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碩兒降臨 (1)
更新時間:2014-2-16 14:33:01 本章字數:11964
接生婆在裏面接生,裏面傳來寧玲歌撕心裂肺的叫聲。每一聲都叫的讓人毛骨悚然。對!就是毛骨悚然,一點兒都不誇張,這裏的每一個人對寧玲歌的感情都非比尋常,正是這份非比尋常的感情在寧玲歌的每一聲叫喊中讓人帶着牽腸挂肚般的毛骨悚然。
周府上下忙忙碌碌,丫鬟,婆子,下人們跑來跑去,傳話的,遞東西的。像一個熱鬧非凡的集市,只是臉上沒有那份集市上的欣喜,有的只是那滿腹的擔心和擔心。這樣的集市正像當年寧玲歌來往的出入的繁華集市那樣。
黃豆大般大的汗滴從周鏡的額頭滴下。周鏡一邊抹着額頭上的汗滴,一邊邁步到門口,在門口聽不了片刻,又開始在原地走來走去。寧玲歌的心和周鏡的心是連在一起的,寧玲歌疼的時候,周鏡也同樣感覺到了鑽心般的疼痛。
雙手不住的來回搓,不住的在抖,随着心跳的聲音,寧玲歌的叫聲,穿透周鏡的耳膜,到達周鏡的心髒,“玲歌,我和你在一起。我永遠和你在一起。”
寧玲歌抓着穿上的綢緞被子,一口一口吞下口水,喘着大氣心裏默默地說:“周鏡,我要和你在一起,我要和你在一起。”有時候這就是一副最好的畫面,也許這是寧玲歌和周鏡此生最美,最心心相印的時候。
床頭的海麗焦急的給寧玲歌擦着額頭和臉上的汗水,伴着眼淚說道:“小姐,小姐,你要堅持啊!”
接生婆不住地在寧玲歌身下,說着“用力!用力!再用力一點兒,再用力一點兒!”
周鏡聽到寧玲歌裏面傳來斷斷續續的呼叫聲,巴不得要進去看看。他要推門進去,被門外守候着的大夫拉住對周鏡,搖搖頭。
周鏡停下來,看着大夫。又開始在原地踱步。
“皇後娘娘駕到!”
聽到聲音,他們都趕緊起身迎接,沒走幾步,徐敏卸就已經來到跟前,對他們說了一句:“平生。”就來到周鏡的身邊,急切的問着寧玲歌的情況。
周鏡皺着眉頭,對徐敏卸搖搖頭。徐敏卸走進門口,聽着寧玲歌從裏面傳來的聲音,手心已是汗津津的了。徐敏卸卻對周鏡說:“周卿你不要着急,我帶來了太醫,姐姐會沒有事的。”
說着太醫給周鏡過來行禮。
周鏡謝過徐敏卸。徐敏卸的的宮女給徐敏卸搬來了鳳椅,請徐敏卸坐下。徐敏卸點點頭,卻沒有坐下來。一起跟着周鏡在門外踱步。
王玉嬌轉着手裏的佛珠,不住的念着“阿彌陀佛”。
思夢就站在王玉嬌的身邊,心裏想着:寧玲歌怎麽會早産?怎麽會摔下去?難道這是狐媚兒做的嗎?她這樣做了是為什麽呢?
思夢看着看着王玉嬌念佛珠的嘴都哆嗦了,就對王玉嬌說:“姑母,不要緊張,表嫂會吉人自有天相的,大小都會平安的。”
是的,這也許也是思夢的真心話,她也不願意寧玲歌有什麽危險,她想嫁給周鏡,做一個妾侍也是可以的。當然這只是思夢現在的想法。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大半天已經過去。所以愛着寧玲歌的人都這樣的備受煎熬。
寧玲歌覺得自己好像暈暈乎乎了,她想到了自己來投生的那天,自己的母親,窦氏,也是在這個房間裏,因為她要等周鏡,遲遲不肯附身,所以,害母親受了很多苦,她的孩子會不會也有一個故事,也在等着什麽人嗎?為什麽要這樣折磨她。
倆歌接生婆在低下竊竊私語,一個跑出去了。
門一開,周鏡和徐敏卸第一個上來。
“怎麽樣?”這是所以問的聲音。
那個接生面色難看地說:“周先生,夫人難産,您是要保大人還是要保孩子?”
“大人,大人!”周鏡看着裏面,想都不想就要進去。被接生婆攔下了。
“該死!”徐敏卸一聲令下對着接生婆。
吓得接生婆趕緊跪在地上連聲叫着皇後娘娘饒命。因為剛才出來的急了,沒有看到皇後娘娘。
徐敏卸瞪着接生婆厲聲道:“大人孩子都要保!一個留不住,你們全家統統去陪葬!”徐敏卸的話那麽的铿锵有力,就像是雷聲擊破山石的那一刻發出的聲音,脆生生的,震撼着天地間的萬物。
“是,是,是。”接生婆吓得磕頭如搗蒜。趕緊起身就進去了。
接生婆進來的時候,已經是吓得全身發抖了。對和她一起的接生婆說道:“皇後娘娘在外面,大人小孩都要保。”
“啊?!”接生婆吓得互相看看,趕快又進入工作狀态,對寧玲歌說:“夫人,用力,用力啊!”
“夫人,不要怕,用均勻地使勁,孩子就快出來了!”接生婆一直說着。
寧玲歌聽到海麗在耳邊的聲音,她伸出手來,叫了一聲海麗。很多
“小姐,我在這裏。”海麗緊緊抓着寧玲歌的手。
寧玲歌有氣無力地對海麗說,叫接生婆來。
接生婆聽到聲音,從寧玲歌腳下來到寧玲歌床頭。問她什麽事。
寧玲歌咬咬牙,對接生婆說:“如果有危險,一定要報孩子。”
接生婆趕緊跪在地上,對寧玲歌說:“夫人,您可千萬不要這麽想,您和孩子都會平安無事的,你只有努力就行了。”
寧玲歌伸出手,示意她起來,對接生婆說:“謝謝你們。”
“夫人您說哪裏話,您趕快深呼吸,用力吧。”接生婆說着來到了寧玲歌的腳下。
寧玲歌上氣不接下氣地對海麗說,讓海麗去請徐敏卸進來,海麗抹抹眼淚出來了。
門一開,門上就湧上人來,周鏡,徐敏卸,和一些下人。
周鏡一見是海麗,就問:“海麗,怎麽樣了?玲歌怎麽樣了?”
海麗嘴一癟,嘴唇抖的發不出聲來,沒有回答周鏡的話,就給徐敏卸行禮說道:“我們小姐,請娘娘進去。”
徐敏卸看看周鏡,只是一眼,就進去了。
周鏡拉住海麗問話,海麗不答,推開周鏡的手,進去了。周鏡爬在門上,心裏萬分難過,有如萬馬在心口上奔馳而過。
王玉嬌在沁兒和思夢的攙扶下來到周鏡的身邊,問周鏡,周鏡不語。看着王玉嬌的樣子,周鏡抓着王玉嬌的手,終于說了寬慰了幾句王玉嬌的話。
徐敏卸來到寧玲歌的床前,拉住寧玲歌的手,對寧玲歌說:“姐姐,我來了。”
寧玲歌沖着徐敏卸笑,把徐敏卸的手抓的緊緊地,深呼吸幾口,吞吞吐吐的對徐敏卸說:“敏,敏卸,我可以,可以這樣叫,叫你嗎皇後娘娘。”
徐敏卸早已淚流滿面,她點點頭,對寧玲歌說:“姐姐,我喜歡你叫是敏卸。”
寧玲歌再次給了徐敏卸一個笑容,繼續用斷斷續續的話對徐敏卸說:“敏,敏卸,你,你,你知道嗎?我,和你,都是出生在這間屋子裏的。”
寧玲歌說的累了,稍微停頓了一下,張大嘴,不住的深呼吸着。
徐敏卸只有點點頭,讓寧玲歌放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寧玲歌笑笑,又把徐敏卸的手往緊攥了一下,以前的一切,都歷歷在目,每一次她們的見面方式,還有那陰差陽錯的愛情,寧玲歌對徐敏卸笑着又繼續說道:“你,還記得那些過去嗎?”
徐敏卸點點頭。淚水早已模糊了她的眼睛,以至于她都看不清寧玲歌臉上的表情。對寧玲歌說,自己永遠不會忘。
“敏卸,敏卸。”寧玲歌顯然是一陣兒疼勁兒又上來了。她稍微頓了一下,徐敏卸就緊張的不行。寧玲歌對她搖搖頭,示意她聽着自己的話,徐敏卸點點頭。寧玲歌又繼續對徐敏卸說:“如今,你,你已經貴為國母,不要忘了曾經,所受的苦,狐媚兒為什麽要欺負你,因為她有能力,如今,如今,你不能仗着你的能力,去欺負別人。”
徐敏卸點着頭,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滑落到徐敏卸華麗的衣服上。
“敏卸,如果我死了,你千萬不能殺了倆個接生婆。”
徐敏卸點着頭,告訴寧玲歌,她不會死,她帶來了宮裏最好的太醫。
寧玲歌點着頭,對徐敏卸說:“你出去,讓周鏡進來一下好嗎?”
徐敏卸站起來,點點頭,抹着眼淚出去了。
周鏡進去後,王玉嬌追着問徐敏卸,寧玲歌怎麽樣了?裏面什麽情況?徐敏卸也只是安慰着王玉嬌。後一起焦急地等待着。
周鏡來到寧玲歌身邊,雙手把寧玲歌的雙手握緊,放在嘴邊親了親,終于忍住哽咽,對寧玲歌說着一些安慰的話。又給寧玲歌擦着額頭的汗珠。
寧玲歌依舊給了周鏡一個笑容,對周鏡說:“鏡哥,原諒我以前的任性吧。”
周鏡搖搖頭,對寧玲歌笑着,說:“傻瓜,你說什麽呢?不會有事的。皇後娘娘都請了宮裏的太醫在外面侯着,你一定會沒有事兒的。”
寧玲歌搖搖頭,又對周鏡說:“鏡哥,你原諒我,好嗎?”
周鏡終于點點頭,落下一大串淚水,這是他不願意讓寧玲歌看到的,他對寧玲歌說到:“玲歌,你也原諒我的固執好嗎?”
寧玲歌笑着點點頭。倆人緊緊的把手握在一起,寧玲歌又對周鏡說:“鏡哥,你知道嗎?當年我娘就着這間屋子裏生我,我為了等你,遲遲不肯出來,不知害的我娘受了多少疼痛。”
周鏡早已泣不成聲,“玲歌,不會有事的,我們的寶貝就和你一樣調皮…。”
“夫人,你再用力一點兒,您再用力一點兒,看到孩子的頭了!@”接生婆焦急中帶着高興的聲音打斷了周鏡的話。
“玲歌,你聽到了嗎?”周鏡握着寧玲歌的手:“有我在,有我在,你和我們的寶貝一定都會平安的,你能在我加一把勁兒嗎?”
寧玲歌點點頭。咬着牙,用着力氣。
周鏡看着寧玲歌的肚子,說道:“孩子,你不要調皮了,趕快出來啊,不要讓你娘受疼痛了,你再不出來,爹就要打你了。”
就在這時,寧玲歌用了一股勁,一個“哇哇”的哭聲傳人耳朵。
“生了!生了!是為公子!恭喜周先生,恭喜夫人!”接生婆趕緊給周鏡和寧玲歌報喜。寧玲歌終于笑了。看着周鏡笑了,就笑了那麽一下,就昏倒了。
“玲歌,玲歌,我們的孩子出生了,你醒醒啊。”
接生婆一個抱着孩子,一個一邊收拾,一邊對一旁的海麗說:“快出去請太醫!”
海麗面帶笑容一轉頭就到了門外。
寧玲歌終于在太醫的精心治理下,度過危險。當寧玲歌醒來的時候,徐敏卸确認寧玲歌也安全了後,已經擺駕回宮了,她以重金獎賞了倆偉接生婆。
接生婆跪在地上千恩萬謝。
寧玲歌在房間裏和周鏡一起抱着孩子看,周鏡用手指輕輕地在他們的小寶貝的臉上刮了一下說:“你這個小壞蛋,你怎麽那麽能折騰你娘啊!”
寧玲歌笑着,對周鏡說:“他原來是在等你。”是啊,周鏡進去說了那些話,孩子就出生了。這不得不說孩子就是在等周鏡。
等着他們一家在一起,團結的日子。
周鏡簇着鼻子,對寧玲歌說:“我早要進去的,可是他們都不許我進去,瞧瞧着,讓你受了多少苦。”
是的如果不是寧玲歌覺得自己不行了,還不準備讓周鏡進去呢!
周鏡一手抱着孩子,一手把寧玲歌緊緊擁着懷裏,對寧玲歌說:“玲歌,謝謝你。”
寧玲歌對于周鏡說的話,也正是自己想說的話。寧玲歌把頭靠在周鏡結實的臂膀上,微笑着對周鏡說了同樣的話。
這時,門口傳了海麗的聲音,說是老夫人和思夢小姐來了。
寧玲歌趕緊對海麗說:“請老夫人進來。”
王玉嬌進來後,滿面春風,得意洋洋的臉上,就像花園裏那綻放的花朵,寧玲歌讓周鏡扶王玉嬌到跟前來看小寶貝。王玉嬌順着周鏡的手,摸了摸孩子的臉。笑着不住的點頭,高興地連話也說不出。
這時,随着聲音進來的是旦兒,“幹娘,我的小弟弟呢?”
寧玲歌伸出手招呼着進門來的旦兒,對旦兒說:“旦兒,在這裏。”旦兒走到寧玲歌的床邊,看着襁褓裏的小孩,笑眯眯地問寧玲歌:“幹娘,小弟弟真可愛,小弟弟叫什麽名字?”
一句話才問醒了周鏡和寧玲歌,已經王玉嬌。他們都彼此看看。
旦兒天真地說:“怎麽了?小弟弟沒有名字嗎?”
寧玲歌摸着旦兒的頭。笑着對旦兒說:“是啊,你要是不問的話,我們都沒有想到呢!”
王玉嬌對周鏡說:“鏡兒,你趕快給起一個吧。”
周鏡看看寧玲歌,寧玲歌對周鏡點點頭。周鏡看看孩子,想了想對寧玲歌說:“玲歌,我們的孩子出生在秋天,秋天是一個碩果累累的季節,我也希望他能宏儒碩學,豐功碩德,有一番作為,就叫碩兒怎麽樣了?”
“碩兒?碩兒?”王玉嬌點點頭。
寧玲歌看着襁褓裏的碩兒,笑容滿面地對碩兒說到:“碩兒,你你爹爹給你起的名字你喜歡嗎?”
襁褓裏的碩兒沒想到盡然對着寧玲歌笑了一下,寧玲歌高興地叫了起來,對周鏡說她們的碩兒盡然笑了。
寧玲歌和周鏡依偎在一起,開心極了。一邊的思夢看到了說:“恭喜表哥,恭喜表嫂,碩兒這麽小就能聽得懂你們的話,真是一個小神童呢!将來必定是通儒碩學,前程似錦。”
寧玲歌看着思夢笑笑,對以往的一切,寧玲歌和周鏡早已不再計較,她對着思夢點點頭說:“謝謝表妹。”
周鏡微笑道:“什麽小神童,就是孩子的一個表達喜怒哀樂的一種方式,我到真希望他長大能是一塊可造之材就好。”
這話說的王玉嬌不高興了,她在沁兒和思夢的攙扶下,來到床邊,嘟着嘴對周鏡說:“剛才你還說,碩兒是希望他能宏儒碩學,豐功碩德,現在怎麽到這樣說?”
周鏡笑笑,把母親扶到椅子上坐下來,對母親說:“兒子知道了。”
王玉嬌不坐了,對寧玲歌說:“娘不坐了,讓玲歌多休息一會兒。娘回去了。”
“那也好,娘這幾日您也前前後後辛苦了,你也早一點兒回去休息吧。”這是寧玲歌的話。
王玉嬌讓寧玲歌好好休息,出去了。思夢也随着出去了。
周鏡和寧玲歌把孩子抱着懷裏,怎麽看也看不夠。周鏡對寧玲歌說,讓寧玲歌多休息,可是寧玲歌總是說自己睡不着。就像看着孩子和周鏡。
周鏡把寧玲歌和孩子,擁抱在懷裏,享受着這真實的天倫之樂。
思夢回到屋裏,周靜和寧玲歌抱着孩子在一起的畫面總能出現,一種嫉妒的火種在思夢的心底燃燒起來,原本沒有打算要想和周鏡在一起的,可是,後,發生了太多的事,思夢越來越覺得自己也是愛上了周鏡。她越來越想和周鏡在一起。
思夢站在窗前,看着窗外冷清的小院,記得自己剛來的時候,王玉嬌讓倆個小丫鬟來伺候自己,她們總是很勤快,整日在小院裏打掃,把院子裏打掃的一塵不染,房間什麽時候都會有熱水,新鮮的茶水,自己什麽時候想喝,都能喝到,可是現在,自從上次在花園裏發生了那件事之後,自從寧玲歌生了孩子之後,她住着的小院子裏,就沒有來過一個小丫鬟。
整日裏不再有人為她添上熱騰騰的茶水,有的只是茶壺裏冰冷冷水,桌子上也會落上一層灰,她偶爾自己來打掃。
因為是秋天了,小院裏幾顆槐樹的葉子也是三三兩兩的不時會飄落下來,那份凄涼正如思夢的心情。
思夢不由得嘆了一口氣,不經想起了狐媚兒的話,想要立足在周府裏,就要嫁給周鏡。狐媚兒她說要幫自己的,可是到現在也沒有出現,到也沒有給自己出一個主意。
思夢回到窗邊,想要不然,自己就回去得了。幹脆什麽也不再争了,什麽也不再想了。思夢也想着自己要任命了。
想到這裏,思夢就又有一點兒不甘,或者說是有一點兒寒心,本來來到這裏,真正的原因,就是想要嫁給周鏡的,因為自己的父親聽說周鏡當上狀元郎,家裏現在很春風得意,寧玲歌的妹妹又做了皇後,有這樣的親戚,不好好利用一下,實在是太浪費了。
所以,思夢的父母才讓思夢來到周鏡府裏,希望思夢能給周鏡添個房,也好能拉扯一下他們,父母對思夢是抱着希望的。
思夢想着周鏡和寧玲歌恩恩愛愛的情景,想知難而退了,她想自己要辜負爹娘的期望了,要讓他們失望了。思夢承認了自己的懦弱,可是,此時的思夢,卻不曾知道,這不是懦弱,而是一種品德。
思夢把自己隐藏在心底的美德看成了是懦弱呢?這也就讓思夢一步步離自己的真誠也在不知不覺中越來越遠了。
思夢坐在桌子前,給自己到了一杯水,是的,是水,因為茶壺裏已經沒有茶葉,也沒有熱水,雖然現在剛進秋天,但是還是會有涼意襲來,尤其這個時候,心裏冰涼的思夢,其實也是想喝一杯熱熱的茶水,可是,有的只有冰冷的冷水。
思夢把水杯放在嘴邊,一陣冰涼經過的她的嬌嫩的薄唇傳到心底,頓時感覺到一陣涼意襲上心頭,思夢放下水杯,輕輕地嘆了一口氣,把潔白如玉的小手托在下巴處。
這裏的丫鬟們都跑到哪裏去了,沒有人管,也沒有人問,這裏的丫鬟們也不好惹。這是思夢上次被海麗和彩兒打了之後的結論。
思夢又嘆了一口氣,心想,狐媚兒就是一只不得道的狐貍精,她的話也根本沒有可信度,留在這裏,也是自取其辱,還不如走掉好了。于是思夢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去和王玉嬌告別。
“你這是要到哪裏去?”
思夢被身後的聲音吓了一跳,她趕緊回頭一看,盡然是狐媚兒。思夢雖然見過她好幾回,可是,眼前的畢竟是一只狐妖,她還是有點兒害怕的,思夢不由得後退一步,又開始一邊收拾,一邊對狐媚兒說:“我準備回去了。”
“你退縮了?你害怕了?你不想救你的表哥于水深火熱之中了?”
思夢轉過頭,看看狐媚兒,又将眼睛躲開狐媚兒,因為她總是能從狐媚兒的眼睛裏看到一種可怕的光。思夢思踱半晌才說:“是,我是要退縮了,看着表哥和表嫂那麽相愛,我怎麽能那樣做?你說的救我表哥于水深火熱之中,完全是胡說,表哥很幸福。”
思夢說着把身子背對着狐媚兒,她害怕狐媚兒看到她臉上的表情,害怕狐媚兒看到她躲閃的眼神。
“是嗎?你是看到了你表哥的幸福了嗎?你忘記一出事的時候,其實周鏡在這裏就什麽也不是了嗎?”
“我也不是他的救世主,我,我沒有能力,我。”思夢想說什麽?其實她自己也不知道,一個沒有主意的人,往往就是會被被人拉下自己的底線中去。
是的,思夢就是一個沒有主意的人,盡管她很善良吧,可是,有時候沒有主意,也會被邪惡把自己的善良帶走,完全被俘虜,思夢就是這樣典型的例子。
狐媚兒聽着思夢的話,早就聽出她話裏沒有底氣,于是狐媚兒的嘴角輕輕勾上一個弧度,邪魅地一笑,對思夢說:“思夢,我知道你不是這樣想的,你想留下來,你想完成你爹娘的心願,你想一想,你如果真的能夠嫁給了周靜,你爹你娘,臉上都要風光的,你也能就周鏡于水深火熱之中,何況你看,你姑母對你的喜愛程度,遠遠超過了對寧玲歌的喜愛程度,你如果嫁給周鏡,你在這府裏,你就是這裏的主人了。”
“可是我…。”
“思夢。”狐媚兒看到思夢又一次動心了,就打斷思夢的話,這樣不讓思夢說,思夢就不會和自己再做鬥争了,就會按着自己的想法,聽話的走下去,狐媚兒看到了成熟的機會。
“思夢,我說過,我會幫你,只有你聽話,我就會幫你。”
思夢擡起眼睛,看着狐媚兒的眼眸,那墨色的眼眸裏,略帶綠色,那麽清澈,仿若大海深處的顏色。
狐媚兒看看思夢,對思夢說:“思夢,我來幫你,你就會成功,到時候,你只有把周鏡的玉佩拿到手,周鏡就會傾心于你,你才是和周鏡相愛的一對,我說了,我不會傷害周鏡,我更不會傷害你的。”
狐媚兒倒是真的沒有打過和周鏡在一起的主意,她心裏只有想要修仙,作為一只想成為神仙的狐妖,狐媚兒也算是一只敬業的狐妖了。
思夢不語,低着頭,聽着狐媚兒的話。正如她之前被狐媚兒控制着身體時,那般聽話。
狐媚兒看着思夢低頭不語,笑了,笑的燦爛了,思夢是被自己說服了。自狗剩死了之後,狐媚兒也是絞盡腦汁在尋找一位能幫助自己的人,能靠近周鏡的,可是世界上畢竟只有狗剩一個那樣的人,就那也是自己千辛萬苦找到的,最後還是死在寧玲歌的手上,狐媚兒對寧玲歌從起初的有一點兒愧疚,現在變的越來越憎恨了。
狐媚兒走鏡思夢,去拉思夢的手,剛一觸碰到思夢的指尖,思夢吓得把手縮回。她太害怕,狐媚兒再次占據自己的身體了。
“思夢,你放心吧,現在,我是不會再占據你的身體了。”狐媚兒像是知道了思夢的想法。這個狐妖,她難道還會讀心術嗎?
“思夢,相信我吧,你将會留在這裏,和周鏡過着幸福的日子的。”狐媚兒沒有再去拉思夢的手,而是靠近思夢一步,又淡淡地說:“周鏡的一生多坎坷,可是,他的修仙真氣如果不在,就會平安一生,一生很短暫,你如果能讓周鏡快樂,為和不幫她呢?”
狐媚兒不等思夢說話,就又說:“你一定會幫他,因為這樣也是在幫你自己,你只有嫁給他,你和他都是世間最幸福的人兒。所以,思夢,你相信我,你也答應我,只要我幫你成為了周鏡的女人,你就把周鏡的玉佩給我拿下來。”
思夢狐疑地看着狐媚人。看見自己的臉龐在她墨綠的眼睛裏有閃爍,思夢感覺低下頭來,不做任何回答。
狐媚兒知道,自己說服了思夢,她的嘴角再次升上一個邪行的弧度。
“思夢,等着我的好消息,不出十天,你就會和周鏡有一個圓滿的結局。”狐媚說完後,就又不見了。
思夢在原地轉了一圈,她還有話想問狐媚兒,可是,她就這樣又悄無聲息的不見了。
思夢想:這只狐妖說的是真的嗎?她怎麽能讓周鏡在十天之內答應娶自己呢?這似乎完全不可能,寧玲歌正剛剛生完孩子,他們正恩恩愛愛地在一起看着自己的小寶貝,而王玉嬌雖然對寧玲歌不是很喜歡,這一點思夢知道,但是,王玉嬌對寧玲歌也沒有到了讨厭的地步,更何況如今寧玲歌已經為周家生下一個健碩的男嬰,而且周鏡又i深愛着寧玲歌,想要讓周鏡娶自己,恐怕連周鏡自己這關也過不了,就不要再想寧玲歌和王玉嬌了。
寧玲歌是一個烈性女子,同樣深愛着周鏡,她能答應周鏡在自己在為周鏡生下一個孩子的十天頭上,答應周鏡娶另外一個女子嗎?
思夢想着,不由自主地搖搖頭,可是,她轉念一想:那狐媚兒難道真有什麽神通本領?現在的思夢開始想的更多的是狐媚兒會用什麽辦法讓自己嫁給周鏡。
在思夢心裏,幾乎找不到當初自己曾經也掙紮過的痕跡,她一步步正走的越來越遠了。
日子一天天過去。思夢也期待着狐媚兒能帶來什麽意外的消息給自己。每天吃飯的時候,她就會偷偷地看着王玉嬌,也會看看周鏡,寧玲歌因為在坐月子,所以都是在房間裏吃飯的。思夢總是想着狐媚兒的話。
狐媚兒的話在未來的幾日裏,都伴着思夢一起吃喝拉撒睡了。
一日,思夢正在房裏發呆,突然有丫鬟來報,說是皇後娘娘駕到了。老夫人請她過去。
思夢不敢怠慢,一邊起身走,一邊心想:皇後娘娘駕到了,姑母為何要讓自己過去呢?
思夢來到大廳的時候,皇後娘娘已經到了。皇後娘娘坐在上座,王玉嬌和周鏡以及寧玲歌坐在下面。
思夢趕緊跪下來,給皇後娘娘行禮,皇後娘娘問王玉嬌這是哪位。
王玉嬌趕緊上前答複。
皇後娘娘讓思夢擡起頭來,思夢慢慢地擡起頭來,略帶羞澀的表情,落落大方的神态,皇後娘娘微笑着并點點頭,并對思夢進行了一番誇獎。
之後,皇後娘娘問及思夢的幾歲,又問思夢可否許配夫家,王玉嬌都一一答上。
皇後娘娘點點頭笑笑對寧玲歌說:“姐姐,思夢這個丫頭到是溫婉賢淑,不驕不躁的,人長的也很是可人心。”
寧玲歌聽着皇後娘娘的話,心裏過着思緒,嘴上說道:“是的,思夢表妹确實是溫婉賢淑,溫柔大方的。”
“嗯,”皇後娘娘點點頭,對寧玲歌說:“姐姐,你說,讓思夢和你做個伴如何?”
寧玲歌一聽,腦袋離開“嗡嗡”響,徐敏卸這樣說什麽意思。寧玲歌要是擱在以前,早就回質問她了,但是如今不同了,周鏡在朝裏為官,而她又貴為皇後,盡管徐敏卸和自己也彼此珍重對方,但是,寧玲歌還是要顧忌一些的。
要是,寧玲歌問道:“皇後娘娘,思夢現在府裏每日都和我們在一起。”
皇後娘娘點點頭,微笑着道:“姐姐,你曾經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如今反倒遲鈍了呢?”
一席話,說的寧玲歌心裏也是弄不明白了。周鏡聽着也是糊裏糊塗的。
“那麽皇後娘娘是何意思呢?”寧玲歌收起了臉色的微笑。
“姐姐。”皇後娘娘看看大家,對寧玲歌說:“本宮到一個主意,想把思夢賜給周鏡做妾,你看如何?”
寧玲歌聽後只覺得腦袋都大了一圈,她不知道徐敏卸說着話的時候有沒有考慮過呢?她今天來的目的又是什麽呢?單單只是來給寧玲歌送一些補品的嗎?現在看來,完全不是這回事,她來的目的就是為了把思夢定給周鏡。
周鏡在徐敏卸的話音剛落下就跪在地上,對徐敏卸說:“皇後娘娘,萬萬不可,思夢乃臣之表妹,是來看望家母的,過幾日就會離開的。”周鏡又對徐敏卸拱拱手,說道:“承蒙皇上,皇後娘娘的愛護,我與玲歌如今已為人父母,怎可再能去表妹做妾呢?”
“周卿家,你這話是在怪本宮多事嗎?”徐敏卸淡淡地說。
“不,不敢。”周鏡依舊在地上跪着。和徐敏卸打交道的時間也不少了,今天的徐敏卸卻怎麽和平日裏不一樣呢?那個得體的皇後娘娘哪裏去了?怎麽今日到來自己家裏,管起了閑事呢?這閑事,還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閑啊。
寧玲歌卻不說話。她同樣和周鏡想的一樣,徐敏卸今日的作法真的是有一點兒讓人懷疑,寧玲歌唯一想到的就是,徐敏卸難道又被狐媚兒占據了肉身?
狐媚兒見招數使勁,也不行,就又回去找徐敏卸了?寧玲歌看着徐敏卸的神态,依舊是她那個自信滿滿的徐敏卸,自己要是現在說出來,萬一徐敏卸沒有被狐媚兒占據着肉身,那麽,自己就會闖下大禍,如今的徐敏卸不僅是自己的妹妹,還是母儀天下的皇後娘娘,這個要是讓天下人都知道了,皇後娘娘被狐妖占劇了肉身,那麽對徐敏卸來說,是多大的傷害呢?寧玲歌想着,自己要保護周鏡,也要保護徐敏卸。
王玉嬌聽着徐敏卸的話,心裏樂開了花。其實,這樣的事,王玉嬌早已經想過,只是,她更知道,寧玲歌和周鏡直接彼此相愛,別說寧玲歌不願意了,就是周鏡也要拒絕的。
當初,自己就想讓徐敏卸給周靜做偏房來着,可是,人家徐敏卸沒想到有做皇後娘娘的命,這之後,王玉嬌幾度慶幸自己當初沒有亂講錯話。
後來,思夢了,思夢不僅有着和徐敏卸差不多的氣質和溫婉,而且又是自己的親侄女,王玉嬌做夢都想着有一個自己喜歡的兒媳婦,如今,聽到皇後娘娘這樣說了,王玉嬌更是心裏美滋滋的了,她立刻笑眯眯地對徐敏卸說:“謝謝,皇後娘娘的成全,其實老夫也是這樣想的。”
王玉嬌和徐敏卸一拍即合,當初在周府裏,她們相處過一段日子,王玉嬌對徐敏卸的喜愛程度超過了寧玲歌,而如今,王玉嬌對徐敏卸的喜愛程度更加直線飙升。
徐敏卸笑笑站起來,就說,“那就這麽定了吧。盡快選一個好日子,本宮也好來沾沾你們的喜氣。這樣,你們狀元府,就是雙喜臨門了。”
徐敏卸在王玉嬌和思夢謝過恩之後,不管周鏡的聲音,又對寧玲歌說:“姐姐,這男人三妻四妾也不為過,皇上還有三宮六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