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全都擡頭看着杜先生一臉驚訝,因為杜先生說這裏有不幹淨的東西。
如果杜先生說有那絕對是真的有,這點我們深信不疑,就算他是不想多出錢也絕對不會說出這種借口的,杜先生比任何人都要尊重死者,同時也非常清楚我們驅鬼人的初衷。
如果不是杜先生,我可能真身和身體就這樣死去了。
“先生你是……那行上的?”經理試探着問道,見杜先生大方地點頭後才急忙說道:“你好你好,鄙人姓李。之前對先生的态度不足之處先生莫怪,但是還請您幫我看看這酒店到底是怎麽回事。前幾個星期開始晚上九點以後就不太有客人了,但是很多工作人員都說一個人的時候總感覺陰風陣陣,讓人毛骨悚然,現在有不少人吵着要辭職了。有先生您這樣的人物在,要解決就一定不是問題啊!”
“那這頓飯……”杜先生暗暗提醒。
“這自然是我們請了,不光如此,以後先生來光顧都可以半折優惠!”李經理非常大方地說,如果能把這件搞得人心惶惶的事解決就不怕老板不加工資。
杜先生揮了揮手先讓李經理出去了,我們紛紛放下了碗筷,我們知道杜先生要和我們商量對策了。
如此一來,這個不幹淨的東西可能沒有想象中那麽簡單,不過我們今天集體都在這兒,這家夥也逃不掉。
杜先生告訴我們這家酒店有很重的鬼氣,通常這種鬼都是含有強烈的怨念的,因為某種原因死在這裏而無法離開這個空間,于是便一直在這裏徘徊。
有的鬼會開始不滿足于此,會開始傷害人類或吸取人的陽氣來使自己更加強大,這樣他就有足夠的能力脫離固定的空間到外面去作祟。
鑒于這個鬼暫時還沒有傷人現象發生,我們自然不會不由分說地打散他,而是會選擇了解實情後超度他。
此時的酒店客人還非常多,所以我們決定到九點以後再動手。
我們的初策略是所有人分成十二組分別散布于四層樓間,發現任何情況就用電話聯系最近的組支援,其餘組配合圍堵。
一開始我們完全沒有想到會有臨時案件發生,所有人都是兩手空空地來赴宴的,這讓我們總體水平都下降了不少,因為有些人沒有媒介是完全無法發揮出自己的力量的。
幸好杜先生早有準備,他的後車廂裏全是各種各樣的驅鬼物品,我們紛紛拿好了自己的裝備回到了酒店房間,随着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氣氛開始慢慢緊張起來。
當時針指向九的時候,李經理回來了,他告訴我們酒店裏除了一些知情的工作人員外已經沒有客人了,這表示我們的行動可以開始了。
由于我身體尚虛,杜先生給我分配了比較輕的任務,而秦陽自然是照顧我和我在一起,我們要做的就是向知情人士進行詢問獲得信息,而其餘隊伍則去埋伏。
五個人已經都等在包廂裏了,秦陽給我披了件外套後我們走了過去。
三個廚師,一個保安,一個服務員,我們立刻将重心放到了廚師上。
首先廚師作為人數不龐大的群體卻是涉及人數最多的,問題就可能出在廚師身上,而保安和服務員的移動範圍很大,路線雜亂,我們無法定位到一個固定的空間。
我向保安和服務員簡單詢問了當時的情況,兩人均表示感到異常在快下班前,而兩人所不适的地點卻相隔甚遠,我們稍微替其他同學擔心了一下,因為這個鬼很可能移動範圍相當大,圍捕有一定的難度。
保安大叔和服務員小妹都有些害怕,畢竟鬼神之事他們大多抱有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态度,再加上我們這一批人除了杜先生都是一批學生,也難免他們會感到不安,在我們的再三勸說下他們才暫時回去了。
剩下三位廚師年齡不等,一位是四十多歲的有着啤酒肚的大叔,他是這裏的資深廚師,在酒店的時間最長,他說他在工作過程中去取腌菜的時候在壇子裏發現了一把頭發絲,很長,應該是女人的頭發。
這時旁邊的年輕小夥笑他大驚小怪,不就是偶爾有把頭發絲嘛,這有什麽好怕的?
結果大叔一臉難色,他說:“要是只有一次就好了,問題是第二天我去看的時候又有一把頭發絲!”
小夥趕緊噤了聲。
還有一位比較沉默寡言,大叔和小夥說話的時候他一直在旁邊抽着煙,臉色很是沉郁,印堂也有些發黑,想必他是當中受毒害最深的一位了。
他掐滅了眼緩緩說道:“我看到過她……在儲物室那邊。那天我去取奶酪,就看到一個穿着紅衣服的小姐蹲在那邊背朝着我。我問她是不是在找什麽東西,需不需要幫助。她沒有回答我,一直摸着自己的頭發,摸着摸着她的頭發就一把一把地掉了……我大叫了一聲後退了一步撞到了東西,等我爬起來的時候那個女人就不見了……”
這時那個小夥又插話了:“盧叔,說不定就是個脫發的女人呢,你摔跤的時候她就走了啊!”
盧廚師瞪了他一眼,又摸出了一包煙抽了根出來吸。
“先生,你應該不是這次事件的受害者吧?”秦陽問那個小夥。
小夥也大方地承認了:“沒錯,我是個無神論者,你們這群小孩書不好好讀,整天裝神弄鬼的,我就看你們怎麽抓住那個所謂的鬼,,到時候出了洋相可別哭鼻子!”
他笑了幾聲,對我們的蔑視非常明顯。
“相不相信是你的事,但是請你對死者尊重一點好嗎?”
我對這種人想來沒什麽好感,自大看不起別人,自以為見多識廣,要是告訴他其實我就是個嬰靈,非把他吓得屁滾尿流不可。
“切,我都沒興趣看這場鬧劇了。回去啦,盧叔,明天你可得告訴我他們到底抓沒抓到鬼,哈!”他甩了甩自己的廚師帽,一邊走一邊脫着廚師服。
“你們別介意,那孩子仗着自己爹是老板,總是神氣地不得了。”
大叔向我們道歉,摸了摸自己锃亮的光頭腦袋,那時我竟覺得大叔做這個動作的時候特別可愛。
“別客氣,我們都習慣了。”秦陽笑了笑,他的笑容總是那麽溫暖人心,但是我卻獨獨可以看出他笑容下的憂傷。
秦陽,你到底怎麽了?
作者有話要說: 猜猜秦陽到底為什麽而煩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