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妨公主擡眼看見走進來的這個女修,隐隐的覺得非常的眼熟,但是心中恐懼和憤怒将這種感覺完全掩飾掉了,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你到底是什麽人!”
面前的寧蘭錯有一頭幾乎垂到了地上的白發,穿着一身火紅的衣服,肌膚勝雪,面容妖嬈美麗,可是卻并不覺得好欺負,眼角眉間中露出的是鋒利的光芒。
從她的身上散發出強大的威壓,壓制得雲妨公主連喘氣都覺得非常的疲勞,她只能不停的調整自己的呼吸。
“雲妨公主,你年紀不大,記性倒是不好。”寧蘭錯非常自來熟的坐在了桌子邊上,伸出手輕輕的敲擊着桌面,發出了篤篤篤的聲音,“不過才五年沒有見面,你倒是将我忘得幹幹淨淨。”
五年?雲妨公主有些疑惑,自己什麽時候認識這樣的一個人物?
不過,很快她就想起來了,她只覺得自己一口氣提起來可是卻憋在了胸口,半天都呼不出來,只能臉色慘白的伸出手指着寧蘭錯:“是你!”
青姑卻看着雲妨公主那蒼白的臉色無比的慌張,她又是幫雲妨公主順氣,又是大聲的呼喊,好不容易将雲妨公主的神智給呼喚了過來,這個時候她才覺得自己的心放了下來,直接扭頭看向了寧蘭錯大怒道:“你到底是什麽人!”
一邊這麽喊着,青姑就已經手上結出了法印,準備向寧蘭錯發出了攻擊,寧蘭錯卻不慌不忙的開口道:“我要是你,絕對不會這麽做。”
青姑微微一怔,又聽到寧蘭錯說:“你的本是沒有她好,對付她我尚且不過可以一招斃命,你覺得你能撐多久?還是不管不過的攻擊?你是不是覺得你死了,你們公主在我的手下可以比你們堅持的更久?”
寧蘭錯的話都沒有說完,雲妨公主就已經臉色慘白的渾身發抖,對于寧蘭錯到底有多厲害,大概她比任何人都有發言權了,她當下就想起來了五年前自己在血海門被她如同隔空取物一般的拿捏,頭皮一下子就麻了,在加上寧蘭錯那強大的威壓,更是讓她連喘氣都成了困難。
寧蘭錯說得一點都沒有錯,青姑也意識到了這一點,所以,就算心中有非常多的不甘心,到底最後還是放棄了結法印,只是看了看被寧蘭錯的威壓弄得連呼吸都成困難的雲妨公主十分誠懇的央求着:“這位道友,我們有話好說,求你先收了威壓。”
本來寧蘭錯也不想傷害雲妨的性命,畢竟她到這裏來找的是西城洵,跟其他人沒有太大的關系,就算是為了贏西城洵回來而大鬧王宮,可到底也有底線。
她就算再厲害,也只是一個人,對上幾個修士還行,但是一下子對付十幾個或者上百個修士,也是有些困難的。
再說這冥界的修士何止千萬,真的将他們惹急眼了,他們把自己攔截在這裏,不讓自己離開,自己也不能怎麽樣,所以啊,既然對方已經客氣了,那麽她也就見好就收便罷了。
随即,寧蘭錯收起了威壓,雲妨公主則在威壓消失的一瞬間,頓時就覺得自己的氣息也穩了,身上也沒有那麽難受了。
而那些原本被威壓壓得連頭都擡不起來的宮女也跟着覺得舒服多了,她們你扶着我我扶着你,顫巍巍的站了起來,也不敢休息,連忙去幫着青姑伺候雲妨公主。
雲妨公主大大的喘了幾口氣,喝了一口宮女端過來茶,似乎才真的覺得活了過來,宮女們想要讓她躺下,可是她自己卻根本躺不下去,她坐在床邊,就正正的對着寧蘭錯,咬牙切齒的說:“你到底要做什麽?”
“做什麽?我不是應該問公主,你要做什麽嗎?你貼着皇榜找我,現在我自己送上門來了,你倒反問我我要做什麽,難道不覺得可笑嗎?”
寧蘭錯一邊說着笑,一邊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掏出來了一張皇榜直接丢在了雲妨公主的腳下,“看看,這上面可不是公主的意思嗎?”
那是一張剛剛換上的皇榜,這皇榜,這麽多年來,已經換了很多次,可是從來都沒有人找到過,寧蘭錯這五年就好像是消失了一樣,弄得雲妨公主都覺得這個人應該是不在冥界了,雖然心裏憤恨,但是總是找不到,也就心思淡了,在加上,西城洵也跟着跑了,她就更沒有什麽心思找寧蘭錯了。
現在寧蘭錯又再次出現了自己自己的面前,甚至還拿着皇榜,到底讓雲妨公主生出了幾分難耐的不甘來,不過,現在西城洵不在,她的父皇也不在,留在王宮裏面的高手,只怕沒有一個人會是面前這個女修的對手,所以,就算又滿肚子的恨,也只能生生的吞下。
她順了順氣,這才對着寧蘭錯說:“真人,過去的事,便過去了,實在不用介意……”
“公主的意思是,這皇榜不作數了?”寧蘭錯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那跳起來的唇角上帶着濃濃的嘲諷,看得雲妨公主頓時火起。
可是,卻偏偏不能發出來,只能強制性的将自己心口的火給壓了下去,緊緊的搖着牙根說:“是!不作數了!”
“是嗎?”寧蘭錯的聲音仿佛缭繞的情思,在唇齒之間千回百轉了無數道之後,才說:“憑什麽?”
“憑什麽……”雲妨公主都被問懵了,她愣愣的看着寧蘭錯簡直不知道要跟這個女修怎麽交流,她喃喃:“就是不找你了,這個皇榜撤掉了,就是,就是這樣……”
“你們說通緝我就通緝我,說撤掉就撤掉,你們當我是什麽?”寧蘭錯冷笑了:“真當我是叫花子的好打發嗎?”
“那,那真人想要如何?”雲妨公主簡直覺得頭大,面前這個女修到底是個什麽來歷,怎麽會如此的難纏,打又打不過,說又說不通,完全感覺就不是在同一個世界的人。
“你們自然是要補償我的。”寧蘭錯說得理所當然,而其他的人聽到這個話,紛紛都松了一口氣,竟然露出了一種,原來是這樣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