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不可見的嘆了一口氣,寧蘭錯手指微動,那四根銀針就已經極為利落的收了回來了。
盡管已經将這銀針玩得十分的熟練,可是,現在的銀針也僅僅只是玩得利落而已,她的身體裏修為等級太低,連煉氣修士都沒有達到,根本沒有辦法讓靈氣可以配合銀針的動作,更不要說達到将靈氣灌注在銀針之中了。
簡單說來,現在她手裏的銀針根本就是一個雞肋,說它沒有用處,她還少不了,若是真的将它當成武器……呵呵,這是在開玩笑吧。
現在這樣的銀針,不要說對付一頭皮糙肉厚的幻獸了,就算是要将一個沒什麽靈氣的人置于死地也是不容易的。
瞟了一眼已經服帖的收在指縫中的銀針,想要将她手中的銀針煉制成可以心随意動又殺傷力極高的兵器,這條路還真是漫長呢。
寧蘭錯只能認命從黑袍下面的腰間抽出了一把短劍來,這是她來到東興兩年來,不,應該說是自從在三年前被卸了軍權之後,第一次拿到武器。
在雲間的時候,寧蘭亞知道她的本事,在給她挖了幾個大坑徹底卸掉她的軍權之後,就已經将她身邊的人都換了個幹幹淨淨,她的宮殿也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留給她的完全是閨閣貴女平日所用的東西,至于她收藏的兵器早就不見了。
随後她被封了修為送到了東興,變成了質子,這東興皇怎麽可能讓她手中有任何的兇器呢?
雲間侯府邸裏面自然跟她曾經的宮殿一樣是幹幹淨淨的,一水的閨閣少女該有的東西,平日給她的俸祿也僅僅只夠吃飯,哪裏還有錢置辦這些東西。
就算能夠置辦,那時雲間侯府外面裏三層外三層都是精兵,她怎麽有本事在這些人眼皮子底下弄到兵器呢?
更不要說,一年之前她被寧蘭亞逼着服下了化功丹,沒有了修為,就更沒有擁有兵器的可能了。
以至于到了寧蘭錯答應蒼溪元來參加這次開荒之後,蒼溪元才發現她沒有趁手的兵器,這才從庫房裏挑了幾把不錯的武器給她。
寧蘭錯原來是以使用長槍出名的,她的一杆銀槍被她耍得如同游龍驚夢般驚才絕豔,不單在雲間,就連在整個大荒,就沒有幾個人不知道雲間四公主這一手絕技。
不過,當蒼溪元拿出了他收藏的幾把長槍的時候,寧蘭錯卻都拒絕了,她現在在所有人眼中是質子,是沒有任何修為的廢物質子,她為了能太太平平的修複靈臺,再次修煉靈氣不被寧蘭亞發現,絕對不能将自己的身份給露出來半分。
如果這個時候,她還選擇用長槍的話,只怕要不了多久寧蘭亞就會起疑的。
寧蘭亞這個人多疑又狠毒,如果知道了她能再次修煉靈氣,只怕結果就不僅僅是讓她再吃一次化功丹這麽簡單而已了。
寧蘭錯從來不怕死,可是,她一點不想死得這麽沒有價值,她還沒有親自将那個女人狠狠的踩到腳下,怎麽能在這個時候就功虧一篑呢?
所以,寧蘭錯最後在蒼溪元的庫房裏選擇了這把短劍。
在王軍之中,寧蘭錯其實所有武器都煉過,但是她最拿手是長槍,後來一直再用的也是長槍,當時讓其他人認為她并不會使用其他兵器了。
當然,對于寧蘭錯來說,這短劍自然不如長槍趁手,可是,也不是不能用。
短劍從黑袍下面抽出來的時候,掠起了一絲侵入骨髓的涼意,在手上挽了兩個劍花,就着幽暗的月光,劍身上泛起了一層幽幽的寒意,仿佛劍氣橫生。
一定要找到一個可以禁锢得住這頭幻獸的位置,否則,按照寧蘭錯現在的能力,只怕還沒有殺死這頭幻獸,自己就已經先被活活的累死了。
大樹筆直的樹幹邊上有一些橫生的粗壯的分叉,寧蘭錯小心翼翼的夠到了距離她最近的一根分叉之上,開始仔細的觀察起周圍的幾顆樹木的姿态來。
說起來,她運氣真是相當的不錯,盡管只是這麽看一看,也讓她從中發現了一處相當不錯的位置。
在距離寧蘭錯現在所處的這顆大樹大概二十米遠的地方,長着兩棵樹木,雖然樹幹并不如現在她呆着的這根這麽粗壯,卻也算是壯碩的了,更重要的是這兩棵樹生長得非常的近,那兩棵樹中間的位置正好形成了一道狹窄的縫隙。
這縫隙對于寧蘭錯來說應該說是比較寬的,但是對于樹底下的這頭幻獸嘛……
她再次低頭看了看樹下面依舊處于瘋狂狀态的幻獸,覺得這兩棵樹應該是可以卡得住這頭幻獸的。
既然已經想到了辦法寧蘭錯就沒有要繼續呆在這棵樹上的打算,不要說,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她的行事風格,就光說這幻境之中可不僅僅是她一個人,若是這個時候再來一個人,只怕這擊殺幻獸後的東西她就拿不到了。
盡管寧蘭錯今天來這裏主要是為了通過戰鬥來鍛煉自己的靈氣穩固的,但是,她還是對于這些戰利品很是在意的,畢竟,她現在可是一窮二白的窮人一枚。
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有錢是萬萬不能的,最近這個體會她可是非常非常的深刻呢。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将一直在身體裏緩慢循環的靈氣猛得提了上來,催促着它們不停沖擊着靈臺,以讓自己的戰鬥持久力更長久一些。
從現在栖身的這棵大樹到寧蘭錯的目的地的兩棵大樹看起來只有二十來米,可是,在它們之間居然連一個可以用來當做墊腳飛馳的落腳點都沒有,全部都是草地,這樣一來,寧蘭錯想要到那兩顆樹邊去唯一能做的還就真的只有跳下去了。
忽然,她微微一頓,眼睛微微的眯了起來,随後她的唇角就翹了起來。
她怎麽将這個忘記了呢?
誰說這兩邊中間沒有落腳的地方,那裏明明不是嗎?
下一刻,就看見寧蘭錯的身影微微的一晃蕩,夜色中只剩下了幾縷黑色的殘影跟那幽深的黑暗融合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