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蘭錯當然知道自己非常的冒險,其實在她被西城洵逮住的時候,她就覺得自己的計劃很可能是實施不下去了,可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時候,事實卻和她想象的恰好相反,她竟然有一種十分恍惚的感覺。
望着走在自己的前面在樹林裏不斷竄行的西城洵,寧蘭錯只覺得自己仿佛是在做夢,他竟然同意了,而且,而且還跟着自己來?
她當然知道自己的有時候是非常任性,想到做什麽就去做什麽,并不太考慮其他的事情,追根究底,那是因為她需要負責任的人幾乎沒有,就算是進入了宗門也好,就算是成為空空老祖的徒弟也罷,這種情況其實并沒有太大的改變。
每一次她自己做出的決定,所能影響到的人非常的少,對于全局的影響更是相當的有限,正是因為這樣,她每次在做出決定的時候都不太需要考慮別人的想法。
但是西城洵明顯是不一樣的,這個人無論是師門也好,他自己也罷,對于整個戰局的影響都是相當大的,她怎麽也想不出來,他居然會同意跟自己這樣一起任性的做出如此的決定。
大概是寧蘭錯的目光實在是太過于的專注,西城洵忽然就站住了腳步,轉過頭來看向了寧蘭錯。
他停下來的很突然,讓一直跟在後面走路并且正在天馬行空亂象的寧蘭錯一下子收不住的自己的腳步,差一點撞入了他的西城洵的懷抱裏面,要是不是寧蘭錯最後硬生生的拐了個彎,只怕現在她就已經在西城洵的懷裏面了。
這個男人危險,寧蘭錯自然而然不太想跟有太多的牽扯,所以最後停住了腳步之後,她非常的慶幸,自己沒有讓什麽暧.昧的事情發生。
倒是西城洵略微有些遺憾,眼看着寧蘭錯就要撞入自己的懷中,她竟然又能停住,啧啧,這個女人的心腸啊,不是一般的硬啊,就算跌入自己懷裏又能如何?就跟要進十八層地獄一樣嗎?
“不看路一直看我做什麽?你是想在我的背上燒出一個洞嗎?”
西城洵的話讓本來就勉強沒有發生什麽暧.昧的寧蘭錯更加的尴尬,她清了清嗓子,一臉正色:“我什麽時候看你了,我只是在想這要去白岳峰的後山到底有什麽近路?”
“那你想到了?”
這叫什麽?這大概就叫做哪壺不開提哪壺。
寧蘭錯覺得自己的臉皮也是夠厚的,竟然尴尬到了這個程度還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瞎扯:“沒有,我來宗門的時間本來就不長,而且,我只來過一次白岳峰,哪裏知道它們的後山有什麽近路。
“哦——”西城洵點點頭,只是他臉上的微笑和他眼睛裏那異樣的身材都好像是直接戳破寧蘭錯謊言的小刀子,本來寧蘭錯以為按照西城洵這麽惡劣的性格,定然不會放過這樣的機會好好的嘲笑自己一番,卻沒有想到他轉過身,走到了自己的身邊,半點不在提這件事,只是和她繼續往前走。
“白岳真人要是知道自己的府邸變成了這副樣子,也不知道會不會生氣。”忽然,西城洵說了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寧蘭錯并沒有見過白岳真人,只是知道這是一位女修,但是從這白岳峰的一草一木的裝飾上看,這位白岳真人定然是一位心思靈巧的女修士。
“大概是會生氣的吧,雖然我沒有見過白岳真人,但是多多少少能理解她的想法,自己精心弄出來的地方變成了這樣,估計是個人都不會高興。”寧蘭錯望着四周到處都變得衰敗的景色,東倒西歪的各種的裝飾,甚至在不少的樹木上面都已經厚厚的覆蓋了一層妖氣帶來的粘稠的黑色附着物,讓整個白岳峰看起來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靈氣,倒是髒兮兮的好像是水渠裏面的渣滓一樣。
他們兩個一邊走一邊說些沒有什麽實際意義的話,算是打發時間,一邊順手收拾一些妖獸,這時間也算是過得快。
這兩個人,一個是下九重天裏最優秀的金丹武修,另外一個是靈力極為精純的金丹法修,兩個人湊在一起,就算沖上來的妖獸數量衆多,也能在極短的時間放倒。
西城洵手裏劃出了一道劍氣,就朝着那一個轉身想要去通風報信的妖獸紮去,那劍氣飛得極快,在空中劃出了一道弧形之後,正正的紮在了妖獸的心髒部位,只看見從那不算大的傷口裏不斷的滲出了弄沖的綠色血液後,妖獸連一聲都沒有發出來就直接倒在地上。
寧蘭錯此時也剛剛将最後一只妖獸收拾完,她收了手,長長的呼出了一口氣,看向了西城洵說:“妖獸的數量越來越多了,這個傷秋真人應該就在附近。”
自從一個時辰之前,寧蘭錯和西城洵兩個人就陷入了一大片迷霧之中。
這迷糊是以非常濃郁的妖氣凝結而成,散發出淡淡的藍色霧氣,早在進入這片迷霧之前,那傷秋真人所帶來的妖氣已經異常的濃重了,而進入了這片霧氣更是發現,這濃重而面積巨大的妖氣讓他們失去了準确的尋找傷秋真人的方向。
只能憑借着那遇見之後,沖上來的妖獸的密度來判斷,到底距離這位傷秋真人還有多少的距離。
随着越來越密集的妖獸群,還有妖獸群的等級不斷的提高,他們兩個人漸漸的也感覺到了身體上的疲勞,寧蘭錯收起了法劍,對着西城洵說:“繼續這麽漫無目的的走下去,就算找到傷秋真人,我們也已經活活的被累死了,得像個其他辦法才行。”
西城洵沒有馬上說話,他只是擡起頭朝着那暗無天日的天空看去,忽然就開口:“我記得你原來經常用繡花針,這東西還在嗎?”
寧蘭錯點點頭,“有什麽用?”
西城洵指了指被茂密的樹木遮蓋住的陰森天空說:“你聽到了什麽聲音沒有。”
當然是聽到了,寧蘭錯在一進入這迷霧開始就聽到了一種特殊的煽動翅膀的聲音,不像是別的鳥類那樣輕盈,每一次煽動的時候都帶上了撲啦啦的響聲,她沒有擡弄明白這是什麽東西,于是對于西城洵的問話只能實話是說:“聽是聽到了,但是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這應該一種金丹期的鳥類妖獸,它們長着三對翅膀,飛行的時候三對翅膀依次煽動,就會出現這種奇怪的聲音。”
寧蘭錯還是沒有弄明白西城洵忽然提這個做什麽,她不由得笑:“難道你想上去讓它帶着我們飛進去嗎?”
“為什麽不行。”
望着西城洵那理直氣壯的回答,寧蘭錯終于覺得驚訝了,她看着西城洵的笑臉,頓了幾秒鐘才說:“這可行嗎?三對翅膀的鳥,我可從來沒有見過,想來非常的稀有,肯定等級也不低,能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