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高攀失敗之後 - 第 29 章

玉映見來者不善,當即将玉髓化劍刺向男人,可男人卻輕巧的将劍身捏住,雙指用力,似乎想将玉髓捏斷。

可恨她元丹不濟,不能維持劍形,更是動彈不得。

男人見玉髓捏不斷,輕嘆一聲:“玉衡山玉髓,果然名不虛傳。”

玉映大驚:“你知道我是誰?”

男人松了手:“知道,你是武勝王玉梁之女,離恨宮少主闵序之妻,冥司九君寧無之妻妹。”

玉映掌心全是冷汗:“你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闖進來。”

男人:“我想闖,自然就能闖。”

玉映渾身都在發抖,此人的話語,竟是将離恨天宮和冥司都不放在眼裏,他究竟是誰?

略微思考一下之後,她心裏出現一個名字:“你是……燭陰一族。”

闵序說過,燭陰一族,雖極少出現在世人面前,但術法極強,一呼一吸都可控制天象,是三界內即神秘又危險的存在,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只為自己而活。

男人神色淡漠:“好久沒聽到有人叫這個名字了。”

“你……你要做什麽?”她緊張的問道。

本來,她是來找他的血活命的,卻沒想他竟然主動找上了她。

“請你去幫我救一個人。”男人回道。

她松了一口氣,原來是救人。

然而男人又拿出紙筆放在她面前:“你可以留下遺書。”

————

冷月之下。

闵序将整個鎮子都巡查了一遍,但并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蹤跡。

奇怪,難道是他直覺錯誤?

和玉映剛進鎮裏的時候他就發現整個鎮子裏有一種奇怪的氣息,是他這幾千年來從未遇見過的。

因為玉映一直處于很緊張的狀态,所以他并沒有告訴她這一點,只是帶着蘇沐出來查看,沒想到還是什麽都沒發現。

這時蘇沐也從另一個方向趕來彙合:“文予哥哥,有發現嗎?”

闵序搖了搖頭:“我們先回去吧。”

在離客棧還有數百米距離的時候,他突然停住了腳步,以一種不敢相信的眼神看着客棧的方向,然後發足狂奔。

回到客棧,他急切的推開門,卻見牆上的符咒全都變成了灰燼,地上散着一張被撕碎的白紙,而玉映的玉髓,則放在桌子上。

蘇沐跟着進來的時候也發現玉映不在,她雖然不能視物,但嗅覺比人的眼睛還要厲害,現在她明顯聞不到玉映的味道了。

然後,她感覺到了闵序情緒在劇烈的波動,像極了四百年前他癫狂的那晚,想到那血腥殘忍的一幕,她下意識的閉上眼睛。

那一晚,窈七姐姐魂飛魄散後,她的文予哥哥便發了狂,手中的長劍足足取了一百七十條性命,鮮血浸透了他的錦衣,他的臉上是一片可怖的血紅。

她雖未見過地獄,但她知道,那時的他,就是地獄。

他的最後一劍,刺向了她,他誰也不認識了。

冰冷的長劍本應割向她的脖子,但一位叫杜仲的人出現,堪堪擋住了那一擊。

劍偏了,她的命還在,可眼睛卻沒了。

她原以為那是她最後一次見到地獄,卻沒想到現在地獄又在眼前。

更沒想到的是,她以為會為窈七姐姐一直癡情下去的文予哥哥,四百年後又娶了妻子,而且為了她再次幾欲成魔。

“文予哥哥。”她哀求的叫了一聲,卻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因為上一次她跪在地上一次次磕頭求他,也沒讓他清醒過來。

她現在只希望那個叫杜仲的再次出現,否則這個鎮子的人,全都會沒命的。

然而,杜仲沒有來,一塊玉質的長棍卻飛到闵序跟前,發着柔和的光芒。

看到玉髓,闵序的眼神也漸漸清明起來,就在剛剛,他差點又控制不住體內被封印的力量。

似乎,那股力量最近異動的越來越頻繁了,而且極易受情緒影響。

他一把握住玉髓,心裏明白這一定是玉映留下的,而她留下玉髓不可能不被帶走她的人發現,但他無可奈何罷了。

“帶我去找你的主人吧。”他輕聲道。

可玉髓只在空中打轉,顯然有厲害的術法擾亂了它的判斷,讓它根本辨不清方向。

看來,來着術法在他之上。

蘇沐見他殺氣漸收,心裏稍稍松了一口氣:“文予哥哥,你覺得會是誰帶走了玉櫻姐姐?”

闵序看了眼那些成為灰燼的符紙:“世間最冷的一條龍。”

玉映醒過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竹舍裏,淡雅的竹香沁着鼻腔,窗外是郁郁蔥蔥的竹林,清風吹過,發出沙沙的響聲。

這是一個極雅致的地方,前提是如果她沒有被挾持且不能動彈的話。

房間裏沒人,但耳旁卻有呼吸聲。

她心中一冷,暗道遭了,莫非被那男人占了便宜。

可感覺了一下發現衣衫是完整的,身體也沒有不适,看來并沒有發生什麽。

那躺在她身邊的人會是誰?

她拼命扭動腦袋,終于用餘光看見躺在身邊的是一個身形嬌小的年輕女子,女子面容姣好卻蒼白,呼吸微弱,顯然是病了。

不,不對,她現在聞到了一股極淡的屍味,是從女子身上發出來的。

仔細看去,這女子明明已經死了,為什麽還會有呼吸?

她正驚訝間,竹門被推開,抓她來這的男人手執一黑蓮走進來。

黑蓮,不祥。

男人進來後,将黑蓮置于她的心口,然後伸手輕輕撫摸着那個已死去卻又在呼吸的女子的臉,眼神極盡溫柔。

然後,男子突然開始說話:“她叫小九,是我的妻子,我叫竹染,如你所想,燭陰一族。”

她不知道他為什麽要對她說這些,明明她已經是待宰的羔羊。

不過即便如此,她還是要反抗一下。

“就算你殺了我救活你的妻子,你們倆也活不長久的,離恨天宮和冥司都不會放過你們的。”她冷聲警告。

竹染卻漠然道:“生又如何,死又何妨,即便相見只有一瞬,也勝過世間萬年。”

說完他便割破手腕在房間各處用血畫下神秘的符咒,每畫一出,房間便透明一分,看來,他是想将這裏藏起來不讓人打擾。

她看着那些鮮血,恨不得撲上去舔一口,這樣自己的元丹就可以補住,說不定還可以逃離這裏。

然而,只是幻想罷了。

竹染做完這一切,然後端坐床前,雙手結印,一道湛藍的光芒飛出包裹住玉映和小九。

玉映感覺自己疾速下墜,眼前更是昏暗一片。

是要死了嗎?

闵序,你這個混蛋,怎麽還不來啊。

也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停止下墜,周圍也明亮起來,但一股濃的化不開的悲傷卻向她襲來。

這悲傷侵潤着她的心髒,讓她止不住流下眼淚。

奇怪,這裏是哪裏,為什麽會這麽悲?

忽然,耳邊響起一嬌憨的聲音:“夫君,小九今天就把自己交給你了,你……你一定要好好對小九呀。”

聲音軟軟糯糯,情意綿綿,與她感受到的悲傷格格不入,但又像是出自同一處。

她努力睜開眼睛,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一片紅色,紅色的喜帳,紅色的蠟燭,紅色的床上,兩個身穿紅色婚服的男女。

男子是竹染,而女子,正是躺在她身邊的那個姑娘。

看來,現在自己已經在小九的身體裏了,現在所見到的一切,都是小九的記憶。

竹染說過,要用她的魂喚醒小九的,但最後的結果是,她會死。

她向床上的兩人看去,此時的小九眼神羞澀又期待的看着竹染。

而竹染,雖也在笑,但眼睛裏卻透着冷,與她方才所見的情深意切完全不同。

對了,現在是小九的回憶,這是兩人剛開始相處的時候,難道,一開始,竹染并不喜歡小九?

可他是燭陰啊,如果不喜歡為什麽要和小九成親,難道有比他更厲害的人強迫他不成?

“嗯,你把這藥吃了。”竹染随意敷衍一聲,将一顆紅色的藥丸拿出。

小九好奇的看着藥丸:“這是什麽藥啊?”

竹染回道:“你是初次,我怕傷你。”

小九的臉騰的一下紅了,眼中的情意也更濃:“謝謝夫君。”

是啊,一個女子被丈夫這樣無微不至的疼愛,多麽幸福啊。

不像闵序,專趁她睡着的時候,且不懂憐惜。

更不似寧無,殘忍暴戾,将妻子當做玩物。

小九服下藥丸,很快便神色迷離,她容貌本就嬌俏,哼哼唧唧的時候,更是憨甜。

玉映訝異,因為這藥看起來不像是保護小九的藥,更像是催發情愫的藥。

可是,明明小九都這樣喜歡他了,為什麽還要用藥。

再看竹染,果然,眼中依舊沒有任何情緒,他剝開小九的衣物伏了上去。

不行,不能看。

她緊緊閉上眼睛,但聲音還是清晰的傳來。

小九起初的哭泣,中段的嬌嬈,以及最後的迷醉……

過程很漫長,但奇怪的是,這期間竹染都是一聲不吭,似乎這一切并不是他喜歡的,就像在完成任務一般。

她驀的,就想起了闵序,雖床笫之事僅有幾晚,但他也是如竹染一般,壓抑的不發一聲。

是性格使然,還是另有隐情?