得讓人驚嘆,奢華的裝潢是普通人家幾輩子都不敢想象的。但是這房子什麽都好,就是沒有家的感覺,只有冷冰冰的大理石和冷豔的水晶吊燈……

王管家在前面帶路,穿過紅毯鋪就的走廊和歐式的圓梯後我們到了二樓。他優雅地伸出戴着白手套的手,微微躬身,門後想必就是阿夙和阿願的房間了。

我從來沒見過兩個弟妹,只從媽媽那聽說戚王烈又有了孩子,他們比我小五歲,今年也有二十了吧。

我推門進入,腳底全是柔軟的感覺,白絨絨的兔毛地毯鋪滿了整個房間,充滿了女孩子氣的粉色随處可見。

果然有錢人家就比較慣孩子,都成年了還這麽偏愛小孩子玩意,書櫃上還堆着幾只毛絨玩具。

垂着紗帳的公主床上躺着一個可人兒,五官精致到無可挑剔,白皙的皮膚吹彈可破。她閉着眼皺着眉頭,看來非常難受,唇色也有些泛黑,露在被子外面的玉手緊緊拽着被子。

這樣一個玉人,看上去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可她确确實實是我二十歲的妹妹,戚願。

說實話戚願比我長得好看多了,看來戚王烈後來娶了一個絕世美女。

“阿願。”我喚她的名字,她緊蹙的眉頭顫了顫,卻沒有睜開眼。

“不是中邪和附體的征兆。”秦陽捏起了她的眼皮觀察瞳孔,“也不是被下蠱。”

“王管家,之前有請私人醫生看過嗎?确定不是食物中毒?”我摸了摸阿願的脈象,似乎都很正常,不像是靈體作祟的問題,戚王烈到底為什麽下斷論他們不是生病?

站在門口的管家畢恭畢敬地說道:“已經請醫生看過了,找不出任何跡象,确定不是食物中毒。”

“他們持續這種情況多久了?”秦陽問道。

“已經十五個小時了。”

秦陽問這個問題就表示他想對他們進行催吐,如果他們吃了什麽特質的藥就可以吐出來,通常這些藥消化速度都很慢。

“先去看看阿夙的情況再做決定。”

秦陽點頭表示贊同,于是我們再讓王管家帶我們去阿夙的房間。

讓我們感到意外的是,阿夙的房間居然離阿願很遠。阿願的房間在二樓,阿夙的房間在四樓。

由于今天是工作日的緣故,到沒有其他孩子在副宅住着,顯得格外安靜和冷清。

我問王管家男生和女生的房間是否特意被隔開,王管家說不是的,按照年齡大小來排,住在越上層的年紀越大。

阿夙和阿願的房間原本是對門的,但是後來卻強行被戚王烈分開了。

我隐隐感覺到了什麽問題,但是還是暫時把想法壓了下去,畢竟,那是個有些荒唐的想法。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還有最後一更,小天使們我們要說再見啦,不過喜歡作者文文的親可以去看一下《不良少女很無良》,是作者的新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