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刀法!
只是林小童尋思着自己也不算是個有名有姓的修士,便是與林小景的對戰,亦是家裏人打家裏人,應該也不會被尋仇吧?
“敢問姑娘何事如此憤怒?”
對面的姑娘身着一襲碧綠色長衫,袖口繡着幾朵小花,眉清目秀,只是臉色不好,橫眉冷對的。
“你這個負心漢!我今日要殺了你!”
哎呀!
林小童怒視林小景:“弟弟,你做的好事?”
林小景連連擺手:“絕無此事,我不認識這位姑娘啊。”
“別托給別人,你這厮,便是化作灰我也是認得的。”匕首又要刺來。
刺的林小童。
她身子一側,躲開。“姑娘,有話好好說。”
想她模樣普通,身手也不是頂尖的,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值得人喜歡仰慕的,怎麽半道兒來個碰瓷的?
太不和常理了。
若是許硯,倒是可以理解的。
“去死吧!”
綠衣姑娘不依不饒。
“姑娘仔細看我,是否認錯人了!”林小童感慨,這姑娘耳朵不好,眼神不好,說了這多句話,也沒聽出來我是個女人,未免叫人好是傷心。
“小童!”
正想着,半道兒閃過一個人影來,一把長劍劃過來,給擋住了綠衣姑娘的長劍。
“掌……金元兄!”是黃金元,這厮為何尾随我和弟弟逛街,莫非預謀不軌?。
“給你。”看着胡思亂想的林小童,黃金元遞給她一面鏡子。
林小童一看:臉皮帶錯了!
顧天瀾給做的□□是要保養的,晚上揭下,白天帶上,她這是拿錯了。
“昨日是誰?”搭着黃金元肩膀,林小童讪笑。
這纰漏,可大可小。
“我。”黃金元皺眉,不然我為什麽跑來追你。
也是!
林小童一錘手,道:“那你得領了這位姑娘回去了。”
黃金元不悅:“說什麽呢?”
林小童聳肩膀:“這麽快便不認了,人家可是化作灰都認得你的臉皮,你做什麽事情了?”
那頭,綠衣女子倒也有禮,見林小童與黃金元說完了話,才道:“這位道長,我與這位……有些私事未了,可否讓我們借一步說話。”
林小童看黃金元,傳音入密:“你的事兒你解決啊。”
沒料到黃金元比想象的還要不要臉,一臉平靜,對着綠衣姑娘拱手道:“既然姑娘有事,那我先告辭了。”
林小童拉住他:“你到底幹了什麽?”
黃金元面露愁色:“我以為她不記得我的臉。”
林小童:“說,做了什麽?”
黃金元嘆氣:“不如這樣,女人,我是應付不來的,你先替我應付着幾日,暫且緩住了她,日後必有重謝。”
林小童不依:“到底做了什麽?”
黃金元尴尬:“那一日我與她比試,她長劍有毒,自己不慎傷到了自己,性命垂危,比試有結界,我情急之下,幫她療傷,不慎,不慎碰了她,我以為她昏迷之中,必然不記得我的臉了,未曾想……”
“哦,摸哪兒了?”
“這兒……”黃金元指了指林小童脖子以下。
林小童倒吸一口冷氣:“流氓!”
“流氓?”黃金元聞言,恍然大悟,突然摟過林小童,正色道:“姑娘,你看。”
“……”綠衣女子盯着兩人半晌,滿臉迷惑。“嗯?”
黃金元見她不語,湊近了,對着林小童的臉湊了一下。
肌膚觸碰,林小童一下子蹦出來!
“你幹嘛!”
但眼角見到黃金元眸子中懇求的神色,當下了然。
“大街上,不好!”她嬌嗔,一跺腳。
黃金元感覺雞皮疙瘩肅然起敬,但還是柔聲道。“忍不住。”
“兩個男人,惡心!”綠衣姑娘一跺腳,跑了!
還哭着。
過了一會兒,林小景道:“走遠了!可以松手了。”
黃金元将林小童松開,拱手道了謝。
林小童看着他背影,突然道:“你覺得,他是好人,還是壞人?”
林小景面無表情:“看不出。”
“比顧天瀾呢?”
“看不出。”
“糖葫蘆甜不甜?”
“甜。”
“走吧。”
“嗯。”
晚上的時候林小童一個人躺着想事情,臉已經還回去了,顧天瀾特意叮囑,千萬不要再弄錯了,因為華清派內部非一般人想象,其中詭谲,不可言喻。
錯了一步,就是死無葬生之地。
林小童很快感受到了這句話的真谛。
她被抽中參加特殊考試了。
所謂特殊考試,是華清派為了篩選更好的門徒采取的一種考試,不是對戰模式,而是讓選中的弟子進入一個制造的幻境,進行試煉,然後由門內長老選擇,選中的,便不需要參加接下來的對戰了,沒選中的,死路一條。
可謂是機遇與死亡并存的一條捷徑。
“為什麽是小童被選中,這很不符合常理啊。“首先提出異議的是顧天瀾,按照他對華清派的理解,這個提前的考試基本上選的都是世家子弟和低階修士,世家子弟基本上都是直接通過的,因為華清家大業大,需要他們的資助,而低階修士,則是作為臺階給人踏的,因為人多,資源有限,殺死大批低階修士,能節約不少錢。
林小童的實力從第一次比試來說,不高不低,根本不該被選中。
“大約是因為我的臉恰好被哪個長老看上,非要收我呢?”林小童甩了甩長劍,又敲了敲棍子,“得找個趁手的家夥呢。”
見她不以為意,顧天瀾搖頭:“哪裏這麽簡單。”
許硯走過來,拿出一柄長劍,這把劍通體暗紅,透着絲絲暖意:“願你凱旋。”
林小童接過,詫異:“這是一把上品靈器,許師兄,你哪裏得到的?不可不可,若是弄壞了,實在是損失。”
要知道,上品靈器可遇不可求,許硯如此,實在受不起。
許硯搖頭:“我非無所求,等你安全回來,我有事相求,這把長劍,便當作謝禮。”
原來如此。
但用上品靈器做謝禮,依舊過于奢侈。
“要活着。”
許硯道。
“嗯。”林小童眼角微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