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剛放光的時候,寧蘭錯跟在人群中。
跟幾天前不同,那時候她是站在人群外,那時候她的“實力”可以當成第二編隊上山的,而現在,當從雲間城來的大批修士抵達的時候,她的實力也就只能剛剛成為第一批的“炮灰”了。
周圍所有的修士臉上都帶着沉重的表情,如果說前幾天他們還有些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話,那麽現在在經歷了幾天的血腥的對戰之後,所有的修士都明白了,這裏的情況有多麽殘酷。
只能更加的謹慎小心,只能更加的努力拼搏,在這個地方沒有輸贏,只有生死。
就在這時,寧蘭錯忽然聽到一聲輕輕的嘲諷聲,她轉頭看去,只看見站在人群之外有一個穿着白色長裙的女修士,她一頭烏黑的長發整齊的梳了起來,上面帶着清絕的珠釵,更加顯得她出塵絕豔,這人不是別人,正是蘭君。
此時此刻,蘭君依舊站在人群外,她還是被分在了第二編隊,她那清麗的小臉上帶着一絲痛快而又惡毒的笑容,望着寧蘭錯的目光更好像是看着一個死人一般痛快。
站在蘭君身邊的是一個和她穿着同樣顏色袍子的男修,身後背着一把散發着淡淡幽蘭光芒的長劍,面容清俊,看起來跟蘭君是同門,他也聽到了蘭君那嘲諷的笑意,于是轉過頭來,順着她的目光朝着寧蘭錯看來。
蘭君低聲在他的耳邊嘀嘀咕咕的說了些什麽,那男修望向寧蘭錯的目光中便多了幾分的厭惡,不過,他并沒有将這種厭惡表現的那麽明顯,只是揚起了下巴,十分不屑的用目光掃過了寧蘭錯,再也不看她了。
付新沒有說過多的話,很快就大手一揮讓所有的修士開拔上山。
蘭君和那個男修就站在路邊,寧蘭錯從他們身邊走過的時候,男修的頭自然是揚得高高的,蘭君卻緊緊的盯着寧蘭錯,一張臉上的笑容赤裸裸的落井下石,似乎她這一回真的回不來了。
蘭君這麽認為還真不是沒有道理的,上了望公山,寧蘭錯才發現,跟幾天前相比,這望公山上的妖獸數量更多了,原來是要相隔個一百米左右才會發現一窩妖獸,現在可能只要三五十米就能發現。
不但妖獸的窩更加的密集,而且每一窩的妖獸數量也更多了,這真是一個壞消息,不過,在漫山遍野的壞消息當中,還是有一個好消息的,那就是這山上的妖獸居然全部都是蜘蛛。
也就是除了自爆小蜘蛛之外,便是那青眼蜘蛛。
在休息的這幾天裏,寧蘭錯可是重新調整了一下技能,她舍棄了土牆術,加上了一個群傷技能火環術。經過了幾輪實驗和對于調整後新法術的習慣,寧蘭錯很快就掌握了新技能的戰鬥節奏。
而這調整技能後的好處就現了出來,雖然去掉了一個控制技能讓她不得不開始要奔走着移動施法,但是卻大大提高了攻擊的傷害,讓她的戰鬥變得緊張而快速起來。
這樣一來,她花費的時間比原來少了很多,可是,殺敵的數量卻多了不少。
戰鬥節奏快了,體力自然消耗得也大,但是寧蘭錯還是從中找到了一個回複的好辦法。
說起來,這件事真是得益于她撿到的那把鋒利的匕首,原本她只是用這把匕首來砍掉妖獸的腦袋,後來竟然發現這些妖獸屍體其實是可以用匕首來分解的。
在失敗了很多次之後,她居然還領悟了一個叫做分解術的輔助技能,這個技能并不用占施法技能的技能位,只要不是在戰鬥中,都可以對所有妖獸的屍體進行使用,而且随着不斷的練習,這分解術還能提升等級。
不過,現在寧蘭錯只是一級分解術,在分解妖獸屍體的時候并不能分解出來什麽好東西,更多都是一些皮和腳,只是極為罕見的情況之下,她竟然分解出過兩次青眼蜘蛛的絲囊。
那潔白的絲囊當中存着一塊柔軟的結晶,看起來,蛛絲便是從這塊結晶中産生的。
作為煉氣後期的五靈根法修七級煉氣修士,在完全的掌握了自身的優勢之後,面對漫山遍野最強悍也不過是的煉氣中期實力妖獸,基本可以橫着走。
所以這幾天,寧蘭錯每次上山都能收獲不少的戰利品,除了類似絲囊這種比較珍貴的東西她會收藏起來之外,其他的都會換成靈石,就連那些蜘蛛的皮因為很是富有柔韌性,也能賣給營地裏特殊的商人換到不少的東西。
因為營地中整體實力提高的緣故,現在營地中死亡的修士已經越來越少,更多的是受傷,甚至已經有不少的修士可以做到無傷了。
寧蘭錯幾乎每天都會碰見蘭君和那個男修,不過,從最初的幸災樂禍到現在,蘭君每次看見她臉色都是非常的難看,寧蘭錯不難猜出來,大概是她覺得自己還沒有死,實在是太讓她不痛快了。
這日,寧蘭錯收拾好了自己的戰利品,再一次打掃了一下戰場,發現确實已經沒有什麽東西可以繼續拿來利用了,便打算帶着自己脹鼓鼓的乾坤袋回去換錢了,她給自己上了一個風體術,一路腳步輕盈,十分輕松的往山下行去。
一路上,碰見不少修士都在戰鬥,但是這種狀況之中,顯然是不太适合打擾別人的,否則實在是有趁火打劫的嫌疑,所以,每當碰見有這種情況的時候,寧蘭錯總是十分貼心的繞開而行。
只是,今天這條路上的妖獸也太多了,碰見的戰鬥也太多了,她這七讓八繞的,都不知道繞到什麽地方去了。
她擡頭看了看樹林裏的樹,辨別了一下方向才繼續往前走,沒走出去百八十米,忽然就聽到一個還挺熟的聲音驚聲尖叫着:“啊!師兄!怎麽辦!出來了兩個!!!”
“小師妹不要着急!不要亂跑,你先帶着它們轉一圈,我将手中的這兩只妖獸收拾了就來助你!”另外一個聲音中雖然說得沉穩,可是,那聲音中揚起的聲調怎麽看都不像是無所畏懼,倒反是已經如同熱鍋上的螞蟻一樣朝不保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