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在進城的時候,寧蘭錯看見了在城門口張貼的通緝令,在通緝令裏面畫着兩個人,一個是頭上蒙着圍帽的人,另外一個則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唐素。
在他們兩人的畫像的下面丁寧蘭錯還看見了兩個數字,這分明就是懸賞的銀錢,跟自己那高達十萬錢的懸賞不同的是,唐素的懸賞只有五十個錢,這真是讓寧蘭錯幾乎笑出聲來。
對于已經化神期的寧蘭錯來說給唐素重寫捏一張臉并不是什麽難事,他帶着已經換了一張臉的唐素十分順利的混進了王城,一邊走在人滿為患的大街上,一邊忍不住嘲笑着唐素:“你昨天那麽心心念念給你們的冥王求情,看看,今天他就來通緝你了,而且,還只出五十個錢。”
唐素的臉也非常的難看,看得出來,懸賞并且懸賞只得五十個錢的事情大大的刺激到了他,一路上他都面沉如水,他問:”女神仙,你現在還想造反嗎?”
“幹什麽?”
“你如果還要造反的話,我一定鞍前馬後的侍奉你!”唐素說得信誓旦旦,卻把寧蘭錯笑得開懷。
就在兩個人一邊在大街上行走,一邊說笑的時候,忽然就聽到了遠處傳來一陣馬蹄的聲音,寧蘭錯轉過頭去看,只看見一群騎着白骨馬的冥王衛兵在飛速的在大街上飛奔着,一邊飛奔一邊呵斥着兩邊的人讓路,他們一個個面色凝重,看得出來,是有極為重要的事情。
在他們的白骨馬跑過的地方盡都燃燒了一小團火焰,雖然很快就消失了,但是還是讓人能夠看得出這馬匹的與衆不同。
“會是什麽事情呢?”躲在人群中的唐素十分疑惑的皺眉。
寧蘭錯卻歪着頭想了一會兒說,“你一會兒去打聽一下便知道了。”
很快,唐素就将事情打聽清楚了,只不過這打聽到的事情還真是讓寧蘭錯有些哭笑不得。
在她躲起來破階的這五年來,雲妨公主确實十分的不安分,被人平白打傷了,還沒有告狀,人就逃之夭夭,放在誰身上,估計也都不會太痛快。
很快寶貝女兒受傷的事情冥王也知道了,他雷霆震怒,于是開始翻天覆地的尋找寧蘭錯和唐素,他們遇見那一群人也正是尋找他們的人。
據說,冥王派出的人中可不僅僅只有這些冥王衛兵,那一位一直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化神大能也跟着出動了,只是後面的事情唐素了解得不甚清楚。
而剛剛他們在大街上遇見的那些衛兵可不是為了報告寧蘭錯他們蹤跡的,而是因為另外一樁事情。
關于這位化神期大能和雲妨公主之間的事情寧蘭錯是聽過了一耳朵的,不過就是雲妨公主想要嫁給這位大能,但是大能拒絕了,不過這位化神期大能聽說對于冥王大人有知遇之恩,就算是拒絕了雲妨公主也沒有離開冥王,所以,這個傳聞有幾分真假還真是不知道。
這一次唐素帶回來的八卦便是這個後續。
雲妨公主受傷,這位化神大能出手相救,讓雲妨公主很快就恢複了健康,但是這不太符合這位大能平日裏面的性格,這便讓雲妨公主誤會了一些什麽,她大概以為這位大能對自己有了幾分憐惜的意思,于是,更加一顆放心投了進去,這一次更不得了,公主一定要嫁,甚至連婚禮都準備好了。
按照寧蘭錯的性格,若是有這樣的好事,邊上占便宜,也要上前占上一占的,但是這位化神大能根本不屑,在的得知冥王和雲妨公主要趕鴨子上架的之後,幹脆直接走了。
他甚至連一言片語都沒有留下,就這樣憑空在冥王王宮消失了,這下子雲妨公主可不幹了,在王宮裏成天哭哭啼啼,冥王也覺得這位化神大能太不識擡舉了,這一次沒有在姑息他,幹脆就派出了更多人去談聽他的消息,并且發動了整個冥界各大宗門的力量,想要借此來給這位化神大能施加壓力,讓他直接屈服,最好幹脆就娶了雲妨公主才罷休。
他們在大街上遇見裏的那些個冥王衛兵大概是找到了這化神大能的蹤跡,所以,八百裏加急的趕過來,就是為了送信的。
寧蘭錯本來是一個不愛湊熱鬧的性格,但是看唐素說得唾沫橫飛,便不想打斷他,一直聽到他累了之後才最終開口問道:“我讓你打聽的另外一件事你打聽到了嗎?”
寧蘭錯說得另外一件事情就是尋找西城洵的事情,她将西城洵是怎麽來到這冥界,又來到冥界多少年,以及各種特征都告訴了唐素,讓他去給自己打聽,不過,打聽了很長時間了,也沒有什麽結果。
這一次,似乎也沒有什麽改觀,唐素搖搖頭,原本興高采烈湊熱鬧的臉上便露出了幾分不好意思起來,他抓了抓頭發:“女神仙,你不要着急,我再去給你打聽打聽。”
寧蘭錯卻等不得了,她來這裏已經五年了,距離當年跟西城洵分離已經過去了整整三十年了,雖然對于修仙的人來說,這三十年不過是眨眼一瞬,但是對于寧蘭錯來說這三十年卻日日都像是在煎熬一樣。
她的心性本來淡薄,但是因為中間橫亘了一個西城洵也不得不讓她開始關注一些俗世來,可是關注了這些事情,她也竟然覺察出一些不同來。
這麽多年她在修煉之餘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坐在陽城的小巷子裏,看着一對對平凡的夫妻,他們為了生存各種奔波的境況,看着他們如此的辛勞,看着他們在日暮時回家那一刻的笑容,看着他們日出出門時告別的那一眼不舍,她也漸漸的品位出一些不一樣的情感來。
這種東西沒有出現過在她的修仙的大道上,也從來沒有人教過她,可是,在看見那些夫妻的相處和諧,她竟然生出一種對于西城洵的想念來。
這種想念不同于西城洵被帶走時候的撕心裂肺,那時候的更多的是一種責任,是一種一定要帶他回來的承諾,可是後面這些年生出來的想念卻和那個時候的堅持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