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言又止的嘆息讓圍觀的所有修士幾乎都豎起了耳朵,原來這位西城師叔和寧蘭錯之間還當真是認識許久嗎?而聽這如此親密的交談更是佐證了他們之間關系匪淺。
在衆目睽睽的探視之下,寧蘭錯簡直不知道要怎麽回應這西城洵,她本來以為自己做出這副拒人于千裏之外的樣子,他也應該明白自己的意思了,本來就沒有什麽交情,現在雙方的身份又如此的懸殊,攀什麽老鄉呢?沒得惹的一片的麻煩。
平日裏看起來,這西城洵也是一個極為聰明的人,怎麽偏偏在這件事上不開竅呢?
寧蘭錯的心裏簡直都能用抓狂來形容了,她皺着眉頭看着西城洵臉上的笑容,第一次想伸出手,将這張笑臉直接抓花。
在回營地的路上,西城洵一直和寧蘭錯并肩而走,無論是她走得快還是走得慢,他就一直配合着寧蘭錯的腳步,半點都不離開,甚至還不停的跟她說話,就算寧蘭錯從頭到尾都不吭聲,他還是自顧自的說着個不停,似乎根本就沒有感覺到這種尴尬。
跟在兩個人後面的所有修士幾乎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西城洵在下九重天也算是個大大有名的人物了,他性格清高,很少跟別的修士有什麽來往,更不要說是跟哪個女修了,甚至在傳聞中說西程圩本身就是一個極為醉心于修煉,對于其他的事情根本就不考慮的。
現在看來,什麽話少,什麽清高,什麽不近身女修這好像都是假的,面對寧蘭錯的時候,他根本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完全變成了纏人的狐貍,不管不顧寧蘭錯的态度,直接了當的糾纏上去,根本就不放開。
當然這樣的态度讓人更加好奇,這位寧蘭錯到底和西城洵之間是什麽關系?難道是道侶?這不可能,畢竟雙方都沒有說過這個事情,可是如果不是道侶的話,這位西城師叔如此親密的态度是在讓人費解,可是如果是道侶的話,那麽這位寧蘭師叔的态度也同樣讓人費解。
這兩個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別人是一頭霧水,鄒海宏卻越發覺得寧蘭錯令人憤恨,她到底何德何能竟然得了西城洵這樣的青睐,他不由得想起自己的妹妹日日在家裏面面對着着西城洵的一張畫像茶飯不思的樣子,便覺得定然是這寧蘭錯做出了什麽事情,讓這位清冷如同山巅白雲的西城師叔也被勾搭成這副樣子。
若是沒有這個人就好了。
一行人就用這麽如此奇怪的組合和情形回到了營地裏,向固已經聽說了西城洵出手相救的事情,驚喜不已。
他曾經在幾年之前有幸見過這位師叔一次,便知道只為師叔是一個有大本事的金丹修士,在加上他本來就在下九重天的身份更是讓人不由得想要多親近一些,這回能得他出手相助,無論從什麽方面來說,向固都覺得自己有義務要好好的招呼這位師叔一點。
向固都如此的想,其他營地裏面的修士更是如此,他們統統的擠在了營地門口,翹首以盼着所有人的回來。
在衆人的期待中,這氣氛詭異的一行人終于回到了營地裏。
剛剛一打個照面,和衆人寒暄過了之後,所有人便都感受到了這種詭異。
向固看着自己那面罩寒霜的寧蘭師叔,又看了看雖然在跟自己說話,但是目光就從來沒有離開過寧蘭錯身上的西城師叔,就算是再沒有什麽八卦心思的向固也開始覺得這中間的事情實在是有很多隐情。
寧蘭錯實在是懶得聽這些人說話,反正她也算是完成了任務,于是跟向固說了一聲起身就朝着自己的帳篷走去。
西城洵見她起身,倒是沒有再跟上去,反而看向了還談興正濃的向固說:“向道友,不知道我能不能在你們營地也休息一晚?”
“當然!”這種事就算西城洵不說也是必然的啊!向固連連點頭,也非常知趣的說:“是師侄疏忽了,師叔這一路勞頓一定需要好好的休息一番,我已經讓人為師叔安排好了休息的地方,師叔只管是去休息便好了。”
“在什麽地方?”西城洵也沒有跟向固啰嗦,直截了當的問出了這個問題,随後也不等向固回答,自顧自的說:“能在寧蘭師叔的邊上嗎?”
“可以。”向固雖然不明白為什麽西城洵忽然會冒出這樣的要求,但是他的準備也原是如此,本來他們這個營地只是為了搜索戰場上的遺落的東西的,這裏的條件本就不好,所以,這規格比較高的單人帳篷也沒有幾頂,并且都在同一個位置上。
自然而然是在寧蘭錯帳篷的附近了。
“不行!”剛剛走到了門口的寧蘭錯聽到了西城洵這麽厚臉皮的話,氣得頓時七竅生煙,她要回帳篷本來就是懶得再跟這個西城洵呆在一起,只想着能夠遠遠的離開,他要是有點臉皮便也應該知道她的意思的,但是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要如此得寸進尺,不由得火冒三丈的拒絕了。
向固則一臉尴尬的看着寧蘭錯,他剛剛才開口答應,自己的寧蘭師叔卻拒絕,這,這要怎麽處理?
寧蘭錯自然也見到了向固那尴尬到幾乎已經僵立在原地的樣子,心中便越發覺得煩悶起來,她皺着眉頭,深深的又看了一眼一邊的西城洵,這個家夥臉上帶着彬彬有禮的笑容,可是那亮晶晶的目光中卻分明帶着得逞的得意,這讓寧蘭錯心火更是旺盛,她恨恨的甩了一下袖子,再也不停留片刻,快速的離開了。
這下子就算是向固也不由得開口問道:“西城師叔,你和我家師叔是有矛盾嗎?”
“沒有。”西城洵笑意盈盈的回答向固,雖然對于向固剛才說得那些客套話他并不感興趣,但是對方願意跟他聊一聊寧蘭錯那自己不知道的一面,他還是非常樂意的。
“那我看師叔剛才好像很……”向固忽然發現自己不應該在一個外人面前說自己的師叔的不是,立刻就停住了嘴,找補起來:“其實我師叔脾氣很好的,對人也是極好的,哪裏會和人有矛盾呢?是我着相了。”
西城洵卻睨着他,“我和她之間哪有什麽矛盾,再大的氣也便是多說說好話便就散了。”
這話已經說得暧.昧到了極點,向固自覺地自己從來不是一個喜歡聽人八卦的人,但是聽到這話,心中那火苗便壓都壓不下去,他望着西城洵的目光,帶上了濃濃的興趣。
“西城師叔,你好像跟我師叔很熟的樣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