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戶人家離我們學校很遠,在靠北邊的鄉下,于是我們打算坐電車去。
此時正值雙休日,站臺裏人山人海,選擇出行的人也非常多,車廂內免不了有一些沉浸在熱戀中的男女親昵地說着話,反倒是我和嬰月有些格格不入。
我從包裏翻了本英語速記手冊出來背誦,所謂眼不見為淨,看到那些一對對的小情侶不知為何心中又平添了浮躁。
嬰月在一旁十指如飛地打字,自從出現了智能手機就再也不怕無聊了,QQ、微信總能随時随地暢聊。
“嬰月,在幹什麽呢?”周圍的環境所致,我手中的這本書怎麽都背不進去,就算我記憶力再好也敵不過心不在焉。
“如你所見,聊天。”嬰月的眼神沒離開過手機屏幕,手指時不時快速地滑動幾下,“說起來學姐你也有智能手機吧?這種時候拿手機玩玩比較應景哦。”
“就算你這麽說……我的QQ裏完全沒有可以聊的對象,微信也是……”我嘆了口氣,将手機塞回了包包。
“戚學姐,沒看出來你是這樣無聊的人啊。”
“呵呵,那還真是多謝誇獎了……”
“秦學長是個不錯的聊天對象哦。”
“不行,我還在和他冷戰呢。”我揮了揮手駁回了她的意見。
“哈?”這回她終于擡起了頭,“為什麽呀?”
“要說為什麽……”我用食指抵着下巴,若要問為什麽我還真不知道,說起來我到底是為什麽和秦陽的關系弄僵了?
仿佛一語驚醒夢中人,我重新拿出了手機上了QQ。
秦陽的頭像是灰色的,不過據我了解他這個悶騷貨通常是隐身的,于是我發了個“在嗎”,果然不出我所料,過了一會兒秦陽就回複我“在的”。
可是看到他回複我後我突然又不知該說什麽,舉着手機良久最終還是按了鎖屏。
我握着手機的手心溢出了汗水,心髒的律動也有明顯變快。
秦陽,秦陽,秦陽……這個名字就像夢魇一樣使我困擾,但是我從來沒有想過希望這個夢魇離開。
“曲目站到了,曲目站到了。要下車的乘客請按次序下車,請不要忘記随身攜帶的物品……”列車員小姐甜美的聲音響了起來,我們也随着人流下了車。
映入眼簾的是一片麥田,因為離入秋時節還有些時日,所以麥稈半綠半黃,在微風的吹拂下起了一層層麥浪,一股麥香撲鼻而來。
“真美啊,鄉下比城裏好多了呢……”嬰月拿着手機拍了幾張照片傳到微信上,不一會兒就有不少人回複了她,而她也興致勃勃地一一回複。
雖說在現實生活中她鮮少與人親近,但她在網絡上可以算得上是個大紅人,她自己開了個網站專門發些關于女巫的資料,粉絲頗多,而此時給她回複的大多數便是她的粉絲。
她回複到一半時突然頓了一下,然後将手機舉到了我面前。
“怎麽了?”我握住了她的手機,上面是一片花花綠綠的回複。
“瞧這個。”她的手指了指,順着她的指尖我看到了一個我意料之外的回複者。
秦陽在上面寫道:替我照顧一下無邪,她有時比較冒失。
“這家夥是什麽意思啊!什麽叫我比較冒失啊……”雖然我嘴上叫嚣着,但是我心裏卻暖暖的,這家夥是在關心我吧。
按照網站上留着的地址,我們找到了男生的村子。
之前和男生已經聯系過了,所以他在村口等着我們,是個很文氣的男生,架着一副黑框眼鏡。
鄉下的青石板路對于我們來說并不好走,稍不留神就會絆倒。男生一邊領着我們一邊替我們又說了一下他母親的情況,描述和帖子裏的差不多。
當我們見到他母親本人時我着實吓了一跳。
床上的人形容枯槁,雙目下陷,印堂發黑,唇色泛紫,頭發近乎全白,可是男生說他母親才四十五歲。
她被捆綁在床上,因為她疼痛起來的時候經常在地上打滾撞到頭破血流,所以只能綁着她才能保證她的安全。
婦人雙目空洞,對于我們的到來絲毫不知,看來她确實被折磨得夠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比較短,補在下午的那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