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從天賦加點開始 - 第 42 章 章

第 42 章

井然有序, 就是翟清對安北城的第一印象。無論是王公貴族,或是平民走卒,都老老實實地排隊進城。

懷中的蛋微晃, 翟清就知道它餓了,連忙把它拿出來, 喂靈力, 喂掉她體內近三分之二的靈力,它才罷休,搖搖晃晃地表達歡喜, 繼續去懷中睡覺。

“翟清,其他蛋都已經孵化出來,怎麽你這只”, 王雄微微擔心, “它不會是顆壞蛋吧。要是如此, 不如你換一只。”

翟清還未回答,懷中的蛋不滿地晃着,并且在她的意識中氣急敗壞地大喊, “你才壞蛋!你才壞蛋!”

奶呼呼的聲音,翟清好笑, 想逗逗它, 故意語焉不詳地和王雄說道, “再等等。”

“主人!主人壞!主人壞!”它哭鬧幾聲後,竟然睡着了。和小孩子一樣,翟清笑着。

王雄精神矍铄, 打開馬車簾子看了一眼, 望着安北城,心中開始勾畫以後要走的路。他那日入定十日之久, 因禍得福,頓悟大道,連升兩個大境界,直到築基大圓滿,身上的傷也被修複好。

他望了一眼翟清,多虧了她,心中對翟清多了幾分親近。若不是她及時雨一般的話,可能他還沉溺在痛苦中,無法自拔。他覺得,翟清對他家來說真的是福星,無論是俊桓幼時被她所救,還是之後發生的事。

差不多一個時辰後,馬車噠噠噠地進入安北城。翟清掀開簾子,沿街小販熱烈的叫賣聲,不論是丹藥,或是剛獵好的靈獸。後面,則是林立的商鋪。這裏商鋪同華石城不同,每間屋子面積小了一半。連街道也是,剛剛能容他們的馬車度過。不愧是寸金寸土的安北城。

翟清望向後面豪華的駕乘,只見有些經過大門後,便飛升向天,加入天上雖亂但穩定的車流人流中。而有些,仙鶴剛扇動翅膀,便被無形力道壓下去,駕車的人張大嘴嚷嚷,穿着太初宗弟子服飾的人上前,他氣焰頓消,交談幾句後,朝旁邊走去。

翟清看了看上空,只見時不時穿梭而過的修士,還有幾駕馬車或是靈舟,甚至有一條靈舟,像是鲲般,飛過時遮天蔽日,投下一片陰影。

“這裏不禁空嗎?”

“太初宗弟子不禁,持有行空令牌的靈舟或馬車也不禁”,蒙俊桓在外駕車,成陽坐在馬車內解答,“因這天上也有道路,人人遵循。但剛來安北城的人不知,若是任由他們随意飛行,容易出事。”

像是看出翟清的疑惑,成陽接着說道,“那些人馬車或工具通不過街道,他們可以選擇步行,或是租賃或買車。外門弟子引他們去的地方便是太初宗的馬車租賃買賣處。”

“太初宗還有這個業務?”

“自然”,成陽道,“太初宗資源有限,當然要開源節流。”

成陽又為她講解,原來這安北城沒有官府,全權由太初宗管理。太初宗總共分三種弟子,親傳弟子,內門弟子和外門弟子。外門弟子只有第一年不用做事,第二年開始便需要通過宗門任務賺取貢獻點,來滿足吃飯、住宿、上課等等需求。而剛才不論你看到的城門核查人,或是引馬車進入租賃處的人,都是外門弟子。

有兩種辦法成為內門弟子,一是一年一度的內門選拔大賽,專門從外門中選人進入內門。二是五年一度的選拔弟子,優秀的人經由各大山派選擇,會成為內門弟子。而內門弟子則會由各大山派進行指導教育,有宗門和山派的補貼,倒是不用那麽辛勤地出任務。再加上有些任務是內門專享,輕松,拿錢多。

而且內門能有進秘境或是宗門大比等等權利。

親傳弟子則需要入各門派掌門或是長老的法眼,成為他們親傳的人,将拿手的本事教給他們。成為親傳難度很大,幾乎各個都是天才。

“所以你憑借令牌成為外門弟子後,第一年一定要好好努力,沖進內門。要是到第二年,繁重的任務會将人壓垮,很難有心思修煉,更難進入內門”,成陽望了眼星,“所以,你準備将他如何?”

“自是和我一起”,翟清從沒考慮過星的問題,因為在她認知裏,兩人就要一同。

“只有內門弟子能帶一名仆從”,成陽皺眉道,“外門弟子都是睡大通鋪,本就資源緊張,更別說帶一名仆從了。”

“那讓星也成為宗門弟子呢?”翟清道。

成陽見翟清和星期待的眼神,搖了搖頭,“太初宗從來沒有收妖族當弟子的。”

這下,一下被打亂計劃,翟清慌了神。也就是說,只有成為內門弟子,才能帶上星。

還未等翟清思考好,馬車停下,到了蒙俊桓買的院子。

安北城寸金寸土,但蒙俊桓以前還是在此處買了一個兩進的宅子。王雄住主院,翟清選擇左院住着。而成陽和蒙俊桓幫他們收拾好行李後,便要去宗門報道。

“華石城魔族之事駭人聽聞,我必須盡快前去和師父說明實情”,蒙俊桓囑咐道,“安北城安全,你們可盡管逛。但是不乏有騙子,別被騙就行。”

“你知道華石城為何如此安全嗎?”成陽笑着解答,“因為抓住一個劫修,宗門獎勵10個點數。就有外門弟子天天蹲守在各處抓捕,硬是将劫修抓滅絕了。”

翟清心道這宗門點數的魅力可真大。

此時正值午間,她讓星不要做飯,三人一同出去吃飯。外面的人不僅僅是太初宗,絕大多數還是普通人。雖有太初宗的店鋪,但絕大多數還是其他商人開的。

翟清就在最繁華的街道看到一家丹藥閣,不過它的旁邊,一家太初丹藥,一家太初宗丹藥,将一向財大氣粗的丹藥閣,襯的如同被兩個警察逮住的小偷般尴尬。

十字路口上是一家天香閣,他們準備去這裏吃飯,可沒想到吃飯都要排號等位。王雄本不願,可四處看看後,到處都是人,連早餐的煎餅鋪都排了長隊,只好等待。

翟清趁機環視街道,就見馬車絡繹不絕,通通在客棧停下,小厮進去問詢後,退出,馬車又噠噠噠走向另一間客棧,能看出家家客棧都已經爆滿。

“太初宗不是兩個多月後才開始招生嗎,怎麽現在就這麽多人?”翟清疑惑地說,同行的兩人自然給不出答案。

“誰說兩個月後開”,一熱心人回答,他身長八尺,皮膚黝黑,看起來就無比開朗,“由于各種原因,太初宗早已提前招生,半個月後就是。路上行程難以估算,自然就有人來早些。”

竟然半個月後就開始?翟清心中一驚,幸好這次同蒙俊桓一同來此,若是真按計劃來,豈不是會錯過這次招生。翟清問道,“招生會持續多久?”

“按以往來看的話,最多五日吧”,他興致勃勃地提問,“你也是過來選拔的?竟還帶了個妖仆?”

翟清點點頭。

“你多少歲?我看你才煉氣六層。”

“24歲”,翟清本準備用令牌進去,并沒有問過成陽他們選拔的問題。可如今因着星,她得考慮選拔進入內門之事。多了解點最好,她問道,“這選拔還限制年齡嗎?你多少歲?”

“姐姐,我十歲了,叫我小虎吧”,小虎撓撓頭,“當然看年齡,分為三組,幼年組、青年組和無限制組。姐姐你可以進青年組,選拔會更難一些。”

十歲?這是十歲?翟清擡頭看比自己還高兩個頭,身材粗兩倍的小虎,震驚之色無法言表。問題是她感覺一下小虎的修為,竟然感知不到,這說明小虎比她的修為還要高。

這…這…

“哼,一群窮酸氣,別沾到我身上了”,一個子小小少女以扇子擋半張臉,斥責着身邊的仆人注意圍住她。還未進去,天香閣就有人出來迎接,小厮殷勤地招呼,“李小姐是吧,快請進。”

“李天才,你也來了?”小虎熱情地招手,只換來她羞惱地一瞥,“別叫我這個名字!”

“哦哦,我忘記你不喜歡別人喊你這個名字”,小虎撓撓頭,幫所有等位的人問出心中的話,“大家都在排隊,怎麽你能先進去啊?”

“蠢貨!因為我是李家的小姐,是天香閣最尊貴的客戶,當然有特權”,李天才高傲地瞥了眼小虎,“你只要亮一下你的令牌,可能也能進。”

“我不進,我不喜歡特權”,小虎大哈哈地說着。

“笨蛋!蠢貨!”李天才的好意被他駁斥,惱羞成怒,微微一擡手就是犀利的冰從地上蔓延,精準地從腿部快速凍住小虎全身。不到一秒,小虎成了個冰雕。

翟清就在小虎身邊,那寒氣溢到她身邊,她打了個冷顫。那冰冷之氣,竟令她渾身發寒。若是這一擊到她身上,她不确定能逃過。

“咔嚓咔嚓”,冰雕內的小虎動了動,都沒見到使用靈根功法,只見他一拳頭打碎冰雕,憨憨地對李天才說,“李天才,你忘了,比試時你從來沒打過我。你如果要比試的話,等我吃完飯。我現在餓了。”

這話一出,更是讓李天才又氣又惱,眼淚都沁出幾分來。還是她身邊的侍女哄了幾句,她才哼了一聲,走進天香閣。

翟清則被小虎的耿直震驚到,這…這情商,看出來是十歲了。不過更令她驚訝的是,那個李天才,估計和小虎一個年紀,可也感知不到她的修為,竟也在自己之上。

這麽多天才嗎?還有錢有權。翟清對能否進入內門之事,有些懷疑。

終于到號,翟清嘗了嘗味道,挺好吃的。但價格上,居然比華石城的價格還貴三分之一。三菜一湯,都是普通食材,就花了20塊靈石,還得到小厮幾個白眼。

翟清無語,倒是王雄的眼睛亮了亮。吃完飯後,王雄告訴她,他想到處看看,找找商機,便鑽入人群中,再難看到身影。路本就窄,加上馬車,更是人擠人。翟清倒是想逛,但被擠的沒法,只好去藥草鋪,想買了靈草回家煉丹。

街上人多,她看看星,想着他年紀還小,一直拘着他恐怕不好,便道,“你想不想逛,雖說這安北城安全,但也要小心。”

星平靜地點頭,一人走入街道中。

翟清莫名有些失落,她還以為星不會去逛的。但随即想将近半年,她一直拘着星在自己兩米內,他也需要自己的空間。這樣想着,翟清釋然,準備去買靈草後回家。

沒成想藥草鋪中也是人擠人,買賣聲不絕于耳,“小二,我要彌生草…”

“小二,我都來這麽久了,我要的草藥呢!”

翟清找了幾家店,人都非常多,還沒有秩序,吵吵鬧鬧的。翟清非常不适應搶着喊單,只好走走停停,最後在一家店,能排隊的地方,排起長隊。

通過前面人交談,翟清得到一些消息,青年組一般已經決定好修煉什麽方向,是定向招生。所以不論是丹修、符修,都有檢測他們基礎的一環。所以他們才抓緊時機買草藥,生怕手生,到時煉丹被比下去。

翟清聽到後,想着日後人越多,靈草肯定更加難買。再加上她一個月未曾煉丹,肯定要買幾份,煉一煉。

終于排到翟清,“小二,我要三份煉氣破鏡丹的靈草。”

“诶,這位客官,您來的正是時候,最後三份破鏡丹靈草勒,給您”,小二拿着一個麻袋,将靈草裝進去。

“诶,我也要破鏡丹靈草,給我!”排在翟清後面的人嚷嚷道,“我出兩倍價格。”

“不好意思”,小二剛将麻袋拿出櫃臺,“我們這講究排隊,先到先得。不過,三天後我們會有新的靈草補充,到時候再來可以。或者,您可以和前面這位商量下。”

“我出雙倍,買你手中的靈草,行不行”,後面人态度蠻橫嚣張,“反正看你也煉不出,不如讓給我。”

翟清本想讓他一份,可聽他說話氣人,轉頭望了他一眼,他穿的布料雖好,但一眼就能看出是仆人式樣,上面還繡着裴字。

“不讓”,翟清從懷中掏靈石給小二。

“嘿,我家公子可是白昌裴氏,你敢不讓?”仆人見翟清不理睬,又看了小二一眼,道,“你們店鋪是丹藥閣旗下的吧,我家主人可是丹藥閣黃金丹師,應該有這個特權要這些靈草吧。”

小二手捏着麻袋,有些猶豫。

仆人又道,“我家公子可是二階丹師,要為丹藥閣煉破鏡丹。你也知最近破鏡丹需求量大,耽誤了,你賠得起嗎?”

小二經這恐吓,手已不自覺想将靈草往那仆人手中送。

翟清一把按住小二的手腕,接過靈草,不僅将靈石,還有丹藥閣下靈丹師的卡遞給他,淡淡問道,“這個靈草可以是我的嗎?”

小二瞪大眼睛望着卡,“當然,當然,您是丹藥閣的下靈丹師,不但能拿到這份草藥,還能享受八折優惠。”

“你!”仆人怒目,手成鷹爪,帶火,一把擒住翟清準備拿靈草的手。他另一只手,準備搶奪靈草。

“客官,這裏禁止打鬥!”

可惜小二的話已成畫外音,神桑參從翟清手腕中劃出,一把圈住仆人的爪。奈何仆人攻勢太猛,火還是燒到翟清衣服上。被這突然襲擊,翟清怒火中燒,她回想丹爐功法,将靈力化火,通過丹爐,猛然砸向仆人。

只見仆人剛開始不以為意,可原本小巧的丹爐到他身上時,化作幾千斤重,還渾體冒火,一下讓他慌了神,軟了腳跌坐在地,又被丹爐壓在地上,燒的哎哎直叫。

翟清見教訓到了,便又将靈力化作水,從丹爐上淋下,澆滅他身上的水。他卻被吓得魂不附體,哪怕翟清将丹爐收回,他依舊呆呆坐在原地。

因這,排隊的人全都散開,震驚地看兩人打鬥。此時,一名穿着華麗的修士,渾身因法寶罩着一層金色圓圈,隔開他與衆人,格外顯眼。他眉眼間不耐,“靈草呢?”

這時,仆人連忙爬起身,指着翟清道,“公子,都被她搶走了。”

“能還給我嗎?”雖是問句,他卻冷冷地看向翟清,“我已與丹藥閣掌櫃說好,這幾日要煉好破鏡丹賣與他。”

翟清終于知道,有什麽樣的仆人,就有什麽樣的主人。他這嚣張不可一世的樣子,不知道還以為安北城是他家的。不過翟清為了避免不必要的沖突,還是解釋一句,“這是我先排到的,并不存在是我搶的。還有你和誰約定的,可以去找誰要靈草。”

“一會你解釋給我聽,為何出來這麽久還沒拿到靈草”,他冷冷地望着仆人,仆人低下頭,渾身害怕的發顫。裴書文又道,“三倍價格,你可以讓給我嗎?這放在你手上,也是浪費。”

多次被質疑,被無視,哪怕翟清再好的脾氣,也要問一句,“怎麽浪費了?這世界上又不是你一人能煉出破鏡丹。”

“我知你是來參加太初宗丹師選拔的”,他語氣平靜,但帶着目中無人,自以為是的見解,“以你煉氣六層的修為,不足以煉出破鏡丹。我勸你還是選擇穩妥的丹方,別想一口吃成胖子,否則選拔很大可能失敗。”

“我竟然不知道你是太初宗參與丹師選拔的真人,失敬失敬”,翟清諷刺回去。

“我雖不是選拔的真人,但也經驗豐富”,裴書文道,“既然如此,我見你也是二階丹師,不若我們打個賭?就在太初大道上,比賽誰能煉出煉氣破鏡丹。”

他這話一出,底下瞬間哄哄嚷嚷。

“竟然這麽早就打賭,太初宗長老會看到嗎?”

“他們都說以往打擂臺的,能吸引來長老視線,往往最後能成為內門弟子。所以選拔前打賭或是比賽,已成為一門慣例。沒想到今年這麽早就開始,看來今年選拔激烈啊。”

“竟找軟柿子捏…啧啧”

聽着臺下人意思,翟清懂了,在太初大道上比賽,很有可能引起長老觀看。見裴書文眼中冷淡下藏着的精光,她猜到裴書文想以她為墊腳石,被長老賞識。

“我為什麽要打?這靈草本就是我的,我為何要證明給你看”,翟清知曉他心理,故意拖一拖。就見他眼中果真染上焦慮,激她,“你不敢?”

他這一激,翟清反而知道他急了,裝作拿着靈草袋就要走,“又沒有好處,我幹嘛要賭,浪費我時間。”

“等等”,裴書文眼中不屑,心想果真是市井小民,什麽都想要好處,“這靈草我買單,我再給你100靈石,要是你成功煉出破鏡丹,就再給你100靈石。要是你煉的丹藥品質超過我煉的,我就再給你200靈石。但若是你煉不出丹藥,就将這靈草讓給我,如何?”

兩人都煉,這靈草到時候只剩下一份。他的醉翁之意已不在酒,花費這麽多,就想踩着翟清給別人看。翟清裝作思考一會,底下人都着急地嚷嚷着,“答應他,答應他。”

“我也想打這個賭,無本萬利的買賣。”

“這麽多錢,我和你賭!”

雖然翟清之前還沒煉出煉氣破鏡丹,但收入100塊靈石,不虧。且這人看起來不會善罷甘休,一直鬧下去不知何時能走。還不如比一比,讓他消停。

況且,這麽多人,翟清可不信每一場打賭真會有長老會在太初宗觀看。問她為什麽這麽想。她覺得這和上一世上班一樣,已知馬上就是大賽,本就忙得不停。請問你還會騰出空閑時間加班,只為看馬上就會參加比賽的人的表演嗎?

反正翟清不會。

就算有,她也不怕。翟清裝作勉為其難地點點頭,“行吧,先把100塊靈石給我。”

裴書文瞥了眼仆人,仆人屁颠屁颠地從懷中掏出100塊靈石,遞到翟清手中。他心安下來,知道只要主人煉成丹,而翟清沒煉成,他這回不但沒懲罰,反而還會因主人将入太初宗長老的眼,他會得到獎勵都說不一定。

仆人心中的石頭落下,不屑地看着翟清,這種身上帶着一股子土腥氣的,恐怕連手訣都不知道怎麽用,怎麽會煉出破鏡丹。

“誰在惹事?誰在惹事?”這時,一隊穿着太初宗弟子服的人扒開人群,沖進來。原是小二剛剛見翟清和仆人打起來後按下按鈕,太初宗外門弟子過來維持秩序。

但事情已經解決,小二填了糾紛解決表,外門弟子獲得點數,兩者都高高興興。此時聽聞到兩人打賭,一外門弟子翻了個白眼,嘟囔道,“還真以為長老會看你們比拼,那都是騙錢的。”

“噓!”另一外門弟子趕忙捂住他的嘴,眼神嚴厲示意。這賺錢法子可是太初宗批準的,收入不菲,九成都入了太初宗的口袋。若是他道出真相,以後沒人去,他們都要受罰。

那人拍了拍他的手,無語道,“放心,就算我大聲喊出真相,他們也不會相信的。他們只會相信自己将是獨特的有緣人。”

另一外門弟子聽到他這調侃,無奈地笑笑。

這時,翟清已跟随他們來到太初大道上,這比剛才的街道寬闊兩倍有餘,因是十字路口,中間放上一石制圓形臺,圓形臺上還有一高臺,不過被東西遮擋住,看不清裏面如何。

他們來到圓形臺旁邊的房屋中。

“打賭費,一人100塊靈石”,屋中傳來懶洋洋的聲音。裴書文示意仆人,掏了100塊靈石過去。

裴書文看了看翟清,翟清眨了眨眼,裝作單純地看向裴書文,“100塊靈石,麻煩了。”

“你!”仆人上前狠狠瞪着翟清。

“付”,裴書文從牙縫中吐出這一個字。這靈石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但這種求人的态度,讓他很不爽。裴書文心中暗暗憋勁,他一定要煉出地級品質的煉氣破鏡丹,讓長老們刮目相看。

屋內的人問他們要比什麽,聽到是丹藥後,也不在意,起身出屋子,在高臺邊投入靈石。

只見靈氣瞬間溢滿高臺,屏障落下,露出裏面的景象,竟是一個大洞,而洞上有一顆小球懸在空中,小球透明,能看到其中劃分為五面,每一面都是不同布置。

待太初宗人走到嵌在高臺的圓盤邊,将指示棍掰到寫有‘丹’的上。只見小球飛快旋轉,變大,直到嵌入洞中。而露在上面的赫然是兩個對立放置的丹爐。而外層變成一層半圓形氣膜,看起來軟軟彈彈的。

“從這裏進去”,太初宗人示意兩人站在兩個劃定的圓圈上。在衆人一聲驚呼中,兩人瞬間轉移到高臺上。竟然是小型的傳送陣。

一進入高臺中,高濃度靈氣瞬間淹沒翟清,比她以前在丹師協會開靈氣通道後還要濃。

正好她今日上午喂給靈獸蛋三分之二的靈力,便先打坐恢複靈氣。她也就沒看到裴書文嘴角微勾,開始處理靈草,手勢自信又華麗。

兩者對比明顯,惹得下面一陣噓聲。

此時,太初宗的人興致勃勃喊道,“哎,下注啦!下注啦!大家猜一猜,到底如何!”有人猜翟清煉不出丹藥;有人猜翟清能煉出,但比不上裴書文;就是沒有人猜翟清會贏裴書文。

笑話,他們又不是傻子,一個是煉氣六層,一個是煉氣八層;一個是鄉下來的,一個是有錢有權的金族人,翟清怎麽可能會贏。

高臺被倒映成水鏡,呈現在太初宗的議事廳中。

與外門弟子說的相同,早期确是有長老好熱鬧,關注那些打賭的人,淘到幾個好苗子。可當太初宗賬房管事長老看到有利可圖,流程化擂臺後,将水鏡反射在平時最空閑的議事廳中,讓長老觀看。

之後打賭的人成倍上漲,一刻都不停歇,幾乎成了另一項選拔。

讓長老看熱鬧可以,但把這項當成工作,漸漸的,長老們不約而同選擇無視。

可這早已成為一項重要收入,尤其是旁邊還開設賭坊,更是賺錢。

在賬房長老的威逼利誘下,他們只好在選拔弟子時,說幾句你在擂臺上表現很好的話,哪怕因為根本沒看過,把黑的說成白的,也惹得打賭的人越來越多。

可這回,他們因華石城有魔,宗主格外重視,召集來大部分掌門和長老在議事廳。他們剛剛讓成陽、蒙俊桓仔細描述完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後,就見水鏡上投射出擂臺的畫面。

蒙俊桓看到水鏡上翟清的身影,想到自己入山派時,師父也曾誇了幾句他在擂臺上表現良好。蒙俊桓精神一振,以為是翟清知道規則,想要讓長老們賞識。

哪怕在座的長老面色嚴肅,他因威壓被吓得瑟瑟發抖,他也想幫翟清加深在長老眼中的印象。他指着翟清,出聲道,“這就是和我們一同的丹師,翟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