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寧玲歌動胎氣早産 (1)
更新時間:2014-2-16 14:30:55 本章字數:12950
周鏡來到寧玲歌的身邊,蹲在寧玲歌身邊,把胳膊放在寧玲歌的膝蓋上,伸出手去拉寧玲歌的手。
寧玲歌面無表情的,把手縮回去。把臉扭向一邊。
周鏡低頭看着寧玲歌的手,輕輕地嘆了一口氣,開口說道:“玲歌,對不起,我不是有意要推你的。”
寧玲歌“嗖”地站起來,對着周鏡冷笑一聲,說道:“是的,我相信你不是有意的,可是,你卻是做了那樣的動作不是嗎?”寧玲歌的生氣是有情可諒的,周鏡即使不是故意的,但是他不是不知道,寧玲歌的肚子都這麽大了,就算是他生氣了,也應該顧忌到這一點兒吧?
“對不起,我錯了。”周鏡站在寧玲歌的身後,試圖去抱着寧玲歌。
寧玲歌生氣地躲過周鏡的雙手,來到床前,坐在床邊,绫羅紗帳,柔軟的床榻,寧玲歌坐在那裏,面無表情,坐的端端正正,微微低頭,周鏡看去,想到當日他們成親的時候,寧玲歌也這樣靜靜的坐着,溫婉賢淑。
周鏡看去,仿若看到了寧玲歌還蓋着大紅的蓋頭,坐在那裏等着自己,不由得一抹喜氣挂在嘴角,挂着臉上。周鏡看了片刻,才回過神來,在向寧玲歌看去,只見她到了如今已經是自己的妻子,身體因為快要生孩子了顯得發了福,臉上還有生氣的痕跡,周鏡臉上的喜色頓然失去,寧玲歌還在生氣,自己到怎麽走神了呢?
周鏡的神情黯淡下來,走到寧玲歌的身邊,坐在寧玲歌的旁邊,試探去抓,寧玲歌的手,寧玲歌就躲開了。以前每一次周鏡惹寧玲歌生氣的時候,寧玲歌都會大吵大鬧,可是,這次,寧玲歌卻自始至終一句話都沒有說,連看都沒看周鏡一眼,周鏡心裏很慌亂,盡不知該怎麽辦了?
原本他們的愛情到了一定的境界,他們的愛情可以承受得了任何的考驗,可是,真正有了問題的時候,周鏡卻覺得自己真的有點束手無策了,也許着一次是自己真的錯了,周鏡知道對寧玲歌真的是太過分了,自己反而不知該如何去解釋了?
周靜就那樣靜靜地坐着,怎麽解釋,怎麽開口,周鏡頓時覺得開不了口,解釋過太多遍,該說的也說過太多遍,還要怎麽說?自己對寧玲歌的心意,已經無數過的表達過,按說這樣的經過生離死別的愛情是無堅不摧的,可是為什麽卻走到了這樣一步。
寧玲歌似乎也沒有話可說。該說的都已經說過無數遍,該吵的也吵過無數遍,這是怎麽了?難道真的錯了,難道是上天在和他們開一個玩笑嗎?寧玲歌累了。不想争了,不想吵了。不想再這樣生活了。
無論有多少妖魔鬼怪都沒有怕過,都麽有影響過他們的生活,而一個小小的思夢,一個平凡的女子就這樣把他們摧毀了嗎?
就這樣靜靜的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
思夢在房間裏坐在鏡子前,看着臉上的傷口,雖然大夫已經給塗過藥,但是,那看上去依舊很明顯的傷痕,摸上去也有點疼痛,思夢不經心裏一陣憎恨。她咬咬牙,把所有的憎恨都歸到寧玲歌的身上。
畢竟,那倆個該死的丫鬟都是得了寧玲歌的撐腰才敢對自己那麽無理的,不這不是是無理,是對她的羞辱,思夢把眼睛眯成一條縫,牙齒咬的緊緊的,像近視眼看東西那樣看着鏡子裏的自己。
“寧玲歌!”思夢把牙齒咬的“格格”響,我恨你,我就是來看望一下姑母,看看表哥這有什麽錯?難道,娶了你寧玲歌,周鏡就不能有親戚來嗎?難道娶了你寧玲歌,周鏡就不能再和別人,哪怕是表妹都不能有來往嗎?
思夢想着想着,那種鼻子裏曾經酸楚的東西,立刻變成了一憎恨,這種憎恨,在思夢的心底開始萌芽,思夢不經的想到了狐媚兒的話。
周鏡和寧玲歌在一起,就會有無數的麻煩,周鏡身上有能修煉成仙的真氣,就會有無數的妖精惦記着周鏡,而周鏡只要有一天有修仙真氣,寧玲歌一天就把周鏡能拿死,反正就一句話:周鏡跟着寧玲歌沒有好日子過。這是思夢從狐媚兒那裏得知的。
思夢想要救周鏡于水深火熱之中,要讓周鏡過上不再難過的生活。
次日,不願上飯桌吃飯的思夢來到飯桌上,反正王玉嬌也看不見,對于那天發生的事,王玉嬌也不知道,沒有人敢和王玉嬌說起。周鏡和寧玲歌依舊沒有說話,寧玲歌不理會周鏡,周鏡就變得萎靡不振,失魂落魄的,思夢看了這樣的周鏡,更覺得周鏡可憐,自己一定要救周鏡,自己一定要讓周鏡過上幸福的日子。
思夢端起碗,無心地将飯碗在手裏端着,卻沒有吃到一口飯,她的心裏很是難過了。
周鏡看到思夢臉上的傷口還隐隐約約,心裏不經有一些愧疚,畢竟人家思夢也是來到府裏的客人,就被倆個丫鬟打了,也未必有一點兒說不通,想到這裏,周鏡無意識的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沒想到這樣無意識的嘆氣,被寧玲歌聽到了耳朵裏。她心裏自然知道周鏡是為了什麽而嘆氣的,周鏡一點是看到了思夢臉上的傷,當看到思夢臉上的傷時,寧玲歌起先也是有一點兒難過的,可是一想到思夢将園裏的月季随便的踐踏時,心裏真的覺得那是思夢罪有應得。
寧玲歌放下碗筷,起身就走。寧玲歌一走,身邊所有的丫鬟都跟着退下。
周鏡心裏有那麽一絲說不上,道不出的傷感和痛楚,這府邸雖然挂着周府二字,但是,真正做主的人是寧玲歌,這裏所有的人,所有的物也都是她寧玲歌的。這幾日周鏡和寧玲歌在鬧別扭,所有的丫鬟下人都站在寧玲歌的一邊,寧玲歌一走,所有的下人都走掉,完全不顧及周靜和王玉嬌的感受。
當然王玉嬌是在吃完飯後才得知這裏沒有一個丫鬟了,思夢趕緊站起來,将王玉嬌扶到屋裏。王玉嬌問身邊的丫鬟怎麽都不在了嗎?都到哪裏去了,思夢智推說他們都忙着。
王玉嬌搖搖頭,由點點頭,有疑惑,有理解。
看着孤零零的周鏡,思夢的心裏更加肯定了對周鏡的救治工作。她回到房間裏,想着周鏡孤零零的樣子,這時,“忽”地一下,狐媚就來到了思夢的屋子裏,站在了思夢的跟前。
思夢吓得差點大叫出來。狐媚兒趕緊用手捂着思夢的嘴,說道:“不要叫。”
思夢點點頭,表示自己不會叫,狐媚兒放開思夢,不等思夢說請坐,自己就坐下來一邊給自己到了一杯茶,一邊盯着思夢看。
思夢地下頭,小聲說:“你老是看着我幹嘛?”
狐媚兒嘴角挂上一個帶有濃濃的輕蔑的弧度,斟酌着茶水,沒有正面回答着思夢的話,用一種寡淡到了極點的話說道:“這茶水可不如以前的好了,這一定是去年剩下的陳茶,我雖然不懂茶,但是也喝過一些好茶,比如你剛來的時候,王玉嬌就命下人給你屋裏賞了了今年的新茶,而且那是皇後娘娘賞賜的雨前龍井,可是,現在呢?”
“不喝就不要喝了呗,哪裏來的那麽多的話。”思夢其實是不敢頂狐媚兒的,但是狐媚的話很傷人,她只好把聲音放的很低說道。
自從那日之後,伺候她的海麗和彩兒再沒有來過,新來了一個小丫頭,也是不冷不熱的,就連這個小丫頭也許也是周鏡派來的,那小丫頭,也是一個看人下菜的人,思夢根本就指不動她。
一整天也麽有一口熱水送來,屋子幾乎不給打掃,思夢在這裏過着冷宮般的生活。
所以當狐媚兒這樣說的時候,思夢也是又氣又急,帶着一點兒惱羞成怒的意思,才敢和狐媚兒說了那麽一句話。
狐媚兒“噗嗤”一聲笑,差點把嘴裏的茶水給吐出來。狐媚兒放下茶碗,看着思夢,只見他一直也不敢擡頭看自己一眼,估計還是害怕自己,狐媚兒嘴角挂上一個微笑。頓了半刻對思夢說
“思夢,我說了,我不會害你的,你看,我們共用一個身體那麽長時間,我有沒有傷害過你?沒有吧?不但沒有,你的肉體跟着我,在這寧玲歌當道的府裏有沒有人敢欺負你?沒有吧?”
狐媚兒一邊說,一邊伸手去拉思夢的手,思夢吓得把手收回,狐媚兒又神色黯淡的說道:“我們一起用着一個身體生活了這麽長時間,你還怕我?難道我用我這顆溫暖的心都溫暖不了你嗎?”
思夢依舊不說話,任憑狐媚兒在一邊自說自話。但是此時的思夢,打心眼裏卻不再排斥狐媚兒了。
或許,狐媚的話正刺痛着她的心髒,狐媚兒的話正一步步到達她的心髒。
“思夢,你看看你現在過的這叫什麽日子?連一個小丫鬟都不能為你所用,這就是你在這裏沒有權利的過,如果你成了這裏的太太,你就不一樣了。”
“我不稀罕。我已經決定回去了。”思夢這樣說着,其實,在思夢的心裏,她根本就沒有回家的打算,跟着狐媚兒學會了一股不認輸的義氣。她之所以這樣說,只是逞強罷了。
狐媚兒是一只有五百年修行的狐妖,又在她的身體裏帶過很長的時間,早已從她那表情中知道了她那違心點點話,但是,狐媚兒決定不拆穿她,決定給她一個臺階下,就說:“思夢,你這樣做也可以,反正你表哥和你姑母也不關心你,你留在這裏,他們也不能保護你。”
狐媚兒說的時候,站起來,走到窗邊,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又淡淡地說:“既然他們也不關心你,也幫不了你,你與其待在這裏受苦,還不如回去。”
狐媚兒用餘光瞄了一眼,思夢,只見思夢有一點兒坐立不安了。
思夢也是一個不甘心的人,就這麽回去,會影響她一生的情緒,在這裏受過的侮辱,也一輩子都不能忘掉。
“思夢,原本,我是想讓你就你表哥于水深火熱之中的,既然他都那麽無情了,你要是想回去,也可以,你放心走吧,我會保你一路平安的。”
“誰說我表哥無情的?”思夢這樣說了一句。
狐媚兒心裏哼哧了一聲,“想騙我?!你還嫩一點兒!”
“思夢。”你表哥還不夠無情嗎?狐媚兒假裝問道。
“那都是我表嫂寧玲歌的錯,是她太霸道了。”思夢擡起頭來,算是對狐媚兒說了一句話。
“思夢,就是啊,一切都是因為寧玲歌的錯,可是這一切皆因周鏡身上有那能修仙的真氣,如果周鏡和普通人一樣了,寧玲歌也就沒有強勢的理由,這樣你可以說是救了你表哥呢,這個上次我不是就和你說過了嗎?”
思夢懷疑地眼光看看狐媚兒,又地下頭,低聲說道:“你一只狐妖的話,我怎麽能相信?萬一你騙了我,害了我表哥怎麽辦?”
“思夢,你大可以先去問問你表哥,他有沒有那股修仙真氣能不能活?”狐媚來到思夢的身邊,對思夢說:“思夢,你好好想,想,也可以去問問周鏡,我過幾日再來。”狐媚兒說完就又走了。
周鏡在書房裏看書,由于幾日裏寧玲歌都不理自己,周鏡也是看不進腦子裏,他坐在書桌前發愁,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将周鏡的思緒拉了回來,周鏡整理了一下心情,以為是寧玲歌來了,趕緊興致勃勃地前去開門。
周鏡開門一看,盡然是思夢,周鏡的有一點兒失落,就對思夢說:“思夢,是你啊,有什麽事兒嗎?”
思夢看着周鏡那個樣子,失魂落魄的,就對周鏡說:“表哥,你吧打算讓我進去坐坐嗎?”
周鏡才回過神來,自己把思夢一直擋在了門外,思夢一個女孩兒,就算是做的有不妥之處,在他這裏受了丫鬟的打罵,周鏡總是覺得對不起思夢,更何況,思夢又知書達理,還沒有去給王玉嬌告狀,而是默默地承受了這一切。周鏡的心裏多少有一些愧意。
思夢不告訴王玉嬌,是因為她也知道,王玉嬌根本也幫不了自己,再者不告訴,王玉嬌,周鏡也會感激自己的,這樣,就不會引發王玉嬌和寧玲歌的矛盾,如果王玉嬌和寧玲歌鬧矛盾,周鏡是最為難的一個,所以,思夢還是為了下一步棋,給自己留了一條後路,而自己能做的就是自己要不就走,要不就另想辦法,單單讓王玉嬌出頭,根本就不是一條出路。
而周鏡則認為,思夢善解人意,沒有告訴王玉嬌為自己做主,這對周鏡來說又為自己解決了一個難題,因為如果思夢把那天那件事情告訴了王玉嬌,王玉嬌一定會鬧的不可開交,周鏡夾在中間更難做了。
周鏡請思夢坐下來,思夢點點頭,坐下來,他請周鏡也坐,周鏡點點頭,也坐在思夢的對面,思夢偷偷地看了看周靜,只見他清秀的臉龐帶着濃濃的愁雲,那曾經何等潇灑的身姿,這會略顯疲憊,思夢不覺一股心酸湧上心疼。
“表哥,有一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思夢低着頭,淡淡地說道。
“思夢,你有什麽話,但說無妨。”周鏡此時對思夢完全沒有芥蒂,因為狐媚兒在思夢來說,思夢就是一個受害者,周鏡沒有一點兒對思夢懷疑。
思夢早就在來時就想好了對周鏡的問話,在問之前,又清理了一下,以防周鏡看出破綻來。思夢假裝出一副愁容對周鏡說:“表哥,那天那只狐妖是真的一只狐妖嗎?”
周鏡看看思夢,一個平凡的不能在平凡的小姑娘,遇到這樣的事,肯定是害怕的,周鏡這幾日都沒有好好的去安慰一下她,周靜心裏很難過,思夢一定還在那裏害怕難過着。
周鏡點點頭。思夢就咳嗽起來,周鏡趕緊說:“不過思夢,你不要害怕,有表哥在呢。再說,你表嫂她也是一身的好武功,你大可放心。”
思夢聽着又輕輕地咳嗽了幾聲,繼續問道:“那他為什麽要占據我的身體呢?難道她就是為了要你的真氣?”
周鏡點點頭,說到這裏,他的臉上黯然失色,慢慢地說:“我真希望自己沒有什麽修仙真氣,這樣那些妖精們就不會傷害你們了,我也不用這樣痛苦。”
“表哥,那麽,你身體的這修仙真氣,你自己用他練功修仙不行嗎?等你練成蓋世武功,不就沒有妖怪敢來了嗎?”
周鏡不知道該怎麽給思夢解釋,自己是不用練的,自己今生只能是為人。周鏡無奈地搖搖頭,沒有回答思夢的話。
思夢看着周鏡,又對周鏡說:“表哥,那麽你的真氣如果給了表嫂,讓表嫂練成絕世武功也不行嗎?”思夢說着偷偷地看了一眼周鏡。
周鏡沖着思夢微微一笑,完全沒有對思夢有任何的懷疑,思夢不等周鏡說話,就又說:“表哥,是否你身體裏沒有了那修仙的真氣,你會死嗎?”
周鏡看着思夢那天真地表情,不經笑笑,說:“不會,我有修仙真氣還是一個凡人,沒有休仙真氣也是一個凡人,不礙事的,思夢,你也不要擔心,即使有妖怪來,你也不用害怕,不會傷害到你的。”
周鏡說了那麽多的話,思夢只聽到了一句,那就是沒有休息真氣,周鏡并無大礙。思夢心裏暗暗說:“那狐媚兒果然沒有騙自己。”
“思夢?思夢?”周鏡見思夢心不在焉,就叫了一聲思夢。
思夢回過神來,對周鏡微笑了一下,點點頭。
周鏡看到思夢那麽勉強的笑容,心頭又湧上一絲凄涼,思夢一個無辜的女孩,來到他這裏,自己讓她受了太多的罪。
思夢聽着周鏡點點頭,站起來說:“表哥,那你看書吧,思夢就不打擾你了。”思夢說着走了。
周鏡搖搖頭,以前有什麽妖魔鬼怪來襲,周鏡都不曾怕過,現在沒有妖怪,和寧玲歌鬧別扭,就感覺天都要塌下來了。
思夢回到屋裏想着周靜的話,也想着狐媚兒的話,她告訴自己,也許真的嫁給周鏡就會有所改變。
于是,思夢整日裏都在王玉嬌的屋裏,陪着王玉嬌,先要讨好王玉嬌,讓王玉嬌喜歡上自己,這樣才會進行的更順利。
晚上,思夢正欲睡覺,突然,狐媚兒出現了。思夢坐起來,震驚道:“你怎麽又來了?”
狐媚兒笑笑對思夢說:“思夢,你想好了嗎?”
思夢眼神躲閃,回答道:“什麽想好了嗎?”
“思夢,你難道真的不想救你表哥?你不想嫁給周靜嗎?”
思夢低着頭,不再說話。
狐媚兒走到思夢的床前,思夢吓得往床裏躲了一下,狐媚兒淡淡地說:“我不會傷害你的,你難道就不信我嗎?我只會幫助你。”
“你想怎麽幫我?”思夢小聲說。
狐媚兒一聽思夢的話,嘴角裂開了,一抹笑容顯在臉上。她看着思夢,知道思夢終于能為自己所用了。她很高興,就對思夢說:“思夢,你只要想嫁給周鏡,救周鏡于水深火熱之中,我就能幫助你。”
“哼,你怎麽幫我?我表嫂和我表哥的感情很深,你不要看他們現在彼此不說話,但是,他們的心裏還是有對方的,我表哥也不見得會娶我。”思夢把最後一句話說的聲音很低。
“思夢,這些你都不必擔心,我說我能幫助你,我就會幫助你的。”
“那你想要我做什麽?”思夢知道,狐媚兒也絕不是要好心幫自己,她要的是周鏡的真氣。
“思夢,真是聰明,”狐媚兒看着思夢笑笑,對思夢說:“思夢,我要你做的很簡單,周鏡的身上有一塊玉佩,你只要把那塊玉佩拿下來,就不用管了。”
思夢看着狐媚兒,表示不信任她:“你當真不會害我表哥?”
“思夢,你知道周鏡身上的玉佩有什麽作用嗎?”
思夢搖搖頭。她怎麽會知道。
“思夢,那塊玉佩到了誰的手上,周鏡的心裏就會傾慕于誰,我告訴你,你只要擁有那塊玉佩,周鏡的心裏就是你。”
思夢不信,“那玉佩到不在寧玲歌的身上,表哥依舊對她死心塌地。”
“因為那塊玉佩是寧玲歌在前世送給周鏡的。”狐媚兒見思夢瞪起了眼睛,就對思夢說:“這些事兒,以後你和周鏡成親了,周鏡會都告訴你的,你就信吧。”
狐媚兒不是一個有耐心的狐妖。他不想在思夢這裏浪費太多的時間了,就說:“你只要答應我,我很快就能讓你嫁給周鏡。”
思夢想了片刻,終于點點頭。狐媚兒的臉上開滿了花,她笑了,對思夢說:“思夢,等着好消息吧。”狐媚兒說完就不見了。
思夢的心裏起伏不定,不知是什麽滋味。
時間如流水一般過去,和周鏡冷戰已經過去數日。屋裏沒有海麗的聲音的時候,很安靜,靜悄悄的沒有一點聲音,寧玲歌有時候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寧玲歌伸手摸着自己的肚子,一縷哀愁湧上心田。
這樣和周鏡生氣,寧玲歌覺得很不舒服,還不如他們在一起争吵,在一起打罵,可是周鏡想的盡不是這樣的,他覺得和寧玲歌已經發生過了那麽多的事情,就一點兒小事情,卻經不住了嗎?
如麻團般亂的思緒,如螞蟻啃噬般的感覺,在周鏡和寧玲歌的心裏。
寧玲歌一個人屋裏,這幾日和周鏡鬧着別扭,自己沒有理周鏡,周鏡不再想之前那樣對自己賠禮道歉,寧玲歌也能感覺的到周鏡的悔意和無奈,其實,在寧玲歌的心裏,周鏡已經沒有什麽可生氣的了。
只是自己也缺一個臺階,而此時的寧玲歌不知道,周鏡何嘗不需要一個臺階。
海麗陪着寧玲歌再次在花園裏散步,周鏡從書房裏回到房間裏,看到寧玲歌不在,他叫來一個丫鬟,問寧玲歌去了哪裏,周鏡說是寧玲歌去了花園。周鏡就前往花園。因為,寧玲歌的肚子越來越大了,行動也不是很方便了。再者,寧玲歌還沒有原諒自己。周鏡擔心寧玲歌就前往花園裏去看寧玲歌了。
王玉嬌在屋裏覺得悶的很,就讓沁兒扶她到外面走走去。
沁兒扶着王玉嬌到外面去,王玉嬌對沁兒說想去看看思夢。于是,沁兒就扶着王玉嬌去往思夢的住所。
思夢來了這麽長時間了,自己也沒有好好問一下思夢,在府裏住的慣不慣。正好現在王玉嬌也覺得無聊,也覺得應該去看看思夢了,就對沁兒說要去看看思夢。
王玉嬌來到思夢的房間裏,思夢正在一個人發愁,王玉嬌來了,正好和思夢好好聊一聊,思夢和王玉嬌聊了一會兒,王玉嬌對思夢說:“思夢,你整日待在屋裏和很悶的,不如陪着姑母到花園裏散散步吧。”
思夢點點頭,和沁兒扶着王玉嬌一起前往花園。
周鏡來到花園裏,花園極大,周鏡一直尋找着寧玲歌的身影,在小山的半山腰上的一個亭子裏看到了寧玲歌正坐在那裏休息。
周鏡放心了,心裏掠過短暫的一絲放心之後,又開始了擔憂,寧玲歌怎麽才能原諒自己呢?
周鏡一步步向着小山上的亭子走去。如果周鏡能預料就在下一刻要發生那件讓自己後悔不已的事情,周鏡現在一定會是另一種想法:就讓寧玲歌在靜靜吧。可是,周鏡原本是想着好好向寧玲歌做一番道歉的,才一步步走上去的,周鏡覺得他們冷戰的時間太長了。他想:寧玲歌也一定這樣想。
周鏡來到山上,走近寧玲歌。海麗和彩兒還有一個丫鬟看到周鏡來了,就都往後退了幾步,因為,她們都知道,寧玲歌其實沒有真的在生周鏡的氣。
周鏡在寧玲歌的膝蓋邊蹲下來,寧玲歌要躲,周鏡緊緊拉着寧玲歌的手,寧玲歌用力抽走,周鏡再次緊握,當他握住寧玲歌的手時,一股涼氣刺透周鏡的手心,又穿透她的心靈,周鏡感覺一陣愧意湧上心頭。
這是對寧玲歌的愧意,寧玲歌挺着大肚子,正在為自己受着罪,而自己還要那麽一點點可憐的自尊和臺階,周鏡把頭附在寧玲歌的腿上,寧玲歌正要躲,又感覺到周鏡似乎在抽泣。
寧玲歌的心裏頓時有股傷心悔意,周鏡這幾日一定在忍受了很多。一會兒,寧玲歌感覺自己的手上有濕濕地東西,寧玲歌知道了,那是周鏡的眼淚。
寧玲歌才知道,自己這麽争強好勝,原來傷害的就是周鏡,只有周鏡。寧玲歌看着周鏡抽泣的身體,心裏頓時感覺很心疼。
周鏡知道自己是對不起寧玲歌,這次是自己沒有做好認錯工作,于是,周鏡擡起頭,抹了抹眼淚,對寧玲歌說:“玲歌,我錯了。”
寧玲歌正欲說話,就聽到海麗說道:“老夫人。思夢小姐。”
周鏡和寧玲歌一起回頭看去,原來是王玉嬌和思夢上了小山上,到了亭子裏了。
王玉嬌和思夢在亭子裏散步,思夢看到了小山上的周鏡和寧玲歌,就對王玉嬌上,周鏡和寧玲歌在亭子上,王玉嬌就讓思夢扶自己上來,可是上來了卻聽到周鏡再給寧玲歌道歉,而且說話的聲音有點不對勁兒。
周鏡和寧玲歌給王玉嬌行禮後,王玉嬌沒有聽清楚周鏡的聲音,但是,她卻确定周鏡一定有什麽事兒,莫非是哭聲嗎?想到這裏,王玉嬌就問周鏡:“鏡兒,你今天怎麽了?”
周鏡因為剛才哭過,聲音裏有一股哭腔,他趕快整理了一下心情,對王玉嬌說:“娘,我沒有事兒,很好。”
周鏡從小在王玉嬌的手心裏,周鏡有什麽風吹草動的,王玉嬌是最有清楚不過了。尤其現在眼睛瞎了,但是她的耳朵卻更加靈敏了。
周鏡的話裏,帶着哭音,這是無疑的,王玉嬌的臉頓時就沉了下來,王玉嬌斷定,一定是寧玲歌又欺負周鏡了,但是,礙于寧玲歌現在肚子很大了,馬上就要臨盆,所以,王玉嬌也只能忍氣吞聲。
寧玲歌一看王玉嬌的臉上拉了下來,心裏就不高興了,自己也沒有錯,王玉嬌總是給自己臉色瞧,現在自己又馬上要生孩子了,才不想看到王玉嬌那張陰雲密布的臉,于是寧玲歌走到王玉嬌的身邊,對王玉嬌說:“娘,我累了,先下去休息了。”
寧玲歌說完就走,周鏡一見,就着急了,一步跨到王玉嬌的身邊,對王玉嬌說:“娘,我陪玲歌下去了。”說完也像寧玲歌一樣不等王玉嬌回答就急着走。
把王玉嬌和思夢留在山上的小亭子裏,王玉嬌搖搖頭,嘆了一口氣,說道:“真是娶了媳婦忘了娘啊!”
“姑母,表嫂她身子重了,表哥去陪,也是應該的,姑母您就不要生氣了。”思夢在一邊扶着王玉嬌走到石凳邊,請王玉嬌坐下,繼續說:“姑母你看到兒子和兒媳婦恩恩愛愛,才是你的福氣呢。”
“唉!”王玉嬌又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你說的是沒有錯,可是,你看看,他們是恩恩愛愛嗎?我是看不見了,但是我的耳朵沒有聾,剛才一定是玲歌又在欺負鏡兒了,都把鏡兒欺負哭了都。”
思夢低着頭,沒有說話,這就是認同了王玉嬌的話。
王玉嬌的感覺也很靈敏,就對思夢說:“思夢啊,你是不知道,以前,你姑丈在世的時候,也是不同意你表哥娶你表嫂的,我們到是很在意……”
說到這裏的時候,王玉嬌掩着眼睛,似乎要哭了,她又斷斷續續地說:“只是鏡兒沒有福氣。”
“姑母,您有什麽就和思夢說說吧,說出來就好了。”思夢也想知道一些關于周鏡的事,就那麽對王玉嬌說。
王玉嬌擦擦眼角,繼續對思夢說:“思夢你是自己家人,姑母也不怕你笑話,以前,我和你姑丈是想讓你表哥娶徐太醫家的千金的,可是,你表哥沒有那個福氣,偏偏喜歡玲歌這個孩子而人家徐太醫家的千金,”
“姑母?”思夢見王玉嬌停下來,就試探的問道。
“唉!”王玉嬌又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徐家千金如今做了皇後娘娘,那可真是個好女孩兒啊!”王玉嬌說着,嘴角都露出一個微笑來。
思夢不由得臉色暗淡。
王玉嬌突然一想,徐敏卸是沒有機會了,可是,這裏坐着的思夢也是溫柔娴淑,聰明伶俐,還知書達理的,總不至于欺負周鏡,王玉嬌伸出手來。
思夢趕緊把自己的手遞到王玉嬌的手上,王玉嬌緊握着思夢的手,原本暗淡的臉一下子就容光煥發了。
思夢看着王玉嬌臉上的變化,心裏不由得一陣欣喜。難道,王玉嬌和自己想到一起去了嗎?就在這時,突然聽到半山腰上傳來海麗和彩兒已經周鏡的聲音,都在叫寧玲歌。
“小姐!小姐!”
“玲歌!玲歌!”
王玉嬌頓然大驚失色,“嗖”地站起來,一邊伸出手,一邊緊着問思夢:“思夢,發生了什麽事兒?思夢,快看看,發生了什麽?!”
思夢看去,吓得大驚失色,握住了嘴。眼睛瞪的像要把眼球給逼出來了似得。
寧玲歌在海麗和彩兒的陪伴下向山下走去,周鏡一路跟在身後,道歉,寧玲歌也不聽,繼續走,都是上山容易下山難,這是真的,上山的時候身子匍匐,只要腳下不失力氣,就沒有掉下來的可能,但是下山需要身子王後靠,像寧玲歌這樣身子很沉的懷着孩子的女人下山,其實是很艱難的。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寧玲歌腳下一滑,踩空了,就順着山坡滑下去。就在海麗和彩兒、周鏡大叫的時候,躲在暗處的狐媚兒一邊将手心的的土拍下,一邊露出了狡邪的笑容。
狐媚兒這樣做,就是要将寧玲歌和王玉嬌的的矛盾激化到極點,好讓思夢有機可乘,自己就能掌控思夢了。只要思夢拿下周鏡的玉佩,那麽狐媚兒離成仙就是一步的距離了。
周鏡見寧玲歌帶着沉重的身子向山下滑去,趕緊一步騰空,躍起飛到寧玲歌的前面,把寧玲歌抱住了,可是,周鏡感覺到寧玲歌的身下有發熱的液體的東西不停的流出,周鏡吓壞了,大叫到:“玲歌!玲歌!”
思夢将看到的告訴了王玉嬌,王玉嬌吓的連心都跟着飛了出去,她擔心的是寧玲歌肚子裏的孩子。
周鏡抱着玲歌下山,讓海麗快去請大夫和接生婆來。周鏡知道,寧玲歌是動了胎氣。海麗應着,趕緊下山,出府去了,彩兒跟着周鏡到寧玲歌的房間,給寧玲歌鋪床,打水,淚花一直伴着海麗和彩兒。
王玉嬌在思夢的攙扶下疾走下山,思夢幾度勸說王玉嬌要慢一點兒,可是,王玉嬌的心似箭穿,急的要命。
王玉嬌擔心寧玲歌肚子裏的孩子有什麽閃失,那麽她是該怪自己呢?還是該怪寧玲歌呢?她要怪自己,為什麽要上山去,明知寧玲歌不想見到自己,自己還要上去。可不巧的是,周鏡正和寧玲歌鬧着別扭,一定是寧玲歌不想讓王玉嬌知道,就急着下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