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我啊[女A男O] - 第 11 章 11.丢大臉的聞就

第11章 11.丢大臉的聞就。

聞就:啊啊啊啊,殺人了!他真的要殺人了!

聞就帶棠溪種地。

聞就帶棠溪養雞。

跟棠溪每天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聊天時說起棠溪眼睛亮亮的,唇角一點遏制不住笑意,誇贊的話一句接一句。他不叫謝純去聞家玩,也不叫謝純去種地,更不叫謝純去喂雞,不跟謝純放學回家,隔三差五跟棠溪泡在圖書館。

不黏她了,去黏着棠溪了。

謝純開始天天生氣,整晚整晚睡不着。

聞就對棠溪講話,她生氣;

聞就沖棠溪笑一笑,她生氣;

聞就接了棠溪帶的早餐,她生氣;

聞就跟棠溪一起去圖書館看書,她也氣;

……

聞就對棠溪太好,太親近了,是長到17歲想談戀愛?

是喜歡上棠溪了?不然為什麽對棠溪那麽好?棠溪是長得人模狗樣,但外強中幹,有什麽值得喜歡的?他不是說談戀愛妨礙學習麽?他就不該談戀愛。

嫉妒瘋狂滋長,裹得謝純窒息。

聞就一提棠溪,仿佛在炫耀在試探。

一次又一次,謝純徹底爆發,她像刺猬般豎起渾身的刺,像自己的領地被侵占,言辭尖銳刻薄,冷得像冰,說了太多胡話,什麽“勾引”,“耐不住寂寞”,“沒人會喜歡你”等等,引得聞就揍了她一頓,理都不理她了。

她知道不是那樣的,她瘋得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這跟往常冷靜睿智、幹淨利落的她截然不同,沖動得像她嘲笑過的那類人一樣。

不讓聞就談戀愛,攆走棠溪就好了。

她犯什麽蠢讓聞就讨厭她?攆走棠溪,再好好哄哄他,他們還跟以前一樣。

那時候,謝純還不知道這些冒出來的幼稚想法是為何,她從來沒喜歡過一個人,也沒嘗過情愛的滋味,深陷泥淖不自知,一切全靠本能,一點思考的餘地都沒有。

聞就又要跟棠溪上天臺約會。

有敏銳些的同學小聲告訴她,聞就可能要對棠溪表白。

謝純先一步上天臺跟棠溪打了一架,決然要威脅她趕緊滾。

“謝純,我和聞就的信息素匹配度高達99%,”棠溪抓着她的校服,躲開她的拳頭臉頰疼得費勁道:“我們,注定相愛,注定……是要在一起的。”

什麽注定相愛?

什麽匹配度99%?

謝純不知道為什麽胸口灌滿呼啦啦的寒風,塞滿硬邦邦的石塊,一點縫隙都沒有,短暫失神後她揍得更兇!

信息素匹配度99%,在聯邦帝國的AO匹配中心裏鳳毛麟角,Alpha和Omega匹配度越高,受信息素影響就越容易對對方産生好感相愛,誕下孩子更容易繼承優秀的基因。

“你喜歡他也沒用,”棠溪忍着疼痛提醒道:“他根本……不可能會喜歡你。”

謝純不知道她在說些什麽,可怒意像遏制不住瘋漲,又像戳中了她的逆鱗滿臉寒意:“閉嘴!!”

什麽叫做聞就根本不可能喜歡她?

她什麽時候喜歡聞就了?她沒有喜歡聞就,她就是單純不想看聞就談戀愛!

打到一半,聞就趕來把她們給拉開了。

棠溪猝不及防沖聞就表白,那瞬間謝純暴躁得要再揍她,被聞就抱住怒斥了聲攔住了。

棠溪跟聞就約定好十八歲生日給她答案。

99%的信息素匹配度,注定相愛,以聞就對棠溪的種種好感來說,等到18歲生日那天,答案顯而易見,

聞就問她幹嘛打架,她口是心非敷衍。

聞就問她是不是為了他?她跟棠溪打架瞧上去确實像争風吃醋,但她絕不會像傻子似的幹這種事情,幹幹脆脆跟這對99%匹配度的Alpha和Omega劃清界限,一出這段時間的惡氣!

“就算全世界的Omega都死絕了!我都不可能喜歡你!”

聞就問她為什麽那麽激動?

謝純随便捏造了個借口,只想趕緊擺脫這麽糟糕狼狽的狀況。

那段時間,聞衡跟那群上流社會的一群人混在一起,被慫恿來釣她。

這一世謝純早就設計重新回到梅園,在謝寒樓身邊長大,也穩固繼承人的位置,根本不需要與聞衡虛與委蛇,但她太想擺脫不适感,像一種逆反般,聞就要談戀愛,她也要,所以她毫不猶豫答應了聞衡的表白。

她不在意聞衡那些小聰明和小心思,她的注意力遏制不住放在聞就的反應上。

聞就沒反應。

聞就跟棠溪種地養雞高興得很,上學放學形影不離。

謝純很生氣。

看到棠溪和聞就在一塊,就足足夠她氣上好幾天。

受聞衡邀請去聞家,她故意挑釁棠溪破壞了小半塊菜地,令她沒想到的是聞就抄起大白菜扇她耳光。

聞就,為了別人打她。

謝純要被他氣瘋了:“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這麽多年的感情,他為了一個小白臉打她,他打她,在他心裏,棠溪比她重要,棠溪竟然能比她還重要!棠溪怎麽能比她還重要?

狠話是撂下了,她卻沒空理他們。

因為謝寒樓病重,她不得不天天守在醫院裏。

等再回學校時,聞就對她的态度全然不像此前不溫不火,俱是橫眉冷豎、冷言冷語,針鋒相對,真生起氣來砸了她腦袋好幾個包。

他說:

“我讨厭死你了!”

“我跟你勢不兩立!”

謝純親耳聽到他的讨厭,心髒卻像被撕開般,一刀刀被利器劃着,望着他越來越冷漠的背影空落落的。

她反反複複想,他怎麽能讨厭她?他不能讨厭她。

她一點也不開心,越來越不開心,開始每夜每夜想着以前懶洋洋說話的Omega,偷偷抱着他以前遺落在她家裏的衣服輕輕嗅着,只有這樣才能緩解愈發煩躁的情緒,她跟個神經病似的恨着接近Omega的每個人。

有天夜裏,她又夢見聞就了,她不像以前那樣帶着她種地養雞,也沒有兇神惡煞罵她。

他站在菜地裏,笑得燦爛,眼睛裏盛滿了星星,湊過來輕輕吻了下她的唇,輕輕喚了聲:“阿純。”

所有的暴躁、不解、煩悶、糾結、偏執都在那瞬間煙消雲散。

棠溪說的沒錯,她是喜歡他,她不是不想聞就談戀愛,是不想他跟別的alpha談戀愛,是想讓他整個人永遠永遠只看着她,只對她心動,只喜歡她。

她要他。

聞就十八歲生日這天。

在聞衡吹滅蠟燭時,她奪走了聞就的初吻,企圖打亂棠溪最後等待的答案,只要聞就有一點點動搖,那她就有足夠的時間哄好他,就算是99%的匹配度又如何,她會得到他。

在宴會結束後,她給他塞了一張紙條,約他去咖啡廳。

她不像棠溪做事磨磨唧唧,她要直接向聞就表白。

那晚咖啡廳開了通宵,到了次日清晨陽光灑進來,Omega都沒有出現。

她知道他還在生氣,卻不知道他已經徹底離開這座城市,徹底脫離了她的視線。

她整整坐了一夜。

從深夜到日出,咖啡冷了又泡,泡了又冷。

*

聯邦帝國第三人民醫院。

“嗚嗚嗚,”聞就被謝純抱着沖進醫院,手臂疼得還在一個勁兒哭,眼眶都哭紅了,眼前一片朦胧,嘴裏一個勁兒埋怨:“都是你……嗚嗚嗚,我要疼死了……嗚嗚嗚嗚……”

謝純眉頭緊皺又尴尬無比抱着聞就看診、拍片、裹藥、住院、繳費。

路過的行人紛紛朝她臉上的大烏龜和“大傻逼”瞅,紛紛投來異樣的目光,要笑不笑,謝純臉一分鐘比一分鐘黑,活像閻王爺似的。

聞就哭到後面也哭累了,裹好藥後好了些,也察覺到異樣的目光,當即幸災樂禍戳戳她硬邦邦的胸口打趣:“老公,你這樣都要吓到人家了,笑一個嘛。”

賺到了!賺到了!

能讓謝純在幾千人面前丢臉,不是賺到是什麽?她絕對這輩子都沒這麽丢臉過!

謝純胸口被戳得癢癢的,呼吸微微凝滞了下。

她垂眼看了喜笑顏開的他一眼,嗓音低低道:“別鬧。”

聞就沖她吐了吐舌頭,得意洋洋、一字一頓望着她臉上的字念道:“大、傻、逼!”

謝純一言不發,活像沒聽到他的話似的,大步流星朝走廊走,聞就見她毫無反應,嘴裏開始小聲憋着笑念叨:“小烏龜變成大烏龜,小王八變成大王八……大烏龜它其實就是大王八……”

兩分鐘後,謝純拐了個彎兒後找到病床把聞就放下。

“小烏龜它是小烏龜,大烏龜他是……”聞就哼着歌,心情不錯。

然後他就望見謝純離開病房出了一趟,再回來時手裏拿了兩根黑筆,好像是從診室筆筒裏薅來的,此刻正面無表情一步步朝他走來,并且摘下了筆帽。

“你……你幹嘛?”聞就慌了起來:“你不準!你不可以!”

謝純單手扣着他下巴迫使他跟她對視,那雙漆黑的眼注視着他緊致白皙的五官,她細細端詳了下淡淡道:“別動。”

聞就心中警鈴大作:“!!”

靠!他不要在幾千人的醫院丢大臉!他打死不幹這種事!

他左手拼命拍打着謝純胸口,朝後挪着屁股企圖逃出生天。

哪知道謝純扣住他左手狠狠摁在他胸口,徹底将他抵在牆壁上,他眼瞅着黑筆就要落在他臉上,瞪着謝純那張疏冷的花臉垂死掙紮:“不準畫!不準不準!”

聞就躲來躲去,沒躲掉。

臉上東一筆西一筆,畫了不知道什麽東西,滑溜溜的墨汁在臉上動來動去。

十五分鐘後,謝純畫完。

她将黑筆蓋好,細細看了看他的臉評價道:“很可愛。”

聞就額頭青筋直冒,死死盯着她,氣得腦仁疼,咬牙切齒威脅道:“你完了!我不會放過你的!”

“嗯。”謝純揉揉他的頭,淡淡應了聲,“我去還一下筆。”

啊啊啊啊啊!她怎麽一點不害怕!

聞就眼瞅着她從容不迫走出病房,更氣了,閉了閉眼掙紮着爬起來胡亂穿好鞋子,趁着謝純前腳出房,後腳他蹬蹬蹬朝廁所跑,聽到後面謝純在哪兒喊他名字,直接碎碎念:“不聽不聽,王八念經。”

一進廁所,迎面的寬敞鏡子裏就映照出他臉上的墨跡。

臉上畫了六只小烏龜,臉頰上左邊寫着“小壞蛋”,右邊寫着“小傻子”。

聞就:“!!!”

啊啊啊啊,殺人了!他真的要殺人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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