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贖不了的反派 - 第 11 章 章

◎又完了◎

一個身形精瘦結實的少年伏在床上,女人被按在身下,正在辦事兒。

殷長衍一愣,側過身子擰起眉頭,拉高被子蓋着兩人裸、露的身體。

“出去。”

侍從神色不變,大步向前。擱在刀上的五指緊了又緊。

在妓院中,□□和嫖客是最好的僞裝。

“趙氏公子廂房遭了賊,我等奉命排查。擾了客人辦事兒,真是對不住。若是那賊跑到客人這兒來就危險了。”侍從一頓,語調緩慢,“還說,客人你就是那賊。”

殷長衍沒說話。

他與侍從之間繃起一道弦,稍微撥動弦,餘威更多地推向自己這邊。

王唯一抓住字眼,快速理清來龍去脈。不行,殷長衍可不能攤上事兒。

殷長衍為了做戲逼真,兩人身上是不着寸縷的。

(此處省略很多字,我實在是改不動了。毀滅吧。)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尊敬的審核員大人,上面的話僅代表XX個人意志,與我無關,我對您絕對尊重。鎖了兩天了,求你讓我過了吧。)

“嘶诶!你也不看看眼下是什麽境況,還往裏送!你不要臉我還要臉呢。”

床上有什麽抓什麽全都往外扔。

準頭很好,饒是侍從全力閃躲,也不可避免地挨了幾下。

侍從早經人事,自然分辨得出真僞。疑心盡消,臉上泛起尴尬。

摸了摸鼻子。別說,床上姑娘一聲嬌呼,那音抖到他心坎裏了,直發酥發麻。

“對不住,驚擾兩位辦事兒。這間廂房趙氏公子包了,今日的所有花銷都算在趙氏公子頭上。”侍從躬身行禮,快步離開。

還貼心地合上大門。

廂房裏靜得出奇。

“他走了。你招惹上什麽人了?”王唯一悶聲哼道,虛攏起拳頭抵住他的肩膀。

殷長衍一動不動。

腦袋微微低下來,齒尖去咬她的耳垂。

王唯一哪裏經受過這一遭,腦子裏咕嘟咕嘟冒起泡泡,混沌得很,沒法思考。

耳邊他在輕笑。

(此處省略很多個字,人麻了,改不動了。原地爆炸吧。)

她好像忘了什麽,但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來。算了,不想那麽多,把自己交出去,由着他掌控吧。

清醒後王唯一甩了自己兩個巴掌。抱着膝蓋蹲在床腳發愣。

美色誤人,美色誤人啊。

啊啊啊啊完了。

她要是懷上怎麽辦。

殷長衍取來新衣服,“手還軟嗎,我替你穿。”

“……我能行。”

王唯一慢吞吞穿上衣服。

腳踩在地毯上,酸軟感傳遍雙腿,身子晃了兩下才勉強站直。

推開門,天色早就暗下來。微涼的夜風一吹,腦子清醒不少。

不遠處,殷長衍雙臂環胸靠在門口。眯着眸子望向穹頂閣方向,一雙眼睛空洞至極,看不出心思。

有那麽一瞬間,王唯一又看到了數年後那位人人談之色變的近神人。

殷長衍聽到動靜,瞧一眼她的腿,“好了?”

“嗯。”

“回家吧。”

“把棗泥酥給我帶上。”小晴給她送了五碟棗泥酥,必須帶上。

腿有點兒虛,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殷長衍背對着她蹲下,“上來。”

“我能走……”

“上來!”

“上上上,突然大聲做什麽。”王唯一爬上去。

她會不會壓亂他的頭發。

拎起來,撥到一側。

視線突然高出一截,世界在她面前低了。

無數個紅燈籠在長街兩側亮着,暖烘烘的光暈氤氲着整個鎮子。從身邊路過的年輕男女結伴而行,羞澀中帶着少年意氣。

“今晚是什麽我不知道的節日嗎?怎麽人手一只紙鴨子。”

“鴛鴦夜。每年的十月初三到十月初五都是鴛鴦夜,男女互贈鴛鴦表訴衷情。”

“……胡說,紙上畫的分明是鴨子!”還是不怎麽好看的鴨子。

過橋時,一堆男男女女擠在湖邊,把紙鴛鴦放到湖中推走遠游。傳說只要紙鴛鴦不散不沉,兩人有情人就會白頭到老。

“哈哈哈哈殷長衍,你看那紙鴨子沾了水,圖案花掉,醜得色彩缤紛。”

王唯一看了一路,生生地把鴨子給看順眼了,醜得怪別致的。王唯一眼饞了,直勾勾地望着。

家裏。

殷長衍把王唯一放到床上,“你歇一會兒,我去煮飯。”

又是寡淡無味的白面條?王唯一摸過棗泥酥啃了起來。

殷長衍出門買了一塊瘦肉,然後切成極薄的片兒。他刀工很好,透過肉片能看見指紋。

撒一點兒薄鹽和面粉,稍微捶打後丢進滾燙的熱水中煮沸,差不多等七秒撈出。瘦肉片兒就卷了邊兒。再來就是煮粥。

煮好的肉片粥端到房間給王唯一。

“你煮的?”王唯一拿起勺子往嘴裏送,驚訝了。

肉片滑嫩不腥不柴,入口即化;粥有肉的油潤鹹香,與肉片交融,滋味甚佳。

殷長衍見她吃得香,唇角微勾,“鍋裏還有,都是你的。”

“好呀好呀,誰都不準跟我搶。”

殷長衍翻出早上的紅薯,拿水沖掉表面浮灰,細細地撕掉皮,慢條斯理地吃着。他吃飯規矩很好,沒一點兒聲響。

指甲裏進了灰。取一根細棉線打濕,把它頂出來。

收拾好鍋碗瓢盆,殷長衍在柴火堆裏挑了一塊木頭,就着月光坐在院子裏雕。

第二天一大早。

王唯一:“這什麽東西?”

木頭雕刻了一只圓潤可愛的鴨子,從中間劈開一分為二,裏面是空心的。

“鴛鴦。”殷長衍給她演示了一下怎麽玩兒,“把土或者沙子填進去,固定一下,拆掉鴨子殼,就有遇水不化、逢火不容的鴛鴦。”

連灰都不能容忍的殷長衍在地上聚了一堆沙土,給她捏了一串兒鴨子。

王唯一心中一暖。

趙鵬被打發走了,離開望春樓。他靠着一張利索的嘴皮子在望春樓姑娘們之間混得風生水起,如今成了啞巴,這裏沒有他的容身之地。

殷長衍沒有去送他,一生也未曾再見過他。

殷長衍內心清明,自己要做的,是不被趙宣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