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她能感覺到秘境并不完整, 仿佛缺了一個大口子，不僅會四溢靈氣，還需要不斷消耗靈氣維持秘境。
翟清看向神桑參, “你不解釋一下？”
“這秘境分成三塊，你獲得的只是其中一塊, 所以秘境不完整, 需要靈氣維持運轉”，神桑參道，“但現在綁定你的神魂後, 所需靈氣減少一半，每天只需要一塊上品靈石就能維持最低運轉。”
“上品靈石？”翟清盯着他，發出死亡射線, “我連中品靈石都沒見過, 現在你要我每天給一塊上品靈石？是你瘋了, 還是我瘋了。1塊上品靈石相當于100塊中品靈石，相當于1萬塊下品靈石。我現在手頭就500靈石。我現在哪怕煉丹煉到死，一天也賺不了這麽多錢。”
翟清吐槽一大段後, 才發現自己被這件離譜的事情弄到火氣超标。她按了按額頭，快速平靜下來, “不給靈石的話會怎樣？”
神桑參感受到翟清平靜表面下的驚濤駭浪, 默默後退一步, 弱弱說道，“因為這秘境已經綁定你的神魂，等于在你身邊開啓一個空間奇點。你的神魂相當于門, 既能堵住一部分靈氣四溢, 但也是支點。如果秘境沒有靈石維持運轉，則會坍縮。而你作為門, 就會被拉入坍縮中，消失。”
翟清聽完，一把拽下戒指。卻發現怎麽拽都拽不了，她深吸一口氣，“解開，給我解開。”
“別別別急嘛！我找你當繼承人，怎麽可能是想讓你死呢！對我又沒有好處。我都想好了，這些年我從假幻境中搜刮的靈石，還能支撐秘境運轉十年！”
“這十年內，你可以借這個秘境的資源成為丹修大能，賺到靈石。還有一個可能性更高的法子！我們可以去找第二塊秘境，那塊秘境裏有主人移進去的極品靈石礦。若是找到，以後都不愁靈石。”
見翟清的表情松動，神桑參又說，“再者，渡劫期大能的秘境，得有多少好東西啊！不說另兩個秘境的極品靈石礦、天階靈火、法器等等，就這個秘境的這些功法、靈草書，太極幻境、滌根丸，靈田裏那些高階稀有靈草。還有我！我可是萬年神桑參精诶！還不夠嗎？只是付出小小的代價，你都不願意？再說還有十年的時間，你都不願意試一下，那你還修什麽仙？修仙本就是逆天改命。你連這種心氣都沒有…”
其實翟清在神桑參說完秘境能維持到十年後，以及他給出的兩條路後，她就已經偏向于接受。雖然翟清信奉猥瑣發育、茍住不浪。但她也知道有些時機，該出手時就出手，不然追悔莫及。
這就像攀懸崖，看準一個下手點。沒抓住就墜落懸崖身死，但抓住就能通過它登頂存活。
但她本身就是在懸崖上，有着無數驚險的挑戰。
而且這個秘境裏的東西就是一個大寶藏，所需的冒險評估下來也是合理的。
翟清确實想試一試。
但她覺得不能給神桑參好臉，畢竟他就是蹬鼻子上臉的人。而且她還有幾個疑惑的點，她冷冷地看着他道，“既然太極幻鏡能騙靈石，幹脆一直開着它，不就不怕沒靈石了。”
神桑參猛地搖頭，“天道在上，你若是行欺騙之事，會削減功德，對修行不易。如今你是我的新主人，你可不能犯糊塗找死啊。”
見神桑參慌亂的樣子，翟清勉強相信他說的話。她又問，“最後的測試我到底成功沒？還有那個鬼魂為何不見了？”
神桑參浸淫人間多年，也不想将他和游魂的嫌隙說出來，便玩了個文字游戲，“你要沒成功怎麽會繼承秘境呢。至于那游魂，他完成守護秘境的責任後，回到戒指上。待你集齊秘境後，魂魄湊全，那時我的前主人殘存的魂魄就會交給你他一生的傳承記憶，以及最後的囑咐。”
翟清點點頭，又問道，“那你現在和我也是主仆？為什麽我沒有像感受到星那樣能掌控你呢？”
“因為我們簽訂的是平等的契約”，神桑參擡起頭，狗鼻子哼了一聲，“我可是活了兩萬年神桑參，可遇不可求，我和前主人可是互惠互利，當然簽的是平等契約。”
“行”，翟清差不多知道，見待在秘境中時間過長，可能會引起懷疑，“怎麽出去？”
“你心中想着要出去就行了。”
翟清在心中默念，出去。眼前突然白光閃過，原是外面的陽光照着。她身處在同被排出來的人中間，毫不起眼，她松了口氣。
“怎麽樣？”星和蒙俊桓異口同聲。
翟清自然不會告訴他們她獲得秘境，裝作落寞和不甘地搖搖頭。
星待在她身旁，有些笨拙無措地安慰道，“姐姐，沒事的。”
而蒙俊桓摸了摸鼻子，反向安慰道，“有什麽好難過的。難不成你真以為自己是天選之人啊。這裏開了七八年，前來測試的人沒有幾十萬，也有幾萬人。更別說還有築基、金丹、元嬰的大能來了。也別說還有不少人經常重複來的。
要是你今天過來一次就獲得，那別人該多氣啊！那顯得那些人多無能啊！我們要給別人面子。
不就是一千塊靈石嘛，爺掏了，你再去一遍，不，三四遍。不，你想去多少遍都行。”
說着，蒙俊桓使了個眼色，小九就往鑰匙兌換處走。
“不用”，翟清故作煩躁，“不想測了，就是騙錢的。”
“對嘛！就是騙錢的，我們不去不去”，蒙俊桓見翟清心情不好，難得哄道，“我們去福香閣吃飯去！”
翟清搖搖頭，別說星的廚藝按照她的口味調教出來，超越一衆大廚，她早就不稀罕別的菜。就說蒙俊桓去的福香閣一定價格昂貴，她覺得沒必要。畢竟她現在可是背上十年後一天一塊上品靈石的貸款的人了。
在修仙世界也過上貸款的生活。翟清心中吐槽，這難道不算一種新型思鄉嗎。
被拒絕後，蒙俊桓眼中委屈，嘴不饒人道，“看你失敗可憐才想帶你去吃的，看來你也沒多難過，那就不吃了。”
蒙俊桓本想拉着翟清逛街，可翟清剛獲得秘境，還想早點回去确認真實感。就像小孩剛買到玩具，心裏熱乎着呢，只想趕快回家開玩，哪想陪他瞎逛。
随便找了個理由，讓蒙俊桓送她回去。
蒙俊桓戀戀不舍，嘟囔着，“有這麽急嗎？”見翟清毫不猶豫地下馬車，他心中委屈，卻還是立馬跟上，拽住翟清的手腕，“等等啊，我還有東西送給你。”
“不都說了…”別送給我東西嗎？
但剩下的話翟清隐沒在唇齒間，沒舍得說。因為蒙俊桓拿出的是一個小巧可愛的煉丹爐。金色煉丹爐上面嵌着紅色的寶石，光彩奪目。
“這上面是火石，能增強火的屬性，更好地淬煉靈草。若是你以後有了自己的靈火，更是能加強火屬性”，蒙俊桓輸靈氣進去，就見丹爐變大，咚一聲落在地面上，揚起一片灰塵，“只要輸入靈石并加上口訣，就可以随意變大變小。這可是我師父不外傳的器法，可珍貴了。”
蒙俊桓獻寶一樣，眼中帶着大大的亮光和請求贊揚。他本就是少年氣的長相，這種活潑沖淡他眉眼間的陰郁，帶出一股鮮衣怒馬的少年意氣，“怎麽樣？喜不喜歡？”
見翟清沒回答，蒙俊桓朝她走進一步，帶着一點強勢，偏偏他的眼中神色又柔軟脆弱，“你可不能拒絕！從我和你重遇的第一天，我就在煉制這個丹爐，耗費我好多時間和精力。這是給你打造的丹爐，除了你，誰都不配。你若是不要，這次我可真的毀了。”
翟清又不是鐵石心腸，自然從中看出蒙俊桓的用心，也很感動。她心中暗暗記下，要是蒙俊桓有什麽需要的，她以後一定會幫他。
“我很喜歡”，翟清笑着，“謝謝。”
蒙俊桓心中熨帖，眼睛帶着上揚的笑意，“我就知道你喜歡。”他頓了頓，“對了，半個月後是我二十四歲生辰，你能來嗎？”
翟清不想，可她剛收下一頂丹爐。見到蒙俊桓無比期待的眼神，只好點點頭。
“就知道你還有點良心”，蒙俊桓滿意地點點頭，“那我們半個月後見。我知道你這段時間肯定要拼命煉丹，就不打擾你。”
兩人在丹師協會門口告別。
星盯着蒙俊桓的笑容，和翟清的揮手告別，兩人明明在融洽的相處，他的心卻像被木錘重重地敲打，到最後心都變成了錘子，而胸膛變成鐵，沉重的，呼出的氣都帶着鐵鏽味。
為什麽，明明姐姐沒有表達出不适，可他為什麽這麽想殺了蒙俊桓呢。
他想到蒙俊桓給姐姐送丹爐時，姐姐眼中溢出的歡喜和柔軟。
蒙俊桓能給姐姐丹爐，而他，什麽都給不了。無地自容的慚愧在那幾秒将他淹沒，心中生出無數恐慌，害怕姐姐把他抛棄。雖然他知道姐姐不會這樣做，但他不能忍受自己不能給姐姐提供價值。
那一刻，他想起在陰溝裏掙紮的老鼠，很像他。
他必須要更努力，更有價值。
星上前拿過翟清手中的丹爐，“我來拿。”
翟清不知道他一個人在那裏想了那麽多，反而帶着點分享新奇玩意的口吻道，“你來試試，你別看這丹爐看着小，但還挺有重量的。”
星心中更不是滋味，拿過後，手的弧度未曾動過分毫，淡淡道，“還好。”
翟清沒有察覺到星的情緒不對勁，讓星将丹爐收起來後，她找了個借口，獨自待在房間關上房門，喊神桑參出來。
她立馬問後來想起來，憋了一路的問題，“最後一個測試前，還有你說好處時，都說了個滌根丸，這個丹藥在哪裏？有什麽用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