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雪竹丹性平, 煉氣期服用有奇效,能改善人體質,溫和性情等。
翟清将藥材一一放進去, 她能感覺到這個丹爐的包容性确實強了很多。有好幾次險之又險,若是一般的丹爐, 藥材早就報廢。但因着這個丹爐, 有驚無險地度過。
但畢竟第一次做,翟清還是失敗了。
她吸取教訓,再用望氣術看哪裏需要改進。
十天後, 重複幾次後,果真煉出來。
她打開丹爐,一陣藥香撲鼻而來。白中帶青的雪竹丹, 微微有些泛黃。翟清拿在手中, 是地級品質。
二階上級的丹藥, 第一次煉,竟然就到地級品質。雖然翟清知道這是因為她的努力鑽研和望氣術的幫忙,但也少不了丹爐和火精的加成。
翟清看着丹爐, 眼中發光。好的工具,果真事半功倍。她欣賞地摸了摸丹爐, 誰知對方竟跳着逃過她的撫摸, 嫌棄之情溢于言表。
好吧, 對于神器丹爐來說,它以前煉的丹藥肯定很厲害,瞧不上她也正常, 翟清理解。但瞧不上她, 不還得為她所用。這一刻,翟清突然懂得為什麽有人喜歡吃強扭的瓜。
确實, 挺爽的。
翟清拿着雪竹丹交差,恒源滿意地點點頭,“雖然用的時間不算短,但成品不錯。多加鑽研的話,定會做出天級品質的丹藥。”
“雖然一般到築基期才會讓你們學三階丹藥和煉丹手決”,恒源甩出一本書給翟清,“但你的做藥胚的基礎已經打牢,若是一味循規蹈矩,反而耽誤你進步。這是我總結的手決書,你先學習,有什麽不懂的問青陽。”
翟清有些奇怪,就聽恒源說,“宇獸國請我去給他們皇帝的本命獸煉丹,估計得過一段時間才回來。這段時間,你着重練習手決,配合以前的丹藥或二階上級的丹藥學習,有什麽不懂的就問青陽。”
翟清點點頭,覺得這正好是一個機會。恒源教學的內容大且雜,她從來都是一股腦地為了完成恒源的任務而鑽研,很少有時間細想。
趁這段時間她正好慢下來,沉澱沉澱,構建自己的體系,再學好手決。
翟清逛着論壇,自神桑參拿走太初宗長老的屍體後,她有些關心事情如何發展。
那天辦事處的人回來後,還特地找他們問話。翟清将知道的全都告訴他們,除了偷了屍體的事情。
她當時試探性地問到底是太初宗哪兩位長老出事,結局如何。辦事處的人嚴肅着臉,讓她少打聽。
将近一兩個月過去,關于哪位長老死或是失蹤,太初宗明面上聽不到一點消息。也對,修仙之人閉關或是雲游,通常十幾年起步。突然消失幾個月,确實很難引起注意。
但屍體沒有魂魄入內控制,無魂會導致屍體內的靈力慢慢消散,實力減弱。翟清只能趕忙學習分魂法。
分魂簡單但危險。人有三魂七魄,而分魂并不是将三魂中的一魂塞入屍體內,而是将魂的整體分一縷出來給屍體。
她首先要學習如何感知到自己的魂體,再學會控制魂體,之後學會分離魂體。
翟清只有煉氣期,魂體并未特地修煉過,如黑夜燈罩中的火般微弱,很難感知。
分魂法一定程度上也是在修煉魂體和靈識,翟清知道有好處,學習的勁頭很足。
她細細看了遍秘籍,指着一處問神桑參,“感知魂體需要引路人,否則新手很難感知,或許要花費數年時間。你怎麽沒說這個?”
“放心,我會幫你引路的”,神桑參一臉淡定,“我的前主人煉分魂法,我知道該怎麽做。”
翟清有些不信,但試試無妨。
神桑參的藤蔓搭上翟清的頭,藤蔓上白色的光慢慢進入翟清的靈識,“放輕松,相信我。”
翟清看到神桑參身上泛着淡淡的白光,面色平和,竟然說不出的靠譜。她沉下心去,慢慢感知。
那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微癢的觸感游離全身,慢慢從表層到達內裏,引着她觀看到體內的魂火。
她看到一片黑暗被一縷明亮火紅色點燃,雖然火焰只有一小簇,卻旺盛且富有生命力地燃燒着。
“觸碰它,感知它,控制它”,飄渺的聲音引導着翟清,她一一照做,幻象有一雙手觸碰着魂火。
微熱仿若觸電的感覺襲向大腦皮層,“哇哇哇”,翟清腦中過馬觀花地閃過她從現代出生、上小學、初中、高中、大學、找工作。和父母相處的點點滴滴,争吵和歡笑。和好朋友的争執與玩鬧。再到她意外穿越到這個世界,前十年的辛酸苦楚到後面慢慢好轉…
無法言喻的感觸如海浪般一層層襲向翟清。
“醒醒,今天就練到這裏”,飄渺的話語漸漸落實,她慢慢聽的真切,像是從虛幻回到現實。她睜開眼,兩行眼淚滾落下來。
柔軟冰涼的藤蔓細心地擦去她眼角的淚水,“修魂也是修心的過程,你會體會到魂魄中暗藏的不甘、留戀和遺憾。一遍遍地去接受它們,心境強大,魂體才能變得強大。”
“等你能控制大半時,就能嘗試分魂”,神桑參話語平淡但意外堅定,“你會做到的。”
翟清确實相信自己會做到。四五次後,她已經不需要神桑參的引導,自己就能觀看到魂火,魂火凝實不少。待她再次觸碰魂體,那些美好、遺憾和不甘再次從她身體內裏鼓動噴湧時,她竟淡定不少。
昨日之日不可留。
“好,你現在可以學會去控制它”,神桑參的聲音适時響起。
翟清這幾日,日日熟讀分魂秘籍,心決不用思考,就自動運轉。她慢慢學着控制魂火。一開始像是抓滑不溜秋的泥鳅,除了滑手不穩外還有種心悸的不安感。
熟能生巧。
半個月後,翟清已經能分出一小縷魂火,送到屍體中。
如同小拇指大小的魂火懸浮在屍體的額頭上,翟清望着唇紅齒白,猶如活着的屍體,內心躊躇。畢竟她曾在現代社會活了那麽久,對屍體還是有點敬畏。
“放心,他體內魂魄已消滅,并不能傷你分毫”,神桑參語氣淡定。一萬年前到現在,它不知經歷過多少生死,這些在它眼中極其平常。“再說,金丹後期的戰鬥力你不想要?要不然我丢到外面,讓魔族奪舍?”
魂火立馬沒入屍體的額頭,屍體睜開眼。
這種感覺實在奇妙,好像分成兩個人,兩個視角共享。翟清大腦明明是讓她自己身子往前走一步,可屍體也随着大腦指令向前遠離了她一步。
就像是左手畫圓,右手畫方塊的別扭感和不可控制感。
尤其這具屍體的體型和重量都不是翟清所熟悉的,有種詭異的難受感。
“啊”,翟清被絆倒,下意識蹲下。可屍體卻因體型和重心不一樣,摔倒在地。
“诶?不痛?”
“當然,他已經死了,你是感覺不到痛的”,神桑參笑道,“所以它雖然是金丹後期的修為,可它不怕死不怕痛,操作得當的話,實力完全可以再提升一個小境界,直達金丹大圓滿。”
“若是你再學了傀儡術,屍體斷胳膊斷腳,你也能用天材地寶替換”,神桑參滔滔不絕,“不過你是丹師,要是屍體受損,還有更簡單的方法,直接煉丹給他吃。這種丹屬于禁術,但書櫃裏正好有丹方…”
翟清為了更好地試用屍體,她自己幹脆躺下,仔細感受并操控着屍體。這下,她完全是屍體的視角,高高的個子,比平常的視線看的更遠。要不是低頭,甚至都看不到神桑參的存在。
而體內流動的靈力之廣博深厚,是她不能理解和到達的高度。靈力的雄厚,讓她感覺似乎世間萬物都唾手可得,世間衆人也如蝼蟻般渺小。
這種想法很危險,翟清搖搖頭,趕快驅除。
翟清發現她有這種想法,完全是屍體腦中殘存的記憶。
竟然還有記憶,翟清微微驚訝,也不抵抗,接收下。可能是屍體死了一段時間,腦中記憶殘存不多。
翟清知道,屍體名叫王初,确實是太初宗的,是惜薪處的長老。
惜薪處相當于掌管太初宗全宗火和靈火供應等,類似于太初宗辦事處,是專門做事的機構。
他請了二十年的假,為了突破到各地雲游。前段時間突破金丹後期,雖離假期還有五年,但考慮到外界魔族出現,風雲變幻,他便準備早早回太初宗。在回城路上,他偶然遇到紫劍閣長老,便一起同行。
路上,他時時感覺不對。他不知道此時的紫劍閣長老已被魔族寄生,又用秘法,想要讓他魂飛魄散,得到完美的傀儡屍體。
而他無意間得到一株雪蓮,那更是魔族心心念念已久的靈寶。于是紫劍閣長老等不及,第二天就殺人奪寶。
兩人這才打了起來。
翟清回想着那雪蓮的樣子,問神桑參道,“有沒有關于九天雪蓮的介紹,我想看看。”
神桑參枝桠伸到書屋,不到片刻,就拿出一本泛黃的古籍,翻到中間,指着蓮花圖道,“就是這個。”
她立馬查看,“果真如此!”
“怎麽了?”
“你還記得你之前說,星煉的那本體修功法,就是将身體鍛煉成極致,像是成為優渥的土地,倒是再種上九天雪蓮,九天雪蓮能重鑄丹田,代替妖丹嗎?”
“當然。”
“九天雪蓮通常與雪蓮同時出現,極為不起眼,又有伴生獸保護。很多人并不知道九天雪蓮,摘走旁邊的雪蓮。極少數人知道九天雪蓮的作用,卻打不過伴生獸,從而放棄”,翟清笑了笑,“而王初,就是那個不識貨的人。我知道九天雪蓮的位置了,就在荒國境內!”
但不急,她如今修為不高,哪怕手中有以假亂真的雪蓮石,應付伴生獸也夠嗆。但知道九天雪蓮的位置,也讓她心情不錯。
翟清還想試試,王初的修為到底有多厲害。
她內窺身體,能看到王初是單火靈根。想到那天打架時,他爆發的方圓百裏生命無一幸存的畫面,翟清有些擔憂。
這個秘境裏的每一株靈草和靈果,可都是她細心培育的,經不起這樣造。
翟清想了想,跑到空無一人的地方,伸出一根手指,非常克制的使出王初腦中的火球術。
肌肉已經形成記憶,靈力順着靈脈噴湧而出。翟清都來不及控制,耀眼到刺目的火光閃出,随着一聲爆破聲,秘境接壤處的灰色空餘處又碎裂幾分,擴大了。
“我靠!”神桑參激烈的罵聲,翟清已聽不太清,王初這具身體不受她控制地倒地。
翟清立馬睜開自己身體的眼睛,就看到神桑參心疼地用靈力填補灰色空餘處,卻于事無補。翟清尴尬地吸了口氣,“我已經在控制了,結果根本不受我控制…”
神桑參忙活好久,确定沒辦法後,聲音有些高亢,“你的魂體太小了,怎麽可能能很精細地控制金丹後期的身體。”
确實,這點神桑參很早就說過。翟清閉眼,想再次回到王初身上,卻發現王初毫無反應,控制不了。“這是怎麽回事?”
經過神桑參的解釋,翟清知道王初就像是一輛配置頂級的跑車,而魂體就是油車裏的燃料。這輛跑車越頂級,消耗的油量越高。
而經過剛才那一擊,魂體的力量消耗完,所以控制不了王初了。
看來還是要再鍛煉,可怎麽鍛煉呢。
翟清這天看千裏信辦事處的論壇,突然想到一個好主意。東山的聽柏樹砍伐任務,這個任務耗費靈力高、辛苦、價格也平平,很少有人接。
而且東山廣闊,荒無人煙,實在是練手的好去處。
翟清第二天就領了任務,直接去東山。東山綿延數百裏,大多都種植的是聽柏樹。聽柏樹直沖雲霄,遮天蔽日,更顯得荒蕪凄涼。尤其是一進入樹林中,周圍全是聽柏樹,陽光透過樹葉,只灑下微微幾縷,樹林叢中更加昏暗。
沒有人影,更沒有聲音。翟清讓神桑參仔細觀察四周後,确定安全,将王初放了出來。她分神控制王初,拿着一柄斧頭,慢慢砍着聽柏樹。
而翟清本人則看着恒源給的手決書,慢慢練着。
一心兩體兩用,一開始确實困難。但王初那裏是重複性高且較為簡單的活,翟清慢慢适應着。
她不但學習手決,也是在修煉魂體,沉浸進去,不知不覺就到了晚上。在神桑參的提醒下,翟清回過神,卻看到方圓五米的聽柏樹已經全部被砍光,至少有二十棵樹。要知道這樹很難砍,練氣中期砍一棵要花費一個上午的時間。
翟清将所有樹收到儲物袋後交差,共拿了400點貢獻點。
這…真香。
她不但學了手決,魂體變強了一點,更游刃有餘地控制王初,還拿了400點。一舉多得,以至于翟清回家時,嘴裏都哼着歌。
但很快,她在雲海門門口看到星之飲品店的店員,她表情忐忑,十分不安。
“怎麽了?”
店員見到她,如同看到救命恩人,立馬跑上前,“老板娘,你快拿個主意吧。今天有人喝了我們的飲品,當場心境受損,修為跌了一個小境界。他說是我們奶茶有毒所致,已經鬧了一天,現在還不肯走。”
肯定又是裴書文搞的幺蛾子!
這段時間星之飲品店搶了裴書文不少生意,而他上次找金宏要錢沒要到,他的店根本承擔不了那麽多成本,估計虧了不少。再加上翟清換新品,又加強人員管理,裴書文偷不到配方,客流量減少太多。
他現在直接狗急跳牆,竟然連這麽荒唐的招都想出來了。
喝奶茶導致心境受損?修為下跌?
搞笑!
但偏偏是這種荒唐的事最容易引發傳播和更多的謠言,致店于死地。有一句話說的好,辟謠跑斷腿。那些年肯德基的雞都長着六只翅膀三條腿的話可是傳遍了整個中國,讓不少家長以此教育小孩不能吃。
翟清腦中飛速旋轉,該如何破局。
謠言,最好用更離譜的謠言代替。
翟清很想讓神桑參扮成人去喝裴書文家的奶茶,然後當場變成耗子跑走,一定會給所有人心靈震撼。但…太初宗太多高人,她怕神桑參被人看出底牌。
那該怎麽辦?
翟清叫出星後,一同跟着店員往集市走。
雖然星是星之飲品店明面上的老板,但翟清遇到這個問題,也只相信自己才能用最好的辦法解決。她腦中不斷思索,問神桑參道,“對了,上次讓你監視裴書文的奶茶店,你有沒有看到什麽?”
“有”,神桑參将留影儀不動聲色地放到翟清手心。裏面有裴書文去購買牛奶的畫面,他沒去找禦獸門負責人,而是為了省錢直接對接喂靈獸的雜役。
因着翟清對接的是負責人,所以雜役們白天擠好奶,送給翟清,翟清之後再進行高溫消毒。
而裴書文對接的雜役,則是夜間偷偷摸摸擠奶,還找的不少是病獸奶。連操作都是妖獸棚中。翟清時不時看到雜役手上粘着黃色的東西,就在擠奶,衛生條件特別差。
而裴書文買的其他材料也是極盡摳搜,簡直将黑心商家這個詞語發展到新的高度。
這時,翟清和星已經走到集市的星之飲品店。
“啊!我死了算了!我都在突破的臨界點,想要拿到一杯幽幽花茶穩妥點,誰知剛喝了一杯飲品,竟然害得我境界下跌!心境受損!這哪裏是飲品,這簡直是害人的毒藥!”
一中年男人癱坐在地上,幹嚎着,臉皺成一團,卻連一滴淚水都沒有。
夜色降臨,月亮挂在枝頭,是擺攤人收攤時間,原本應該空蕩的集市,此刻卻站滿了人圍觀。
人們竊竊私語。“我靠,這飲品這麽毒嗎?我喝了很多,不會有事吧?”
“怎麽總是這家店出事,是不是風水太差了?”
“這下我都不敢喝了。可他們家真的好好喝哦。”
“翟清,生意可不能這麽做”,一聲諷刺略帶着高高在上的聲音響起,“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誠信、善良、守規矩。沒想到你家比我家店高了一倍有餘的價格,不但環境差,連作為都沒有,還圖謀不軌,飲品中下毒。”
“對啊對啊,她家飲品很貴的。”
“還是他家實在,東家長得也帥。”
“說的好”,一聲高喝,響起響亮的掌聲。這一帶動,人群中頓時掌聲雷鳴。
“哎,只是說出我的心聲罷了”,裴書文拱手還禮,示意大家安靜後,又道,“之前的雲海飲品店本就出了很多事。你改頭換面重新換家店,我本以為這次你會吸取教訓,便想着給你一次機會。誰知你這回卻更加惡毒!你這種人,根本不配開店!”
“不配!”“不配!”人群在裴書文的煽動下漸漸氣氛狂熱。
翟清冷靜地看了眼裴書文,又看了看幹嚎的男人。她認出來他是誰了,就是留影儀中,和裴書文交易的那人。
翟清按住暴怒的星,示意他冷靜。她走到中年男人面前,嗓門很大,“你是喝了這家飲品後出事?”
“當然!”中年男人皺眉,“你就是掌櫃的!給我賠錢!賠命!”
“他才是東家”,翟清指了指星,又指了指她自己,“不過我能管事。你認識裴書文嗎?”她指了指裴書文,“就是他,隔壁飲品店的東家,你認識嗎?”
中年男人眼睛滴溜溜裝了轉,顯然有些心虛。他搖搖頭,“我不認識!”
“翟清,你竟然想禍水東引!”裴書文憤憤不平,“上次你就在千裏信論壇上污蔑我,現在還要再來一次嗎!”
“哦?污蔑?我們來看看是不是污蔑”,翟清也不廢話,直接在空中投出留影儀。
“你剛做任務回來,聽說受了很重的傷,醫修也說治不了吧?”裴書文側臉清晰可見,聲音陰恻恻的。
“嗯”,中年男子嘆了口氣,哀傷的樣子看着比現在真實多了。
“這樣,你幫我一個忙,我會讓金族請醫生給你的”,裴書文面上冷冷的,“你只要幫我扳倒那家飲品店,保證你下輩子前途光明。”
……
兩人如何設計利用中年男子的內傷,訛詐星之飲品店的惡毒計謀一條條播放出來,原本狂熱的衆人,頓時鴉雀無聲。
中年男子的幹嚎停止,整個人呆住。
“這…”裴書文額頭冷汗直冒,“這是假的!你污蔑我,你編造的!”
“大家都知道留影儀不能作假,我怎麽污蔑你”,翟清調到前面,“別急,你的飲品中有屎的畫面也給大家看看。”
畫面頓時轉到雜役手中黑黑黃黃地在擠奶,之後裴書文的店員過來取奶。“東家,這…”店員取回奶後,面有難色,“感覺不太好吧…”
“放心,他們喝不出來的”,裴書文不以為意,接着又收了有些腐爛的食材。
店員看着帶着黴點的食材,面有難色,“這還能吃嗎?”
“怕什麽,這樣才甜”,裴書文面色不耐煩,“再叽叽歪歪就別幹了。”
……
現場有些買了裴書文家飲品店的人,盯着杯子看了半天。“嘔…”現場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嘔吐聲。
“書文!”一聲怒喝,“你是怎麽做事的!你這樣簡直毀了我們金族的名聲!”
是金宏,他從人群中穿進來,怒不可遏,嘴角的橫肉板成一團。他一伸手,火光将‘金族飲品店’的牌子燒的一幹二淨。
他狠狠瞪着裴書文,又面有愧色地看向翟清,“今天他這事做的不對,我會讓他受家規的。”
翟清有些意外為什麽金宏會過來。她錘裴書文的事存粹臨時起意,金宏救場的應該不會這麽快。除非,他是知道中年男人鬧事,是過來平息的。
既然這樣,“別急”,翟清面色冷淡,“我已經叫了太初宗巡查隊過來,他們幹的事自有巡邏隊判定懲罰。”
金宏面色沒有惱怒,反而點點頭,“這樣也好。等巡邏隊懲罰後,我再用家法處置。”
“哥!”裴書文崩潰地看向金宏,“你是我哥,你應該幫我啊!怎麽幫外姓人!”
金宏雖然從小跋扈,但也知道該如何對待救命恩人。他那天也開竅了,他這麽玉樹臨風、風流倜傥,哪怕被燒焦了,也應該很顯眼。他們怎麽會認不出他是誰呢?
除非他們不想他尴尬,故意沒說的!
金宏心中更是感激,聽說翟清的飲品店出事,也想着幫忙撐腰,立馬過來。誰知道竟然是表弟作怪。他心中不耐,這個表弟,以前看着挺好,可沒想到最近三番兩次不聽他的話。是不是對他太好了,他忘記誰是做主的?
金宏對翟清的建議舉雙手贊成。
待巡邏隊按走裴書文和中年男人後,他還特地交代巡邏隊,一定要秉公辦理。
翟清輕輕碰了碰神桑參的藤蔓,誇贊道,“做的好。”
第二天,金族飲品店就閉門不開,而星之飲品店則翻了倍的火爆。翟清經常一天收到3000點貢獻點。
當然,她知道打工人的苦,時不時就給她們發獎金。結果論壇上經常有店員誇翟清,誇福利等等,星之飲品店也成為福利待遇最好,人們最想進的工作地點第一。
甚至之前的被挖牆角的店員,痛哭流涕地向翟清認錯,求翟清再給他們一次機會。但這種原則問題,翟清不可能一筆帶過,自然沒留。
一個月後,裴書文的處罰也出來了,到思過崖面壁五十年。思過崖中不能使用靈力,且苦寒無比,很多人都說進入後生不如死,無比痛苦。
對于這個懲罰,翟清挺滿意的。至少這五十年,再沒有煩人的蒼蠅在耳邊嗡嗡直叫。
而中年男子本來就是外門,年紀已大卻修為平平。這回出了這事,直接被逐出太初宗。
不過這都是後話。
飲品店銷售額節節攀升,翟清應廣大客人的要求,又将之前的五種飲品上架,賺的盆滿缽滿。
而這天,她睡着覺,突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生機,從秘境傳來。她立馬進去,随着感覺往前走,發現是那顆五階的靈獸蛋破殼了。
金黃色的鱗片覆蓋全身,金光閃閃的,十分耀眼。而它的眼睛綠油油的,尖尖的牙齒像小糯米般啃食着蛋殼,咔嚓咔嚓,十分有力。
不一會,半個身體就突破蛋殼,露出大致樣貌。
是一條蛇,和翟清的手掌差不多長。翟清從靈獸概論中找不到類似的妖獸。小蛇特別可愛,她輕輕在蛇眼前晃着手指,“你是誰呀?”
誰知蛇體型小,速度卻如閃電,糯米般的牙咬住翟清的手指,噸噸地喝着血。
倒是沒有很疼。
“這是吞天蟒,你賺到了”,神桑參的藤蔓扯住小蛇,将它扔回殼裏,“它什麽都吃,可別小看它。聽它的名字,就知道它的胃口有多大。還有,它能進化,修煉後說不定能成蛟龍。”
“龍?”翟清起了興致,“金龍,也太帥了吧。而且那麽能吃,豈不是第二個小七。”
小七哼叫一聲,用頭蹭了蹭翟清的手,似是不滿拿它做對比。
三分鐘左右,小蛇就将蛋殼吃得光光的,肚子鼓起,躺在地上,假寐着,悠閑地搖着尾巴。
翟清摸了摸它的頭,這時它也不反擊了,反倒是躺平着,露出肚皮,任翟清撫摸。“看起來戰鬥力就很強,快快長大哦。”
不去做任務的日子,翟清過的充實又放松。
直到辦事處通知她,金連福地将要開啓,讓她帶好密鑰,五天後一同出發。
收到消息時,她正帶着王初在東山砍柴。東山這一片已經被她砍了不少,很多地方都光禿禿的。
“簌簌簌”,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聲音,伴随着神桑參警戒聲,翟清立馬将王初收入秘境。她拿着斧頭,裝模作樣地砍了起來。
一個身穿紫色長跑,袖口處緊緊紮住的利落女主走來,她身後背着一把長劍,眼中空無一物,一直往前面走着。
“诶,前面是懸崖,不通的”,翟清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