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妨公主幾乎被氣得 倒仰,她再一次看了一眼半空中和寧蘭錯攜手的西城洵,眼睛中幾乎冒出火來。
但是最後一絲的理智還是在這個時候冒了出來,她不斷的深呼吸,将自己那已經被嫉妒燒得快冒煙的心給安撫了下去,她不再看天上,也不再看冥王,直接掉轉頭,氣勢洶洶的就走。
冥王對于雲妨公主這麽不說一聲就走雖然有些生氣但是更多還是無奈,到底是自己的孩子,她心裏在想什麽自己怎麽能不知道呢?
他如何不知道,将西城洵留給自己的女兒是最好的,但是最大的問題是得西城洵願意啊。
在他是金丹期修士的時候,他可以強勢的要求他答應,在他是元嬰修士的時候,他也可以和他商量商量讓他答應,但是現在他偶讀已經是化神期的修士了,而且是比自己等級還要高的化神期修士。
無論是從哪個方面看,自己都不能在強迫他做什麽了。
這個世界,實力便是一切。
更何況,無論是金丹期還是元嬰期的西城洵對于雲妨公主的求愛統統都毫不客氣的拒絕了,對于自己提出來的讓他和雲妨公主成親的事情統統都拒絕了,甚至到了後面自己昏了頭跟雲妨公主打算将他趕鴨子上架。
得到的結果是什麽?
人家直接走了。
西城洵确實不能離開冥界,但是他可以躲在冥界的任何一個角落,讓自己根本就找不到。
現在冥界邊上得那些部族實在是鬧得很兇,最近能安靜下來不過是看在西城洵實在是厲害的份上,如果将他真的給逼了出去,對于自己來說便是得不償失了。
他是一個父親,自然而然想要滿足自己女兒的一切心願。
但是在他成為父親之前,他還是冥界的王,為了整個冥界,他也只能委屈雲妨公主了。
這些事情冥王自然不會自己告訴雲妨公主,于是他轉頭去看了看青姑,青姑當下就明白了冥王的意思,她低頭行禮,立刻就跟着雲妨公主而去。
當青姑走到了雲妨公主的宮殿外面的時候,還沒有真正的進去,就已經聽到了裏面砸東西砸得噼裏啪啦,她并沒有馬上走進去,而是站在外面靜靜的聽着,唇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直到裏面砸東西的動靜漸漸的平靜了下來,青姑才緩緩的走了進去,給雲妨公主行了個禮。
雲妨公主現在正是火頭上,所有的宮女都怕觸碰了眉頭而連喘氣聲都不敢發出來,現在看見有人進來當炮灰當然都不會攔她。
而雲妨公主自己看見了青姑頓時就想起來了剛剛在冥王面前,她那過于板正而半點都沒有朝向自己的回答,心中剛剛稍微平複了一點點的火氣又跟着蹭蹭蹭的冒了起來,她想要抓起什麽東西砸過去,可是四周看了看卻什麽都沒有了,她只能沖着青姑怒吼:“你來幹什麽!給我滾!”
“對于雲妨公主的怒火,青姑絲毫都沒有放在心上,她只是公事公辦的站在那裏對着雲妨公主輕輕的說:“公主殿下,還希望你能理解陛下的一片苦心。”
“苦心?什麽苦心?”雲妨公主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這裏現在跟刀紮一樣,父親難道不知道嗎?他知道的,可是,就算是這樣他還是選擇了讓我疼!這就是父親的苦心嗎?我從來沒有想過,讓自己的女兒疼便是一個父親的苦心。”
“公主不要忘記了,在陛下是一個父親之前,更現實這冥界之主,他要為整個冥界着想,對方是化神期的修士,不是我們能夠對付的。”
“公主剛剛走得匆忙大概沒有看見,你搖了三下招魂鈴,将整個王城附近所有都招來的亡魂卻已經在那女修的手中煙消雲散了……”
“那又如何?就因為她厲害,我便要向她退讓嗎?”
青姑的目光閃了閃,不動聲色的回答:“公主殿下,這似乎也是西城大能自己的選擇……”說到這裏,她帶着些誘.惑的口氣說:“畢竟,強扭的瓜不甜,能用雙生蓮留下來的也只是一個軀殼而已。”
“你給我滾!給我滾!我不要聽這種狗屁道理,你現在就給我從這裏給我滾出去!”雲妨公主幾乎是在同時就被青姑給激怒了,她指着門口不停的驅趕青姑。
青姑也不以為意,她要說的話已經說到了,她相信,雖然雲妨公主生氣不會多想,但是等到她平靜下來,她會明白自己的意思的。
或者說,她會自己多想的。
寧蘭錯看着臉上笑得跟一朵花一樣的冥王,心中不由得湧起來濃濃的嘲諷,只是面上沒有表現出來半分,她站在了西城洵的邊上,靜靜的聽着冥王的歉意。
就在這個時候,青姑走了過來,向着冥王行禮,冥王見她便問:“好了嗎?”
“我已經按照陛下的意思告知了公主了,只不過公主好像更加生氣了。”
冥王知道雲妨公主的德行,聽到這裏的時候,只是眉頭緊緊的皺起來,卻也沒有多說什麽。
倒是寧蘭錯看了一眼青姑,她對于這個鬼修還是印象很深刻的,當時将雲妨公主護在身後的就是這個元嬰女修。
青姑的五感特別的敏銳,不要說一個化神期修士的目光了,就算是一個金丹期修士這麽看自己一眼,她也能夠感覺到,于是當下她就朝着寧蘭錯看過去,正好和她的目光對在了一起。
寧蘭錯沒有收回自己的目光,青姑也沒有,于是兩個人便正正的對視,不過很快青姑就露出了一個謙和的笑容,并且向寧蘭錯行禮。
寧蘭錯也沒有躲避,結結實實的受了青姑這個禮,不過,卻還是回報了一個禮貌性的笑容,這件事就算這麽掠過去了。
望着冥王的粉飾太平,西城洵的古井不波,還有自己的裝腔作勢,寧蘭錯忍不住心想,就算是到了冥界如何?就算是成為了修士如何?自己少年時候那些虛與委蛇的狀況也沒有半分的改變。
果真,在這個世界上,什麽都不如實力重要,什麽也都不如利益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