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誰放他出島了!”
“我不是說過不允許他出房門一步嗎!”
南宮琉璃一手把桌子掀翻從兩旁的下人大吼大叫。
“我放的,你現在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
南宮慈突然出現,一揮手将桌子恢複原狀。
十七剛剛來報,看管不利已經領罰去了。真是個小混蛋,一時看不住就要鬧事。
“還不允許他出門一步,你還搞監禁?誰教你的!”
“娘親?我有分寸的,再說了小乞丐又沒說不喜歡我監禁他,還有娘親你幹嘛不幫我攔住他呀!小乞丐跑了我上哪裏找那麽漂亮的一個夫君啊!”
南宮琉璃理不直氣也壯,主打一個不服。
“你!”
南宮慈的話被打斷,一只傳信鳥在窗邊吱吱叫。
“哎呀,一定是小乞丐給我送信了。”
南宮琉璃高高興興的去看信。
五六張紙,一打開扭曲的狗爬字密密麻麻。
南宮慈走過去一把擰住她的耳朵。
“額诶诶,疼!娘親娘親,耳朵疼!”
“你個小混球,現在連娘親的話也不放進耳朵裏?”
“疼疼疼!冤枉啊!娘親我什麽時候不把您的話放耳朵裏啊!”
南宮琉璃雙手合十眼淚汪汪的求饒,心裏暗自嘀咕,娘親下手太狠了!
“我告訴你南宮琉璃,可以出島但是再讓我知道你搞囚禁強迫,你就給我一個人滾到無羁涯待5年!”
“好嘛好嘛,我不敢就是了。”
南宮琉璃揉揉通紅的耳朵,眼轱辘一轉。
“還讓十七跟着我嗎?娘親。”
“哼!”
“這次就當試煉。”
南宮慈冷笑一聲。
“讓小七跟着你!”
……
“出發去邾城!”
南宮琉璃坐着飛鳥離開島,身後有被派來看着她的夏眠和小七,還有侍衛。
清風夾着花香拂面而來,南宮琉璃俯視海面以及小島。
她極少出島,只有一次,在年幼的時候被母親帶去弘法寺祈福。
南宮琉璃不像長河燕那樣走走停停還順路挖靈草,她乘着飛鳥一路到邾城。
此時日光下沉夜晚即将到來。
長河燕在客棧屋內目光專注的練字,他總覺得自己能寫一手好字而不是如現在這般想小蟲再爬。
“咚!”
樓下一聲巨響傳來,然後是嘈雜的上樓的腳步聲。
“诶嘿!金爺爺晚上好!您怎麽沒在修煉啊。”
“小混球,你弄這麽大動靜是要把你爺爺我吵死?”
“不敢不敢,嘿嘿,您休息休息,我走了奧。”
南宮琉璃嘴上賠罪腳下卻溜得飛快,三步兩步跑進隔壁長河燕的屋子。
一進屋南宮琉璃略帶心虛的臉馬上冷下來,比翻書還快,長河燕馬上開始反思,好像沒有哪裏惹到小姐。
“哼!”
南宮琉璃大搖大擺的走過來,推開長河燕練字的宣紙,一屁股坐在桌子上。
“還是不是青梅竹馬了!你怎麽能抛下我一個人出島!我還在關禁閉呢,你也不替我向娘親說兩句好話。”
前面是質問說道後面就變成撒嬌抱怨。
長河燕平日裏思維敏捷言談舉止流暢可一遇上南宮琉璃他就支支吾吾三句話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我。”
“你你你,怎麽了?笨蛋!跟別人說話那麽流暢怎麽一到本小姐面前就結結巴巴的。”
“不過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了,誰讓本小姐喜歡你呢。”
長河燕羞紅了臉,他可愛聽小姐的甜言蜜語。
“話說,本小姐這麽喜歡你,你不答應結契也就算了幹嘛還偷偷跑出來啊?”
南宮琉璃伸出手去勾他的臉,長河燕順着她的力道乖乖的低頭,然後很認真的解釋。
“因為要完成一件事才可以和小姐結契。”
“什麽事?”
南宮琉璃很疑惑,長河燕從被她撿到開始就沒出過島,誰會給他安排任務啊?難道是娘親?沒道理啊娘親手底下有那麽多人呢。
長河燕搖搖頭,他本能的不想告訴南宮琉璃,魂魄不全這件事他自己還搞不清狀況,告訴小姐只會讓她也擔心。
南宮琉璃剛要發火轉念一想,人現在在自己手裏,跑也跑不掉,不如先生米煮成熟飯,前兩天自己還在藏書閣中翻到過尋人的法子,只要一滴血,天涯海角都能找到他。
“不說就不說,本小姐一直跟着你總會知道是什麽事。”
南宮琉璃撇撇嘴,把宣紙筆墨複位又搓搓長河燕的臉。
“不跟你計較,練字去吧小乞丐。”
離開桌子的時候用指甲從長河燕手上拿走了一滴血。
“小,小姐?”
長河燕有些疑惑不知道為什麽要拿走他的血,盡管在島上的時候南宮慈一而再再而三的強調,不可以讓其他人拿到你的血,因為從古至今血液的邪法太多了,但是小姐肯定不會什麽邪法,不知道小姐要幹什麽。
“怎麽啦,你不願意結契又不願意和本小姐生米煮成熟飯,萬一哪天你跑了怎麽辦?本小姐上哪裏去找你?”
“要你一滴血,以後你跑到哪裏本小姐都找得到你!”
“哼哼,怕了沒小乞丐?”
南宮琉璃龇牙咧嘴努力裝出小時候娘親說的兇神惡煞的邪修的表情,但是她又沒見過那些邪修笨拙的模仿反而顯得可愛。
“不,不怕。”
長河燕捂着嘴偷偷笑,笑小姐可愛。那些邪修才沒那麽可愛呢,他們都邋裏邋遢的還滿身血腥味,奇怪,長河燕愣住了,他怎麽會知道真的邪修長什麽樣,随後再去回想又想不起來了。
思考半天也不知道為什麽,長河燕放棄了,回神一看小姐已經在打坐修煉了。長河燕坐在椅子上繼續練字。
半開的窗戶透着月光有微風輕撫,是難得的安寧。
長河燕無心練字,他在宣紙上情不自禁的為打坐的小姐畫肖像,小姐的眉毛細長眼睛圓溜溜的,生氣的時候嘴巴撅起來,小姐總是笑嘻嘻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
回神的時候紙上多出了好幾個小姐,皺眉的小姐,生氣的小姐,笑嘻嘻的小姐。
“好哇,小乞丐沒想到你畫工這麽好。”
南宮琉璃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了,伸手拿起了桌上的宣紙,邊看邊點評。
“本小姐果然如此貌美。”
長河燕試圖去拿,南宮琉璃像魚一樣溜溜開,笑嘻嘻的舉起紙:
“這個,歸本小姐了!”
“你有意見?”
長河燕搖搖頭,小姐喜歡再畫三五副又何妨。
南宮琉璃收起紙,一步兩步坐到了床邊。
“小,小姐,今晚,不修修煉嗎?”
“不修了!過來陪本小姐睡覺。”
南宮琉璃沖他招手。
“不不不,這怎麽可以,小小姐,我們,我們,”
長河燕想說不合禮儀,只是話還沒說出口,等不及的南宮琉璃過來上手就扒衣服。
“!”
一通叮鈴哐啷,最後兩人還是躺在一張床上,只是在長河燕的強烈要求下,兩人誰也沒脫衣服。
長河燕躺在床上半夜都沒睡着,宣稱躺床上修煉的小姐明明是金丹卻是倒頭就睡,張着嘴發出小小的呼嚕聲。
遠山派主峰。
“雲清,你怎麽出關了?”
掌門放下手中的文書,頗有不解。
“你正是晉升的關鍵時刻,多穩重些,對了,你丢的那一魂在哪找到了嗎?”
“快了,我此次出關是想告知您,我有喜歡的人了,我要和她結為道侶。”
雲清道君,全名梁雲清。原是某個凡人之國的皇子,被遠山派一仙長選中修仙,七年前魔王出世,仙長在那一戰中隕落梁雲清丢失一魄,開始閉關。
“你從哪裏認識的你的道侶?”
掌門疑惑,自七年前雲清閉關三峰就再無外人踏足了,這突然冒出的道侶是怎麽回事?
“那一魄陰差陽錯結識一女子,日久生情。她很快就要來了,您可以見見她,是很好的很好的一個人。”
雲清低頭笑了笑,似乎是不習慣誇人。
掌門仔細辯駁他的表情,深深地嘆氣。這孩子早慧,從被帶來起日夜修煉不停,對整個遠山派都是恭敬多親近少,如今遇上了知心人也算緣分。
“好,你師父不在,我替他看看。”
……
一夜安寧,第二天早。
楚無霜和楚澤蘭早早的就來到了客棧,請求見長老一面。
“事情就是這樣,那畫筆對我們二峰算重要法寶,還請長老能我們一同去遠山派商議一下。”
楚無霜帶着楚澤蘭恭恭敬敬的鞠躬。
金長老慢吞吞的品茶,年紀大的老人家蹲守一夜拿到的戰利品換出去心裏總是不好受。
就在他猶豫要不要答應的時候,樓梯上傳來了一個嚣張的聲音。
“金爺爺你去遠山派嘛,我也想去看看!”
南宮琉璃蹦下最後兩個臺階,拉着長河燕湊過來,小小聲道。
“我們一塊去看看,您可以不換嘛。”
金利拉下臉,吹胡子瞪眼,也配合的小聲道。
“小混蛋,去了還不答應換人家能答應嗎,到時候再把咱們扣下了,你讓爺爺怎麽辦。”
“嘿嘿。”
南宮琉璃皺起臉,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
“到時候我就帶着小乞丐跑,找娘親去就您。”
“去去去。”
打發走了南宮琉璃,金利心裏的不高興也消散了,他看向還站着的楚無霜和楚澤蘭,說道。
“咳,小楚啊我就跟你們走一趟,等這兩個讨債鬼吃完飯咱們就出發。”
“我才不是讨債鬼呢!”
飯桌上傳來了南宮琉璃的大聲辯駁,還有附和小姐的長河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