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噗噗!”
風刃就好像被人被釘住了一樣,只看那在飛向屋子一個角落的忽然如同離線的箭一樣飛出了一道極為細銀光,那銀光勢如破竹一般,一路上竟然穿過了擋在它面前所有的風刃,不但如此,還将這些風刃全部都串在了一起!
風刃原本就是風,風是無形的,就算是你僥幸看到它的形狀,歸根結底,這風還是沒有任何的形狀的,它不過就是淩厲一點的空氣罷了。
可是,面前的這些風刃卻怪異到了極點。
出自蒼溪元的風刃是他用自身的靈氣幻化而來,雖然可以當成武器,但是每一次只要命中就會消失。
而現在這些被擊中就該消失的風刃卻詭異的變成了實物,它們就好像在一瞬間被凝結了一般,變成了一片片極為鋒利又極為薄的刀刃。
這些刀刃在被那銀光穿過之後,就失去了原本的兇險,現在又被這樣串在了一起,竟然變得好像是孩子們吃的糖葫蘆一般。
若是,真的是糖葫蘆也就罷了,可是偏偏這些風刃在被銀光穿過有了短暫的停留之後,竟然再次有了飛快的速度,只是,這一次,這些含着滿滿殺氣的風刃并不是朝着那個夜行人,反而是朝着蒼溪元直飛過來!
蒼溪元面上的譏诮盛了幾分,在他看來,這種小小的把戲不過是繡花枕頭罷了,看起來好看,卻實在是沒有什麽實在的用處,他只是輕輕的揮了揮衣袖,那從袖子四散而出了微型龍卷風就将那帶着風刃的銀光掃到了一邊去。
接下來,蒼溪元更為猛烈的朝着那個剛剛射出了銀光的方向抛着風刃,一時之間,這屋子裏只看見鋒利的風刃飛竄,那風刃擦着空氣掠起了一聲聲不大但是卻尖利的嘯聲。
只是,蒼溪元更沒有想到的是,接着又有一道銀光射了出來,跟剛才一樣,那銀光将穿過的風刃變成實物,又帶着這變成實物的一串風刃射向他。
如果只是一串倒也罷了,可是,這銀光越來越多,帶起的風刃也越來越多,不過片刻功夫,就看見在屋子裏面到處都是朝着兩個不同方向紛飛的風刃,好不兇險。
越來越多的風刃讓蒼溪元原本的輕敵之意也沒有,他甚至開始懷疑這個人并不是沒有靈氣,只是将玄氣給隐藏起來了。
想到這裏,蒼溪元不禁心裏一驚,要知道,能将靈氣給藏起來的人,如果不到築基修士是絕對不會做得如此熟練的,就算是他現在想要隐藏自己的靈氣,更多的時候也要依靠藥物。
而這個人卻居然可以……
如此,蒼溪元緊緊的咬住了牙齒,便更不能讓這個人離開了。
寧蘭錯深深的提了一口氣,對手是一個玄氣比她高太多的人物,要不是剛才她朝着嘴裏塞了一顆太歲真果,只怕她根本是不能與這個人一戰的。
太歲真果被白衣女子稱為藥渣,其實,在那白衣女子眼中,大概這大荒之中所有的靈藥都是藥渣吧。
不過,這東西對于寧蘭錯倒是非常用得上,因為這太歲真果的效果就是短時間提高服用者靈氣修士的一個進階。
拿寧蘭錯舉例,也就是說,現在是靈氣三級的寧蘭錯,吃了這太歲真果,能在半柱香之內将自己的靈氣強度提高到煉氣修士三級,但是時間只有半柱香,而且,不能連續服用,每天只能服用一次。
也正是由這個太歲真果的幫助,寧蘭錯才能跟面前這位奮力一戰,寧蘭錯的打算自然而然是在這一戰之中獲勝,如果必要的話,這個人也是留不得了,畢竟,知道了她的身份,這對于她來說簡直就是死路一條。
自從服用了這太歲真果之後,寧蘭錯每一次的出手都是兇狠的,都是致命的,原因無他,她根本沒有時間慢慢跟這個人相互折磨。
而這個人顯然也是這個想法,他的攻擊速度和強度一直都是非常的猛烈,甚至連一點放水的傾向都沒有。
只是交手了半天之後,寧蘭錯卻漸漸有些支撐不住了,畢竟,現在她是靠着藥物沖着,并不是自己本身就有這個能力,怎麽能跟別人實打實的實力相提并論,更何況,戰了那麽久,寧蘭錯還沒有重鑄好的靈臺有些支持不住了。
眼見着就這樣落敗?
怎麽可能!
就算是戰死也不能戰敗!
寧蘭錯的瞳孔眯成了細細的一條縫隙,她的唇角掠起了嗜血的寒,轉眼之後,在她的手中再一次出現了一顆淺綠色的藥丸,這并不是什麽藥,而是類似那天西城洵丢下的雷火彈一般,只要丢在了地上就會變成一片的煙塵。
而這個東西跟那天西城洵的雷火彈又是不一樣的,這個東西有毒,而且,毒性不淺。
寧蘭錯在拿出這東西的時候就已經塞了一顆解藥在自己的嘴裏,剩下的這顆就一直捏在掌心裏,在她即将覺得太歲真果的藥力消失之時,在她覺得再也支撐不住的時候,她才會丢下這個東西。
這邊寧蘭錯已經想好了拼死一戰,那邊蒼溪元也并不覺得輕松,不但不覺得輕松,而且覺得非常有壓力,他只是煉氣修士二級,雖然在他這個年紀已經是天賦異禀了,但是對于修煉靈氣的世外高人來說,卻并不算什麽。
在猜測了對面的夜行人至少都是築基修士之後,蒼溪元已經用出了全力,雖然他知道這對于他來說已經算是勉強,可是,也不是不能一戰。
到了這個時候,他更不想就這麽放走這個夜行人,錢是小事,只是東風樓的臉面不能這麽白白丢掉。
你來我往了幾個回合之後,蒼溪元忽然發現,對方似乎有一些後力不濟,雖然他的攻擊還是麽兇猛,讓他招架起來十分的困難,但是,他就是有這種奇怪的感覺。
就在蒼溪元還在琢磨這件事的時候,忽然就看見這個夜行人猛地跳了起來。
他的身形無比輕靈,就算跳起來的時候,你也會有一種她即将乘風而去的感覺,這個人如同鹞子一樣在空中微微一轉,只看見他兩只手裏牽引着起碼把就跟的銀針帶着風刃一股腦的朝着蒼溪元插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