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宮就是撩個漢 - 第 419 章 八月十六祭

穆晴明确實拿出了武器,但沒有注入靈力的戒律不過就是一把普通的折扇,玄武以為她當真會對水華元君出手。

既然她能對婆羅門弟子大開殺戒,能命人對水華元君做出那麽殘忍的事情,那最後會殺了水華元君,她也一定能做得出來,玄武是這麽想的。

穆晴明的傷口有大量的鮮血流出。

但她穿着一身黑衣并看不到。

并且,即便被玄武一招擊了個對穿,但那蒼白的臉上濃妝豔抹,卻看不到任何不适或痛疼的反應。

只是,若是剛才她的殘忍中還帶着憤怒與不甘心,但此刻她的眼神全冷了。

夏侯稚上前扶住她:“魔君!”

穆晴明将手中的骨扇往玄武與水華元君方向一抛,還想開口諷刺兩句,但這下刀子一樣的嘴卻開不了,只是轉頭對夏侯稚說:“不用扶,我們回去。”

她步伐依舊平穩。

甚至在穿透性殺傷力之下,連痛都沒哼一聲,仿佛那一道攻擊不痛不癢。

只是雪地之上還是不可避免,滴了無數的血滴。

玄武颀長的身軀微微晃動了一下,水華元君也不知該如何安慰,她已經被穆晴明折磨得心力憔悴,沒辦法去同情那樣的穆晴明。

方珏咬牙看着穆晴明途經之處的血跡,真不知該如何面對這樣的穆晴明,他彎腰持起地上的骨扇遞給了玄武。

玄武将骨扇接過來,靜默了片刻,将擅自往袖子放入便對水華元君道:“回去吧。”

魔界。紫輝宮。

荊無名疾步走入帝君殿。

婆羅曜立在窗前,面前挂着一個金色的鳥籠,籠子裏關着一直雪白的鳥,他饒有興致地對着籠子逗鳥。

荊無名拱手道:“帝君此計果然起效了。”

“吱吱吱吱。”婆羅曜對這樣的結果卻十分淡定,把籠中白鳥逗得亂飛之後大笑着将鳥籠一轉,轉身走回屋子,坐在座上持起熱茶喝。

荊無名繼續說道:“執明神君似乎認定是穆晴明命人糟蹋了水華元君。”

“他對此作何反應?”

“出手傷了魔君。”

“玄武當真傷了穆晴明?”這點終于讓婆羅曜來了興致,“不會是做做樣子的吧?”

“應該不是,聽說魔君挺着回到紅花宮就吐血了,不過好像沒驚動魔宮的禦醫,而是夏侯稚連夜去酆宮請來了白羽先生。”

“請了白羽?”那傷勢鐵定不輕啊。

“是,今日早朝也是夏侯稚來收了奏本,魔君沒有上朝。”

“看來這次穆晴明不僅是傷勢重,想必心裏的打擊更加重。”婆羅曜轉動手指上的扳指,在盤算着下一步的計劃。

荊無名說道:“其實屬下不大明白,水華元君的事分明不是魔君所謂,但她明知是帝君所為,不僅沒來責問帝君,也沒跟執明神君解釋,做得好像這件事就是她做的一樣。”

“水華元君的事發生在魔宮作為主君她根本百口莫辯,就算她來責怪本帝君也于事無補,還不如借此機會報複一下玄武,玄武若是信無需她解釋,若不信她也解釋不清楚。”

想到這裏,婆羅曜幾乎笑出聲來:“顯然不管是她想報複還是試探玄武,玄武都沒相信她,才出手傷她的吧。”

婆羅曜轉頭看向籠中的白鳥:“穆晴明啊,你已經無法回頭了。”

荊無名:“說的也是,這次婆羅門弟子死傷大半都是因為穆晴明,又有何人會相信,這樣的她會對水華元君手下留情?看來帝君的計劃馬上就要實現了。”

“你去看看,玄武是否還會娶水華元君,具體是什麽時候。”

“是。”

兩日之後,荊無名得到消息禀告婆羅曜。

“帝君,探子傳來消息,似乎為了安撫水華元君,執明神君已經定下迎娶她的日子,八月十六。”

“八月十六?”婆羅曜不由地仔細琢磨這個時間,“這日子怎的聽起來如此耳熟?”

“去年八月十六,魔君以正常人的狀态從婆羅門返回九曲城的。”荊無名提醒。

這個婆羅曜是知道的,但是,這個日子還有些特別的,啊,婆羅曜恍然大悟,眼裏突然迸發出灼灼的亮光:“本帝君知道為何了!哈哈哈哈。”

“帝君為何如此高興?”

“八月十六,是當初荀楚娶穆晴明的時間!”婆羅曜因為這個關聯忍不住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但荊無名卻沒怎麽想明白:“帝君的意思是,執明神君是為了報複魔君對水華元君的傷害,故意選擇了八月十六迎娶水華元君?”

“呵,呵呵呵,當然不是。”

“既然不是帝君為何如此振奮?”

“本帝且問你,穆晴明為何在八月十六以常人的狀态下回到九曲城?”

這麽一點化,荊無名恍然大悟:“所以,魔君是執念于跟楚王成親的日子,所以八月十六竟然恢複成人類的狀态了?”

“正是!”

“當初為查明此事,屬下曾私下拜訪過當日與妖王在梅園聚會的人,從他們那得知,穆晴明似乎并不認得楚王跟梅園裏的人。”

“嗯……呵呵呵呵。”婆羅曜低聲笑了,“這不是正是玄武娶親的好時候嗎?穆晴明是人類的狀态,記憶尚不清明,還不記得使用術法,這就是執明神君選擇成親的大好時機,否則穆晴明作為魔君,難保不會在當日領兵作亂。”

荊無名這才恍然大悟。

婆羅曜申請有些亢奮,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勝利的那天:“一切就看穆晴明是否真的會在八月十六變回人類的模樣,最好她變回人類卻還記得她與玄武的事情,那個時候……就是本帝君扭轉局勢的時候。”

他說着有些興奮地坐不住,起身走到窗邊給那只白鳥投喂了很多鳥食,卻還是壓抑不住心裏的振奮,随手一拍鳥籠,籠中白鳥撲騰亂飛的時候,婆羅曜已經離開了帝君殿。

紅花宮內,壁爐裏的火燒得很旺,與天寒地凍的室外有着明顯的溫差。

婆羅曜制止夏侯稚前去通報,人已經跨入了紅花宮。

穆晴明坐在壁爐前的椅子上,正埋頭看着什麽東西入神,以至于婆羅曜走到她身邊她也沒有反應。

婆羅曜偏頭細瞧。

穆晴明手上拿着一枚戒指,她正怔怔看着那戒指發呆。

婆羅曜不由挑眉,他認得出那枚戒指,那是穆晴明與荀楚結婚之後一直戴在無名指上的婚戒。

看清楚之後,他站直了身體輕咳了一聲:“咳。”

穆晴明下意識将戒指藏了起來,才回頭看向他,目光冷淡。

婆羅曜将她的小舉動放在眼裏,心裏更是篤定自己勝利在望,他勾起嘴角一笑:“聽說魔君有幾日沒去早朝了,怎的,可是身體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